《收你为奴》离离一梦

22、解释

　　带着满腹疑问，轻尘随安然再度踏上白鲲。鸟背上，二人相对无言。

　　银袍贤者

　　回忆着刚刚对他慈爱那一笑，轻尘心里平添几丝酸楚，除了父母还未有人对他如此笑过。以后，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这位婆婆。

　　“百灵之长，控天地之气，阻邪妄，驱魔魅。融合之神，编织者艾飒，居天地间气息最清明之处。因其常年端坐一块巨石之上，观察天地。被称为石婆婆。”突然间，安然开口说道。

　　黑暗中，轻尘听到此话脑海一片空白。

　　不是银袍贤者，婆婆是上古遗留之神！

　　“那，那她。银袍，你刚刚，刚”受的冲击太大，轻尘话也没法说利索，咬字都开始不清起来。

　　“上古之战后，师父所剩力量已经及其有限，一直沉睡。也是约万年之前才苏醒的。婆婆不想任何人知道，她在众帝之台身份就是银袍贤者。被尊称为释楠贤者。意为阻挡者。”安然说的轻描淡写，却如同在轻尘脑中丢下炸弹。

　　“那你告诉我！”几乎是失声尖叫！而同时，轻尘脑海中久久回荡的是那声“师父”对，他听见安然自称徒儿。上古之神是安然这个白袍子师父！

　　“告诉，就告诉了。不要告诉别人就是。”安然几乎被轻尘失态尖叫震的身体后倾，原来轻尘嗓门可以这么大。

　　咳咳，轻咳两声，轻尘抚了抚震惊的胸口。

　　“你还有什么可以或者愿意告诉我的吗？”破罐子破摔，既然到了这地步，轻尘咬了咬牙问出了长久以来，他最想问的一句话。尽管周围一片极黑，他还是选择盯着安然所在方向，目光不移。

　　安静，空气中只有安静。长久安静之后，轻尘心绪也随之平定下来，慢慢垂下眼睑带着浓浓失望，他又“僭越”了。安然既然当时就打定主意不说，现在又怎么会给他“解释”？

　　“探查之初，我已经发现不对。你遭遇一切，我都知道，我选择袖手旁边。在黑暗能量得意疏忽之际，乘机潜入它的领域，寻找线索。”安然开口了，声音听起来刻板无波和他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更加客观，就像是在讲述一件与己毫无关系之事。

　　“我不会说抱歉，这是我的责任。不光是你的命，就是搭上我的命，再让我选一次，我依然会选择这样做。对你因我受的伤害，我只能说谢谢。如果，你恨我的话，也是应该的。

　　不过现在，你我体内都保存着线索。我暂时不能放你离开，等这件事了了。你，你可以，可以离去。我会解除咒语。”说完最后一句，安然有些无力，紧握在衣服中的双拳泛白，几乎将掌心掐出血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胸口热血翻涌堵的他喘不过气来。这没由来的情绪，几乎让他失去自控力。

　　“原来如此。”轻尘低喃着，若有所思。心里最大疑惑解开让他安心不少，何况，他听到安然许了他会解除咒语。简直是因祸得福，天大的好消息，之前阴郁心情一扫而空，他甚至有些雀跃。

　　“你不用感到抱歉，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换了是我，也会这样选。”坚定，毫无一丝犹豫，轻尘抬起头直视着安然方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见轻尘回答，安然陡然松了一口气。他意识到刚刚在紧张什么，他意识到为什么这么久他未敢和轻尘说出当时情况。他在害怕，害怕轻尘恨他。

　　毕竟，那样抽骨断经之痛，始作俑者来自于他。

　　“谢谢”

　　“不必，无可谢之处。”轻尘想到自己很快可以恢复自由，多了几分轻松。

　　“婆婆是你师父？”虽然已经肯定，但轻尘还是自言自语问了一句，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惊。

　　“也无人知道。”

　　“好……不问。”

　　“那我们去婆婆哪儿，是为了什么？”轻尘挥了挥手，意识到黑暗中安然可能看不见便放下手，挑了一个安然有可能回答的问题。

　　“确认我所感知之事，以及，你无大碍。”安然犹豫了一下，顿了顿继续说到：“还和师父借一样东西，用以铲除恶魔，彻底结束这件事。”

　　“确定是恶魔！”轻尘意识到安然不自然停顿，想起他和婆婆密谈之后，婆婆对着他说过，不杀之语。他知道安然有所保留，但他不再开口追问，安然看着就是不想说的样子。按下心中疑惑，轻尘深吸一口气将思绪集中到出现恶魔上，这可是件大事。

　　安然缓缓点了点头，摊开手心。自手心之中，缓缓散播一抹翠绿色光，华彩异常。

　　“这是什么？太美了！”光在安然掌心形成一颗六棱宝石形状，内部并不通透仿佛装着什么在流动，透着生命力。轻尘盯着那抹绿光，似乎灵魂要被吸进去一般。

　　“翡翠之心。上古神器，可以安定人心，净化恶魔。”安然合掌，翠绿慢慢隐去。虽然还未搞清楚这东西是什么，轻尘已意识到事态不简单。什么恶魔需要安然大费周章跑来这里，借了上古之神法器。

　　“是什么样恶魔，需要如此。”

　　“目前看，很可能是魅魔，而且不是普通的。具有极强攻击性，那一带结界需要全部重塑，不知道它侵蚀有多深。具体如何潜入，还不知道。但是会知道的，那些兵士失踪，恐怕也和它有关。”

　　“众帝之台知道吗？我们需要汇报吗？”轻尘询问到，按道理这事儿是归众帝之台管，应该先通报，再定方案。

　　“我已有安排。”

　　“好，我们会成功的。”不在多问，轻尘笃定说到。

　　“当然。既然来犯，就要付出代价。”安然自信坚定，即使黑暗之中，轻尘也听得出来。

　　前方已见曙光，他们一直向北飞，却微微能见初生阳光。轻尘心里，咄咄称奇。

　　当白鲲载着他们冲进一片光明时，轻尘脱口而出：“你的伤。”

　　“好了。无事。”

　　好……轻尘抿起嘴，不再说话。

　　二人沐浴阳光之中，不约而同缓缓闭上眼。

　　大家都需要适应，这第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