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BG]Lion Heart》山有木犀

101、叛徒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被乔治带着在走廊上东躲西藏，时不时有好心的画像指点我们该往哪里跑。

　　乔治对这座城堡里的每一条路都了如指掌，哪里可以藏埋伏，哪里不容易被找到，他比不少画像都清楚。但画像们的建议我们也没有浪费，往那里丢一两个粪弹，或者烟雾弹什么的，总能收到意外之喜。

　　“猫头鹰棚屋。”乔治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一边回答，他的之间因为紧张和兴奋变得有些凉，“该死，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在埋伏，一路上过来我们经过几次了？”

　　“如果算上帮纳威和汉娜扔了个烟雾弹那次，一共是三次。”我迅速在心里数着，“如果不是我们运气不好，那就是帮乌姆里奇的人远不止费尔奇还有马尔福他们三个。”

　　“可不是我们运气不好，是他们运气不好。”乔治纠正我，“如果他们有脑子，等会我们在猫头鹰棚屋里说不定还能捉到一两个，到时候盘问一下——准备好你的魔杖，女士，是时候让我们看看优等生的威力了。”

　　“在对敌方面我可不觉得我比你经验丰富。”我被他逗笑了。

　　“嘘！”乔治示意噤声，我们听了听猫头鹰棚屋里的动静，熄灭了魔杖的光芒，闪身进了猫头鹰棚屋。

　　“哦Kitty！”我忠实的小伙伴一看见我就快乐地飞了过来，绕着我扇着翅膀，我让它落在我的手心，小声地安抚它，“我今天不寄信，你安静一点哦。”

　　Kitty在我手心蹦蹦跳跳了几下，乖巧地飞回了架子上，它旁边的海德薇颇为鄙视地瞥了它一眼，大概是在嫌弃它的不稳重。

　　“我想躲进猫头鹰棚屋的人可能不会比去图书馆或盥洗室的多。”我走到窗边，看着月下静谧的校园，谁能知道这里今晚有着这样一场闹剧呢。

　　“是啊，便宜弗雷德了。”乔治小心地将门关上，也走到了窗前，“但是这里消息更灵通啊。”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事情闹大，乌姆里奇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向外抹黑救世主的好机会，她会第一时间用猫头鹰向《预言家日报》送信的。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的家伙会接下这个差使。”我开玩笑道，“希望不是马尔福，我怕我控制不住力度。”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乔治用气声说着，将食指按在我嘴唇上，示意我安静听，有脚步声正在由远及近。

　　我和乔治同时举起了魔杖，在角落里对着门，严阵以待。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我们简直能感觉到那个人的欣喜若狂，但当我们看清了他的面容，乔治在我身边僵成了一座雕像。

　　我们躲藏得很好，那人完全没注意到棚屋内还藏着两个人，他念念有词地向猫头鹰们走去，拿着信的手兴奋地颤抖着。

　　“Accio（飞来飞去）。”我终于念出了第一个咒语。

　　那封信落入了我的手里，与此同时，那人立刻抽出了魔杖，指向我们的方向。

　　“谁？！”他警觉地问。

　　我和乔治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有着与乔治相同的火红色头发，脸上也有雀斑，他站在阴影与月光的交界处，看着我们先是震惊，而后脸上浮现出了愤怒和鄙视。

　　“珀西。”

　　乔治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害怕。

　　“这么说……你们也参加了？今天的非法集会？”珀西轻声问。

　　“是啊，我们参加了。”乔治点了点头，看向他久未见面的哥哥，“魔法部不让我们实践，我们总得想办法学点东西吧，毕竟我们是要考N.E.W.Ts的人。”

　　“你还知道你们要考试？”珀西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那你们现在在做什么？！你们这样即使通过了考试也不能进入魔法部！幸好你们遇到的是我，我可以装作不知情，如果你们愿意……”

　　“珀西。”乔治打断了他，“爸爸圣诞节前的时候差点没命了，你知道吗？”

　　珀西没有回答。

　　“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吧，毕竟一个赚不到什么钱，不受魔法部长喜欢，还与邓布利多走得很近的中年男人，在你眼里没什么用吧。”乔治讽刺地说，“妈妈拿到你寄回来的毛衣之后哭了一上午，你也不在乎吧？”

　　珀西固执地说：“我说过，只要爸爸妈妈想通了，愿意支持魔法部，我们还是一家人。”

　　“你真心觉得魔法部做得对？”我忍不住问。

　　“魔法部不会出错。”珀西斩钉截铁地说。

　　“逃走的食死徒找到了吗？摄魂怪呢？为什么那么多人跑了我们却没有看到通缉令，也没有看到摄魂怪？”我实在难以相信珀西会这么自欺欺人，“你所支持的魔法部说辞漏洞百出！”

　　珀西的脸涨红了，他粗声粗气地说：“魔法部有充足的理由不告诉外人这些！你们不知道，但我一直跟在部长身边，他对我非常器重，我……”

　　“够了。”乔治厌恶地打断了他，“珀西，我以前就知道你蠢，但没想到你这么蠢。你真让我觉得反胃。”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这个令人感到无比陌生的家人，“啧”了一声，“看来过得不错啊，当魔法部的走狗，也能吃到肉骨头了？”

　　珀西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他恍然大悟般说：“啊，是啊，你当然会这么觉得了，毕竟你们和‘伟大的邓布利多’在一起嘛……你们这群……这群邓布利多的……”他看上去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一个能和乔治所说的“走狗”气势相近的词，但却卡了壳，最终只是挑衅地笑了笑，“‘邓布利多军’，哈？你们难道是指望他在你们毕业后给你们一条光辉的出路吗？”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词？”我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慌忙低头去看他要送出的那封信。

　　“你可以看看，你们敬爱的校长到底在利用你们做什么勾当。”珀西洋洋得意地说。

　　“Lumos（荧光闪烁）。”我点亮了魔杖，借着魔杖的光和月光看着那封信。

　　“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公然违反魔法部教育令，亲口承认密谋建立组织对抗魔法部，推翻部长康奈利·福吉，并将其称为‘邓布利多军’，成员全是被蒙在鼓里的学生……”我将羊皮纸上的字念出声，一时众多思绪在脑子里打了结。

　　“这不可能！”乔治急切地凑过来看。

　　“有什么不可能？刚刚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亲口承认的。我们还有证人，受他邀请的玛丽埃塔·艾克莫小姐勇敢地揭发了这件事。”珀西更加得意地说。

　　“玛丽埃塔·艾克莫？”我猛地抬头，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你们通过她的母亲施压了，是不是？你们这群……这群……”我深吸一口气，努力选了一个最文雅的词，“卑鄙小人。”

　　“卑鄙？”珀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第一次去霍格莫德参与聚会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正直友善的马尔福先生告诉了艾克莫夫人，是她自己选择勇敢地站出来指认的。我不得不说她很聪明，她和她的妈妈都会受到嘉奖的。”

　　我真的很想提醒他，他口中正直友善的马尔福先生，曾经很不屑地指责他们一家都是纯血统叛徒。

　　不过他应该是听不进去的。

　　哈利猜得没错，确实与马尔福家有关。而我的判断大约也是对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纳西莎·马尔福。

　　“好了，快把信给我。”珀西鼻孔都翻到天上去了，“我还赶着给《预言家日报》送信呢，邓布利多肯定要接受审判了，说不定还要进阿兹卡班呢。”

　　“他不会的。”乔治生硬地说着，他的手伸进了口袋里，我想他大概是想要对付珀西，连忙拉住了他，把信扔回到了他脚下。

　　“我们走，乔治。”我紧紧拉住他的手，强行把他带离了猫头鹰棚屋。

　　“我不会冲动的，别担心。”乔治走出棚屋后小声对我说，“但是他还是要付出点代价。”

　　说着，他拿出粪弹和烟雾弹，布置在了楼梯上。

　　不出意外的话，等会珀西志得意满地下楼时，就会先踩到烟雾弹，然后在视野一片漆黑的时候，引爆接二连三的粪弹……

　　与珀西的所作所为比起来，这实在并不能算是过分的报复。

　　我们回到宿舍时，弗雷德正在和安吉丽娜炫耀自己一路上教训了多少“小崽子”——虽然那其中有和他差不多大的蒙太。很显然，那群人兴高采烈地准备守株待兔，但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惊惶溃散的兔子，而是一头恶狠狠的狮子。

　　哈利还没回来，公共休息室里的D.A.成员们还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除了哈利，我和乔治是最后回来的，他们迅速朝我们聚拢了过来。

　　乔治挥挥手示意大家到他和弗雷德那边去，把空间留给了我和等待我的几位好朋友们。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一坐下，桑妮就迫不及待地问，“我担心坏了。”

　　“我们去了猫头鹰棚屋，本来是想看看都有谁在帮乌姆里奇，没想到遇到了珀西。”我皱着眉说。

　　“珀西？”赫敏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关键，“你是说魔法部牵扯进来了？”

　　“谁是叛徒？”罗恩把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不知道是在为叛徒生气，还是在为珀西生气。

　　“玛丽埃塔·艾克莫。”我说得有些不情愿，“我判断失误了。”我将珀西告诉我们的话转述出来，并提到了当初在霍格莫德与蒙顿格斯交易的人基本可以确定是纳西莎·马尔福的事。

　　说着说着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细想来令我不寒而栗的事，不由得停住了话头。

　　“所以玛丽埃塔为了‘将功赎罪’，就出卖了我们？”赫敏迅速整理了一下，疑惑地转向我，“但是他们为什么会盯上玛丽埃塔……茜茜？你怎么了？”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盯上玛丽埃塔了……”我的声音涩得像揉进了一把沙子，“是我，纳西莎把我当成了玛丽埃塔……”

　　因为纳西莎没有看到我的正脸，只听到瑟吉欧喊我玛丽埃塔·艾克莫，所以她只记住了这个名字。而卢修斯·马尔福肯定知道魔法部的飞路网管理局里有一个艾克莫夫人，只需要问一问……

　　“但这和你没有关系。”桑妮坚定地说，“我们这里这么多韦斯莱呢，叛徒也并没有出现在他们中间，你并不是直接原因。”

　　我知道桑妮是担忧我进入自责的状态，我十分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但从四年级之后，我已经能很快地调整好心情了。

　　原因在当下并不重要，如何解决才重要。

　　“按照珀西所说，邓布利多应该是在最后揽下了所有责任，他承认他是D.A.的组织者。虽然珀西似乎觉得他肯定会被魔法部审判然后关进阿兹卡班，不过我可不觉得他是会坐以待毙的人。”我认真地回忆分析着。

　　“你说得对。”赫敏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真希望哈利快点回来，告诉我们都发生了什么。”罗恩伸长了脖子朝门口看着。

　　很快哈利就回来了，除了证实了我们之前的分析，还补充了一些细节，比如玛丽埃塔因为告密，满脸的疖子拼成了“告密生”的字样；福吉看上去完全不知道金斯莱·沙克尔是邓布利多的人，才让他能偷空给玛丽埃塔施了个混淆咒，差一点就逃脱成功了；但最后乌姆里奇拿来了决定性的证据：潘西·帕金森在人去楼空的有求必应屋里找到了D.A.的名单，邓布利多抓着福克斯消失了。

　　“你还记得吗，就像二年级在密室里，福克斯带着我们出来那样！”哈利提醒罗恩。

　　“然后呢？这种大事，魔法部要怎么善后？”赫敏紧张地追问。

　　这个问题不需要哈利来回答了，新的魔法部令在一夜之间贴遍了整个学校，乌姆里奇将接替邓布利多出任我们的校长——当然啦，以上条例符合《第二十八号教育令》。

　　那天晚上我们在公共休息室留到很晚，直到我的朋友们都回到宿舍去睡觉了，我还在关注着公共休息室里的一角——弗雷德和安吉丽娜正在小声地争吵着什么。

　　我忍不住想着，我一直以来隐隐担忧的事情将要发生了吗？

　　今晚的事情动静实在太大，我不信乔治和弗雷德能甘心吃瘪，邓布利多被赶出学校后，他们会闹得多么天翻地覆呢？进而我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爸爸曾经说过如果霍格沃茨失去了邓布利多的庇佑，他会建议退学。当时乔治和弗雷德的开心看起来可不像是故意逗笑。

　　开学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考虑过要不要退学的问题了……

　　“茜茜？”不知何时乔治走到了我身边，他的语气温柔得令人担忧，“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你这样说，很显然就是不打算接受任何劝诫了，是不是？”我努力想用一贯玩笑的语气说，但听起来还是有些忧伤，这令我惊讶。在此之前，当他们开玩笑地说出考虑过要退学时，我本以为我当时就已经做好了分别的准备，可现在看来，当这一刻接近时，我还是忍不住为此神伤。

　　“你要阻止我们吗？”乔治在我身边坐下，认真地看向我的眼睛。

　　我轻轻摇了摇头。

　　是啊，我早知道我爱上的是这样的人，他如朝阳一般耀眼，打定了主意就绝不回头。而我是要和他一起并肩征服世界的，短暂的分别绝不会动摇我们的爱情。

　　他微笑了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我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的身体得到好好的支撑。

　　“还没想好，”乔治笑着说，“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

　　“听起来非常值得期待。”

　　“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乔治挑着眉毛不满地看向我。

　　“唔……让我想想……去年你为了一个姨妈的称呼和我闹别扭的时候？”我故意说道。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乔治迅速换上一副真诚的样子。

　　“我可以参加吗？”我努力将自己的思绪转到他们要做的事情上去。

　　“嗯……老实说，我希望你不要。”乔治犹豫了一下，认真地说，“我和弗雷德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退学的，闹多大都没关系，但你没必要牵扯进来。”

　　“你是认真的，不是在考虑我会不会拖后腿吧？”我十分怀疑地问。

　　“事实上，这也是一部分原因……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见我作势要打他，乔治连忙改口，“我们的每一样产品里都有你的功劳，这还不够吗？”他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好了，别担心。明天只是第一波，我们可没那么快就离开，我们得让那些家伙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是不是？”他高傲地说。

　　“拭目以待。”我微笑着吻上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