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56、舞会（上）

　　十二月给霍格沃茨带来了狂风和雨夹雪，同学们越来越倾向于窝在城堡里。无聊的时光使得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订单量激增，尤其是我们现在用了新式推销法——比如，在哈利完成第一个项目的庆功会上，让纳威神不知鬼不觉地吃下一块变形饼干，在欢呼声中变成一只金丝雀；又比如，让某些让人讨厌的斯莱特林同学们在课上挥舞着橡皮鸭子、甘草糖和长条形的气球。

　　我们的假魔杖与各种变形饼干迅速在学生们中流行开来，大家现在仿佛都是在我那伟大的老爸费迪南德的指导下成长起来似的——保持机警，别让你的食物和魔杖被掉包；同时享受快乐，在别人出糗的时候放声大笑吧。

　　“我们在考虑研制一些高端的新产品了，”某天乔治和弗雷德神秘兮兮地拉着我钻进一副画像后的小密室时说。我发现这里很像一个魔药实验室，堆满了各种魔药素材，还有好几个烧得不像样子的坩埚。

　　“我们搞到了高年级的魔药课本，里面的东西可真是让人想象不到——”弗雷德点亮了魔杖，从袍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书。

　　“我记得你们没有人能上魔药的高级选修课程？”我惊讶地接过书说。

　　“但我们可以自学成才。”乔治兴奋地搓了搓手。

　　“给她展示一下，乔治。”弗雷德双眼放光，“我想今天应该就可以成功了。”

　　“展示什么？”我好奇地问。

　　乔治小心翼翼地从拐角的柜子里端出了一个还在火焰上炖着的坩埚——很抱歉我用了“炖”这个词，如果斯内普听了一定会扣我的分，但这个药剂闻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

　　凑近一瞧，它的样子也很漂亮，光泽如同珍珠母一样，蒸气正在螺旋上升。

　　“它真美丽。”我有些入迷地望着这一锅药剂，它看起来是如此浪漫和诱惑，很难想象它是出自这两个捣蛋鬼之手。

　　“你在其中闻到了什么气味，茜茜？”乔治轻声问。

　　“乳脂软糖，雨后的青草地，薄荷牙膏——嗯？这是——？”我仔细嗅了嗅，“有点像——”

　　“像什么？”乔治急切地问。

　　像橙子。

　　准确地说，后两者混合起来，分明就是乔治身上的气味。

　　因此我警觉地住了口。

　　“这是什么？”我改口问。

　　“迷情剂。”弗雷德得意地说，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乔治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可花了我们不少功夫呢，多亏了有一位好老师。”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书。

　　我就着魔杖的光亮翻看着这本《高级魔药制作》，看得出这本书以前的主人非常喜欢在书的空白页处记载自己的各种想法，对不少配方根据自己的理解做了改动和注释。看得出来，这本书的原主人不是一位循规蹈矩的人，虽然没有试验过他的这些批注，但是看弗雷德的反应，显然这些注释都有令人惊喜的效果。

　　关于迷情剂的部分，书里的解释这样写着：这种药剂的气味因人而异，根据各人最喜欢的味道呈现出不同的结果。

　　还好我没有把刚刚闻到的最后一种味道说出口，不然一定会被弗雷德取笑的。

　　为了掩盖我的脸红，我低头继续翻看着这本破旧的书。封底下端写着一行小字，与书里那些注解的笔迹一样，写着“本书属于混血王子。”

　　“混血王子。”我小声地念着，“所以这是一本二手书？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放心吧，当然不是什么可疑的途径，我们不会像金妮一样看到什么都信的。”弗雷德说。

　　“我们是从地下教室的储藏柜里偷来的。”乔治解释道，“当然，这只是复制品，为了防止被发现，原本的书我们原封不动地放回去了。”

　　一个正常的人会认为偷不是可疑的途径吗？我对此深表怀疑。

　　“你们俩闻到的是什么味道？”我好奇地问。

　　“非常巧的是，我们都闻到了雨后青草地的气味和崭新的飞天扫帚的气味。”弗雷德有些不自在地说，“至于其他的气味，似乎不太相同。”

　　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闻到的其他味道是什么，我十分惊讶。

　　“你们对彼此居然有秘密吗？！”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弗雷德不满地说，“我们只是双胞胎，又不是连体人！”

　　这么一看，雨后青草地的气味，准确地说大概是魁地奇球场的气味吧，毕竟它对于我们三个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再加上崭新的飞天扫帚——

　　男孩子们的脑袋里果然只有魁地奇是第一位的——我有些怨念地想。

　　“不过你们没有指望直接售卖迷情剂吧？”我想起了来这里的初衷，“所有从高级魔药课毕业的同学都会熬制，它应该还有什么不同？”

　　“当然。”弗雷德将书从我的手里接过去，紧紧抱着它，像抱着什么生财秘方，“混血王子指出了提高浓度的方法。”

　　“所以我们打算改进一下，制成特效迷情剂。”乔治也心生向往地说，“这将是我们‘神奇女巫’系列的开始。”

　　“神奇女巫系列？”我的眼皮跳了一下，“你们还打算做什么？”

　　“目前还没想好。”弗雷德诚恳地说，“但我们也不急，这不是有你吗？”

　　“我们与竞争对手相比最大的优势就在这里了，”乔治坦然地说，“我们有着最优秀的女巫作为智囊呢！”

　　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我立刻就原谅了他想骗我说出迷情剂气味的行为。

　　***
　　“波特！韦斯莱！你们能不能专心一点儿？”周四的变形课上，麦格教授正在讲着圣诞节的安排，突然恼火地喊道。

　　我们转过头去，发现坐在最后的哈利和罗恩正在拿着乔治和弗雷德发明的假魔杖你来我往地比着剑术，在惊吓之下，罗恩手里的魔杖变成了一只镀锡的鹦鹉，哈利手里则是一条橡皮的黑线鳕鱼。

　　“波特和韦斯莱能不能使自己的行为与年龄相称呢？”麦格教授一边说，一边愤怒地扫了他们俩一眼。哈利的那条黑线鳕鱼被罗恩的鹦鹉偷袭了一下，脑袋应声而落——“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大家说。”

　　“圣诞舞会就要来临了——这是三强争霸赛的一个传统部分，也是我们与外国客人交往的一个大好机会。是这样，舞会只对四年级以上的学生开放——不过如果你们愿意，可以邀请一位低年级学生——”

　　太好了！我想到了金妮，看来我们给她的礼服长袍能派上用场了！她绝对不缺男孩子邀请的！

　　“要穿上你们的礼服长袍，”麦格教授继续说道，“舞会将于圣诞节晚上八点在礼堂举行，午夜十二点结束。听着——”

　　麦格教授从容不迫地打量着全班同学。

　　“圣诞舞会无疑会使我们有机会——嗯——散开头发，放松自己。”她以一种不以为然的口吻说。

　　大家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因为麦格教授的头发总是挽成紧紧的小圆髻，她似乎从来没有把头发散开过，这使得她看上去总是端庄而严肃。

　　“但那并不意味着，”麦格教授继续说道，“我们会放松对霍格沃茨学生的行为要求。如果格兰芬多的某个学生以任何方式给学校丢脸，我将感到十分痛心。”

　　“考虑到我们的不少同学或许之前没有舞会经验，经过与邓布利多教授的协商，从这周开始每周日下午我们会在魔法史教室进行舞蹈集训。”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脸上都是又激动又不好意思的神情，“第一次集训所有格兰芬多的学生都必须参加，第二次开始视个人情况自愿报名。低年级的学生如果证明了自己有舞伴，也可以参加。”

　　下课铃响了，大家讨论着这一爆炸式的消息走出了教室。我在认真地思考要不要直接去威胁乔治邀请我跳舞，不然我就和他绝交——因为我这三年半相处时间最久的男生就是乔治和弗雷德，连哈利和罗恩可能都不如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长，而弗雷德——哦，我想弗雷德一定是会邀请安吉丽娜的，那乔治如果不邀请我，我不就没有舞伴了吗！

　　幸好我发现焦虑的不止我一个，我身边的女生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她们成群结队地出现在任何场所，只要有男生出现就窃窃私语或是放声大笑。

　　赫敏依然每天雷打不动地跑图书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件事，如果她没有舞伴，我猜她会非常乐意将圣诞节晚上用来写如尼文课作业。

　　桑妮似乎也不担心，当然我也觉得她不用担心，桑妮的人缘一向很好，她那么可爱，谁不喜欢她呢？

　　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最近也加入了窃窃私语的女生大队，帕瓦蒂和她的双胞胎妹妹几乎是我们年级最漂亮的女孩子了，所以应该也不用担心——

　　算来算去，我觉得需要担心的只有我。

　　当然，桑妮和赫敏认为我的担心完全是多此一举。“乔治不邀请你还能邀请谁？能比你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多的只有金妮了——如果算上你入学前的时间的话。”桑妮摇晃着我让我清醒一点。

　　“而且这几天有好几次我都看到他盯着你念念有词，说不定是在练习怎么邀请。”赫敏打趣说。

　　“哦，这可不好说，”我抓着头发说，“也有可能是在给我下恶咒呢。”

　　赫敏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不耐烦地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赫敏——一年级的时候，你说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瞪着哈利念念有词一定是在念恶咒。”

　　赫敏气结，扑上来就捏我的脸。

　　“唔——我戳了——堆不气——”我口齿不清地求饶。

　　“说起来你今天从图书馆回来好像很开心？”桑妮转向赫敏好奇地问，“遇到什么好事了？”

　　“是不是被邀请了！”我揉着脸激动地问。

　　“嘘——”赫敏用书挡着脸，但根本挡不住她满脸的绯红，“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要替我保密——”

　　我和桑妮一听就知道是大秘密，两个人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似的。

　　“是——是维克多尔·克鲁姆。”赫敏小声地说。

　　我和桑妮安静了三秒，尖叫着扑了过去。

　　“什么时候——！”

　　“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怎么说的——！”

　　我们的叫声差点掀翻了屋顶，赫敏连连讨饶，让我们快小声点。

　　我们足足尖叫了五分钟才平静下来。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看到我一直在看书就注意到我了，”赫敏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说，“他还说——他说知道我是成绩最好的女生——觉得我很特别——”

　　我和桑妮互相掐着对方的肩膀埋进了被子里无声尖叫，我们疯狂地锤着床，在床上抱着滚来滚去。

　　“他的眼光真的很好。”我和桑妮又过了十来分钟才恢复理智，面对赫敏些微的不自信，我坚定地说，“赫敏，你身边的笨蛋直男发现不了你的好，那是他们蠢！克鲁姆是最好的找球手，他的眼光是最好的！”

　　“你又要变成克鲁姆的球迷了吗？”桑妮笑着说。

　　“是的！”我从床上跳了起来拥抱赫敏说，“从今天起我就是克鲁姆的坚定拥护者！”

　　“谢谢。”赫敏把依然红扑扑的脸埋进我的袍子里说。

　　“对了赫敏，”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克鲁姆有什么好朋友吗？可以和我一起去舞会的那种？”我满怀期望地问。

　　“行行好吧！”桑妮把我拉回来按在床上，“你肯定会有很多人来邀请的，你还嫌乔治的对手不够多吗？”

　　奇怪的是，桑妮说得似乎是对的，我在之后确实陆陆续续地接到了一些邀请。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他们为什么要来邀请我呢？”当我拒绝了一个一起上古代如尼文研究的拉文克劳同学后，我茫然地问桑妮。

　　“自信一点好吗！”桑妮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成绩很好，伶牙俐齿的，而且你长得也很好看！”

　　“你确定不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狐疑地问。

　　“……我确定我的情人不是你。”桑妮有气无力地说，还顺便和刚好路过的一个学弟打了声招呼，“嗨，修。”

　　“学姐们好。”他笑眯眯地离开了。

　　“真是个漂亮孩子。”我每次看到修都要这么感慨一下，“他有邀请你吗？我记得你们俩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什么？修吗？”桑妮惊讶地说，“不，没有。”她微笑着看着修的背影说，“不知道是哪位幸运的学姐能和他一起跳舞呢。”

　　“什么？”我更加惊讶，“那你的舞伴是谁？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有舞伴了？”

　　“我倒是也没有那么想参加舞会。”桑妮笑着说，“小时候经常参加，现在就觉得没有那么有意思了。”

　　“你还是应该找个舞伴的，”我叹了口气，“你的礼服长袍可太美了——当然，如果你真的不去，我也可以陪你的。”

　　“别傻了，你当然会有舞伴的！——只要你不那么口是心非。”桑妮戳着我的胸口说“嘴上说着担心沒有人邀请，结果拒绝别人倒是比谁都快。”

　　“我也不能和一点都不熟的人去跳舞啊。”我委屈地说，“这也太尴尬了。”

　　当然，我的真实原因是，我完全想象不出和一个不是乔治的人去跳舞——这毕竟是一个比较亲密的活动，想想吧，我们得一直拉着手，对方还要扶着我的腰——我当然知道这只是一项礼仪性的活动，但我还是忍不住给它加上了许多附加意义。

　　令人头疼的是，乔治和弗雷德似乎一直专心于他们的事业，比起乔治，我甚至更替弗雷德着急，因为安吉丽娜已经拒绝三四个人了——弗雷德你清醒一点啊！那可是安吉丽娜啊！

　　与我有着同样烦恼的是金妮，她天天愁云惨雾的，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因为哈利显然没有想到这里就有一个舞伴的绝佳人选。他最近和罗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看上去似乎是打算拿根绳子直接从女生堆里闭着眼睛套一个出来。

　　第一次集训如约开始，我果然没有在人群中看到金妮，这证明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舞伴。而麦格教授都开始讲话了，乔治和弗雷德才匆匆赶来。

　　没用的笨蛋男生们！想想赫敏，再想想我们几个，我在心中第一千次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