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132、女生的友谊

　　哈利的脾气最近越发差了下去，不仅是因为罗恩和赫敏之间越来越暧昧的气氛让他有些不适，更因为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至今没有传来凯蒂·贝尔被允许出院的消息。这就意味着，九月份以来哈利精心调教的那支很有希望的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缺少了一名追球手。

　　他迟迟不肯找人替换凯蒂，希望她能回来，但终于还是到了退无可退的程度。在试探性地问了我三四次愿不愿意与金妮和德米尔扎搭档打追球手（并且每次都被我坚定地拒绝）后，他终于放弃般选择了在全院选拔赛里表现还算出色的迪安。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直接找迪安。”在他们去训练后，我一边和桑妮窝在休息室角落里写作业一边抱怨道，“我好像已经说过一万次我对魁地奇毫无兴趣了。”

　　“也许他只是不想选迪安吧。”桑妮安慰地说道。

　　“为什么？”我感到不解，“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正因为是好朋友吧，球队里已经有一个他的好朋友了不是吗，而且，说实话，表现不算稳定。”桑妮叹了口气，“如果你注意听一下公共休息室里某些同学是怎么议论哈利现在的行为的，应该就能理解了。”

　　“他们只是嫉妒罢了，嫉妒自己没有被选上。”我感到有些烦躁，“真不明白有什么好议论的，在魁地奇这件事上，他们沒有人比哈利更专业。”

　　“另外还有一件事……”桑妮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说出来，“你不觉得今年哈利对金妮的态度不太一样了吗？”

　　“什么？！”我被口水结结实实地呛了一下。

　　比起惊讶，我更感到愤怒。

　　“金妮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我气愤地说，“她好不容易才要放弃他了！男生都是这样一定要知道对方不是非他不可才会清醒过来吗！”

　　“别激动……”桑妮赶紧从我手里抢救下了已经被揉成一团的魔药课论文，“也不是所有……”

　　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迪安一个人匆匆走了进来，面色尴尬极了，更奇怪的是，他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我们的方向，然后立刻就逃走了，好像害怕下一秒我们就会抓着他盘问似的。

　　“看起来不太顺利啊。”桑妮也停下了笔，让羽毛笔在自己的魔杖下跳起了圆圈舞。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个判断，没多久金妮也气冲冲地回来了，眼角还带着泪痕，她看都没看我们一眼，直接冲上了楼梯，跑回了宿舍。

　　“哇哦。”我与桑妮对视了一眼。

　　“很难想象在球场上发生了什么……”我深呼吸了一下，“总不能是迪安搞砸了整个训练然后和哈利当场吵起来了吧？”

　　“为什么不可能？”桑妮疑惑地问。

　　“虽然我对我的朋友们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哈利和罗恩肯定回来得更早，而且更生气。”我撇了撇嘴说。

　　事实上，我的这两位朋友回来时确实脸色更加难看，不过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忽视我们，而是径直走了过来。

　　“赫敏和克鲁姆亲过？”罗恩瞪着眼睛，看上去像是要把我们俩连带着手里的论文一起撕了，粗声粗气地问。

　　我和桑妮下意识地把论文先藏在了身后，然后才意识到罗恩问了句什么。

　　“什么？”我们俩同时困惑地问。就好像我们今天是人生中第一次听到英语似的。

　　罗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哈利警惕地伸出一只手把他挡在了身后，也不知道是害怕罗恩失控，还是害怕我和桑妮因为生气对罗恩作出什么有害的举动来——可能两者都有吧。

　　“有吗？”我粗略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印象中赫敏没有对我提起过这个片段。

　　哈利偷偷松了口气，但罗恩并没有感到一丝安慰，他立刻瞪着发红的眼睛看向了桑妮。

　　桑妮看了看心虚的哈利，又看了看抱有同样疑惑的我，皱着眉头向前一步，同样坚定地看向了罗恩。

　　“你如果对这件事感兴趣，应该直接去问赫敏，而不是来质问我们。”我勇敢的朋友这样说道。

　　这句回答无可挑剔，而我和罗恩都从中听到了言外之意——是亲过。

　　罗恩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的目光在我和桑妮的脸上扫了几个来回，大约是发现我们毫无心虚或退让的意思，他的嘴唇颤抖了几下，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对着面前的空气挥了挥拳头，就无言地离开了。

　　“好样的。”在哈利紧随着罗恩消失在阶梯上后，我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然后发出了疑问，“所以——什么时候的事？”

　　“四年级学期末的时候了。”桑妮耸了耸肩，“你那时候忙得要命，哈利又差点丢了性命。赫敏说克鲁姆本来是想和她好好告别并安慰她——那个吻就是这么发生的。”

　　“这真是……真是太棒了！！”由于太过惊讶，我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但片刻之后，理智就像一桶冰水一样浇了下来，我在清醒的瞬间打了个哆嗦。

　　“罗恩不会犯傻吧……”我试图轻松地转向桑妮，但脖子有些僵硬地发出了响声。

　　桑妮沉默着牵起了我的手，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次觉得即将面临的未来，有没有伏地魔，都很可怕。

　　之后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坏，罗恩不仅对赫敏阴沉着脸，而且对金妮和迪安也铁着脸，连嘲带讽，弄得赫敏又委屈又迷惑不解。更糟糕的是，罗恩似乎一夜之间变得像炸尾螺一样敏感易怒，一碰就炸。我和桑妮在一整天内试图向赫敏解释（或者制止罗恩），但他没有给我们机会，几乎是抓住一切话头与赫敏吵架。

　　到了晚上，赫敏非常愤怒地甩开所有人回去睡觉了，罗恩气势汹汹地痛骂了几个盯着他看的一年级学生一顿，把他们吓得够呛，然后他自己昂首阔步地回男生宿舍去了。

　　我们也终于得以喘息，我和桑妮一人一边把哈利拽到了一边，盘问他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说不好我们得到答案之后是不是对罗恩更失望了——谁能想到起因居然是迪安和金妮在走廊里接吻被他们撞见了呢。

　　“罗恩不太高兴，和金妮吵了起来。”哈利字斟句酌，不过我们都从他的话语里大概揣摩出了那天的场景——他肯定朝金妮大吼大叫了。

　　“……金妮也很生气，吼了说只有他没和人亲热过，大概就是这样了。”哈利艰难地说完，陷进了柔软的扶手椅里，“我们的友谊还有救吗？”他双眼失神地问道。

　　“……听起来问题完全在于罗恩。”我揉了揉太阳穴，作出了判断。

　　“我知道，但你不可能在指望我去这样和罗恩说，对吧？”哈利焦虑地看着我，“我绝不拿我和罗恩的友谊去冒险，绝不！”

　　“哈利。”桑妮突然惊叫了一声，我们一起抬起头看着她，很明显她即将要说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魁地奇……你还记得我们很快就要打斯莱特林了，对吧……”她同情地看着哈利，而哈利哀嚎了一声，捂住了脸。

　　***
　　接下来几天里，罗恩的这种火爆脾气并没有缓解，这使得哈利越发沮丧起来。

　　而赫敏这边，虽然我和桑妮已经向她解释了事情的原委，但赫敏的心情刚刚好了一点就被罗恩无休止的乱发脾气迅速地压了回去。

　　“谁爱去碰壁谁去！”赫敏愤怒地对我们说，“我绝不会因为这种荒唐的事情低头！”

　　哈利要担忧的事比我们更多，据他和金妮的描述，罗恩在训练里的表现比上学期最糟糕时还要令人失望，因为现在的他不仅没有办法救起球，还一直冲着别人大吼大叫。

　　比赛的那天，我和桑妮一致决定不和大家一起吃早餐，但赫敏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

　　说实话，我们实在是受够了，要不是赫敏无法像她口头上说得那样彻底放弃罗恩，我和桑妮大概早就开始劝她和克鲁姆在一起了。

　　“我希望我们能赢。”桑妮有些心烦意乱地说，“其实今天挺好的，天气晴朗，我听说斯莱特林的追球手瓦塞纸条训练时被一只游走球打坏了脑袋，马尔福也请假了……”

　　“马尔福请假了？”我感到有些惊讶，“这么一想，今年到现在，他好像确实没怎么找我们麻烦……他终于找到人生中比挑衅哈利更重要的事了？”

　　“谁知道呢。”桑妮嘟囔了一句。

　　外面的场地上热闹了起来，即使是在塔楼里也能感受到球场上的人声鼎沸，尖叫声和鼓掌声穿过林地和呼啸的风传进宿舍里来，还夹杂着隐隐的狮吼声。

　　“一定是卢娜那顶狮子帽。”桑妮眺望着远方，有些向往地说，“你不去看比赛吗？”

　　“不去。”我干脆利落地回答，“等着瞧吧，他们的事绝对还没完。趁生活还没有被罗恩的愚蠢行为全面波及，我要给乔治写封信。”

　　“这还要找理由？说的好像你平时不会给乔治写信似的。”桑妮揶揄道，“是要告状吗？”

　　“不，只是提前预告一下。如果他接到罗恩的家书说自己受到了欺负，别怀疑，是我干的。”

　　“你真不去吗？”笑了一会后，桑妮再次问道。

　　“不了，我确实没什么兴趣。”听到我的回答，桑妮看起来有些失望，我的语气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你可以去陪陪赫敏，万一罗恩输了再迁怒，她会更难过的。我去厨房拿些甜点在这里等你们，想吃什么，糖浆松糕布丁？”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过，是的，我要糖浆松糕布丁。”桑妮笑眯眯地朝我挥了挥手，“乔治如果知道你在他离开后就不去看比赛了，不知道是开心还是沮丧——那我去看比赛啦，就不打扰你和乔治的甜蜜情书时间了。”

　　我和乔治的情书几乎没有什么能称得上甜蜜的内容，大多数时候都在念叨身边的琐事，他会和我讲店里顾客的许多趣事，但大概百分之六十都是虚构内容。这次也不例外，我全方位吐槽了罗恩的光荣事迹，如果下次罗恩回家时发现乔治对他的打击更加精准了，我倒是很乐意认领这份功劳。

　　等我送出了信，去厨房里找了已经与我很熟的露比拿了一大盘甜点回到宿舍之后没多久，就听到了楼下公共休息室里的动静，非常难忽视的巨大欢呼声像是要掀翻塔楼的屋顶。

　　很好，看来我们赢了。

　　虽然我总是对身边的人说我完全不在乎魁地奇，但眼下也松了一口气。如果罗恩和赫敏能借这个机会重归于好，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尤其是在宿舍等了一会也没等来我可爱的朋友们后，我更加相信他们一定是已经和好了。

　　梅林保佑——我将甜点们塞进去年生日艾谱莉和小天狼星送我的布袋子里，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宿舍——十秒钟之后我就后悔了。

　　梅林啊，请让我重新许愿：如果能让我忘掉并从此看不见拉文德抱着罗恩拥吻的画面，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嗨，茜茜，你今天没来看我们比赛。”金妮将我拉出了人群，用冷静的声音问候道，“其实今天我们打得还不错。”

　　“看出来了。”我的目光像是被别针固定在了那一对如胶似漆的朋友身上，即使眉头皱得额头都有些痛了也没能移开。

　　“真是个混蛋，是不是？”金妮嘲笑地哼了一声。

　　“赫敏呢？”我突然惊醒一般问道，“她和桑妮去哪了？”

　　“不知道，我和迪安走的时候哈利和罗恩还在休息室里，然后赫敏和桑妮冲进去了——之后就再没见过。”她犹豫了一会，小声说，“这几天赫敏是不是很难过？”

　　“我很想说她没事，但那就是在说谎了。”我和金妮面对面沉默了片刻，看着她有些抱歉的神情，我对罗恩的气愤又加深了几层。

　　“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在讲述事实，是他太幼稚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果看到赫敏或哈利——等等，哈利！”

　　在涌动的人群里，我瞧见金妮背后入口处的肖像画打开了，一个有些不知所措的身影被罗米达·万妮和科林·克里维兄弟俩来回撕扯着，我和金妮赶紧把他拯救了出来。

　　“得救了！”哈利艰难地从欢呼声和击掌中挣脱出来，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黄油啤酒。

　　“你高兴得太早了。”金妮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利愣了一下，一转过头，刚好对上我的视线。

　　“我不是故意的。”哈利条件反射地说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么故意的？”我高高地扬起了一边的眉毛，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凑近了问。

　　虽然我的对面没有镜子，但我知道现在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恐怖，因为之前每次乔治和弗雷德背着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又被我发现时，都是这幅模样。

　　哈利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抱着黄油啤酒的瓶子，向我讲述了来龙去脉。

　　“所以你用假装给罗恩喝了福灵剂的方式让罗恩振作起来赢了比赛，听起来很棒，不过然后呢？”我和金妮都疑惑地追问道。

　　“赫敏和罗恩都以为我给他喝了福灵剂，她带着桑妮冲进来，我解释说我没有，然后……”哈利深吸了一口气，模仿道，“你就是搀了，哈利，所以一切才这么顺利，斯莱特林怎么投都投不中，罗恩每个球都能救起来！”

　　“事实就是这样……”哈利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喃喃地说，“我以为只要赢了比赛，罗恩的自信心回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在梅林的份上，哈利……”我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脸，同情地说，“在谈到恋爱问题时，答应我，忘记魁地奇，好吗？”

　　“茜茜！”肖像洞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呼喊，桑妮正焦急地向我挥着手。余光里，罗恩正在和拉文德纠缠的背影似乎停顿了一瞬，但很快又投入到无休止的热吻中去了。

　　“哦不。”哈利看了看罗恩，又看了看桑妮，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黄油啤酒里。

　　而我抛下了我那情商堪忧的直男朋友，朝着桑妮挤了过去。

　　“拉我一把！”我在人群中艰难地伸出手去，桑妮一把抓住了它，将我拽了出来。

　　还没等我问赫敏在哪，她便一把把我推出了通道，随即拉着我向着走廊尽处飞奔起来——如果没看错的话，逛逛有一蓬乱糟糟的褐色头发从那里一闪而过。

　　“赫敏！”我和桑妮推开了第一间教室的门，赫敏自一人坐在讲台上，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黄鸟绕着她的头顶飞来飞去，显然是她刚才凭空变出来的。

　　“赫敏……”我单手撑着也坐上了讲台，不管不顾地抱住了她。

　　桑妮叹了口气，也跟了上来，坐在赫敏的另一侧，勉勉强强地抱着我们俩。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吵闹的鸟群在我们头顶上不停飞舞着，但我还是觉得这间教室太安静了，于是伸出了魔杖——很明显，桑妮也是这么想的，于是现在我们的脑袋上又多出了一群红色的小鸟和绿色的小鸟。

　　“真吵……”赫敏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着，但并没有出手将它们变消失。

　　“赫敏？！”哈利也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起来手足无措。

　　我和桑妮放开了赫敏，她转过头去，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声音说：“噢，你好，哈利，我正在练习呢。”

　　“是啊……它们——嗯……真不错……”哈利说着，求助地看向了我和桑妮。

　　而我和桑妮选择假装没看见。

　　他没什么好抱怨的，他总是选择和罗恩站在一起，但赫敏是我和桑妮的好朋友。

　　我们握住了赫敏的手，它们现在是冰凉颤抖的，像刚从冰水里拿出来似的。

　　“罗恩好像在庆祝会上玩得蛮开心的。”也许是我们给了她一点温度和勇气，她用不自然的尖细声音开了口，但并没有发出颤抖的声音。

　　“嗯……是吗？”哈利说。

　　“你别假装没有看见他。”赫敏说，“他可没有刻意躲起来，不是吗——”

　　哈利身后的门突然被撞开了。罗恩拽着拉文德的手，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

　　“噢。”他看见了我们，便一下子停住了。

　　“哎哟！”拉文德咯咯笑着退出了教室，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教室里一片可怕的、酝酿着惊涛骇浪的沉默。赫敏盯着罗恩，罗恩没去看她，却用一种尴尬的、虚张声势的古怪腔调说：“嘿，哈利！我还纳闷你跑哪儿去了呢！”

　　抢在赫敏之前，我从讲台上滑了下来。在面对马尔福时我似乎都没有这么愤怒过，我用魔杖指着他的脑门，通过微微颤动的尖端，我知道我的情绪就快失控了。

　　哈利伸出手把罗恩挡在了身后，张了张口，好像是想要喊我的名字。

　　“茜茜。”赫敏在我身后轻声呼唤道，并伸出一只手来把我的魔杖按了下去。那一大群小鸟继续围着我们的脑袋叽叽喳喳地飞着，我觉得我们现在可能像一个奇怪的、长着羽毛的太阳系模型。

　　“你不应该让拉文德在外面等你。”赫敏平静地说，“她会纳闷你跑哪儿去了。”

　　她昂着头，很慢很慢地朝门口走去。哈利看了一眼罗恩，罗恩似乎因为没出现更糟的局面而松了口气。

　　“万弹齐发！”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哈利猛地转身，看见赫敏正用魔杖指着罗恩，脸上的表情十分激动。那群小鸟像一片沉甸甸的子弹一齐朝罗恩射去，罗恩惨叫着用手捂住脸，可是小鸟来势凶猛，在它们够得着的每片皮肤上又啄又挠。

　　“让它们滚！”他大叫，可是赫敏脸上带着最后一点复仇的怒火，猛地拧开门走了出去。

　　“你活该，罗恩。”我和桑妮丢下这句话，追着赫敏跑了出去。

　　“哦！”拉文德独自站在走廊上，脸上的表情混合着尴尬、惊讶，和还没有褪去的快乐，这使得她看上去有点分裂。

　　“抱歉。”桑妮匆匆说了一句，就和我一起拉着手奔跑了起来。

　　我们从来没见到赫敏跑得这么快过，大概就连三个费尔奇在后面追，也不能使我跑得更快了。

　　在跑过不知第多少个转弯后，我被猛扯了一下。

　　“诶唷！”我和桑妮一起跌坐在了地上。

　　我们互相搀扶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万幸的是，不远处的身影停下了，在我和桑妮拼命地想要往肺里灌进新鲜空气时，赫敏走了回来，向我们伸出了手。

　　我们对视了一眼，借力站了起来，而赫敏顺势扑进了我们怀里。

　　我们轻轻拍着她抖动的肩膀，细小的抽泣从我们俩的脑袋中间传了出来。

　　“赫敏……”不知过了多久，我简直觉得我们要在这个冰冷的走廊里站成新的雕像时，桑妮尝试着轻声呼唤了她。

　　“……嗯？”过了好一会，赫敏瓮声瓮气地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回答。

　　“下雪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夜空下，有细小的雪花旋转着飘落下来，像是月亮抖落的馈赠。

　　钟声响了起来，该是回宿舍的时候了。

　　“哦……”赫敏像是大梦初醒般摇了摇头，“我们不该这么晚还在这里的。”

　　“别管那些了，下雪了啊！”我伸出手去，虽然什么也没捉到，但还是觉得兴奋了起来。

　　“要不要和我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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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