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27、占卜课

　　第二天早晨，当我们走进礼堂吃早饭时，一眼就看见了德拉科马尔福，他似乎在给一大群斯莱特林同学讲一个特别滑稽的故事。他们经过时，马尔福故意拿腔作势地假装突然晕倒，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别理他，”赫敏说，这话大概一半是说给哈利听的，一半是说给我听的，“别理他就是了，不值得……”

　　“你说得对，赫敏。”我点点头。

　　“太阳今天是从东边出来的吗？”罗恩吐槽道。

　　“我洗心革面了。”当我挨着乔治坐下时，弗雷德和乔治都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我，我反瞪回去，“二位有什么意见吗？”

　　“当然没有。”他们挤眉弄眼地说。

　　“喂，波特！”斯莱特林的女生潘西帕金森尖叫起来， “波特！摄魂怪来了，波特！呜呜呜！”

　　“低劣的表演。”我拿了块三明治点评道，“如果马尔福的表演是5分的话，帕金森只能倒扣了。”

　　“这么高？”弗雷德表示惊讶。

　　“当然是百分制的5分。”我也惊讶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还是高了点。”乔治客观地点评，哈利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另一边。

　　“三年级的新课表。”乔治把课表递给我们，当他抬起头，正好看见马尔福又在假装吓得晕死过去。

　　“那个小饭桶，”他心平气和地说，“昨晚摄魂怪来到车上时，他可没有这么趾高气扬。他一头钻进了我们的隔间，是不是，弗雷德？”

　　“差点儿尿湿了裤子。”弗雷德说着，轻蔑地扫了马尔福一眼。

　　“我自己也不太开心，”乔治说，“那些摄魂怪真是些可怕的家伙……”

　　“简直把你的五脏六腑都冻住了，是不是？”

　　“可是你们并没有晕过去，不是吗？”哈利依然有些沮丧。

　　“我差点晕过去。”我朝他友好地眨了眨眼，“幸好乔治和桑妮拉住了我。”哈利看上去稍微轻松了一些。

　　“别想它们了。”乔治说， “爸爸有一次必须去阿兹卡班，你还记得吗，弗雷德？他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地方。他回来时浑身瘫软，抖个不停……摄魂怪把欢乐都吸走了。那里的大多数犯人最后都疯了。”

　　“好吧，等我们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之后，看马尔福还会有多开心，”弗雷德说，“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是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记得吗？”

　　哈利笑了起来，给自己拿了一些香肠和烤番茄。男孩子们真是简单的生物，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提到魁地奇都能兴奋起来。

　　“九点，占卜课。下面，九点，麻瓜研究。还有——”罗恩凑近了赫敏的课程表，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看——下面，算术占卜，九点。我知道你很优秀，赫敏，可是没人能优秀到那个份儿上。你怎么可能同时在三个教室里呢？”

　　“别说傻话了，”赫敏简短地说，“我当然不会同时在三个教室里。”赫敏的每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我是说和罗恩拌嘴。

　　我的关注点却在乔治说的阿兹卡班的详情上，按照我和桑妮当时偷听的内容判断，小天狼星布莱克应该是在哈利的爸妈出事的那年就进了阿兹卡班，十多年了，他不仅没有疯，甚至还逃了出来，真是令人畏惧的意志。

　　“我们最好走吧，看，占卜课在北塔楼顶上呢。要十分钟才能赶到那儿……”罗恩担忧地提醒道。

　　我们三口两口吃完早饭，跟弗雷德和乔治告了别，往礼堂外面走去。经过斯莱特林餐桌时，马尔福又在那里夸张地假装晕倒，哄笑声一直追着哈利传到了门厅。

　　我们差点迷路，还好有画框里的卡多根骑士为我们带了路，虽然他跑得实在有点快，我们爬上急速旋转的楼梯后差点全栽在地上。

　　占卜课的教室实在不太像个教室，更像是阁楼或是老式茶馆，也很像印度风的小餐馆。里面挤放着二十来张小圆桌，桌子周围是印花布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蒲团。房间里的一切都被一种朦朦胧胧的红光照着，窗帘拉得紧紧的，许多盏灯上都蒙着深红色的大围巾。

　　这里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在摆放得满满当当的壁炉台下面，火熊熊地烧着，上面放着一把很大的铜茶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让人恶心的香味儿。圆形墙壁上一溜摆着许多架子，上面挤满了脏兮兮的羽毛笔、蜡烛头、许多破破烂烂的扑克牌、数不清的银光闪闪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杯。

　　特里劳尼教授本人也很有神棍气息，看起来很像是——怎么说呢，像是街边吉卜赛风格的算命人，收钱的那种，所以当她神神叨叨地说出“在这个领域，书本能教给你们的也就这么一点点……”的时候，我和桑妮的反应都比赫敏平静多了。

　　特里劳尼教授随手做出了一些小小的预言，比如帕瓦蒂·佩蒂尔要小心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啦，比如拉文德·布朗最害怕的事会在十月十六日星期五发生啦，比如纳威会打碎茶杯啦——说实话，纳威不打碎茶杯才令我们惊讶呢。

　　“现在，我要求你们分成两个人一组。每人从架子上拿一个茶杯，到我这里来，我给杯子里倒满茶。然后你们坐下去喝茶，喝到只剩下茶叶渣。用左手把茶叶渣在杯子里晃荡三下，再把杯子倒扣在托盘上，等最后一滴茶水都渗出来了，就把杯子递给你的搭档去解读。”

　　我和桑妮小心翼翼地把滚烫的茶水喝完，按照特里劳尼教授的指示，吧茶叶渣晃荡了几下，沥干茶水，互相交换了杯子。

　　“你看到了什么？”桑妮好奇地问。

　　“让我看看——这个图案看上去像是——嗯——蝴蝶翅膀？”我一只手拿着茶杯，一只手翻着《拨开迷雾看未来》，“这意味着你重视的人可能会受伤。额——这个是，是火苗？我看看，火苗……哦，看来你和帕瓦蒂一样要小心红色头发的人，可能会被对方横刀夺爱哦~”

　　我坏笑着抬起头问她：“横刀夺爱？桑妮，你的爱人是谁呀~~”

　　“谁知道呢。”桑妮耸了耸肩，“也许我应该注意一下周围红头发的女生喜欢谁，可能那就是我被夺走了的爱人吧。”

　　“那我会怀疑你喜欢的是哈利的。”我深表忧虑，“不管那个红头发的人喜欢的是谁，我觉得你们俩的眼神都不太行。”

　　“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你也不至于连自己人也一起吐槽。”桑妮叹了口气，拿起了我的杯子，“那让我们来看看可爱的茜茜的未来运势吧~我想我看到了一朵玫瑰，这意味着——哦，毫无疑问，意味着爱情或是有秘密，但是旁边有荆棘——诶？你会栽在某人身上，短期内会保持单身？”

　　“所以呢？”我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想都觉得这些明明是矛盾的吧！

　　“你会遇到不顺利的地下恋情，同时保持单身？”桑妮一脸“这是什么鬼”的表情。

　　“听起来很有道理。”我讽刺地鼓了鼓掌。

　　“不过我不是很确定。”桑妮仔细看着书上的表述说，“你看这里，you will fall for somebody，就是栽在某人身上的意思，可以解释为你会被某人欺骗，但也可以解释为你会爱上某人吧？但这个形状又是荆棘……很难解释。”

　　“英文真是博大精深。”我对着书看了看，果然如此，“当初这个词被造出来就是为了这样一语双关吧，你会因为某人摔倒，会上某人的当，或者会爱上某人……真是奇妙。”

　　我们过于沉浸在奇妙的语法里，直到纳威又摔碎了一个杯子，我们才发现教室现在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氛围。

　　除了我和桑妮，现在所有人都围拢在哈利和罗恩的桌旁，凑近特里劳尼教授的椅子，仔细看着哈利的茶杯。

　　“不祥，亲爱的，不祥！”特里劳尼教授喊道， “那条在墓地出没的阴森森的大狗！亲爱的孩子，它是一个凶兆——最厉害的凶兆——死亡的凶兆！”

　　赫敏与特里劳尼教授就那团茶叶到底是不是不祥几乎吵了起来，我很惊讶，赫敏居然会顶撞老师？？这真是大新闻，我觉得比哈利遇到了“不祥”要劲爆多了。

　　班上的同学好像都对哈利遇到“不祥”这件事耿耿于怀，当我们上变形课的时候，许多同学不停地偷偷看他，就好像他随时会倒地身亡似的。

　　这节课麦格教授在讲阿尼玛格斯的知识，但是全程似乎只有我、赫敏和桑妮在认真听。当麦格教授在全班同学面前变成了一只花斑猫再噗的一声变回原样时，只有我们仨在拼命鼓掌。

　　“谢谢。”麦格教授微微笑着向我们点了点头，随即又转向大家，“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变形没有获得同学们的掌声，你们今天这是怎么了？”

　　“岂止是掌声。”我收回自己鼓掌的手，小声对桑妮说，“我刚刚差点想上去狠狠揉搓她两下，还好我的理智制止了我。”

　　赫敏举起了手：“教授，我们刚才上了第一节占卜课，解读了茶叶，结果——”

　　“啊，明白了，”麦格教授皱起眉头，说，“用不着再说了，格兰杰小姐。告诉我，今年你们中间有谁会死？”

　　大家都吃惊地望着她。

　　“我。”最后哈利说道。

　　“明白了，”麦格教授用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哈利，说，“那么你应该知道，波特，西比尔特里劳尼自从到这个学校来之后，每年都预言一位学生会死。到现在为止，他们谁都没有死。她最喜欢用看死亡预兆的方式来迎接一个新的班级。要不是我从来不说同事的坏话——”麦格教授突然停住，我们看见她的鼻孔变白了。她平静一点后继续说：“占卜学是魔法分支里最不严谨的一门学问。不瞒你们说，我对它没有多少耐心。真正的先知少而又少，而特里劳尼教授……”

　　她又停住了，接着用一种实事求是的语气说：“在我看来，你的身体非常健康，所以，如果我没有免去你今天的家庭作业，请你原谅。我向你保证，万一你真的死了，就用不着交作业了。”

　　“好了，让我们继续回到阿尼玛格斯的课题上来，由于阿尼玛格斯几乎等于给了巫师第二种身份和形态，所以魔法部对其管理非常严格，所有阿尼玛格斯都必须登记在案……”

　　哈利看上去放心了不少，但罗恩依然忧心忡忡。吃饭的时候他还语气严肃地低声问哈利：“你没有在上面地方看见过一条大黑狗吧？

　　“看见过，”哈利说，“我离开德思礼家的那天夜里见过一条。”

　　罗恩的叉子咔哒一声掉了下来。

　　“说不定就是一条流浪狗。”赫敏平静地说。

　　“赫敏，如果哈利看见过不祥，那就——那就糟糕了，”他说，“我的——我的叔叔比利尔斯看见过一条，结果——结果他二十四小时之后就死了！”

　　“巧合。”赫敏满不在乎地说，给自己倒了一些南瓜汁。

　　“哈利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嘛。”我也不是很在意，“而且我也见到过了，在对角巷的时候。”

　　罗恩看上去开始生气了：“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多数巫师见了不祥都会吓得魂不附体！”

　　我和哈利对视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继续低头吃炖菜了。

　　赫敏已经和罗恩吵了起来，她把算术占卜课本摔到桌上，愤怒地批评占卜课和算术占卜比起来简直是一堆垃圾之后，一把抓起书包，气冲冲地走了。

　　罗恩皱起眉头望着她的背影。“她在说些什么呀？”他对哈利说，“她还没有上过算术占卜课呢

　　“对了，”哈利有些关切地问我，“那你的茶杯里，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我爱情的不顺。”我叉起一块土豆说。

　　“还有数字困境。”桑妮补充道，“后来大家都被特里劳尼教授吸引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你最近大概会有一些困扰，关于算术的。”

　　“算术？”我仔细想了想我的课程，“我想这个不用担心，至少我没学算术占卜。”

　　“总之，没有不祥，所以不用担心啦。”我安慰哈利说，“你的一定只是个意外。我的茶杯还说我会迎来不顺利的地下恋情但是依然单身呢，瞧瞧都是什么鬼话。”

　　“哦~~~”刚刚下课的弗雷德和乔治带着坏笑出现了，我的土豆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罗恩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开始和哈利迅速地埋头专心吃饭。

　　“爱情预兆哈？”弗雷德坐在我对面，挤眉弄眼道。

　　“还是地下恋情？真够浪漫的。”乔治单手撑着下巴，侧过来看我，戏谑地说，“有目标了吗？”

　　“没有。”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放下了叉子， “赫敏说得对，占卜课就是一团糨糊，只要会胡说八道就行。”我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