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89、最后一次魁地奇

　　随着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球赛——格兰芬多队与斯莱特林队交锋的临近，DA的聚会暂停了，因为安吉利娜坚持几乎每天训练。由于去年一整年我们都没有魁地奇杯赛事，人们更增加了对这场球赛的兴趣和热情。

　　除了双方队员们和学院的同学，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队长也对此非常关注，因为下半年就要换我们作他们的对手了。我好像是头一次瞧见双方的院长也如此较劲，麦格教授甚至在比赛前一星期免除了队员们的家庭作业。

　　“我想你们这一段够忙的了。”她高傲地说，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她望着哈利和罗恩严肃地说，“同学们，我已经看惯了魁地奇杯摆在我的书房里，实在不想把它交给斯内普教授，所以请用这多出的时间训练，行不行？”

　　“怪不得乔治和弗雷德总是极力劝我加入球队呢，”我若有所思地说，“还有这种好事。”

　　“你不会真的心动了吧？你忘了自己恐高吗？”桑妮难以置信地瞧着我，“而且我们本来也没有多少家庭作业呀——只要我们每次都在上课时完成任务。”

　　作业当然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一群人为着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的氛围，真是看看就令人心动。

　　罗恩最近一直在刻苦训练，他的水平肉眼可见有所提高。在一次训练中，他单手吊在扫帚上，把鬼飞球从球门柱边大力踢开，使它一直飞到球场另一端，穿过了对方球门中间的圆环。就连弗雷德都说罗恩也许还会让他和乔治感到自豪，他们在认真地考虑承认和他有亲戚关系——他告诉罗恩他们四年来一直想否认这一点。

　　但糟糕的是，斯莱特林的语言攻势让罗恩倍感焦虑。当德拉科·马尔福模仿罗恩漏接鬼飞球（每当他们见面时，他都会这么做）时，罗恩耳根通红，双手发抖，手上拿着什么都会掉。

　　十月在狂风暴雨中结束，十一月来临了，寒如冻铁，每天早晨窗户上都结了一层霜。去室外上草药课成为了一种煎熬，因为冰冷的风总是像细细的刀片一样割着我们的手和面颊。

　　在大家越来越热切的期盼中，比赛的那天终于到来了。我、赫敏、桑妮和金妮都戴上了金红相间的的围巾、手套和玫瑰花结，

　　罗恩看起来紧张极了，赫敏热情地鼓励着他。金妮看上去倒是相当习惯，毕竟她家出过好几个优秀的魁地奇运动员了。

　　卢娜、秋·张姐弟俩分别过来鼓励了我们的队员们，卢娜戴着一顶狮头形状的帽子，有真的狮头那么大，还会发出吼声。至于秋和修，我总觉得他们俩来是另有所图：一个来探望我的好朋友哈利，一个来探望我的女朋友桑妮。

　　“祝你好运，罗恩，”当哈利和罗恩起身准备去更衣室时，赫敏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面颊，“还有你，哈利——”

　　“怎么了——”感受到有人戳了戳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瞧，发现是乔治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哦，你可真是——”我又好气又好笑，踮起脚在他的唇角也亲了一下，“祝你好运~”

　　“以后每次都有吗？”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我。

　　“如果你们赢了的话，”我抱了抱他，“我答应你，每次都会有的。”

　　***
　　“哦梅林！”当我们路过斯莱特林餐桌往球场走时，赫敏紧张地小声惊呼道，“他们太恶毒了……我希望罗恩不会受影响？”

　　“怎么了？”我和桑妮一齐问道，不过我们刚把头转过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用问了，又是老把戏。

　　斯莱特林们都戴着皇冠状的徽章，上面刻着一行字：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准是马尔福想的好主意。”我咬牙切齿地说。他最近一直在嘲笑罗恩，试图放大他每一个失误，“但赢的会是我们。”我轻蔑地哼了一声，握住了忧心忡忡的桑妮的手。

　　斯莱特林当然也有新成员，之前的击球手德里克和博尔走了，现在换成了克拉布和高尔。

　　看在梅林的份上，克拉布和高尔居然都能打球了？？我严重怀疑斯莱特林的新队长蒙太的脑子是不是被游走球打坏了。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徽章。”赫敏举起望远镜看了一圈，小声地对我说，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在为找不到任何一条规定说队员们不能在球袍上戴徽章而愤恨。

　　开球了，十四名球员腾空而起，我听到斯莱特林的观众区似乎传来了什么歌声，但李·乔丹的解说盖过了他们。

　　“约翰逊，约翰逊抢到了鬼飞球——她躲过了沃林顿，闪过了蒙太，她——哎哟——她被身后来的游走球击中了，克拉布打来的……蒙太抓住了鬼飞球，蒙太带球往回冲——乔治·韦斯莱打出一个漂亮的游走球，奔着蒙太的头部飞去，他丢掉了鬼飞球，被凯蒂·贝尔抓起，格兰芬多的凯蒂·贝尔反传给艾丽娅·斯平内特，斯平内特马上——”

　　“他们到底在唱什么？”风声、欢呼声、解说声里总是夹杂着斯莱特林观众席上的声音，这非常反常，我印象中他们很少有这么整齐的时候。

　　李·乔丹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停下了解说——我们迅速发现这真不是个好决定，因为歌声就此响亮地从那一片银绿相间的海洋上扬起：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韦斯莱生在垃圾箱，
　　他总把球往门里放，
　　韦斯莱保我赢这场，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李的声音重新在赛场上响起，而且比之前更高、语速更快了，我们都知道他是想把那歌声压下去。

　　但坏的影响已经造成，艾丽娅传球给安吉丽娜的时候险些失了手。更糟糕的是罗恩，他几乎是意料之内的没有截住沃林顿的鬼飞球——它从他腋下飞过，径直穿入了正中的圆环。

　　恶性循环开始，斯莱特林的歌声越发响亮了。

　　“比赛结束了喊我。”我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乔治和哈利你也不看吗？”桑妮提醒我。

　　但还没有等我说出什么，格兰芬多的观众席里传出了一阵痛苦的□□，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捂住了眼睛，从指缝里往外偷看，如果乔治和弗雷德拖住对方，如果我们的姑娘们多进几个球，如果哈利早一点抓到飞贼，只要我们赢了，没有人会再追究罗恩糟糕的表现……

　　卢娜用魔杖敲着狮子头套，让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我想起一年级时我们用罗恩的床单绘制的那条也会发出吼叫的床单，那上面还有斑斑的爪印呢——可是现在，斑斑早就没了，而罗恩……

　　“茜茜，茜茜！快看呀茜茜！”赫敏尖叫着掐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座位上拽了起来，是哈利，他和马尔福正朝着金色飞贼俯冲过去。

　　“哈利！！加油啊！！快一点！！”赫敏还在尖叫，而我的心卡在了嗓子眼，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哈利！！！”赫敏抱着我哭了出来。

　　哈利抓到了金色飞贼，我们赢了。

　　霍琦夫人吹了哨，但一个游走球突然冲了出来，正中哈利的后腰，让他从扫帚上飞了出去，幸好离地面只有五六英尺。看台上哗然大乱，混杂着嘘声、嘲笑声和愤怒的叫喊声。

　　赫敏和我冲下观众席，直奔我们的队员而去。

　　安吉丽娜已经将他拉了起来，霍琦夫人冲着一个斯莱特林队员愤怒地冲了过去。

　　“哈利！”赫敏紧紧抱住了哈利。

　　“我们赢啦。”哈利朝我们眨了眨眼，高兴地迎接着其他陆续降落的队友的拥抱——而罗恩在球门柱那边下了扫帚，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更衣室，赫敏担忧地瞧着出口的方向。我轻声安慰着她，一时甚至没注意到马尔福在说什么。

　　“我们还想多写几行歌词！”马尔福嚷道， “可是又肥又丑不好押韵——我们想唱唱他的老妈——”

　　“酸葡萄。”安吉利娜厌恶地瞪了马尔福一眼。

　　“——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他爸爸——”弗雷德和乔治听见了马尔福在说什么。两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们僵住了，回头看着马尔福。

　　“别理他，”安吉利娜赶忙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说，“别理他，弗雷德，让他喊去，他只是输了球眼红，这个没教养的小——”

　　“你知道他就是个混蛋，”我也连忙走到了乔治的身边，轻声说，“别冲动，乔治，等脱下球服我们有的是——”

　　“——可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马尔福讥笑道，“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哈利和我抓住了乔治，安吉利娜、艾丽娅和凯蒂三个人才拖住了弗雷德，马尔福放肆地笑着。

　　“去找霍琦夫人！”我慌忙对赫敏说，没等我说完赫敏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这会已经跑远了。

　　“也可能是，”马尔福一边朝后退，一边斜睨着眼睛说，“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哈利似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乔治，而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拦不住比我高一个头都不止的乔治，一秒钟后，他们俩一起扑向了马尔福。

　　没有拔魔杖，他们俩抡起拳头，使出浑身力气朝马尔福的肚子上和脸上揍去。

　　“哈利！哈利！乔治！住手！”还在奋力拦着弗雷德的学姐们冲着打作一团的三个人尖叫着，乔治的诅咒声和马尔福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我只觉得耳膜都疼。

　　他活该——我感到一阵反胃——他不应该侮辱韦斯莱家，也不应该侮辱哈利的母亲，以血统来侮辱人的混蛋，他当然是活该——

　　马尔福这些年来对我的朋友们说过的侮辱性的言辞，与我记忆中小时候那些针对我的、肆无忌惮的嘲讽交织在一起，让我莫名地冷静下来。

　　我在袖子里举起了魔杖，应该先将他捆起来，免得他的反抗伤到哈利和乔治。

　　“Incarcerous（速速禁锢）。”我小声念道，马尔福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不合适的盒子里，突然手脚都伸展不开了，他满脸惊恐地看着我。而乔治和哈利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拳头。只有潘西注意到了问题，她尖叫着朝我扑了过来。

　　“Quietus（无声无息）。”我一边周旋，一边用第二个咒语让马尔福安静了下来，他的表情由惊恐转向了扭曲，大概是因为他依然大张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Impedimento（障碍重重）！”霍琦夫人大吼了一声，乔治和哈利瞬间被从马尔福身上弹飞了。

　　“茜茜！”桑妮扑到我面前来，将我与马尔福以及潘西隔开，“别继续了。”她小声恳求着，似乎是很怕我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但我才不会呢，不值得为了这种人被开除，我只是让他的恐惧和痛苦加倍了而已。

　　“你们在干什么？”霍琦夫人气得声音都在颤抖， “我从没见过这种行为——回城堡去，你们两个，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快去！”

　　“普威特也动手了！”潘西·帕金森指着我尖声说，她抱着地上的马尔福，他现在蜷缩在地上不出声地□□着，鼻子也流着血。

　　“你也去吧。”霍琦夫人对我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她大约是觉得我留在这里会被针对，还不如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安全。

　　“你来干什么？”乔治见我追上了他们，动了动肿了的嘴唇，发出了痛苦的一声“嘶”，但还是坚持问我。

　　“你没有对马尔福用咒——你没有吧？”哈利不确定地问。

　　“哦，我用了。”我坦然回答，“不然你们俩现在挂的彩可能会更多一点。”

　　“这下可好，”乔治远远地看了一眼魁地奇球场上聚集的人群，和我们一起走进了城堡，他似乎稍稍平静了一点点，“得意门生也被牵扯进来了，麦格教授肯定会更生气。”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可没有要责怪我的意思。

　　“你不该来的。”哈利小声说，“你可以说你只是没有拦住我们，我相信你用咒的水平——肯定没有几个人看见。”

　　我没来得及回复，麦格教授愤怒的声音就从我们身后响起了。

　　我无法判断她是本来就这么生气，还是正如乔治说的，看到了一向成绩很好的我也犯了这种事而更加生气了，我只能说，这幅样子已经是我四年多来瞧见的最可怕的样子了。

　　麦格教授只是令人生畏，但很快乌姆里奇就加入了进来——这个令人反胃的老家伙，她阻止了麦格教授给我们开的禁闭惩罚，并拿出了《第二十五号教育令》，证明自己有权修改教授们的惩罚措施。

　　“高级调查官今后对涉及霍格沃茨学生的一切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事宜具有最高权威，并对其他□□所作出的此类惩罚、制裁和剥夺权利有修改权。”她用她那甜腻的声音宣读道。

　　我注意到这个修改权可不止是可以把惩罚加重，自然也可以利用自己的权威免除一些高级调查官觉得“不合适”的惩罚——这意味着，这座学校里的奖惩，实际上已由她一人说了算了。

　　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魔法部不仅是在干预霍格沃茨的教学，而且是在着力将所有的学生引导到他们觉得合适的道路上去……

　　而我们这一次无疑树立了一个极好的示范，她绝对会以最严厉的措施惩罚我们，以此树立威信。

　　“我想我不得不禁止这两人再打魁地奇球。”她的目光在哈利和乔治之间来回移动，“我想终身禁赛比较合适，”乌姆里奇说，看到乔治和哈利僵硬的表情，还有麦格教授脸上的乌云，她笑得更开心了，“你和韦斯莱先生。我想，为了安全起见，这位小伙子的双胞胎兄弟也应被禁止——如果他的队友没有拦住他的话，我相信他也会袭击马尔福先生的。我要没收他们的飞天扫帚，把它们安全地保管在我的办公室里，以确保没人违反我的禁令。”

　　“至于这位普威特小姐的处罚——”乌姆里奇转过头来，以一种轻视的姿态上下打量着我。

　　“塞茜莉亚·普威特，没有做任何错事——没有参与斗殴，尽量阻止了波特和韦斯莱，没有使用攻击性的咒语。”麦格教授站直了身子，厉声对乌姆里奇说，“我想就算高级调查官也不能无中生有。”

　　“咳，咳。”乌姆里奇看都没有看麦格教授一眼，而是带着虚假的笑容说，“事实上，帕金森小姐向我们发誓，普威特小姐对马尔福先生用了至少两个咒语，保证他无法呼救或反抗，加重了他的伤势——放心，米勒娃，只是一点小惩罚，我看不如就按照你之前说的，关禁闭好了。普威特小姐受罚，应该能使得你们三个人都最大程度上理解忍耐的重要性。”

　　乔治和哈利同时想要反驳，但麦格教授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们，他们攥紧了拳头，看起来就像是随时准备把乌姆里奇按在地上再揍一顿。

　　“跟我走吧，普威特小姐。”乌姆里奇心满意足地说着，走出了办公室。

　　“祝你们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