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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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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街咖啡馆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服务员,一杯拿铁加奶,一杯百香果加少冰,麻烦了。”
“不用了,把百香果换成热牛奶加糖吧,我怀孕了,谢谢。”
“你,怀孕了?这么早吗,你才22啊。”
“嗯,遇上了对的人吧,我结婚两年了。”
“嗯,你......”
“我过得很好,不劳费心了。”
“我们之间,要这么陌生吗?叫我哥哥吧。”像以前那样。
“不了吧,不好,我不想再被打了。还有,别拿以前说话了,过去了。”
“木木,对不起,真的。”
“李齐飞,我们没那么熟悉了,也别这么叫我。我先生来接我了,先告辞了。”温苏木将自己的笔记本收好,披上围巾。
“您好,您的拿铁和热牛奶。”
“谢谢,我就不喝了。以前总是我请你,这次也换你请我一次吧。”温苏木背上包,抿了一下嘴唇,想到些什么,微微笑了。
“约一下吧,我请你和你先生吃饭,也替你把把关...”
“不必了,我只是回来有事情,马上就回去了,我不在这边定居的。告辞。”
北方十月,风微凉,叶梢是黄色的。咖啡屋内昏暗的灯光,一双眼睛注视着女孩静静地推开门,然后,扑向了早已等在庭院的男子。男子揉了揉女孩的头,接过了女孩的包,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笑着,闹着,淡出了视线。
像极了那年10月,女孩在跳着格子,很远就望见了男孩,然后,向着男孩的方向奔跑着。可是,现在,曾经的那个男孩却不是今天的男子。
“齐飞,给,这是你18那年那个小姑娘留下的,我没扔,一直给你留着呢,看看吧。”这是咖啡店的老板,也是,李齐飞的叔叔。
一个木制的箱子里放着:一套白色的飞鱼服、一件白色衬衫、一条黑色暗纹的领带、一块supreme的滑板、一封手写信。
致麟:
很久不这样叫你了。
18岁了,生日快乐。
祝愿你以后:前程似锦,万事胜意。
打扰你了,对不起。
此致
温苏木
“原来,一直是我在变,她还是少年的模样。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一直是我才对。”李齐飞自嘲地笑着,其实,我早就后悔了。
白色飞鱼服是那年出玩李齐飞无意提起的,因为有些贵,所以一直没买。
白衬衣是他一向喜欢的风格,至于牌子,则是他最喜欢的小众设计师品牌。
黑色暗纹领带是他曾经说过,希望18岁的时候可以收到一条领带,成熟的男人气质。
滑板,因为滑板,他们认识,也是他最喜欢的运动。
而18岁生日,距离他们闹掰已经有一年多了。
另一边,男子和女孩
温苏木靠在田广白的怀中,抬着头,手指戳着他的脸,“田先生,怎么了啊,满脸写着不开心诶。”
“你不是出来找灵感的吗,那个男生是谁啊,田太太,请注意,你是有夫之妇。”田广白将那只作乱的手拿下,严肃地看着怀里的小孩。
“嘻嘻,二叔吃醋了是不是。”深吸一口气,“哇,好浓的醋味啊。”
田广白故意将脚步迈的大了些,不理旁边嘴巴要咧到耳朵的人。
“哎呀,我错了嘛,你慢一点好不好。你这是在欺负孕妇你知道吗,我回家要告状的,哼。”
男子在前面走着,女孩在后面追着,但两人的步调都越来越慢。
黄昏,天边的云霞是红色的,晕染着大片的黄。夕阳西下,两个人的身影格外美好。
温苏木独白
16岁的我放下一切自尊,卑微地爱着一个不爱我的人,梦想着以后。其实,只有一年。我很崇拜他,也爱他,毕竟,很少有人能对我这么好,但他,却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大概是中了什么魔咒,我对他说不出拒绝。但是,那一年,他也是陪我闹,陪我笑,带我拜师。纵使伤害过,也对他心存感激。
14的我因为小说,加入了太太的群。因为熬夜写作业,认识了田先生。这个时而疯闹,但大多数很安静的人,让我总想逗一逗他,成了很好的朋友,也喜欢上了这个老男人。
后来啊,18岁的时候,不自觉的到了他的城市,恋爱了。20岁结婚,23岁生子。大概是足够爱,有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这样。
两个人,前一个总是让我忍耐,即使我是被害者。而后者告诉我,如果你觉得你是对的,那就坚持,不要怕。
很显然,我选择了后者,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李齐飞独白:
17岁那年认识了一个小朋友,一个被家里宠的很任性的小孩。我知道她是喜欢我的,可是,她并没有多么出色,家境也并不是门当户对的。但她的性格是真的不错,我喜欢她吗,其实我并不知道,或许吧。
不到一年吧,我追求的一个女孩不知为何打了她一巴掌,我什么也没说,带着女孩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那流着泪。第二天,她竟然没有删掉我,却发了条说说,但是我却腻了,我主动删好友了。没想到的是,她在微信上祝福了我然后删除好友了,那句祝福我总认为很假。
18岁生日的时候,她联系梦魇找我,让我去取礼物。我加了她说“我不需要礼物,你以后也不要联系梦魇了,我不混那个圈了,别再找我了,这样很烦。”然后,我接到了叔叔的电话,说有个小孩给我送生日礼物。我说让叔叔扔掉。
我高考成绩的不错去了军医大,在上海,然后,直到毕业,也没有听到任何她的消息。她没再找过我,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
23岁,姐姐要结婚了,我回到了家乡。经过厚街时,有个在打架子鼓的女生,让我想起了她。不自觉的,我走了进去,真的,是她。听到她怀孕的消息我很震惊,毕竟现在早婚早孕的已经不多了。她和我说话时不带一点情绪,是那么的平淡啊。
她走了,和她先生一起。我听见她欢快的唤了一声“二叔”,原来是他啊,那个比她大8岁的人,她一直喜欢的人。如果是他的话,他们应该是一直生活在上海的,我们却没见过一次。
其实,我是喜欢她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