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环城记》一把梧桐叶

9、府判弄成是非终予以黑白难断朝衙无以期为许必谴之为天恩（中）

　　行至五万八千里，不过是须臾之间。
　　是一座由尸骨堆砌而成的一座山，自远古下来，骨头如钢铁般淬炼似的，便是一块小石头样的碎骨重达万斤，凭借常人之力竭尽平生所有力量，不可动摇。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尸骨山’。尸骨山高达八千里，由粗大铁锁套住的骷髅头从山脚处连伸到山顶，再由山顶从另外一端延伸到山脚，如此四面八方，皆有锁链，锁链用幽蓝色火焰灌烧，坚硬无比。山体黑色阴气环绕，无一植物，四周魂体有鬼儿经过，但万万不敢靠近这火焰。一时不经意的碰触就可灰飞烟灭。山顶火山熔岩之势，蓝光飞溢，这时地府中最亮的一处了。山顶深处悬空到地底，用着无数怨灵供养神坛一处鬼火。此处鬼火乃名称作‘幽冥鬼火。’世间至阴之物。
　　尸骨山是各代阎君一手建立起来的，此处乃刑罚之地。除却十八层地狱之外所特设。惩六界开外十恶不赦之仙、妖。包含禁制，非法妖精、仙人闯入者，法力尽失，寸步难行。当然，如同将军及其手下一干鬼差等，来往地府人员自是不受监管。
　　坐落在尸骨环山的一个角落，半腰处这座建筑反而是尸骨山上的一个标志。将军府邸就在这里。
　　那处远看一座大大方方的狰狞面目的骷髅头，嘴巴张大，从其入，就是将军府邸的大门了。
　　“将军您回来了。”面前守门小鬼点头哈腰的行礼，将军挑不出错处来。
　　将军的府邸名字叫做’玉府天成‘。是取了祥瑞的意思存在的，可称作是‘左右四通八达，前后富贵堂皇，天上绝无地下仅有，取万方宝物以供养。呼吸间尽是灵气，是鬼怪修炼绝佳之地。’这样精心的打造全然为了讨好她。然而，放在心尖上那个女鬼一点儿也不领情。将军思此，眸中神色黯淡，幽深些许。它的双爪握了握，勉强克制住了这强崩的失落，但失落是自己的，绝对不能被旁人（鬼）所窥见。将军正经了脸色，挺直了腰杆，又是威风凛凛的杀气十足的那个‘将军’了。
　　“嗯。”瞥一眼站在眼前的守门小将，总觉的它在看自己的笑话。心绪于是难以平静。站在它的面前想要抹开面子从它这边离得远远的，又觉得像是落荒而逃简直没面子，挺直的腰杆子片刻之间于是僵硬了。将军直觉的也许这个守门小将在看自己的笑话。守门小将越是恭敬，将军越是沉默，守门小将越是也跟着将军沉默，将军就越觉得他是心内藏奸，将军胸口处气血随着思绪翻涌，起伏颇大。
　　也不知将军正在思索什么的守门小将，小将一见将军的横眉紧锁，目无焦距，表情诡异非常。决定轻易不能打扰将军的思路。于是乎二位都觉得自己僵持的相当有道理。但小将的脸色莫名的是带的愉悦的神采飞扬的。将军后来更加的郁闷。
　　“地府有喜事？”将军鼻哼了一声。
　　“是，判官算出将军今日回归，阎君准备了大宴今晚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又打了胜仗回来？”小将弱弱的问话，带着点儿小兴奋，火焰一样的光彩，那一种崇拜简直了。将军的心情又好了，这一下如同过山车一样高高的抛起，踩在云端上的软绵绵的感觉，强势的稳定下来，想到九里九生与自己说的话，还有那一抹娇弱的身影子，慢慢的自信心上头，略微有些高兴了，于是，他的音调平整了。“你跟我进去，我有事问你……”
　　“好的，将军。”好似一下子灌了自己上千坛的万年的琼浆玉液，醉了。暗里嘀咕着‘将军真厉害，又打了胜仗回来。”
　　“将军有何事吩咐的，小的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您让我往西走，小的要是敢往北走，将军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小的半点儿怨言不会有……还有……还有……”守门的生前是个杂役，后来成了院子管事，有了闲余时候偷偷的看了几次戏班子，但没看过几本书，不认识几个字，现在怨恨自己怎么就是个‘睁眼瞎’，临了临了，唉，怎么就重要时刻结巴了。现在用来表忠心也会无词可用，小将欲哭无泪。‘唉……’不经叹气，一霎那间被将军捕捉到了，粗粗的眉头抬的高高的，眼珠子一转，一瞥，用冷硬的口气问话。“……嗯……作何的唉声叹气？”
　　”哎……”
　　“说……”
　　小将这才反应过来将军在问自己话，未及回话，先是恶狠狠的表情出现，抬手使劲的往自己的脸上一巴掌。目标快速且莫名其妙，一时间倒让将军征愣住了，‘他这是鬼上身了？’那将军堪堪意识到守门小将已经是个鬼了，抽搐嘴角，此时此刻怀疑自己招来一个‘神经病鬼’。猛的后退两步，一瞬间觉得这行为与自己的身份地位不搭，挺起胸膛，扳起了腰杆子，正欲大大方方的下命令。
　　将军的表情微妙早已经让守门小将敏感的神经齐齐出动，四面八方的浑身上下的所有力气要拿来想尽办法让将军改变对自己的印象。然而，他……什么也想不出来……急出了眼泪，在将军开口之际卖起了可怜……
　　“将军，都怪小的命运不济，若是能得识文断字的本事，也能够成为将军倚重的干将杀敌当先，也不做这孬种似的蹲在将军家的后门没能有个功名……小的好可怜呀……生前娘不疼，父不爱的，死后还这样没用……小的枉为一只鬼呀……”
　　“跟你能否识文断字没关系……”他颇有些无语，正是不知从何处入手安慰这个可怜的小鬼，暗道难不成自己的威名减弱了，怎么能随便一个小鬼可以来到自己的面前哭泣？
　　“……小的没用……是小的没用……”
　　将军被哭的烦了，“你是新来的？”
　　“嗯，地宫的鬼差多半的地方进行了大清洗，小的仰慕将军的威名，特地的贿赂了登记簿处的大人所以……”
　　“哦，我知道了。”将军的心里面有些不妙的预感，但又没个意向。瞪了一眼这个小将，暗道他与曲善的性子颇有些相似便打定了一个主意。“宴会过后自行去曲将军那儿报道，就说是本将军让你去的。”
　　“是，是，是……”
　　将军正等着他感恩戴德的跪下表忠诚呢。谁知这小鬼自己傻愣了。偏说‘是，是，是……’也不行礼感恩。小鬼此时万分的感激一鬼差（同吴儿说话诉苦的那只。），鬼差建议他收买登记簿的那官，他说‘是兄弟的，就相信我这一次，必定让你心想事成。’一边回忆计较如今。后来果真在将军家门口守着了，小鬼觉得自己生前必定是造福了全人类，只不过后来一死了之的时候，忘了这一茬，略过不提这一茬的是非经过。现在将军让自己去心腹大将手下当差，这是要重用自己呀……小鬼飘飘然了……
　　‘嗯哼……’将军拉回了小鬼的回忆。
　　小鬼这抬眼就看到将军黝黑的肤质，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小鬼哆嗦了一下，魂体荡漾。回神之间，‘嘭’的一声，倒地，而后急忙爬起跪下。
　　“谢将军，小的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您让我往西走，小的要是敢往北走，将……”
　　“够了，起身。”将军觉得找他打探消息心好累。于是，不打算靠这小鬼自觉了，更是觉得果然还是之间的那一只好用一些，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了，那么明白自己心意的小鬼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