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秋》三盞茶時

11、第12+13章

　　最近顾凡的胃口大涨，每顿都可以多加一碗饭，他明显觉得自已胖了，奶奶也胖了，乔松阳也胖了，于是他决定从今晚开始，吃完饭去散步半小吃。
　　乔松阳只好跟着一起，两人并肩走在寂静又耐人寻味的夜空下，头顶是满天繁星，脚下路被月光和那微弱的路灯照亮，耳边传来阵阵虫鸣与家犬的叫声，稻子已经全部收割了，只留了几寸长的苗根，看上去有些荒芜。
　　今天晚上气温有点低，顾凡怕冷，把上衣的拉链拉到顶，嘴巴藏在领口里，双手都揣进口袋，跟乔松阳边走边聊。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古庙前的，那里有一颗近百年的老榕树，树很高，占地面积也不小，主干要四五个大人合抱才能圈住，夏天这里会聚很多人乘凉，唠嗑。到了冬天晚上过来的人就少了，树上都是些枯黄的叶子，落的满地都是，枝干上挂满了村里人写的祈福带。
　　“想不到你们这还有这种老树呢，白天应该很壮观吧。”乔松阳走近翻了几条来看，都是些心想事成，百年好合之类的。
　　顾凡平时并不多问乔松阳家里的事，乔松阳也极少会主动提，他有猜到乔松阳不是本地人，说话一点口音也没有，听到这话，基本确定了，因为这颗老榕树很有名，连梁文军那块的都知道，他还带着张浩几人在篮球比赛前夕写过祈福带。
　　顾凡转头看着乔松阳“你不是本地的啊？”
　　“不是啊”乔松阳走到另一边又拉出几条带子翻过来看。
　　“哦...”顾凡见乔松阳没有多说的意思，心里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
　　乔松阳又翻了几条之后，都是些寻求家里平安，考试顺利，爱情美满的，觉得有些无聊，挂上来能实现吗？
　　他走到顾凡旁边，拉着顾凡跳下了台阶，两人原路返回。
　　路上乔松阳问“那老榕树有灵性么”
　　顾凡转头看了乔松阳一眼，“你觉得呢”
　　“要是灵，改天我也写一个”
　　“那你写呗”
　　“你写过么”乔松阳转头看着顾凡
　　“小时候写过”一阵风吹来，顾凡缩了缩脖子
　　“实现了么”
　　顾凡嘴巴缩在领口里，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没吧，反正现在挺好的”
　　“也是，事在人为嘛，哪能那么容易就实现的”乔松阳说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你有什么愿望，考试不倒数第一？”
　　“这种事，我只要稍微认真一点第一都不在话下”乔松阳大言不惭道
　　顾凡冷笑一声，差点都忘记这位爷不要脸的本领了“哦，是吗”
　　“别不信啊，下次考试，我肯定可以超过你”
　　乔松阳揽着顾凡的肩膀，两人紧挨在一起，乔松阳温热的气息打在顾凡耳朵上，身体也接受着乔松阳的体温，忍了忍没推开，就当是移动的热水袋吧。
　　“呵呵....”顾凡冷笑出声，决定闭嘴不再说话。
　　到家的时候，顾奶奶已经睡下了,乔松阳和顾凡先后洗好澡，两人躺在床上闲聊了一会，顾凡困了，就够过床头柜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放好眼镜对乔松阳说了晚安，躺平了身子在酝酿睡意。
　　就在顾凡快要睡着的时候，乔松阳的声音缓缓的传入顾凡耳中“凡哥，你睡着了么”
　　“快了”顾凡闭着眼睛回答
　　“凡哥，你唱首歌呗”
　　顾凡睁开眼睛看了乔松阳一眼“…你今天是不是真犯病了？”
　　“可能吧”
　　“有病趁早治”
　　“你陪我的话”
　　“你这是脑子有病，跟我可没关系”
　　“没关系你就不管了啊，好歹我们同学同桌同居一场的，心可真狠”
　　“闭嘴吧，睡觉了”顾凡说完翻个身背对着乔松阳，是真困了。
　　但乔松阳不管，他伸手又把顾凡的身子翻过来平躺。“睡不着，唱个歌嘛”
　　“……”
　　“唱一个吧”
　　“……”
　　“凡哥....”乔松阳伸手推了推被子里顾凡的手臂。
　　“别逼我动手”
　　“唱一个啦，我真睡不着”
　　顾凡忍着想揪乔松阳耳朵的冲动，叹了一口气，还是答应了，不然能被乔松阳烦一晚上。
　　“你想听什么”
　　“都行，你随便唱”
　　顾凡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寂静的房间里，散开顾凡低沉磁性的声音，温柔的又缓慢的唱着歌，每一个字都咬的非常清晰，像是有重力吸引着乔松阳。
　　乔松阳心里有点泛酸，这首歌他妈妈很喜欢听，他很久没想起来他妈妈了，他把他妈的照片都收了起来，不敢看。也许是这段时间过的太自在了，他记忆里他妈妈的样子竟然有些模糊了。
　　等顾凡唱完了最后一句，房间里陷入沉寂。
　　良久乔松阳缓缓开口，声音带了点沙哑“这首歌我妈特别喜欢，那时候天天在我耳边唱，我听的都快吐了”
　　“那你怎么不打断我”
　　“好久没听到了，也挺怀念的”乔松阳闭上眼睛，蜷缩着身体往顾凡身边靠了靠“你在唱一次吧，好吗？”
　　顾凡看不清乔松阳的眼睛，但他的声音很沉闷，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结在心里不敢打开，被窝里乔松阳的身体紧紧的抓着顾凡的。
　　他能感觉到乔松阳肯定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安慰乔松阳，只好重新唱了一遍。
　　顾凡唱完后，半天没再听到乔松阳的声间，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乔松阳又开口了。
　　“凡哥，谢谢你……”
　　“你凡哥说不用谢”
　　乔松阳轻笑一声。
　　“……”顾凡盯着昏暗的天花板，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想第一次碰到的乔松阳时他看起来很强悍，后来他们相遇，乔松阳住进他们家，融入进他的生活，顾凡突然有些惊讶，他不知不觉间，似乎把乔松阳当成了家人，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乔松阳的细致关怀。
　　一开始只是因为他乔松阳受了伤，加上乔松阳又死皮赖脸的赖在他们家，到后来习惯一起生活，再到现在可以被乔松阳的情绪带动，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生了这种心境上的变化呢。
　　“顾凡，你有过特心烦的时候么”
　　“有啊”
　　“你都怎么解决的”
　　“睡觉，或者吃东西”
　　“真无聊”
　　“我这么无聊真是对不起了”
　　乔松阳轻笑一声，似乎从难过里走出来了“有点饿了，你饿么”
　　“不饿，这么晚了忍着”
　　“行吧”
　　沉默了一会，顾凡实在困的受不了，眼皮都在打架了，乔松阳那边也没动静了，感觉快睡着的时候，乔松阳又开口了
　　“醒着吗”
　　“哥您放过我吧，困”
　　乔松阳噗呲一声笑了，“哎你这声哥叫的挺好听，再叫一遍”
　　“叫你大爷”顾凡烦躁的翻过身背对着乔松阳，低吼一句“求你了，快睡吧，睡醒了我们打一架”
　　乔松阳哈哈大笑几声，对着顾凡的背轻声说“行，睡吧，晚安”

　　这天课间，梁文军趁着乔松阳不在，拉住顾凡就往楼下跑，边走边说“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是不是在你心里没一点位置了！”
　　“什么鬼”顾凡有反思自已，于是也不发火，任梁文军拉着下楼梯。
　　“你现在天天都跟乔松阳那小子混一块，你已经脱离组织了，浩子还以为你谈女朋友了呢”
　　顾凡轻笑一声“那不也得是你先谈”
　　“不说这个了，你跟乔松阳，到底怎么回事？”两人来到操场边上，下节是体育课，这会也有不少人已经过来了，梁文军只好又换到放体育器材的仓库边上。
　　顾凡蹲在地上，有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还是把这段时间跟乔松阳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省得梁文军总以为他被欺负了似的。
　　“卧槽！你不觉得他有点过分啊！这还赖着不走了，他没家啊？”梁文军听完气的跳了起了，来回渡了几步又走到顾凡身边蹲下“你就任他这样？你哥他们回来怎么办啊”
　　“他们回来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顾凡用手巴拉着脚下的枯草“其实他呆我们家也还行吧，我奶奶挺喜欢他的，也没那么麻烦，家务活都他做了”。
　　可梁文军听着心里还是有点难过，他觉得在顾凡心里真没那么重要了，他有种自已失宠了的感觉。“你变了，凡凡你变了”说完沮丧的摇摇头，还要作出一副擦泪的样子。
　　顾凡被逗乐了，“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人还不错，改天你来我们家吃饭，乔松阳手艺挺好”
　　“我就知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
　　“瞎说什么玩意”
　　“管它呢，改天我也学做饭去”
　　“你就算了吧，你没做饭的天赋的。”
　　“那也比你强”
　　上课铃声响了，两人起身往操场走去，站队的时候，体育老师老刘就说现在天气冷了，安排大家先暖暖身，集体围着操场跑三圈，顿时一片哀嚎。
　　他们学校操场很大，跑道很长，对于他们这些不常运动的学生来说，一两圈下来都累的不想动了，今天三圈，怕是要了他们的命。
　　随着阵阵哀嚎，大家还是任命的跑了起来，老刘人送外号大嘴，因为他长的很高大魁梧，嘴巴大，嗓门也大大，光是站在面前，就很有压迫感，他们怕抗议就不止是三圈的事了。
　　梁文军本就经常打篮球，平时训练三圈五圈是家常便饭了，放慢脚步跟顾凡平行，边跑边说“这周六咱们出去玩，吃火锅，花园路那边新开了一家，超级好吃，生意特别火爆！上次我们去吃排了半天的队呢”
　　“他去不了”顾凡还没开口，就被身后的乔松阳抢了回答。
　　梁文军气结，转头瞪了乔松阳一眼，继续说“你去不去。”
　　“我先答应了他”顾凡说完指了指乔松阳。
　　这下梁文军楞住了，直接停了下来，操？真失宠了？
　　老刘看到有人停下，吹了一下口哨，大声喊“停下来干嘛！继续！”
　　梁文军赶紧动了身，又追上顾凡，大着嗓门冲乔松阳嚷了起来，“凭什么啊！你们去哪！我也要去！”
　　顾凡觉得没什么，边喘气边转头看了乔松阳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就说“行吧”
　　前面林一贤听到了他们周未要去玩，也放慢脚步凑到梁文军身边喘着气问“你们去哪，带上我呗”
　　没等顾凡和乔松阳说不，梁文军爽快的答应了，顾凡连喘几口气，又看了看乔松阳，见他黑着脸没说话。
　　到了周六，幸好是个大晴天，吃好早饭便开始准备大扫除，两人分好工，顾凡负责楼上乔松阳负责楼下，安排顾奶奶帮忙验收成果。把家里上上下下擦洗干净，又去庭院好好修剪除草施肥一番，最后去顶楼把晒好的被子枕头什么的收回每个房间折好。
　　收拾完一切，两人瘫在沙发歇着，顾奶奶笑呵呵的端来水果和茶，顾凡懒的动，乔松阳就剥好一颗橘子送一片到顾凡嘴里。
　　顾凡皱眉，差点想吐出来“酸啊...”
　　乔松阳自已吃了一片，“不酸啊”
　　顾奶奶在旁边笑着说“小凡怕酸，一点酸都不喜欢吃”
　　“那他吃饺子用醋嘛”
　　“醋也不吃的，这孩子怪的很”顾奶奶笑着解释“也许是他妈怀他的时候酸的吃多了，他是一点酸都不乐意沾的”
　　乔松阳听完一乐，可够孩子气的。
　　吃完晚饭，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顾凡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乔松阳离的近，看到是梁文军发来的就把手机递给瘫在沙发上跟没骨头似的顾凡。
　　接过手机，是梁文军约他们明天集合的地点，顾凡回了个OK的手势过去，那边很快就又回了一条。
　　-你明天跟乔松阳一块来么
　　-对
　　-行吧，别迟到就行，我跟贤儿在车站等你俩
　　-OJBK
　　“梁文军啊”乔松阳盯着电视，问顾凡
　　“恩，他说明天十点去学校那坐车”
　　“哦”
　　第二天早上顾凡和乔松阳骑着自行车去车站坐公交。
　　他们这里去市里很方便，公交直达，摇一个小时就到了。
　　到了车站，顾凡才发现不止梁文军和林一贤，连张浩和余文杰也在，顾凡转头偷瞄乔松阳，见他没反应就稍微松了口气。
　　走到他们面前，张浩就一把抱住顾凡，重重的拍了两下背，“你真是太不够意思，要不是我问梁文军我都不知道你们今天去玩”
　　乔松阳和余文杰把两人拉开，余文杰对张浩说“你这一见顾凡就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哈哈哈哈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着小凡了嘛”张浩笑嘻嘻的抱住余文杰的肩膀说。
　　梁文军站顾凡旁边看了乔松阳一眼，弱弱的说着“就是，要不是我们一班，我跟你一样成天见不着他人”
　　顾凡尴尬的笑了笑，也无法反驳什么，只好哈哈打马虎眼“得了得了，这不是见着了么”
　　“那要不是我非得缠着你，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见”
　　“你够了啊，差不多得了”顾凡笑着锤了梁文军一拳，没用力，梁文军还是假装吃痛，抱着胳膊找张浩哭诉。
　　余文杰凑到乔松阳边上打了个招呼，张浩听见了也过来打了个招呼，伸手就想给乔松阳一个拥抱以示友好，余文杰赶紧拉住张浩的衣领，乔松阳则闪到一旁，梁文军在一旁大笑。
　　公交来了，几人挤上车，车里人不多，几人就走到后排找位置，顾凡坐到两人位的凳子靠窗坐下，乔松阳坐到顾凡身边。
　　张浩这人性格极好，跟谁都能聊的来，这会也带着乔松阳跟他们聊开来了，顾凡看着偏头跟隔了一个走道的张浩他们聊天的乔松阳，心情跟窗外的天气一样好。
　　“我发现，传闻还是不能信，你跟传闻一点也不像”张浩突然话锋一转。
　　乔松阳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你知道学校里怎么传你么”
　　轻嘲一声，淡淡的回道“知道”
　　张浩一脸正经的对着乔松阳说。“但你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我相信那些都是谣言了”
　　乔松阳嗤笑一声“您这才认识我多久啊”
　　“就是，浩子你才认识他多久啊”梁文军坐在张浩后面，扒着张浩的椅背，冲着乔松阳悻悻的说。
　　“看一个人的人品，不是用相处多久来衡量的，得看那人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张浩转头对梁文军继续说“孟子说过的“观察一个人，再没有比观察他的眼睛更好的了，眼睛不能掩盖一个人的丑恶。心中光明正大，眼睛就明亮；心中不光明正大，眼睛就昏暗不明，躲躲闪闪……”
　　梁文军捂着耳朵一脸痛苦的靠着后背，打断了张浩的话“啊！够了够了！我不想听了”
　　林一贤和余文杰被两人逗笑了，乔松阳也笑了，他转头正好对上顾凡带着笑意的眼睛，两人相视加深了笑意。
　　车子在他们欢声笑语中到了站，几人下车也差不多快饭点了，就直奔花园路那家火锅店，梁文军早上没吃饭，说是专门空着肚子来吃火锅的。
　　林一贤笑骂一声“瞧你这点出息，又不是没吃过”
　　“嘿嘿那不一样的，每一顿有每一顿的意义嘛”
　　这个点排队的人也很多了很多，所幸他们人多需要大桌，只需要排五桌，拿了号在旁边坐着等。张浩提议说要喝奶茶就拉着余文杰去旁边奶茶店去给大家买奶茶，梁文军就拉着顾凡去了文具店说要买本子和笔，林一贤还是不太敢跟乔松阳单独搭话就在一旁玩手机。
　　等顾凡和梁文军买好回来的时候，乔松阳把奶茶递给顾凡，还没到他们的号，几人就在门口坐着闲聊。
　　突然一个女生红着脸被推到他们面前，几人都转头看着那女生，女生脸更红了，转身看着后面几个捂嘴嬉笑的女生，女生深吸一口气，站到乔松阳面前，揪着裙摆，红着脸半天说不出来话。
　　乔松阳转头看了一眼女生，问“有事？”
　　“就....我..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你..你可以..给我你的微信么？”女生红着脸，说的话磕磕绊绊的，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我不玩微信”乔松阳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手..手机号也行”女生并不放弃。
　　乔松阳犹豫了一会“...行，你记一下”乔松阳报了一个手机号，女生输在手机里，还没确认就赶紧红着脸跑到同伴身边去。
　　“你这可以啊哈哈哈”张浩和梁文军凑过来起哄，“看不出来你桃花运不错啊，赶紧分我点”张浩说完伸手在乔松阳身上蹭了蹭。
　　“不愧是我乔哥，你有什么诀窍没，教教我”
　　“什么时候又成你乔哥了，脸呢”林一贤也笑着凑热闹
　　“刚刚啊，谁厉害我叫谁哥”
　　“那我也比你厉害，你怎么不叫我哥”
　　“哎呀乔哥你那手机号真是你的不”
　　乔松阳听完转眼看了顾凡一眼，然后乐了，顾凡开口“那我们数学老师的手机号”
　　“卧槽！你牛！”
　　说完又是一阵哄笑。
　　“哎..到我们了到我们了”余文杰拿着号码走过来，看到几人一块乐，就问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几人又把刚才的事又说了遍，又是一阵乐。
　　服务员领着他们进了店内，找了一个大桌坐下，几人各自点了喜欢吃的菜，又点了几瓶啤酒。
　　菜上齐后，余文杰就不停的往锅里烫菜，梁文军就盯着锅里的肉，几人吃的正开心的时候，乔松阳的电话响了。
　　顾凡随便看了一上眼，有点好奇是谁，平时在家的时候乔松阳的手机很少响起来。
　　乔松阳看到来电，脸上瞬间冷了下来，一言不发，不像是生气，顾凡说不上来那是什么表情，只觉得现在乔松阳有些不对劲。
　　直到来电挂断，乔松阳才站起身子说“抱歉，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继续吃”就从顾凡身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