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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咸鱼上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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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抚彦打量了她几眼,才道:“若是师妹准备近期筑基,便需要好好准备一番了。”
谢清嘉闻言,若有所思,见卫抚彦笑而不语,又仔细想了想近来门中之事,并未有何异动,也未有什么大能长老出言说要收徒之类的话语云云。
突然,她神色一动,道:“师兄可是说那幽须弥境?”
卫抚彦含笑点头。
谢清嘉有些不解卫抚彦为何特地来提醒她这个事情。
‘低调’为上的她,根本就没想去争取这秘境的名额。
“咳,我修为还欠缺一二,暂时不会考虑。”
幽须弥境,天华派和云剑宗、丹鼎门三派所共同掌握的秘境之一,十年开启一次,可允筑基及以下的修士进入,不过鉴于安危,一般都由几大门派选取门中筑基期修士,送其入内历练。
而这里面,虽然机缘颇多,但每年也是有颇多修士陨落,可见其内环境并非良善。
当然,也不排除几大门派里弟子相互残杀的情况。
因而,谢清嘉这种没有后台的小虾米,前段时间还对筑基一事都没什么头绪,自然在听到这个秘境开放一事时一笑而过,没有过多关注。
如果去了,便相当于穿着白板装备去越级刷地图,妥妥的找死吗。
卫抚彦道:“不急,师妹筑基后便有资格争取秘境名额了。”
谢清嘉:“……我不。”
他疑惑道:“为何?”
她答:“我穷。”
穷到兑换不到功法,买不了剑法玉简,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筑基之前所有人几乎都用的是基本的《正清归一录》,而筑基之后便需要更换功法,等于正是踏上修仙大道,而功法好坏往往有时候便决定了你在大道上走得有多远。
修仙界不乏有人废去修为,重新修炼适合自己功法的例子。
然而,天华派可不会将功法秘籍白给门下弟子,所有的一切功法,都需要自己平时攒够功德贡献点,然后自己去换取。
而她,沉迷修炼,咳咳,穷光蛋一个。
卫抚彦听了一哽,本以为提醒她‘大道唯争’之后,她便会上进一二。
修仙一途,不是能躲便躲的,有些资源和道途就应该争,一味地躲,毁掉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境罢了。
结果,居然是这么一个理由。
太真实了。
他挠了挠头,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好在谢清嘉知道自己穿书的事实,被之后暗恋挡刀的剧情心有戚戚,俨然后面放着鞭炮的狗子,危机意识大起。
十年养成的咸鱼本性终于稍稍收敛了一点。
她佛了近十年的性子居然一下子忧心忡忡,翻了翻自己轻飘飘的储物袋,深感苦逼。
因为贡献点不足不能兑换功法而耽误几年修行,她其实也能接受。
但如今她爱惜自己小命,恨不得快快修炼起来,日后若真会发生那些‘剧情’,也能有能力反抗几分。
她可忘不了,原书中,‘谢清嘉’虽然是自愿挡剑,但却是被人拉去的,只是她自己没有反抗罢了。
正当她内心哭唧唧时,卫抚彦状似心痛道:“师兄日行一善,友爱同门,借你一些贡献点吧,你出秘境后可要还我。”
谢清嘉:!!!惊喜来的太快。
她抬头,第一次觉得卫师兄身形伟岸,仿若闪着金光,令人不可逼视。
谢清嘉感动呜咽:“师兄……”
卫抚彦摆手,继而伫着下巴笑道:“不过,我现下有一烦心事。”
她闻弦歌而知雅意,很是上道,“师兄请讲,我虽不才,定当尽力解你烦忧!”
便是卫抚彦不借她贡献点,她今日也欠下一份提点之恩。
卫抚彦很是满意,但嘴上说着有事,面上并无急色。
虽然他平日和这个师妹相处不深,但深知其执拗性子,甚至为了其执着的剑道十年不改其志,丹药灵石未用多少,全都换取了和剑法相关的东西。
她说穷,其实他也不是很惊讶。
修道之要,法、财、侣、地,而她这种行径在很多人眼中,便和自毁道途差不多。
并且,十年了,她每日挥剑习剑,无招无式,也并无什么突破,成了某些人的笑柄。
然而,卫抚彦却对此颇有好感。
此刻见她态度殷勤,他自是十分满意,于是打趣道:“我希望师妹筑基之后能来正己峰,以免了我多年来峰上勉居后列之苦。”
修仙之途,达者为先,除开卫抚彦这种天赋甚好,被提前收入峰上的,其余人自是到了金丹之后才能入得九峰。
如此之来,他自然是要喊其他金丹修士一句“师兄”了,这也就顺理成章地奠定了他金丹之前一直做‘小师弟’的悲惨处境了。
听到此言,谢清嘉面上不露,心里却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讲真,她也想做九峰之一上的“小师妹”呀!
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那些小说里的小师妹可是备受宠爱,就像尹禾一样,整日那样闹,有恃无恐,不也没人敢说闲话。
不过尹禾却是因为是那金乙峰的长老的嫡传血脉而破例收入门下,其余人不都是需要金丹么?
因此,谢清嘉只觉得卫抚彦刚正经了些的形象又开始崩坏,奈何现在被他掌握了命脉,只得虚与委蛇,假笑道:“师兄说笑了,这九峰并非我想入就能入的。”
卫抚彦也不恼,意味深长地一笑,“师妹过谦了。”
他这几年在正己峰,自然是慢慢了解门中真正看重的弟子有哪些特质,因而他才会对谢清嘉多了几分看重,还特地提点她。
不过他又道:“方才我只是随口说说,谢师妹于剑之一道热情甚深,怕是以后会选择此道了,今日之事莫要多想。”
之后,卫抚彦带着谢清嘉又去了功德堂,帮她兑换了筑基功法,本是还要给她要一部剑法,却被她推拒不受,只得罢了。
……
叠云崖边,云海深处,一位青袍道者踏虚而立,四周仙雾氤氲,仿若立于雾海之上,飘飘欲仙,衣袖迎风摆动。
他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容貌盛极,湛然若松,切切如磋。
此时,他微闭的双眼睁开,看着远处的叠云崖,轻声哼道:“这小子倒是乖觉!”
随后,他又微蹙了眉,透过茫茫云海,直直看向那崖上闹剧,视野未受云海任何影响,过了片刻又面色不变的闭了眼,只心道:良言难劝该死鬼,这离尘道君今生怕也是多有坎坷了。
不过,修行之事,全看个人,他自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