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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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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堂课还算比较平静的，直至放学，和往常并没有太大差别。
不过，放学后，可就大有区别了。
韩飞早在薇蓝放学前，就站在后山的校门前等候了。难怪薇蓝一放学就飞也似地冲出教室！
你绝不会想到，薇蓝才刚跑出教室，楼上居然有人泼了一盆水下来！
“哗……”响亮的水声过后，放眼瞧去，一地都是水，以及，侥幸偏离圆周的薇蓝！
薇蓝真有点啼笑皆非，不是吧……怎么这么“幸运”啊！
顷刻之间，楼道里挤满了人，但都是在说“哇！不是吧……”，“这女孩运气真好啊”，“如果泼到了她，凤凰就要成了落汤鸡啦！”一类的话。喂……怎么不问问那缺德的学生在干嘛！
薇蓝仰起头，见到僵在走廊上的泼水者，是高三年的一位学姐。泼水是因为大扫除还是什么吗？她当下也就体谅别人了。算了，还好她毫发无损，就放学姐一马吧。
“学姐，希望不会有下次。” 薇蓝挑了挑眉，道。
可那泼水者，只是看了她一眼，连一声对不起都没说，就掉头走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开始有人抱不平了。
“对！人丑心也丑！”也有人口下不留情。
薇蓝也不悦地想：“这学姐也太没礼貌了！”不过，总不能就这么跑上去把她揪出来吧。薇蓝想到韩飞还在等她，就姑且放下，立即往后山跑去。
而那个学姐，回到教室后，马上摆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对正在清扫天花板的同学喊叫：“程霄，刚才有人骂我呢。”
是的，那位正站在课桌上昂首清扫天花板的大个子就是程霄。他听到那女生的叫唤，就迟疑地停下手上的工作，不解地俯视她：“这位同学。你说什么？”
“就是刚才有人骂我！”那女生用带哭腔的声音喊了出来。
于是，周围有人看过来了。不过目光顶多是在那模样不扬的女孩身上逗留了两秒，就没兴致探讨了。
程霄则感到莫名其妙。她怎么一进来就冲着我嚷这个啊？
程霄会这么感觉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和那女生并不熟，两人做了三个年头的同学，要不是昨天老师调座位，她主动要求坐在第三组倒数第二排——也就是程霄的前座，他和她就没任何交集了。他甚至到昨天，才听这女生自报其名为“方旋”？或者“方玄”？还是“方璇”？他不确定。至于他们说过的话，总共不超过五句，而且还包括了刚才的那三句话。
“呃，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你去问问老师，或者班长，他们或许能帮你。”程霄说完，就收回目光，继续清扫天花板。
“但我……”方旋突然就站在下头，哭了起来。
这下无可避免的，一双又一双眼睛陆陆续续跟过来，徘徊在那一上一下的两个同学之间。
知道多说只会越描越黑，程霄索性什么也不说，自动过滤掉那些带问号的眼神，径自清扫天花板，然后去倒垃圾。
方旋跟前跟后，哭声不绝于耳。唉……哭成那样，谁都会认为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大男孩欺负了她！谅程霄再无辜，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这位同学，你到底有什么事？”程霄终于忍无可忍，跟她摊牌了，“你跟着我，让我怎么做事？”
原是打算让她知趣地离开，没想到，却换来了方旋寻找话题的契机。
“方旋。”方旋的嘴角弧度很明显地下撇。
“什么？”
“我叫方旋。地方的方，旋涡的旋。你不会记不住吧……干嘛叫我‘这位同学’……”方旋又抽泣了一声。
“又来了，受不了！”程霄在心里哀号了声，他真想一走了之，这女生怎么这么奇怪啊！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耐着性子回答，“哦，我知道了。”
在程霄走之前，方旋突然跑到他前头截住他，随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非但没有人为我庆生，还要被人骂，呜哇……”
说实话，美人流泪叫做梨花带雨，丑人嚎啕大哭，只会将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形象削损殆尽！
方旋称不上丑，她留着男式短发，除了脸庞大，皮肤黑点，鼻梁比较塌，其它倒还过得去。所以，就姑且不归入“丑人”之列。
但她的哭声，真是不敢恭维！最要命的，还是她哭过之后，直接拿袖子抹了鼻涕眼泪，看在程霄眼里，真是反胃得很！
“你不会说一句话吗？”方旋喝道。
程霄厌烦不已：“你要我说什么？凭什么要我说什么？我有事，恕不奉陪！”
丁丁还在慨尘亭等他呢，他一心只想早点赶去。多少年来，两人都是一起上下学的。
“我真是个‘旋涡’……”方旋蹲到地上，抱着双臂大哭，“爸、妈在我读小学一年级时就离婚了。我跟了妈妈，她后来又跟别人跑了。去找爸爸，他跟一个女人再婚生子，嫌我是个包袱，就把我踢回外婆家。外婆没钱给我庆生，我长这么大，从没有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今天我成年，却连一句生日祝福都没人给我！”
程霄闻言，迈出去的脚步又硬生生地收回来。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听到方旋如此悲惨的“身世”，他不禁开始同情她了。
“祝你生日快乐。”他平淡道。
“谢谢……”方旋破涕为笑。
“不客气。”程霄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此时方旋看他的眼神“炙烈”得很。
“那个……”方旋害羞地低下了头，脚尖在地上划圈圈，“你待会有没有空？”
“没有。”程霄毫不犹豫地回答。这女生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还是少沾惹为妙！
“啊？”方旋的眼框又湿润了，可是她还来不及叫住程霄，就让他跑下楼了。
俯在走廊上，她的目光眷恋地追随程霄的身影。但不久，她就拉下了脸，因为她见到他奔向慨尘亭，然后进去向一个脸色坏得不得了的女孩一个劲儿地赔礼道歉。那女孩子还跺了几下脚，后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她才转怒为喜，和他并肩出校了。
方旋恨恨地看着，心头直冒火。那女孩，居然敢“勾引”她的心上人……她方旋可不是好欺负的！哼，她看上的男人，注定就是她的！她誓死要捍卫她的“爱人”！那个女孩……等着！她和她杆上了！
“程霄，你刚才没有唬我吧？！我明天真的不用去集训了？哈哈~~~~”丁苓和程霄边走边说，可不等程霄回答，她又忙提醒道，“你已经答应了我哦！做人不可言而无信！”就怕他不认账。
程霄无奈地点头：“对！接下来，你是不是希望我说‘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马难追’，才安心啊？”
“这都被你看出来啦？那你就快说吧！”丁苓笑得很嚣张。
程霄不得不被半胁迫地说了那句话。
“大哥真是太善良了~~~~继续发扬这优良的品格啊~~~~”丁苓已经打好了拍马屁的腹稿，可惜话未出口，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
BUS站旁的那个女孩不正是清蓉吗？！……呃，那个男生又在干嘛？怎么捧了一束那么大的玫瑰花啊……别吓我！清一色的大红，好土哦！咦？现在，他还交了一封信给清蓉耶……信？哦！一定是情书！嘿嘿，这清蓉走了桃花运，也不跟我们说啊……
丁苓笑得很奸，有种想马上前去盘问的冲动，可是，她还是想耐心看到后续发展。根据漫画故事以及自己的经验，这时候，女主角不是羞答答地接受追求，就是毫不留情地拒绝。
嗯……以她对清蓉的认识，那个男生对清蓉来说，应该是很“不入眼”的那种吧。他没穿校服，可是又不像Y中的学生，那么，他应该是职高的了。穿着打扮嘛……虽然不至流里流气，但与其说像学生，不如说像是经常在街头跳街舞的“哈韩族”！至于言行举止……她听不到他说什么，不过看上去好像挺诚恳的就是了；走路嘛，单看他站立的姿势，没有开八的“芭蕾舞步”就很不错了，估计走路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但要说到举止，他捧着一束大玫瑰花，还站在人来人往的巷高街，算不算土气呢？至少依她丁苓看来，实在是——太没创意了~~~~
“这位仁兄，是‘凶多吉少’了！”作了“自认为公正”的评价后，丁苓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你怎么对别人的事那么感兴趣啊？”程霄觉得丁苓将注意力过多地投注到其他男生身上，不由得略感不满。
“人家自信看人还是很准的！” 丁苓托着下巴，故作深沉状，“我想，清蓉应该看不上他的。”
“你啊……”程霄真是哭笑不得，她还装深沉啊！
“接受or拒绝？怎样都好！快点来吧，我等着看呐~！”丁苓站在原地，激动地摩擦双手，仿佛看戏看到了高潮。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大胆地作出如此“保守”——或者说是“怀旧”的追求，实属难得一见啊~~~~勇气可嘉！她丁苓真是“佩服”得紧！
因为站得太远，她看不清清蓉的表情，只看见清蓉收下了情书，但并不接受鲜花，那么……喂喂，她是接受了还是拒绝呢？
“程霄，你说……”丁苓拉了拉程霄，刚想问他，可是却换来了“你啊，太八卦小心变成三姑六婆！”这句话，害她再次不顾形象地一路追杀程霄。
“哦，哦哦！”跑了半条街后，她突然停住脚步，气喘如牛地喊出声，“我就觉得怎么看怎么眼熟！他不就是前天和大姐大一起走的那个男生嘛！”
“嗯？他们三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难道——那男的‘脚踩两条船’？！不行，我明天一定要提醒清蓉！” 丁苓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自言自语，惹得程霄直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