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珍珠奶茶》观言茶

15、第 15 章

　　女子用妆奁盛放胭脂、香粉、首饰等物，盛奚珧从木皇后那讨来的黑漆描金嵌染牙妆奁放的却是自己心爱的各色宝石。
　　祖母绿、紫水晶、红宝石、石榴石、青金石、粉碧玺、蓝宝石、白玉……
　　他一见着这些金玉耀石之类的东西就能喜上眉梢、乐以忘忧，因此打算将一盒子的心头好都带去给林子霈观赏，再从中挑一个送给他。
　　两人相见时，盛奚珧就像守财奴一般，宝贝兮兮地抱着一个黑漆漆的锦盒，打开后闪耀的七彩光芒即使在白日也能窥见一二。
　　它们就像是遗落在人间的璀璨星星，用言语难以表达十分之一的美。
　　“怎么带这些出宫了？不嫌累着？”
　　林子霈有些诧异，不知这一出是何意。
　　“你仔细看看，挑一个我送给你。”盛奚珧大方的说。
　　林子霈似笑非笑，用手摩挲着其中一块鲜艳的石榴石，“原来这就叫，赠宝珠，以寄明月相思情。”
　　盛奚珧想得可简单了，喜爱的物自然要和喜爱的人一起分享。
　　“还文绉绉地吟句诗，你也不嫌磕碜，我都起鸡皮疙疸了。”
　　林子霈爽朗笑了几声，一眼瞥过这些珍稀的宝石，仿佛无甚惊叹的样子。
　　“原来你喜欢七彩又发光的物件吗？”
　　盛奚珧轻睨他一眼，“正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俗啊？不像那些酸腐文人非要在书中去找什么黄金屋、颜如玉的。要真能找得到他们肯定也不愿一心读圣贤书了，总会起点别的钻营心思。”
　　林子霈撩起他一缕发丝在指间研磨，“小财迷，照你这样说，我一个整日和金银打交道的商人岂不是更加俗不可耐。你俗，我也俗，不是刚好凑一对吗。”
　　盛奚珧斜瞪他一眼，“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不哄你我还能去哄别人？”
　　“你敢!”
　　林子霈大笑了几声，也没仔细挑拣，反而将锦盒阖上了。转而吩咐了李虎几句，让人去屋内取些东西。
　　“你收回去，上次你赠了我贴身玉佩，这次怎么也该我回礼了。”
　　盛奚珧看了看男人认真的神色，听话地点点头，将锦盒交给了小桂子保管。
　　“对了，还未问过，如今你哥嫂可有重归于好？”
　　盛奚珧呡了一口茶，“嗯，多亏了你想的法子。他们现在如胶似漆、难舍难分，正在努力耕耘子嗣呢。”
　　林子霈被他直白的话逗得发笑，“那不是美得你，我见你平日对孩子很有耐心，想必是极欢喜的。”
　　“那是乖巧听话的孩子，要是我嫂嫂生一个混世小魔王可就不讨喜了。”
　　“怎么会，你这样惹人喜欢，你的侄子侄女肯定也差不到哪去。”
　　盛奚珧喜滋滋地接受称赞，又摆摆手，“我刚才是说笑的，我嫂嫂那般厉害的女子要是生个儿子定能管束得端端正正的，要是生个女儿也一定是活泼可爱的。”
　　两人闲谈间，李虎已经手捧着好大一个物件到了面前。那物件用白布罩着，盛奚珧疑惑地问:“这是？”
　　“南海产的寒玉石，打磨好的夜明珠。”
　　白布一揭，通体乳白色的夜明珠闪耀着莹润的光芒，微微透着粉。约有一尺宽，圆润通透，下以梅花雕彩欄座为底。
　　盛奚珧爱不释手地抚弄片刻，惊叹:“连皇宫里也没有如此硕大的夜明珠，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近来做了些海运生意，运回了好几马车质量上陈的夜明珠。给你的是里面最好的。这珠子昼弱夜强，你放到屋内的博物架上，明亮如烛能照物。”
　　盛奚珧有些崇拜地望着他，“你怎么这么能干呀？一颗就价值千金，那么多颗卖出去能赚好多银两。以后再努力努力就能养得起我了。”
　　“别担心，我现在就为你攒聘礼。以后我收钱，你就坐旁边数钱。”
　　盛奚珧恼怒，“为何是聘礼而不是嫁妆，我以后只能把你娶回来的。”
　　“真的吗？不管是嫁还是娶，珧珧能为我们想得这么长远我就很欣喜了。”
　　“看你日后的表现。要对我很好很好才行。”
　　林子霈搂住他亲了一口。
　　“当然。你如果要天天的星星我是摘不下来的，但我可以给你这世上比星星还要珍贵的东西。”
　　盛奚珧笑着挠挠他的下巴，“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世间的情郎为了讨爱人欢心，说的都是要星星也能从天上摘下来。”
　　林子霈抓住他不安份的小手按在嘴唇下又亲了亲，“说情话也要实事求是啊。”
　　两人又嬉笑打闹了几句，盛奚珧才带着小桂子恋恋不舍地回宫，将那颗泛着粉白色光芒的夜明珠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寝殿里离床头最近的架子上，一眼便能醒目地望到。
　　盛奚珧走后，林子霈又唤来李虎，与他交代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费大功夫运来的宝石，虽然数量不少，但也不能低价贱卖了去。你与德裕当的掌柜商量着办事，十日后我要看到一场盛大的夜明珠竞拍展开幕。只有风吹得烈些，才能把价抬上去。”
　　李虎低眉顺目，“诺，我这就下去安排。”
　　——
　　那日瞻月宴后，林璇不仅丢了面子，多年来的夙愿也如水中捞月，终是劳而无功。她回了相府后便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砸烂了屋中所有易碎的物件，连一些平日里宝贵的首饰也无一幸免。
　　侍女紫雁害怕地躲在一旁，只因险些被瓷瓶碎片砸到忍不住尖叫了一声，就被林璇瞪着发红的双目扇了一巴掌。
　　“贱蹄子，你躲什么？我今天就是用这瓷片将你割毁容了你也得乖乖地站在这受着。”
　　紫雁用手捧着一边受了伤迅速青紫的脸颊，一动不动地啜泣着。
　　“璇儿，别闹了，发脾气有什么用，你该想想下一步怎么做！”
　　安乐长公主妆容精致，一身华衣，似乎一次的计划不顺并不能击倒她，对比之下，女儿林璇发鬓和衣衫凌乱，一看就是心里受挫太深，五脏六腑都嘶吼着要发泄出来。
　　林璇丧气之际，一听母亲的话中还有回旋的余地，惊叫着问了出来。
　　“母亲，我还能当皇后吗？”
　　她用力握住安乐长公主的手，话语中带着偏执和疯狂。
　　“我一定要当皇后，母亲帮我。”
　　安乐长公主感到手上一丝刺痛，但看着女儿伤心悲痛至极的神色不免感到心疼，她温言细语地安慰道。
　　“你放心，你父亲和我都在为你筹谋铺路。只是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先去梳洗一番我再将之后的打算与你细细道来。”
　　林璇听了母亲的话感到前路还有希望，也不再大哭大闹，听话地下去整理自己的仪貌和着装。
　　她心里装着事，按捺不住急切，也不让紫雁伺候，怕是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亲自换了衣裳，发鬓也草草梳理了一下。
　　外间，安乐长公主已经闲适地坐着喝茶。林璇走到了母亲身旁坐下，迫不及待地开口。
　　“母亲，你说……”
　　“看你急急燥燥的不像话，以后怎么能当得起一国之母呢。还是得好好练习遇事后的礼仪气度，别让有心人抓了话柄。”
　　林璇被教训了一番，也低头垂目，轻咬下唇，反思了一瞬。
　　“女儿知错了，以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尽量保持镇定，心平气和地思考后路，不让外人看了笑话。”
　　安乐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如今太子妃有孕，我们的确明面上无机可乘。但是想想别的法子，也不是行不通。”
　　林璇轻嗲一声，“母亲，你就别卖关子了。”
　　“一个月后，是为母的诞辰，到时就借此理由，邀宗室子弟来府内作客。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还怕不能把你这个小妮子嫁给太子吗？”
　　林璇心头还有一丝忧虑，迟疑地问：“万一太子殿下不来呢？”
　　“你放心，我亲自去找皇帝皇后太后，就说我想高高兴兴大办一场寿宴，图个喜庆热闹，来的人越多越好。有长辈出面，太子出于情理也该来为我这个姑姑贺寿。”
　　林璇终于重展笑颜，“还是母亲聪慧过人、神机妙算。”
　　安乐长公主斜睨了她一眼，“此事我与你父亲也商议过。我们就你一个女儿，自然要把最好的给你，为你寻一门世间最尊荣的婚事。”
　　林璇彻底从那日计划失败被众人嘲讽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母女俩言笑晏晏，又说了不少贴心话。
　　——
　　德裕当不是玉京城内最古老的典当行，但却是名气最大的后起之秀。
　　近年来，行里拍出了不少名声赫赫的宝物。宣平候女儿出嫁时头冠上的那颗玛瑙，兵部尚书夫人赴太后宴时戴的那支宝蓝点翠珠钗，靖王府中的珐琅彩婴戏双连瓶和紫金浮雕手炉，这些曾惊艳过众人的物件皆是出自于此。
　　崛起的新贵或是初来乍到的富商要是想奠定自己在这京都的地位，总得去德裕当里买几件珍宝镇宅。
　　前好几日，德裕当就贴出了告示，“邀四方来客，共赏明珠之夜”。不仅百姓们咂舌议论，权贵们也哗然喟叹。真正纯净无杂质的夜明珠一颗就价值千金，德裕当真是好大的手笔，一出手便是几十颗。
　　而且依告示上所言，还不会藏私，除了少部分有实力竞拍的客人，普通的民众愿意凑热闹的也能买一张低廉的门票进去欣赏宝石的风采。
　　正式拍卖这晚，玉京城中心区内熙来攘往，人头攒动。不愧是这世间最繁华的城市，万家灯火，亮如白昼。
　　德裕当的大门外摆着一些千奇百怪的原石，这些都是挑剩下或是已经开凿过的，但都还含着些玉石的边角料，在灯火下发出不一样的亮光。
　　众人行至门口，看着这些原石就像上了一道开胃菜，已经在期待打开门之后会出现怎样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小可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