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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这个世界充满假象,唯有痛楚不曾说谎。
——七月题记
“知了——知了——”
窗外的蝉悠闲的叫着,淡青色的梧桐树配合着蝉鸣也挥动着自己的手臂,发出“沙沙”的悦耳声。火辣辣的太阳直射没有梧桐树遮挡的地方,留下一地的斑驳。
远处高大的教学楼前,闪过一抹清瘦的身影。影子经过的地方,还留下淡淡的花香。
影子站定在操场两旁的其中一棵梧桐树下,昂起头,默默注视着随着微风缓缓起伏的叶子,这才看清她的面庞。
女孩很瘦,但气质绝佳。瀑布一般的长发在脑后挽起,随意用一根铅笔插着,耳边和额角剩下了几绺碎发没有固定,却给人的感觉不是狼狈,而是一种凌乱中的美。女孩相貌很出众:下巴右侧是一颗不大不小的美人痣,弯弯的眉毛下是一双很有辨识度的桃花眼。可令人意外的是,那双桃花眼中并没有与女孩年纪相称的灵动和快活,而是一种不令人轻易觉察出来的阴郁和沉重。
之所以不容易让人轻易觉察出来女孩眼中的情绪,是因为所有的神情全都被一副金丝框眼镜遮盖去。
在旁人看来,这张清瘦却素雅的面孔很有辨识度。女孩名叫谷谦希,是河川附小的校霸。和隔壁附中的校霸不一样,附中的校霸无恶不作,在校内横行霸道、随意打人,甚至在校外喝酒泡妹,是个十足的社会哥。
但谷谦希就不一样了。虽然她也打架,但全校上下都知道,只要不惹她、不做过分的事情,她是不会跟你翻脸的。换句话来说,谷谦希干的基本上都是“劫富济贫”的事。
“喵~喵”
远处传来几声猫叫。
谷谦希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脚踝处好像被什么东西蹭着毛茸茸的,低头一看,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猫。
她认识这只猫。
这是小猫很怕人,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怕谷谦希,和学校里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开始谷谦希也觉得挺奇怪的,她可是学校里谁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让出一条道的大佬,为什么这只猫一点都不怕她身上清冷的气息?
后来谷谦希才慢慢发现,这只小猫和自己一样,没有一个温暖的家,到哪里都是小猫自己,她也并没有在它身边看到过别的猫。
谷谦希慢慢蹲下,曲下一条腿,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小猫的土黄色毛发。小猫瞬间软化了下来,蹭着她的手,慢慢从站立的姿势变成了平躺,带着肉垫的小爪子还不停地伸出来乱抓,两只萌萌的黑曜石般的眼睛水汪汪地巴巴盯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纤细的手腕,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该走了,便站起身抬脚就准备走。
“喵~~~~”
小猫又叫了起来,好像不满谷谦希就只陪它这么短的时间。谷谦希好像也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重新蹲下,不再是轻抚小猫,而是直接把它抱到了自己的校服裙子上,而她自己坐在操场旁边的水泥台上。
“小雨点,今天我小学毕业了,终于可以脱离那个低俗的班级了。你知道吗?他们每天不是在比谁家有钱就是在比谁用的文具好看,他们还笑话我,有本事跟我比成绩啊,嫉妒别人还在旁边说什么风凉话。”
谷谦希一边抱着小雨点一边自言自语道。
她很反感小学的那个班级。
原因很简单:低级。她跟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小小年纪不学好,不是她夸张,上课的时候除了她和凌舟意基本上没人听课,女生都在小声窃窃私语,不是讨论隔壁哪个小帅哥就是互相普及化妆品,男生则人手一部手机不是开黑就是吃鸡。
曾经有一次谷谦希实在受不了了,她是真的从心底厌恶这种学习环境,却被他们说成装清高,一没忍住打了同班的好几个男生。最后还是凌舟意过来使劲拦着谷谦希,他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见血了。
想着想着,谷谦希就越想越远,想到了家里唯一对她好的表哥,想到了自己重男轻女的姥姥姥爷,又想到了已经离婚三年的父母……她没忍住,苦笑了一下。
谷谦希无论是想事情还是学习的时候,非常的入迷,会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声音和多余的事物。以至于有个气质出众的人站到她的面前都没有惊动她。
“希希?”
一道清亮的声音划破校园的安静。
什么?希希?是谁敢这么叫她!上一个这么叫她的男生休学了一个月。谷谦希猛地抬起头,刚想发脾气,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
“有事吗?”谷谦希问道眼前的男生。
男生俯下身,眯了眯眼睛:“都最后一天了,连最后一节课都翘?”
男生正是和她认识十年的发小兼同学凌舟意。两岁那年,谷谦希在幼儿园遇到了凌舟意。当时班里除了他俩以外所有小朋友都哭着不想让父母走,而谷谦希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撇下一句:“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离开父母难道不是好事吗?”凌舟意当时就觉得谷谦希这个小女孩很不好相处,后来接触了才发现,她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难以接近。
谷谦希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没有,我闲的”
“闲的?我看你是挺闲的,连成绩都不关心。”凌舟意轻挑了下眉,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谷谦希,同时一只手在身后的手又往后藏了藏。
“拿来。”谷谦希显然已经发现了凌舟意小动作,她很聪明,一下就猜出来他手里拿着她的成绩单,便也不和他客气。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以为我藏得够好了。”凌舟意笑了笑,把手从背后拿出来,手里有一张以红色为底色的卡纸。
谷谦希并没有再继续跟凌舟意接着闹下去,而是接过他手里的成绩单,仔细看起来。
前面什么的谷谦希都不关心,当她看到最下面的年级排名后的数字时松了口气。然后暗自窃喜,虽然没有达到家长给她定的目标,但总算给自己的小学生涯不留遗憾。
“你多少?”谷谦希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把凌舟意晾在这儿十多分钟了,开口转移话题,避免尴尬。
凌舟意笑眯眯地看着谷谦希。
谷谦希顿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凌舟意不笑还挺好看的,他一笑就活脱脱像个没心没肺的哈士奇在那儿冲着她吐舌头。
“比你高3名,年级12,总分286”凌舟意像是说出什么事实一般,表面无比平静,可谷谦希不知道,他此时的内心已经像没拴绳的二哈一样,蹦来蹦去高兴得尾巴都翘上天了。
谷谦希一听平常总是被自己压一两分的凌舟意毕业考试竟然比自己高,就有一种想把成绩单撕了的冲动。眼神也瞬间变得更冷了起来。
“所以你回家打算怎么交代?”凌舟意赶紧转移话题,好不让眼前这个“人形冰箱”的温度继续低下去。
谷谦希父母离婚后,她就一直跟着妈妈生活。妈妈重视她的成绩远远超过重视她,理由让谷谦希觉得很可笑:她以后要挣钱养她弟弟。妈妈给她定的目标是最差考到年级10,可她不仅没达到,还超了5名之多。
“这样,我一会还有事,我成绩单你先拿走,我妈回家见不到我成绩肯定会翻我书包,找不到自然就放弃了。”谷谦希的外表异常平静,但内心早已掀起波澜。因为她实在是不想让妈妈知道她的成绩,不然不知道又要挨多少打。
“那行吧,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叫我。”凌舟意想了想,自己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同意了。
“我妈要是问你妈,你知道该怎么说吧?”谷谦希慵懒的像是施舍般抬了一下眼皮。
谷谦希的妈妈和凌舟意的妈妈是很多年的闺蜜,经常一起吃饭逛街;两人的爸爸也经常聚在一起打球,所以双方家长都非常信任对方。
“当然。不然的话,你觉得你哥们我智商有这么低吗?”凌舟意打趣着正在思考这个“严峻”问题的谷谦希。
再说,这种事情谷谦希和凌舟意又不是头一天干了。两人的默契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拼凑出来的。
“我去趟电影院,一会下课了你回家的时候直接把我书包什么的带过来就行。”谷谦希说着弯腰放下了手里的猫,拍了拍它,迈开腿就走。
“你跟谁去看电影啊?”这才是凌舟意关心的问题。毕竟连他可都还没单独跟她看过电影,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制造八卦凌舟意怎么会放过呢~
谷谦希停住了脚步,微微回过头,用余光瞄着凌舟意。
凌舟意看不清楚谷谦希的眼睛,但却依然能感受到她眼神里映射出的冷意。
凌舟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谷谦希眯着眼睛瞄了好久,才从嘴里蹦出来一个名字:“乔伊礼。”
说完她便以她平常习惯的六亲不认的步伐迅速消失在了凌舟意的视线中。
“唉,我还以为校霸有八卦了呢,本来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获得第一手资料,现在全都没了。”凌舟意看起来似乎有些泄气,不过后来想了想,也没什么问题,谁让她是他祖宗呢!
临近正午时分,阳光格外的毒辣,偶尔可以看到几个打着遮阳伞的行人从斑马线边匆匆走过。
谷谦希游荡在校门外的人行横道上。
她身上除了手机和鼻梁上的定制墨镜什么都没有带,左手插兜,右手时不时压一压头上的黑色帽子,慢悠悠地漫步在路上,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没多长时间,谷谦希走到了电影院旁边的咖啡店,她低头看了看表,径直走进了咖啡店。
谷谦希一进店,里面的空气似乎瞬间就凝结了,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客人不知中了什么魔一样,呼吸都不敢太重。不得不说,她慵懒的气质实在是引得同在店里的其他客人注目。
“一杯美式,少糖不加奶;一杯草莓星冰乐,多糖不加冰,谢谢。”
谷谦希清冷的声音响起在店员的耳边。
店员小姐姐头一次见这么有气质的学生,一时竟忘了客人的要求。
谷谦希见店员没有反应,懒得再说一遍,左右看了看,找到了一个没人的位置,径直走过去坐定。
店员这才反应过来,暗自庆幸她的记性好,不然这位客人看起来好像惹不起啊。
谷谦希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想搭讪又不敢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的闭目养神。
“叮铃铃~”咖啡店门上挂的铃铛响了,又有客人来了。
进来的是个女孩,却有着男孩一般的短发。年纪看起来和谷谦希差不多大,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却遮不住眼神闪着的叛逆。从她的穿着也能看出来她的性格是那种很浪的。
假小子眼珠一转,一下就找到了坐在角落里谷谦希,大步迈过来,摘了耳机挂在脖子上,很随意地拉开了她对面的椅子,翘着腿坐下。
谷谦希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的听力非常好,能听出来对面的人就是她约的人。
“你怎么出来的?”对面的人刚坐下,谷谦希才撑起眼皮,不冷不热的问。
“你怎么出来的?”对面的人也同样反问谷谦希。
谷谦希拽了拽袖子,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端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咖啡,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翻墙出来的。”
她的确是翻墙出来的。像她这种老师眼中的不良少年,更加会严加看管,想走正门出来是不可能的。慢慢地,谷谦希就发现了出校的方法:教学楼的后花园那里的围栏很低,但很少有人爬,因为蔚蓝的下面种满了带刺的玫瑰。
但谷谦希是谁啊,她可不是一般人。
对面的人也随着附和:“你怎么出来的我怎么出来的。”
谷谦希这才完全把微闭的眼睛睁开,她就凭对面的人也是翻墙出来的这一点,就能确定对面的人的身份。
对面的假小子名叫乔伊礼。
和谷谦希一样,也是一个爱好翘课打架的叛逆人才。
两人之所以认识而且这么熟纯属巧合。那次谷谦希带人把一群欺负女生的隔壁附中男生堵了,乔伊礼刚好翘课出来,好巧不巧的就碰上了,她觉得谷谦希不是那种随便打人的人,她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不打白不打,刚好练练手——这是当时乔伊礼的真实想法。
后来两人才都知道,乔伊礼和谷谦希同级,只不过不在同班。
“我的票呢?”乔伊礼迅速从回忆中撤出来。
谷谦希又抿了一口咖啡,缓缓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变出两张花花绿绿的门票,放在桌子上,推到乔伊礼面前。
“我靠哥你真有啊,我还以为你逗我玩呢!”乔伊礼显然没想到谷谦希还有这种技能。
谷谦希没理她,继续小口抿着咖啡。
“啊……看看这美丽的演唱会门票,多么迷人……啊……”乔伊礼开启了自己的大嘴功能,把两张门票拿起来,对着阳光欣赏,怎么看怎么好看。
“闭上你的嘴。”谷谦希对乔伊礼的这种迷惑行为显然已经见惯不惯了,于是及时出来结束乔伊礼的这种无营养对话。
“哎对了,你进年级前10了吗?”乔伊礼突然想起来谷谦希妈妈对她的要求,她也清楚她妈的脾气,竟然有点担心自己的死党。
这要是换做别人,谷谦希绝对以为对方在炫耀或者有什么意图。但这是乔伊礼,她就不用那么防备,更不用想那么多。
“你进了吗?”谷谦希并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心里暗自嘀咕:今天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这么关心她成绩。
“嘿嘿……”乔伊礼一双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盯着谷谦希。虽然她微闭着眼睛,但依然遮不住眼中的痞气。
“你进了?”谷谦希心里其实是无比肯定的,不然乔伊礼也不会这么问她,但她还是留了一丝空间。
“正好卡着,第10。”乔伊礼假装高傲地仰起头,嘴角快要咧到耳朵了,可惜一抬头,就被窗外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瞬间骄傲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嗯,还蛮尴尬的。
“噗嗤~”谷谦希见乔伊礼的这幅囧样,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她笑起来很好看,那一双明亮的桃花眸像藏着星星一样,闪着灵光,和她严肃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下巴上的那一颗痣衬得她的两颗小虎牙,给她平添了几分俏皮。
看到谷谦希的笑颜,乔伊礼愣了一下,自我感觉心跳快了一拍。别说是男生了,就连她这个女汉子看了都忍不住荡漾了啊。
“你笑起来好看,以后多笑笑。”乔伊礼嘬了一口星冰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也丝毫不给死党面子。
谷谦希一听这话,潜台词就是说她不笑的时候不好看呗,整张脸瞬间冷了下来,眼神恢复了平常的清冷。
“没事我先走了,我东西还在凌舟意那儿。”谷谦希用一贯的慵懒从嘴里飘出一句话。
“成绩单藏好了吗?”乔伊礼这才想起来她想问的正事还没有问。
谷谦希压了压帽檐,正在往门口走的脚步顿了顿,但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停下来。
“放心,只要你嘴严实点,凌舟意那边没问题。”谷谦希当真讲觉得这次自己的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但她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
谷谦希从小学二年级开始,每年就自己攒钱,一部分是给小朋友当击剑老师的薪水,一部分是在网上写文章的收入,还有一部分是逢年过节长辈们给的压岁钱,积攒下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她在外面自己租房住,刚好房东阿姨也是一个很好的人,只让她交一半的房租。
谷谦希站在电梯里,眼睛似有似无的打量着电梯里的各种广告,她让人捉摸不透的行踪和行为,总是给她蒙上一层不可捉摸的神秘。
她不慌不忙的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在宽敞的楼道,站定在自家门前。伸手往兜里一摸,就摸出了钥匙。
开门后,专属于她的小窝的气息扑面而来:房子不大,是符合她性格的工业风,黑白灰为主调,简约的吊灯投射出暖黄色的光,巨大的落地窗帘被阳台半开的门送进来的风捧得沙沙作响,仿佛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谷谦希望着这个充满着自己气息的小家,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的玄关处,竟出神了好久。
“叮咚,叮咚”身后的门突然响了起来,瞬间把谷谦希从自己的世界里拽了回来。她猛地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撞进了一双带着愤怒和责备的眼睛。
“呵,原来是刘雨真女士,我还以为是谁呢。你怎么进来的?”待谷谦希看清来人之后,深褐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厌恶,她自己都不曾觉察。
“怎么?我作为你的母亲,还不能过来视察?”来人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谷谦希的这幅样子,语气中透着些许刻薄和数落。
“母亲?你尽过作为母亲的责任一天吗?”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谷谦希就来气,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本来她已经快逼迫自己忘了的事情,在此时都像约好了一样,一件一件逐一浮现在她的眼前。
“你这回考了年级多少名?”刘雨真挑着眉问道。
气氛一触即发。
“我说呢,您老人家怎么有闲工夫大老远跑我这来关心我,还没出两句话呢,又扯到成绩了,反正进前10了,满意了?”谷谦希本来想心平气和地跟母亲讲,结果越说越生气,语调也越来越高,眼神里有一种他人从来没见过的愤怒。
“进前10了?你确定你达到我的目标了?”刘雨真并不在意谷谦希的意见,只关心她的成绩。但此时,她显然是有点不相信的。
“呵,不然呢,你觉得我敢骗你吗?”谷谦希往后直了直身子,嘴角轻扬,略带嘲讽道。
但刘雨真显然不信她这套说辞。
“喂?秋秋吗你帮我问一下你们家舟意,谷谦希这次毕业考考了多少名。”刘雨真打电话给凌舟意的妈妈谭秋,眼里依旧带着怀疑。
谷谦希自然料到她会打电话给凌舟意,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心虚的神色,而是从容地走到茶几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慢吞吞地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嗯,好,知道了,谢谢啊秋秋”刘雨真谢完谭秋后,挂了电话,但脸上的阴郁并没有立马退去。
刘雨真又想起了什么,解锁了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谷谦希不知道她在给谁打电话,但她依旧不慌不忙的翘着腿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望向她的方向。
“喂?于老师吗?您好,我是谷谦希的妈妈……”刘雨真瞪了一眼谷谦希,但立即有回复了脸上和老师说话时的和颜悦色。
于老师是谷谦希的班主任,平常由于谷谦希成绩好,和凌舟意不分上下,对于谷谦希这种打架翘课的不良行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这就是谷谦希觉得这个老师还不错的原因。
谷谦希听到刘雨真要给班主任打电话,心理“咯噔”一下。
她可没有串通班主任啊!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发现小命就不保了!
谷谦希发现自己现在已经浑身冒冷汗了,手指不停地攥着衣角揉来揉去,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她掩盖过去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破了谷谦希努力平静的心情。
她只觉得左脸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地像有蜜蜂在飞。
谷谦希努力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捂着脸抬起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刘雨真,先是闪过一丝惊异,但更多的是厌恶和愤怒丝,她的情绪毫不作掩饰,不,那不能说是厌恶,那更像是恨。
刘雨真怔了一下。
她没见过谷谦希眼睛里的杀意。
“很好,你成功地打消了我心里对你最后的一丝尊敬。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我的母亲了,以后我的一切都和你无关了!”谷谦希咬着牙吐出一段话,眼睛里泛起了水雾。
“呵,你说断就断,我同意了吗,这么多年你吃我的用我的,我有跟你抱怨过吗?你自己说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刘雨真缓过神来了,丝毫不让步。
刘雨真的头发有一丝乱,像个怨妇似的昂首挺胸地立在谷谦希的面前。
“好?在我房间装监控按窃听器随时监视我的动作;每天查我的手机翻我的聊天记录删我通讯录里你不认识的好友;谷睿杰过生日你请了一大群他们班同学还买了一个三层的蛋糕,我过生日你却告诉我我长大了就不用过生日了,你有事没事就打我搞得我现在精神出问题了你知道吗,还有——”谷谦希吸了吸鼻子,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抹了一把眼睛,故作坚定道:“还有,那年我击剑比赛的时候你中途回去接谷睿杰放学,后来我在雨里等了你两个小时,最后你告诉我你把我忘了,你把我忘了!”
谷谦希已经无法遏制自己的情绪,她浑身颤抖着,一下一下吸着鼻子,咬着牙强忍着只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掉下来。
“这就是你对我的好,是啊,多好啊,但你的好我承受不起!”谷谦希有气无力道。
她精神方面本来就不好,最近一段时间只能靠吃安眠药才能睡着,那安眠药量还一天比一天大。被刘雨真这么一刺激,谷谦希脑子嗡嗡地像马上要炸了一样。
她强忍着晕头转向的感觉,撑起身子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门口,拿了钥匙,伸出手转动了门把手,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方才的愤怒和委屈一时间消散得无影无踪,眼睛里平静得像一汪犹如镜子的湖水,看得刘雨真心里发毛。
“我再说一遍,刘女士,从今天起,我谷谦希和你刘雨真脱离母女关系,原因很简单,我受不了你们的身体和言语上的暴力。你们不需要支付抚养费,只需要把我从你们的户口本上除名。明天我会找新地方住,你们以后也别来找我了,你也不用假惺惺地跟我爸吵一架抢我的抚养权,我是生是死跟你们也没关系了。”
谷谦希说完,闭了闭眼,努力消除自己眼前冒金星的感觉,又平静地缓缓睁开眼,向刘雨真露出一个微笑,那笑很甜,也很惨淡,笑意不达眼底。
说完谷谦希就出去了,她要找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她未来的初中生活。
“你、你、你给我回来,你怎么跟我说话呢,谁怕谁啊,你有本事就永远都别回来,反正我也不想要你,有你弟弟一个就够了,你个赔钱货!”刘雨真眼见着谷谦希说出这么嚣张的话以后还能从容潇洒地离开,气急败坏地抓过一个杯子就摔下去。
夜晚。
微凉。
蝉鸣。
谷谦希独自走在路上,正暗自庆幸临出来前抓了一件外套,夏夜的风还是蛮冷的啊。
街边的路灯洒出微弱的光,音量不大的蝉鸣像快要从“夏天”这个碗里溢出来一般此起彼伏,灯下的银杏叶把斑驳的树影展现在笔直的柏油路上,衬着皎洁的月光,显得更加静谧。
谷谦希单薄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那个街角。
她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头痛欲裂,把脑袋轻轻靠在墙上,整个身子也仅靠那一面看起来不怎么结实的墙支撑着。她闭了闭眼。
谷谦希在确认了周围不会有人出来之后,摸了摸口袋,叼出一支烟,又擦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点燃了那只烟。
安静的夜幕下,谷谦希清秀的脸显得更加诱人:一双犹如潭水般清澈的桃花眸泛着丝丝水雾,平日里眼底的清冷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沉郁和倦怠。果冻般晶莹的小嘴一张一合,吐出一缕缕的烟雾,藏得下巴上的那颗标志性的痣若隐若现。
平添了一种桀骜的随性美。
谷谦希现在脑子很乱,乱到她一想事情脑壳就疼。
她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掐了烟,正准备走,忽然听到右前方的树丛里发出“咚”的一声响,像是自行车撞上了什么东西。
谷谦希内心丝毫没有一点惧怕和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步伐坚定地走向那片草丛。
“谁?”一个声音冷不丁从草丛后面冒出来。
谷谦希并没有马上回答自己的身份,她走到草丛前,轻轻拨开眼前当着那个声音的杂草,看到了一个少年坐在草地上,旁边还有一辆没气了的自行车。
“受伤了?”谷谦希开口问道。她注意到少年的膝盖阴出点点红色。
“不用你管”少年丝毫不客气。
呵,看起来是个有意思的,怎么看起来比她脾气还大?
谷谦希并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查看了一下伤口,随后道:“没什么事,只是擦伤而已,以后车速别这么快,回去涂点碘伏就好了。”
少年并没有立即回答,一抬起头,就撞进了谷谦希如潭水般深不见底的眸子。
谷谦希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便站起身,抬脚就要走。
“等等”少年突然喊道。
谷谦希并没有出声,只是停下了脚,连身子都懒得转,等待着少年的下一句话。她有点累了。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有点怯场。
“你叫什么?”谷谦希并不想跟一个陌生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反过来想套他。
“我叫欧晨。”少年平静地答道。
谷谦希连嗯都没有说一声,听完抬脚就走,刚没走几步,就听到欧晨在后面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还没有谢谢你——”
“小事,不用。”谷谦希头都没有回,也不管欧晨有没有听懂,用最简短的文字回答。
她的背影越来越远。
“名字!”欧晨像个固执的小男孩,还不死心,像是必须要知道谷谦希的名字一样。
“谷谦希。”谷谦希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融入了黑色的夜幕当中。
“谷谦希?好名字,感觉有缘分一样。”欧晨并没有注意自己还坐在草地上,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膝盖的疼痛,自言自语道。
各位小可爱们我真的不大会写人物的外貌,来回来去就那几个,求原谅aa。我闺蜜昨天跟我说这年龄设定是不是有问题,我想说这年龄设定真的没问题,这都是我小学的时候发生的真事为啥有人就是不信惹/卑微伤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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