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158、生日

　　“哈利，你起了吗？”我打着哈欠，拎着生日礼物敲响了客房的门——这里现在是哈利的卧室，“我能进来吗？”

　　“请进——”哈利含糊的声音里似乎充满了困意。

　　“生日快乐——你又做噩梦了？”我推开门，哈利正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像是宿醉且被人抡起椅子打了一顿，他的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眼皮下面是一片乌青。

　　“谢谢……”哈利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盘起腿坐着，“梦到了点不太好的事。”

　　“你知道谁是格里戈维奇吗？”他摸了摸自己皱成一团的五官问道。

　　“格里戈维奇？”我疑惑地问，“没听说过——你梦到了他？”

　　“我想伏地魔是在找他。好像是在国外，没见过英国有这种地方……”哈利揉着额头，但眼神还没能聚焦，双手胡乱比划着，“像是在峡谷里，一个小村庄。”

　　“可怜人……”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能让伏地魔亲自去追……但愿他好运。

　　“别告诉赫敏。”哈利突然说。

　　“为什么？”

　　“她那么希望我别在梦里再看到那些东西……”哈利的声音软了下去，“拜托，行行好。”

　　“你在自欺欺人……”我叹了口气，但还是决定姑且在今天放过他，“先不提这个，生日快乐~”

　　“哦！！”哈利猛的从床上跳下来，被拖鞋绊了一跤，以一个非常考验身体核心能力和平衡能力的姿势，看上去像是在空中狗刨了两下，然后在鼻子磕上床头柜前，抓到了他的魔杖。

　　“眼镜飞来！”哈利开心地大喊，即使眼镜离他只有一尺来远。

　　我不想打扰他这份快乐，于是在眼镜戳上他的眼睛之前，慈悲地别过了脸。

　　“好的，痛击我自己。”哈利泪眼模糊地嘟囔道。

　　“拆你的生日礼物，然后好好享受一下可以自由用魔法的第一天吧~”我把手里的礼盒递给他，“明天就是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了，按照之前说好的，等会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去陋居，今天一天我们就假装没有任何事会发生，总之先让韦斯莱夫人安心，明天婚礼上我去找小天狼星，你就去做你的事，成交吗？”

　　“成交，”哈利耸了耸肩，“虽然我是不理解为什么我们不能今天就走。”

　　“好了，第一个重要线索就在我们身边，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幸运？”我叹了口气，“就当是从这里省下了一天，别搞砸这个婚礼，为了金妮，罗恩，韦斯莱夫人……呃差不多为了韦斯莱全家吧。反正你也有事情要去做不是吗？”

　　“你赢了。”哈利举起了双手。

　　***
　　当我来到起居室和大家一起吃早饭时，发现乔治已经在桌边等我了。

　　“嗨亲爱的，”乔治跳起来拥抱我，“喜欢这个惊喜吗？”

　　“非常喜欢。”我仰起头接住了一个轻快的吻，感觉心情也好了起来，“不过今天又不是我的生日。”

　　“问题不大，他的惊喜在那边。”乔治指了指哈利座位旁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礼物，“顺便一提，别告诉哈利罗恩送的那本书是桑妮写的。”

　　“什么？”桌边的小天狼星和艾谱莉抬起头异口同声地问，小天狼星怀里的罗莎琳正试图抓奶瓶的小拳头都停住了，也学着爸妈发出了疑问的哼声。

　　“记得桑妮那本《迷倒女巫的十二个制胜法宝》吗？我们联系不上她，但还是想办法先试出版了，广受好评啊。”乔治感慨道，“不知道她愿不愿意署真名，我们先用了‘草莓女巫’这个称号。”

　　“啊！三年级的时候！”我一下子想起了这个称呼的来源，兴致勃勃地转向小天狼星，“那次你划伤了胖夫人的画像，又跑没影了，我们所有人都只能在大礼堂里打地铺。”

　　“我道歉。”小天狼星笑嘻嘻地举起了空着的那只手，“不过听起来带来的也不全是坏事，对吧？”

　　“完全不坏。”我们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嗷——”罗莎琳不满地叫着，把我们的注意力都重新吸引回她的身上，这才得意地拍了拍桌子。

　　“嗨哈利！”乔治朝我背后挥了挥手，我们这才发现哈利已经出了房间，正在二楼走廊上靠着栏杆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呢。

　　“生日快乐！”我们一齐朝他招呼道。

　　“成年第一天感觉如何？”小天狼星走到楼梯口迎接他，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推来推去，他的脸上挂着和哈利一模一样的傻笑。

　　“从没这么好过！”哈利笑眯眯地坐在了桌边。

　　“拆礼物吧，”艾谱莉使了个眼色，“我们的礼物在最上面。”

　　在哈利拆开盒子之前我就猜到了那是什么，就像韦斯莱夫人送我的一样，按照传统，在巫师成年的那天，他会收到一块手表。

　　“背面有惊喜。”艾谱莉言简意赅地提示，而小天狼星则在一旁难得有些不安地搓着手。

　　“P-O-T……波特？”哈利捧着那块表，难以置信的目光在艾谱莉和小天狼星的脸上来回扫着。

　　“啊，这是……这是詹姆的爸爸，也就是你爷爷给我的。”小天狼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也知道，因为我早就跟家里闹翻了——不过它有点不太平整了，虽然我发誓我使用得很小心，但毕竟它跟我跑了太多地方……”

　　话没能说完，因为哈利站起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们互相捶着对方后背的样子如此用力，以至于我在感动之余分心了几秒担心担心他俩的脊椎。

　　“我们都觉得交给你是最合适的。”艾谱莉笑着轻声说，“詹姆和莉莉，我想还有波特先生和夫人也会高兴的。”

　　“谢谢你，西里斯。”哈利和小天狼星的互捶结束于小天狼星最后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紧紧攥着那块表说，“谢谢你——太多事情——”

　　“好了哥们儿，”乔治无奈地说，“你还有一堆礼物要拆呢，感谢的话你们还有一万年可以说，而妈妈还在家里给你准备了一场超大的生日宴呢。”

　　哈利乐呵呵地重新坐下了，去拆他的那些其他礼物，赫敏给他买了个新的窥镜（“不过我不建议你把这玩意儿戴在身上，茜茜已经被烫伤两次了”）。另外几个包裹里有比尔和芙蓉送的一把魔术剃须刀（“没错，这会让你剃须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光滑舒服，”乔治绘声绘色地转述昨天刚抵达的德拉库尔先生的话，“但你必须把你的想法清清楚楚地告诉它……不然你可能会发现你的毛发有点太少了……”），有德拉库尔夫妇送的巧克力（“太甜了点，”乔治撇了撇嘴，“热情的法国人。”），还有弗雷德和乔治送的一大盒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最新商品。

　　我听着乔治的激情介绍，一边思考着我们在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之后就要开始的搜寻计划，一边吃完了我的早餐。这首由哈利不间断的惊叹、乔治的逗哏、小天狼星的捧哏，艾谱莉的吐槽，和间歇插入的哄罗莎琳吃饭以及罗莎琳本人咯咯咯的笑声，组成的交响乐，总算落下帷幕。

　　当我们来到陋居时，不算太惊讶地发现这里已经聚了不少人，随着芙蓉的父母德拉库尔夫妇俩一起来的还有他们的小女儿加布丽，她将和金妮一起担任芙蓉的伴娘，乔治和罗恩的二哥查理也从罗马尼亚回来了，他会担任比尔的伴郎。

　　按照之前的计划，哈利和罗恩负责吸引韦斯莱夫人的火力，而我和赫敏则见缝插针地完成最后的准备——赫敏那个无痕拓展咒相当成功，现在我们正在把想到能用的一切东西往一个串珠小包里塞，包括但不限于一大堆书，大家的换洗衣服，还有唐克斯送我的野外生存大礼包，直到傍晚的时候，我们总算忙得差不多了。
　　在所有行李里，我觉得最值得的东西就是魁地奇世界杯时那个大帐篷，韦斯莱先生慷慨地将它借给了我们。“估计比不上麦克米兰家那个，”赫敏紧张地笑了笑，“可别在罗恩面前提这事。”

　　“得啦，我像是那种人吗？”我轻轻地拍了她一下，“我又不是没去过，我觉得很好，很舒适，很温馨。”

　　我们沉默地将那个大帐篷费劲地塞了进去，即使已经三年过去了，我们早已见过了更可怕更糟糕的事，那一晚的惊心动魄依然让我们记忆犹新。

　　“希望桑妮一切都好。”赫敏低声说。

　　“希望如此，”我靠在她肩上，环住她，像是安慰她，又像是给自己找一个支撑，“我还给了她三个银西可呢。”

　　“你怎么还敢这么说的，我看你就没有全赢过。”赫敏嘟囔道，但也紧紧地抱住了我，“梅林在上，让你赢一次吧。”

　　“茜茜？”乔治站在门外敲了敲门，“赫敏也在吗？斯克林杰来了，要见你们。”

　　“什么？”门打开了，我和赫敏异口同声地问。

　　乔治耸了耸肩说：“不知道什么事，搞得神秘兮兮的，哈利和罗恩已经在楼下了。”

　　我和赫敏面面相觑，攥着对方的手一起走了下去。

　　“塞茜莉亚·普威特小姐，还有赫敏·格兰杰小姐，对吗？”斯克林杰有些吃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我们确认。

　　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后，他点了点头，“我本来是希望能和你们一个个聊，但哈利坚持要一起谈，所以——”他伸出一只作出“请”的姿势，示意我们和哈利罗恩坐到一边去。

　　“我相信你们知道，我是为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遗嘱来的。”

　　我们沉默但震惊地互相看着对方。

　　“看来很意外啊！难道你们没有意识到邓布利多给你们留了东西？”

　　“我——我们都有？”罗恩的手指划过自己然后指了指我和赫敏。

　　“对，你们都有——”

　　但哈利打断了他的话。

　　“邓布利多死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把他留给我们的东西给我们？”

　　“这还用说吗？”没等斯克林杰回答，赫敏就说道，“他们要检查他留给我们的东西。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她说，声音微微有点发抖。

　　“我当然有权利，”斯克林杰轻蔑地说，“根据《正当没收物资法》，魔法部有权没收遗嘱所涉及的东西——”

　　“那个法律是为了阻止巫师转移黑魔法用品才制定的，”赫敏说，“魔法部应有确凿证据证明死者的东西是非法的才能没收它们！难道你是说你认为邓布利多想留给我们一些邪恶的东西？”

　　“你打算将来从事魔法法律的职业吗，格兰杰小姐？”斯克林杰问。

　　“不是，”赫敏反唇相讥，“我希望在世上做些好事！”

　　罗恩和我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事论事，我倒是觉得魔法部确实很缺赫敏这样的人。斯克林杰的目光朝我们扫了一下又挪开了，这时哈利说话了。

　　“现在你怎么又决定让我们拿到我们的东西了？找不到借口扣留它们了？”

　　“不，是因为三十一天的期限到了，”赫敏立刻说道，“他们扣留的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期限，除非能证明东西是危险的。对吗？”

　　“你能说你和邓布利多很亲密吗，罗恩？”斯克林杰没有理睬赫敏，说道。罗恩显得很吃惊。

　　但在罗恩开口前，我抢先问道：“他给我们留了什么？每个人都不一样吗？”

　　当有谈判余地时，决不能让自己被对方的节奏牵着走——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防着，而这正是爸爸妈妈留给我的教材里提到的知识点。

　　“确实每个人都不一样，”斯克林杰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却不接其他话，而是继续盯着罗恩问，“怎么说，罗恩？”

　　“我想，呃……他应该挺喜欢我的。”罗恩不太确定地说，我看他的手腕快被赫敏捏碎了。

　　“你太谦虚了，罗恩，”赫敏说，“邓布利多非常喜欢你。”

　　那倒是也不至于。我和哈利对视了一眼，又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我们都从彼此脸上读到了这一句腹诽，要说这里有哪个人得到邓布利多的“关照”最少，那大概就是罗恩了。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的遗嘱……’对，在这里‘……我的熄灯器留给罗恩?比利尔斯?韦斯莱，希望他使用时能想起我。’”斯克林杰递过来一个看上去像银质打火机的东西。

　　“这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东西，”斯克林杰注视着罗恩说，“甚至可能是独一无二的。肯定是邓布利多自己设计的。他为什么要把这么稀罕的东西留给你呢？”

　　罗恩摇摇头，一脸茫然。

　　“邓布利多教过的学生准有好几千，”斯克林杰固执地追问，“但他在遗嘱里只给你们四个留了礼物，这是为什么呢？韦斯莱先生，他认为你会拿他的熄灯器做什么用呢？”

　　“大概是把灯熄灭吧。”罗恩喃喃地说，“我还能拿它做什么用？

　　斯克林杰显然也提不出什么建议。他眯着眼睛看了罗恩一会儿，又转向邓布利多的遗嘱。

　　“‘我的《诗翁彼豆故事集》留给赫敏?简?格兰杰小姐，希望她会觉得这本书有趣而有教益。’”

　　赫敏一言不发地从斯克林杰手里接过书，放在膝盖上，低头望着，一颗泪珠啪地落在那些凸出的符号上，罗恩抽出手来搂住了赫敏的肩膀，她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啜泣。

　　斯克林杰看上去完全没有为此心软的迹象，“你跟邓布利多谈论过密码和传递秘密情报的其他方式吗？”他几乎可以说咄咄逼人地问道。

　　“没有，”赫敏仍然用袖子擦着眼睛说，“如果魔法部三十一天都没能发现这本书里藏着密码，恐怕我也不能。”

　　斯克林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徒劳无功地注视着赫敏将脸埋进了罗恩的颈窝，再次拿起了写着遗嘱的纸条。

　　这回大概是我了。

　　“接着是塞茜莉亚，邓布利多留给你的话是：‘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也请记得在记忆里留一席余地给爱、欢乐，与希望。’”斯克林杰顿了顿，比我预想更早地抬起头盯着我，我的心揪紧了，在嗓子眼里不安地鼓动着。

　　“‘我的冥想盆，留给塞茜莉亚·普威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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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渡过了疯狂加班的一个月……
狠狠捋了一下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