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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老宅密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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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疯子诡笑的鬼脸,早上六点闹铃一响,仿佛和解脱一般掀开被子就翻身起来。
“太太,您醒来了吗?”我轻轻敲着她的房门,太太人老了经常失眠,一般情况下会起的非常早,‘叩叩叩’我见没反应又敲了几下。
我等了一两分钟还是没人开门,便自己打开门进去,太太正背对着我侧躺在床上。我笑着走过去说“老太太,今天怎么睡起懒觉了啊?”我走到床边想过去拍醒她“咦,睡觉不能这样蒙着头。”说着把她的被子从脸上掀开。
然而那一刻我看到了我至今难以忘记的恐怖画面:老太太双眼以一种夸张的形式瞪大,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嘴形仿佛在尖叫,张成竖着的‘O’形,全身僵硬,随着我把被子牵引过来的惯性,她半个身子悬在床边,好像在抓我一般。我吓得往后一坐,把床头柜一下子撞翻,也顾不上大腿的疼痛,拼命地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老太太当天火化,三天后出殡。
我连续几天都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大清早的画面,法医说她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或者说出现了幻觉导致血压升高心脏骤停,再加上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晚上在房间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半夜还会梦见小时候太太把我抱在怀里的情景,然后突然出现了什么东西,她害怕的把我丢下,然后就是我见到她最后一面的样子。然后我从床上坐起来,边抽烟边观察着那枚戒指,反反复复诸如此。席卷而来的困惑已经远远盖过了悲伤。
梁小樱哭晕过去好几次,太太是她最亲的人,最疼她,好东西也都会第一个想到她。小时候她爸妈经常一外出就是一两个月,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老太太为了不让她的曾孙女伤心就一直把她当个小公主一样宠着,长大后也教她管理家里生意。我去安慰她,她不吃不喝也不愿意理人。
晚上我陪她守陵,“哥,杀人要偿命,我要杀了他”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们现在还没查到凶手,就算查到了你也不能冲动,坏人自有天收,法律会还咱们家一个公道的。”
“你觉得还能有谁?”她眼神凶厉地看着我,“那天晚上我见到那个疯子进到太太屋里了”她哭着。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他吗?”我尽量使自己镇静下来。
“我只看到了一个快速的黑影,我当时以为是我刚从卫生间关灯出来眼睛一闪而过的那种光影的残留,而且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再次看时什么都没有了。但是你要相信我,那个人的身材和他一模一样。”
我陷入沉思,身体有点发抖。要说真的是他杀的人不留一点痕迹是完全可以做到的,那人像个鬼魂一样神出鬼没,功夫高也深藏不露。但是他为什么要谋杀了老太太呢?晚餐的时候两个人还相处得很好像个老朋友一样。“咱们先等警察局的侦查结果吧,再说就算真的是他杀的,他有精神疾病法律也不会对他进行追究的。”
梁小樱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所以说这种人渣还是要自己解决”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就往客厅走去。
“小樱,住手,这样做你会坐牢的”我挡在她前面。闫冥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我们俩僵持的样子,梁小樱这丫头一见到他就跟疯了一样要冲上去。我把她死死抱住扣在原地,她挣扎着大喊大叫,水果刀在我胳膊上划了好几刀我还是不敢放开她。这丫头今天劲儿这么大感到我都快拦不住了。
“你放开她,让她来杀我好了,人不是我杀的”他走上前把我俩扒开。梁小樱伸手一刀朝他左胸口刺去,那疯子嘴角咧开竟然还在笑,双肘一张打开好像在告诉她‘来杀我啊’躲都不躲。我本能地几步跨上去挡在他面前。
我只记得我右肩一下子剧痛,脑神经一阵眩晕胀痛,身体开始变得很轻,面前的人笑脸慢慢消失,我顺势往前靠上去,接下来一点感觉和印象都没有了。
不知道断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又渐渐回到身上。我挣扎地睁开眼睛,发现那小子正在给我伤口上抹什么东西,“我靠,你在干嘛?”我把被子往怀里一拉。他裸着上半身往手里挤着绿色的药膏,很刺鼻。“到底是谁疯了,让你别多事儿,你觉得她杀得了我吗?你是不是傻?”他又坏笑地看着我说。“现在可好,我还倒欠你一个人情。”说着,他把我被子一拉开,手掌贴了上来,他的手心滚烫,不像那天手心冰的像个死人。“你给我涂得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呛?”他的手极其柔软,即使直接碰到伤口上也没有感觉到刺疼,反而很舒服,抹上药以后伤口好像一点点的在缓解痛感。
“神丹妙药”他开玩笑的说,我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年轻少年怎么看也不像个疯子。我盯着他身上已经长进肉里的刺绣纹身看得入神,“你也想纹吗?我技术可好了,只要你不嫌疼现在就给你绣”他咧嘴笑着。“滚,我又不是神经病”
梁小樱这几天就跟丢了魂一样,虽然不再闹了,但是异常冷静,像变了个人一样。家里上上下下为了老太太那点遗产闹得鸡飞狗跳,我们俩懒得去管。
我拿着那枚铜戒指走进太太的房间,打算收拾收拾她房间里的物品。可是我一打开门闫冥正爬在地上认真的观察着什么。“你在干嘛?”我惊道。他冲我比了个‘嘘’的手势。忽然他抬起来一块地板,里面放着一个小匣子一样的东西,他拿手进去试了试,“不行,这得用钥匙开”然后他开始在抽屉和柜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他说的什么钥匙。我爬过去看,那个所谓的钥匙孔比一般的钥匙孔要大两倍。“什么钥匙会这么大”他头一抬,看见我脖子上挂着的那枚铜戒指,二话没说直接给拽了下来。他手往里一扣,那个戒指的大小刚好可以放进那个孔。然后放那个匣子的那块地板开始下沉,然后向左平移,一个黑色的空间露了出来。
我都惊呆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给我找把手电来。”
我们顺着阶梯往下走,往下走了很深,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家老宅底下居然还有这种鬼地方。越往里走发霉的味道和潮湿的味道越来越重。我们的手电在这个类似防空洞的通道里向前照去一点也看不到头。一进到这种地方我就感到浑身不舒服,总感觉看不到的黑暗处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跟着我们。他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不停回头看着身后。他可能感觉也有些异样,拿出背在背后的两根木棍握在手上保持警惕。
他往两边一照发现墙壁上有油灯之类的东西,“有打火机吗?把灯点上”我掏出我的Zippo,把墙壁两边的两盏灯点燃,通道顿时亮了不少。“你不会让我一直点灯下去吧?”
他蔑视地看了我一眼,拿他的木棍伸到火焰的外焰。很奇怪,那根木棍沾上火后并没有燃烧,而是像点上了蜡烛一样就在木棍尖端燃起一点小火焰。他往引火绳上一点,一团火焰带着棍子上滴下来的一团奇怪的油,火速向前引燃所有的灯。整条密室通道顿时灯火通明。
然后,远处传来一声类似于娃娃鱼一样的叫声在通道里回荡。
我们继续往前走,发现了一个房间。房门一推就能推开。里面还有灯的开关,我顺手打开,里面很大,是一间书房。
里面的桌子上摆着我太爷爷和我太太的一张老照片。“这是我太爷爷生前的书房吧?可是为什么要设在这种地方呢?”我嘴里叼起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