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老狗很闲

11、第 11 章

　　二傻也看到这一幕，担忧的看着我。我扭过头，语气淡淡的问楚钰轩“拓泽以前每年来海边，是和苏觅一起？”
　　楚钰轩迟疑的看着我，然后缓慢的点点头。
　　果然，时间不一定会改变一些事，但一定能看清一些事。比如拓泽能改变心意，比如我能看清自己。
　　“拓泽家的瓶子，是苏觅送的？”
　　楚钰轩又点点头。
　　果然，虽然没有明显的提示，但那种格格不入的装饰风格，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知道他俩有一段？”
　　楚钰轩习惯性的点头，反应过来我说什么后又猛地摇头，吸收的我的信息后，瞠目咋舌“他俩有一段？啥意思？”
　　梁凉看我脸色不对，赶紧就他胳膊抽了一掌，使了个眼色。
　　看到这一切，我突然就笑了，大声笑了，笑个不停，笑得颤抖。
　　梁凉在一旁担忧的看着我，低声说“小鱼，别笑了。”
　　我捂着脸蹲下，声音沙哑的笑着，笑到手心都湿了。
　　感觉到有人在我面前停下，虽然没看到人，但我知道是拓泽。他蹲下来，拉下我捂着脸的手，声音沉沉的开口“别笑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优秀到不行的人，看着这个我喜欢了一年的人，看着这个让我心动又让我心痛的人。
　　我沙哑着喉咙问他“你喜欢男生？”没等他回答我又问“你和苏觅在一起过？”
　　拓泽皱眉看着我，没作声。我却知道了答案。
　　我轻笑，喃喃开口“原来重要的不是瓶子，是送瓶子的人。原来错了不是性别，是放在心上的人。”
　　拓泽看着我，眼神漆黑如墨，让人分不清他藏在眼下的情绪。
　　我也回看着他，明知道面前这个人多珍惜每一段感情，我却利用这一点，死皮赖脸不想放手。执念多可怕啊，我一直知道，不放手，不是我不能，更多的是，我不愿。
　　值得高兴的是，原来我的脸皮还在，因为现在，我决定，我得做个人。
　　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苏觅，我笑了笑“过去一年多，我读过最有趣的故事，看过最美丽的大海，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也见过最心动的人。而现在，我做了最正确的决定，为了成全你，也为了放过我自己。”
　　我闭上眼，笑着吐槽自己，太特么恶心了，没想到有天我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拓泽还真是让我活成了电视剧，还好及时刹车了，不然时间越久越看不清，会觉得自己是带着光环的男主角。
　　抹了把脸，继续扯着僵硬的笑肌，一脸郑重的拍了拍拓泽的肩“儿砸，祝你幸福，咱们山水有相逢，就此别过了。”
　　说完撑着腿站起来，蹲的久了，猛地站起来让我眼前一黑。梁凉赶紧过来扶我，稍稍平息了一下，我推开梁凉，绕过蹲着的拓泽朝电梯走过去，经过苏觅时，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去特么的吧，我的一年多。

　　那天，我匆匆收拾了行李，买了最快的火车，离开了那个属于别人的城市，离开了那个属于别人的海边，离开了那个属于别人的拓泽。
　　回了公寓，我蒙头大睡，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听到有人敲门，我才醒过来，想去开门，身体却像注了铅，怎么也动不了，可能是太累了，都说失恋的人一定会虚脱，呵，还真不假。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中，我昏昏沉沉看到，好像有人在帮我擦脸，但眼皮太重，怎么努力也抬不起来看看那人是谁。
　　等我再睁开眼，看着周围白花花的一切，意识到这是医院，太特么丢人，失个恋还进医院了。
　　嗓子干的要命，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水杯，我扯着嗓子，用着破锣般的嗓音，对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打游戏打得正欢的梁凉开口“儿砸，你爹渴了。”
　　梁凉见我醒了，赶紧丢下电脑扑过来，抱着我哭诉“小鱼啊，你可醒了，你吓死我了，你再不醒我就，我就”感觉到梁凉抱着我颤抖个不停，本想摸摸狗头，安慰安慰他，感动还没捂热乎，他接着说“我就，我就笑死了，哈哈哈哈哈，你什么毛病，失恋失到医院了！你这也算独一份了。”
　　我就多的理他，这孙子成功用抚摸换了一记打“滚蛋，赶紧给爹拿水。”
　　“好嘞，好嘞。”梁凉边嬉皮笑脸边把我扶着坐起来，倒了杯热水递给我。
　　看他颤抖个不停，我给他飞了一个刀子眼“差不多点得了，我问你，我怎么来医院了。”
　　“你还说呢，那天你突然走了之后，我也收拾回来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下了火车我就直奔你公寓，敲了半天门没一点反应，我以为你去哪散心了，就蹲门口等，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还是第二天拓泽回来，给我踹醒了！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这孙子，抬下手能要他命了！？”
　　我打断他“说重点。”
　　“啊，重点就是他听找不到你，就拿了备用钥匙开了你家门，进去见看你半死不活的躺床上，我们就赶紧给你送医院了。”又神秘兮兮凑近我“你说，他真对你没意思？我怎么看都不像啊，你是没看到他见你晕倒床上，紧张那样，背上你就跑。这两天也是他一直照顾你，我怎么看也觉得他对你有意思。”说完还煞有其是的点点头。
　　我捧着水杯，热气腾腾的往上走“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当初贴吧事件也是，是我拖累的他，他完全可以视而不见，还是仗义相助了。但我也不能总仗着人家的善意肆无忌惮，那太不是东西了。”
　　梁凉不再嬉皮笑脸，皱着眉“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你最好别说的气话，你要因为苏觅还真没必要，毕竟拓泽跟苏觅已经是过去式了，谁还没个前任。”
　　“不是因为苏觅，我早说过，别人怎么样我都不管，我只看拓泽。拓泽说过一句话，我现在觉得特有道理，一年多了，要是喜欢早喜欢上了。以前我觉得，如果我是女的，或者他喜欢男的，那他一定会喜欢我。但他不喜欢，我真没办法。”
　　他不喜欢，我真没办法。
　　“这样也好，你放心，等你出院，我就给你安排，大片森林，我就不信推销不出你。”
　　一听这话，我赶紧比了个拒绝的手势“别，求您别，你可让我省省心吧，张晓的事我可还没忘呢。”
　　梁凉苦着脸嚎“我也求您了，您可快忘了吧，我羞愧啊~！”
　　梁凉这边闹正欢，拓泽拎着吃的，推门走进来。
　　我顿时感觉到了无处安放的尴尬，梁凉也看出气氛不太妙赶紧腾地，给我使了个眼色，抱着电脑跑路了。
　　叛徒！
　　无视我们的小动作，拓泽拎着吃的走进来，自顾的在旁边倒腾。我压下尴尬，扯着嘴角打招呼“嗨。”
　　拓泽停下动作，看我一眼，复又继续刚才的动作“不会笑别笑，眼瞎了。”
　　我嘴角一下僵在那，放也不是，收也不是，咬了咬牙“瞎了别看！”
　　拓泽从旁边拿过小桌子，放在我面前，在桌上摆上他刚准备好的饭菜，把筷子递给我，在我伸手接过时，他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想看。”
　　吓得我差点没拿稳筷子，这人什么毛病，想看？挑衅？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我没理他吃起来。
　　刚才没感觉，闻到饭味儿，才发现扑面而来的饿意。但就算饿成这样，我也吃不香，为啥？旁边要有个人一直盯着你吃饭，你也吃不下去。
　　忍无可忍！我放下筷子，扭头对坐在旁边的人说到“不是，我说您能不能去干点别的事？你这么盯着我不累吗？”
　　“还行。”拓泽耸耸肩。
　　我深吸了口气“我累，您这么盯着我，我实在于心不忍。听说这两天您鞍前马后，真是辛苦您了，我现在也没啥事了，您就先回去吧。”
　　拓泽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你要卸磨杀驴？”
　　“我要卸磨杀猪。”
　　拓泽突然站起身，弯下腰看着我“杀什么？”
　　看着突然放大的脸，这么暧昧的距离下，我都能感觉到拓泽气息轻柔的扫过我的脸颊，心脏失控跳了起来。突然，我涌上了深深的疲惫感，我推开他，头扭到一边，声音淡淡的下逐客令“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怕我忍不住说些让我们都尴尬的话。”
　　沉默半晌，拓泽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我忍不住，皱眉扭过头，刚扭过来，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只手伸过来扣住了我的后脑，接着就是冰凉的唇重重的压了过来，冰的我轻轻一颤，忘了任何反应。某人开始不满足于唇与唇的厮磨，舌尖试探的从我的唇上划过，我像是被电到一样，酥酥麻麻顺着脊背直达脑门，见我没有拒绝，舌尖顺着唇的间隙挤进去，狠狠的攻城掠地。
　　我突然特别难受，心脏一阵阵的抽痛，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唇间。拓泽显然也感觉到了，离开我的嘴唇，手覆在我的脸上，拇指拭去我眼角的泪，眼神深邃的看着我。
　　我扫开他的手，避开他的视线，想着故作镇定，沙哑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放心，我就需要点时间，等过段时间，我想开了，或者我喜欢上别人了，我们还是朋友。但现在不行，现在你最好离我远点。”
　　刚说完，脸就又被拓泽掰回去，他看着我的眼睛，沉沉的开口“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朝朝暮暮一年多的四个字，在听到之后我竟然只觉得心痛，痛的我不得不弯下腰捂住心口，却没得到一点缓解。
　　原来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特别喜欢一个人。
　　“哪里难受？”拓泽见我弯下腰，扶着我询问，声音里带着紧张。
　　我拂开他的手，吃力的开口“拓泽，我喜欢你了，是我的坚持，我不喜欢你了，是我的果决。这中间，没你啥事，你就是走了个过场，搁电视剧里，就是个跑龙套的。你不用勉强自己给任何人回应，包括我。”说完，我就躺回床上，闭上眼睛拒绝任何交流。
　　拓泽沉默了一会，轻叹了一声开口“喜欢上你确实在我的预期之外，有些事我不否认，但你别就给我判死刑了。你现在不想听，那我不说，你不信我，我也可以等，我们时间还长，但我不能等太久，我忍不住，太久我会用强的。你休息吧，我明天再来。”
　　不能等太久？你什么玩意，我特么都等了一年多了，还用强的！当自己是流氓呢？现在可是法治社会，神经病！
　　拓泽收拾了桌子，推门走了。我却因为他这段话，久久不能平息。我锤着胸口，低骂道“别跳了！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抖m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