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67、第三个项目

　　吃晚餐时莱姆斯带着那条熟悉的大黑狗来到了格兰芬多的餐桌边，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大脚板也安安静静地蹲坐在他和爸爸中间，联想起他平时身为人的样子，这个姿势看起来非常好笑。而莱姆斯特意穿着不知道从哪借来的校袍，安静地坐在我们中间。

　　“是比尔的旧衣服。”韦斯莱夫人有些歉意地说，“我没能找到更合身的……”

　　“其实可以用我的。”乔治迅速接话。

　　“别着急，乔治·韦斯莱先生。”弗雷德学着爸爸中午的语气说，“在茜茜的教父之前，你还有她的亲生父亲要讨好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冲淡了韦斯莱夫人的窘迫，就连莱姆斯和爸爸也笑了起来。

　　“我有些紧张。”哈利按着自己的胸口对我们说，丰盛的晚餐他也没有吃下多少。

　　“你已经好好准备过了，是吗？”莱姆斯温和地问，“我想茜茜应该有帮你好好练习铁甲咒。”

　　“是的，卢平教授。”他说出口才意识到莱姆斯已经不是教授了，但没有关系，大家都良好地包容了这个小错误。

　　“阿拉斯托是个很好的傲罗，他这一学期应该教了你们许多更实用的知识。”莱姆斯说，“邓布利多的考虑总是没错的。”

　　“那可未必。”我听到爸爸不以为然地小声说了一句。

　　“女士们，先生们，再过五分钟，我就要请大家去魁地奇球场，观看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项目的比赛。现在请勇士们跟巴格曼先生到运动场上去。”当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由蓝色转为暗紫的暮色时，邓布利多站起来说。

　　哈利站起身，格兰芬多的学生一齐为他鼓掌，我们都拥抱了他或者拍了拍他的肩，祝他好运，看着他和塞德里克、芙蓉、威克多尔一起走出礼堂。

　　“说到穆迪。”我有些犹豫地问，“他的教学方法好像总是很粗暴。”

　　“我们以前也时常抱怨他丝毫不懂得体谅别人。”莱姆斯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但是——”我努力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在学生身上用变形咒和夺魂咒，好像还是太——冷酷了一些？”

　　这时我们已经开始向看台走去，数百名学生鱼贯入座，空气中充满了兴奋的话语声和杂沓的脚步声。天空现在是澄澈的深蓝色，星星也刚刚开始在夜幕上眨眼。人与人之间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爸爸在前面引路，乔治拉着我的手确保我们不会走散，而莱姆斯在我侧后方，我不得不时不时回过头才能听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这一点我和费迪南德讨论过，”当我们落座完毕，海格、穆迪教授、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进运动场，我们不自觉地把目光都集中在了穆迪教授身上，莱姆斯有些犹豫地说，“我们得说，阿拉斯托这样做并不合情，但从他的角度来说还算合理。因为我们也不能想出一种效果更好的的教学方式——如果邓布利多真的认为让你们认识不可饶恕咒是有必要的话。”

　　“而且我们听说了，你做得很好，差一点就抵御成功了，如果不是崴了脚的话。”莱姆斯摸了摸我的头，“怎么样，你的脚恢复得还好吗？”

　　“如果庞弗雷夫人在，一定要气冲冲地说这是对她医术的怀疑，”我吐了吐舌头，“早就好啦，乔治和桑妮尽心尽力地确保我两周没有进行剧烈运动，我但凡走得快一点他们俩就会把我扯回来。”

　　“做得不错。”爸爸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看到乔治正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嘴角，努力使自己显得不要太过得意。

　　勇士们按照积分排名由高到低的先后顺序进入迷宫，我本以为我们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可以看群里面的情况呢，结果迷宫好像被施了强大的保护咒语，我们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大脚板显得有点烦躁，他不断想用后脚站立起来好看得更清楚一点，然后被屡屡被莱姆斯和爸爸按回去了。艾谱莉现在变成了折耳朵被我抱在怀里——她说这样比人挤人地坐着舒服多了——看见不耐烦的大脚板，她在我腿上优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小碎步依次从我和莱姆斯的腿上走过去，跳到大脚板背上，朝他的脑袋挥了一巴掌。

　　“嗷呜~”大脚板低低叫了一声，委委屈屈地重新坐好了。

　　“喵~”折耳朵趾高气扬地叫了一声，重新回到了我怀里。

　　过了好一会，我们看到迷宫中发射出了红色火花，巡逻的教授们迅速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我瞧着那个红色的火花，却无端想起了世界杯夜里那个绿色的标记。

　　“爸爸，莱姆斯。”我没有喊大脚板，因为对一条狗说话实在太奇怪了，但我看到他把耳朵竖起来了，我将那天和桑妮去找闪闪的前后仔细说了一遍，“那句话——只是一个错误，是吗？我想应该是我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是我警惕太过吗？可是这么久了，我始终无法把那句话从我脑海里抹去，一并刻在我的条件反射里的还有意识到那句话违和之处时的那个寒颤。

　　我的周围奇异地安静了片刻，爸爸盯着我，“再说一遍，把那句话。”

　　“少爷也是很好的人，闪闪相信他也会理解主人的！”我被爸爸严肃的表情吓到了，逐字复述了一遍。

　　“照顾好茜茜，莱姆斯，结束后来找我们汇合——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莱姆斯虽然和我们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然迅速地点了点头，爸爸低头对大脚板说，“跟我来。”

　　大脚板立马起身跟着爸爸消失在了人群中。

　　乔治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心情勉强平静了一些。

　　“会是什么很严重的事吗？”我不安地问莱姆斯。

　　“相信他们吧。”莱姆斯拍了拍我的肩。

　　“我们要怎么知道有人拿到了奖杯呢？”等待实在太过枯燥，我们看到了威克多尔·克鲁姆和芙蓉·德拉库尔相继被抬出来，这才知道里面现在只剩下塞德里克和哈利了。

　　“我想他们应该设置了什么机关，当有人获胜时，就会解除迷宫？”乔治的兴趣已经不在毫无动静的迷宫上了，他正在和弗雷德两个人凑在一起研究着新的产品订单，不过听到我的疑问，他还是抽空回答了一下。

　　“梅林在上，希望哈利能平安无事地出来。”我小声祈祷，“如果能赢就更好了。”

　　过了好一会，我从望远镜里看到爸爸和邓布利多已经谈完了话，他们现在正在与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争论着什么，瑟吉欧和珀西都在，珀西看起来有些无措，而瑟吉欧依然是一副客气又冷漠的样子。

　　大概就是在这时候，迷宫发生了异变，高高的树篱如同海浪般翻涌起来，然后逐渐变矮、消解。

　　场地里的所有大人们都将目光投向了迷宫，邓布利多教授站在人群的最前面，麦格教授、弗立维教授、穆迪教授和海格紧随其后。

　　很快，我们也能看见迷宫内的情形了，在迷宫边缘，哈利和塞德里克都面朝下倒在地上，三强争霸赛的奖杯就在他们旁边。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从迷宫里瞬间转移到边缘的。

　　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奖杯前发生了争执吗？谁赢了？

　　我们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朝场内挤过去。

　　“哈利，哈利！”邓布利多教授高声喊着哈利的名字，看起来似乎哈利是昏迷了，我在人群中抓住了赫敏的手，她另一只手抓着罗恩，我们拼命朝着哈利的方向挤过去。

　　“劳驾，让一让！”我们奋力地拨开人群，一边向前一边喊着，但收效甚微。

　　“抱歉，请让一让，我们是哈利的家属。”莱姆斯伸出手为我们开辟出一条不算宽的缝隙，于是我们连声谢谢也来不及说，赶忙往前钻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的宁静，宁静到连金妮低声的呼喊都成了惊雷，在那之后是突如其来的暴雨——人群仿佛被短暂地暂停了一下，然后各种呼喊声重又响起，我听到许多女生歇斯底里哭喊着一个名字。

　　塞德里克·迪戈里。

　　当我们终于挤到最前面，只看到穆迪教授搀扶着哈利离开的背影。地上只剩下了塞德里克·迪戈里，赫奇帕奇最优秀的找球手，霍格沃茨的勇士，无数女生梦中的白马王子，现在冷冰冰地僵硬地倒在地上。

　　我看见修扶着自己已经哭得喘不上气的姐姐，看见厄尼面色惨白地跪坐在地上，看见珀西和瑟吉欧在努力地维持秩序——他们俩的脸色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茜茜！”爸爸的声音和乔治的声音是同时抵达的，但在他们俩说出下一句话之前，邓布利多先到来了，他带来了一对走得跌跌撞撞的夫妇——大约是塞德里克的父母——他们见到塞德里克的瞬间跌倒在地，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赶到了不再有回应的塞德里克身边，围观的人群为他们让出了道路。

　　邓布利多请弗立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过来一起照顾着迪戈里夫妇，他打量着周围，像是在找什么人。

　　“哦，你们在这里。”邓布利多朝我们走了过来，“看见哈利了吗？”

　　“他被穆迪教授带走了，先生。”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句话出口之后他的脸色看起来那么可怕。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他了。”邓布利多用严肃至极的语气说，我意识到他的“我们”指的是他和我的爸爸。

　　“我带茜茜先去你的办公室，和莱姆斯一起。”爸爸立刻点了点头，同样严肃地说，“大脚板听从你的指示留在海格的南瓜地里，折耳朵看着他呢，有需要的话你直接喊他们。”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直接面向斯内普和麦格教授说话去了，爸爸立刻转向我们说：“现在，听我们的，茜茜和莱姆斯有些事要和邓布利多教授沟通，我们现在去他的办公室。赫敏·格兰杰小姐、还有几位韦斯莱先生，麻烦你们去找到莫丽和比尔，汇合后一起去找庞弗雷夫人那里等我们——希望现在依然是她在负责校医院——她需要配置一点安眠的魔药，这几天会非常需要她的。沙菲克先生——”

　　我们惊讶地看到他叫来了瑟吉欧。

　　“我们需要您通知康奈利·福吉尽快抵达，另外，如果您愿意顺便找寻以下卡卡洛夫的下落，那就再好不过了。”

　　瑟吉欧微微点了点头，嘱咐桑妮与佩格待在一起后转身离开了。

　　“你的预感没有错。”一进入办公室关上门，爸爸就立刻对我说道，“小巴蒂·克劳奇没死，我猜想他和他病重的母亲掉了包——麻瓜们的推理小说里常见的桥段了，而且如果有复方汤剂，实现起来会简单得多。”

　　“我和邓布利多都猜想小巴蒂·克劳奇就在为伏地魔效力，老巴蒂失踪前来找邓布利多可能就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出了问题。但目前我们还不清楚是以哪种形式，具体做了什么。”爸爸在室内踱着步，二年级救过哈利的那只凤凰福克斯在架子上静静地看着我们。

　　“邓布利多教授说穆迪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是什么意思？”我没见过爸爸这幅样子，但还是忍不住把疑惑问出了口。

　　“阿拉斯托·穆迪——”爸爸念着这个人的名字，猛然转向了莱姆斯，“他有和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联系过吗？有没有可疑之处？”

　　“阿拉斯托一直很少主动与我们联系。”莱姆斯立刻说。

　　“这不应该。”爸爸又开始踱步了，“如果我所知的信息没错，穆迪是一个身经百战，极其敏锐的傲罗，在今年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全无动静。”他又转向了我，“你仔细想想，关于穆迪的奇怪之处，除了给学生施夺魂咒，还有别的吗？任何事情都可以。”

　　“呃……”我对穆迪所知不多，只能从记忆中哈利的转述里寻找蛛丝马迹，“他搜查了斯内普的办公室，主动给哈利提供了一些关于三强争霸赛的线索？”

　　“斯内普……我不喜欢这个小子，上学时就总是钻研黑魔法，但他确实是邓布利多的人，穆迪不应该去找他的茬。三强争霸赛……这个值得好好怀疑。”整间办公室里只有爸爸自言自语的声音，我忍不住再次打断了他。

　　“为什么三强争霸赛的事值得怀疑呢？穆迪身为支持邓布利多的傲罗，他理所当然不希望哈利出意外，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阿拉斯托。”莱姆斯似乎也发现了哪里不对，为了避免打扰爸爸，他轻声对我说，“主动提供线索不是他会做的事，他是一个完全无视规则的人，为了保住哈利的命，我毫不怀疑他更有可能做的事是直接在第一关就让哈利无法进入下一关；如果他是想追究布局者的意图，那他更可能什么都不对哈利说，完全把哈利当作诱饵。但如你所说，他做的事，就像是一个——”

　　“拙劣的模仿者。”爸爸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冷得像冬天黑湖的冰，“最关键的一点，真正的阿拉斯托·穆迪，绝不会在今天这个时候带走哈利，特别是邓布利多要求哈利原地等待的时候。”

　　“我说——”爸爸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恶心的事情，“如果这个阿拉斯托·穆迪，真的是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整个三强争霸赛只为了把哈利送到伏地魔面前，那我们可是从一开始就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我一定要好好问问邓布利多，他请教授的时候没有什么方法验明正身吗？霍格沃茨现在的安全意识已经这么差了吗？！”爸爸生气地坐在了沙发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门口，似乎是打算等邓布利多一开门就冲上去揪着他的衣服领子质问似的。

　　第一个进来的并不是邓布利多，而是小天狼星。

　　“嗷……利怎么样？！”他刚从狗变成人形态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第一个音还是用狗的嘴巴发出来的。

　　“目前没事。”莱姆斯安抚道。

　　折耳猫也变成了熟悉的艾谱莉，她把小天狼星按着坐在沙发上，。

　　“所以我们现在等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回来？”她打量着办公室，然后朝福克斯眨了眨眼睛，“你好，福克斯~”

　　“你已经有想法了，是不是，费迪南德？”小天狼星皱着眉头问道。

　　“不急。”爸爸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猜想，但也没有否认小天狼星的说法，“很快我们就能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