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番外：瓦间的棕发 ...
-
“瓦间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啊。”一个声音略带担忧地说。
“诶，有吗？”
此时屋外正乌云密布，风呜呜地吹着，眼看就要下一场大雨。
“我回来了。”瓦间反手将门关上，换上鞋，一进客厅就看到柱间抱着一座盆栽从他面前走过。
“哦，瓦间你回来啦！”柱间注意到了刚刚到家的三弟，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欢迎回来！”
“那是什么？”瓦间瞥了一眼柱间手里绿色而富有生机的盆栽问。
柱间楞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准备回答时——
“和你挺像的。”瓦间说。
看着幼弟离去的背影，柱间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把手里的盆栽拿起转来转去地观察，口中喃喃自语：“诶这哪像了？奇怪，这我也不绿啊？”
客厅里的另外两个兄弟无奈地对视一眼，扉间耸了耸肩，正端着水杯准备回房间，被柱间叫住了。
“扉间，你觉得这个盆栽怎么样？”柱间期待地问。
扉间打量了那生机勃勃的盆栽一眼，说：“斑送的吧？”
“嗯嗯！”柱间疯狂点头，将瓦间刚才说的话抛在脑后，准备再次向另外一个弟弟炫耀，“扉间你看这个盆栽它——”
“它长得很好，”扉间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和你很般配。”
柱间满头雾水地把高高举起地盆栽拿回身前观察，再一次因为弟弟的话语而感到疑惑。
在柱间看不到的地方，客厅里的两个弟弟齐齐翻了个白眼。
目送另外一个弟弟上楼离去，柱间转身走到最后一个弟弟面前，“板间，”柱间鼓起勇气问，“你觉得这个盆栽怎么样？”
板间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把书翻到下一页，敷衍地说：“挺绿的，长得挺好。”
“这个盆栽是斑送给我的。”柱间加重了语气，仿佛意有所指。
“是吗？”板间这回连头都不抬了，盯着书本，直接开口说，“斑应该不会无缘无故送你东西，大概有什么寓意吧。”
柱间为自己弟弟的上道点了个赞，再次把盆栽高高举起，激动地说：“没错，这是斑他——”
“这么绿，可能是斑觉得你缺点绿色吧。”板间说。
“啊不是，是斑他！”
“不过现在你已经有绿色呢，兄长。”板间想了想说，起身拿着书走回自己的房间，留下一身僵硬的柱间。
和你很像……
和你挺般配的……
可能是觉得你缺点绿色吧，不过你现在已经绿了……
柱间看着手里小伙伴送的的盆栽，呆呆的，莫名觉得有点委屈，觉得弟弟们似乎意有所指。
于是刚刚到家不久的水户接到了柱间的电话，足足安慰了她可怜的小男朋友一个多小时，并且再三发誓她真的特别特别喜欢柱间，比柱间喜欢斑还喜欢他，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电话里的柱间好像更难过了。
“水户你不准喜欢斑！”电话里的柱间大声地叫着，水户简直可以想象到柱间在另外一头气地跳来跳去的样子。
但她正要开口说话，柱间就先改了口，大概是怕她生气，又在电话里小小声地说：“水户你喜欢我就好了，别喜欢别人嘛！”
水户：……真、真是的，柱间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结束通话后的水户努力保持女孩子的矜持，最后还是快乐地在原地蹦跶了三下，又激动地扑到床铺上滚了两圈，才捧着脸，停下来看着手机里刚刚的通话记录，少女的眼里满满都是喜爱。
总之，除了柱间这个有女朋友正处于热恋中的家伙，全家人都发现瓦间最近不太对劲，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率先被妻子推出去打头阵，要求与儿子进行一场男人间的对话。
被妻子再三告诫态度要温和的佛间敲了敲门，得到答应后，进屋将门虚掩，坐到瓦间的旁边，几乎是和蔼可亲地问：“瓦间，最近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父亲，”瓦间抬头奇怪地看向他，看起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道，“你脸怎么了吗？”
“怎、怎么了吗？”佛间保持着被千手夫人挤出的‘亲切’笑容问。
“说话也怪怪的。”瓦间小声地说，不再看他，“有事吗？”
“因为瓦间最近看起来不开心的样子，”佛间回忆妻子说的话，磕磕绊绊地背诵，“呃，饭吃少了，也不怎么爱打游戏了，动画片也不爱看了，家务也不用人叫了会自己做，学习成绩保持挺稳定的……”
佛间越说越觉得没有问题，觉得妻子小题大做了些，大手一拍儿子的肩膀，骄傲地说：“饭多吃点就行，其他继续保持！”
瓦间：……
门外的扉间迅速抓住了母亲蠢蠢欲动的左手，示意母亲保持冷静，几人假装千手夫人的原话就是这样。
“哦。”瓦间点点头，停了一下，见佛间还没有走，问，“还有事吗？”
佛间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了，就是你妈要我过来，问问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遇到什么事。”瓦间当然否认。
孩子的真心话没有这么容易被问出，此时佛间本应再继续抓紧询问，即使说出“你妈妈说你遇到了什么事情，虽然我觉得你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妈说你难受得饭都少吃了半碗”这样的话都行，但是佛间觉得儿子都这样说了吧——那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哦，那就好。”佛间点点头说。
千手夫人：……
扉间和板间：……
屋内因为话题的结束陷入平静，屋外板间迅速抓住了母亲蠢蠢欲动的右手，示意母亲保持冷静，和二哥无奈地对视一眼。
或许是察觉到了屋外的不平静，佛间又开口说：“那我先走了，”起身时又鼓励说，“要继续加油，好好学习啊！”
这大概是佛间说的最顺的一句话了。
千手夫人好歹是给丈夫留了一丝脸面，没有在孩子们的面前教训他，只是瞪了他一眼，让佛间觉得莫名其妙，她想了想，觉得父子间男人的谈话是行不通了，决定启动男人间的谈话2.0版本——兄弟间的对话，把扉间推到门前。
“去！”扉间看到母亲不断挥手，“快去！”
扉间：……
于是瓦间目送父亲起身离去后，没几分钟，二哥又敲响了房门。
“扉间哥！”瓦间叫了一声，比刚才对佛间的态度亲热多了，是弟弟对兄长的憧憬。
“瓦间，”扉间坐在了佛间刚才坐的位置，说话的语气却和佛间大有不同，“我看你最近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吗？”
屋外的千手夫人孺子可教地点点头，拍了一下自家丈夫的脑袋，示意他好好学学。
“没什么啊。”瓦间坚持说。
“父亲刚才不是来找你了吗？”扉间担忧地说，“大家都很担心，和我说说吧，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瓦间沉默了一会，才抱着对兄长的信任，犹豫地说：“我想染个头。”
板间因为瓦间的话大吃一惊，左手抓母亲，右手抓父亲，以防父母暴动，路过的柱间奇怪地看着这副画面，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拍了个照发过去，继续和女朋友甜甜蜜蜜地聊天了。
“为什么想要染头？”扉间问。
却见瓦间长叹了一口气，带点委屈地说：“校长让我染的。”
扉间感到很惊讶。
“我们班主任说见到老师不管认不认识都要问好，要有礼貌，我那天在操场碰到校长了，就向他打了招呼。”接着瓦间气愤地说，“可是校长他非说我这棕色的头发是染的，让我染回来！我都说我这发色是天生的了！他还不相信！”
扉间：……噗
“扉间哥你还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扉间赶紧双手合十道歉，十分好奇后续，问，“然后呢？”
“我和班主任说了，班主任和校长说了。”瓦间撇撇嘴，不甘心地开口继续说，“班主任和校长说我的发色是天生的，结果校长说他才不管，大家都是黑发，就我是棕发，不行，让我染个黑发回来。”
“噗哈哈哈哈哈——”扉间笑的死命拍弟弟的背，瓦间感觉他的背遭到了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门外的几人也纷纷弯腰低声笑着，连柱间都边抖肩边给水户打字。
“那你想染发吗？”扉间勉强止住笑声问。
“但是染发不是违背校规的吗？”瓦间看了怎么都止不住笑意的兄长一眼，苦恼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再说妈妈怎么可能会同意让我染发啊！”
“没关系，我帮你和母亲说一下。”扉间揉了揉瓦间的头说，“你还太小，不能染头发，而且染头对头发也不好，母亲会和你们校长说的。”
此事暂时告一段落，但所有人当中，只有最小的弟弟板间注意到了二哥说完这句话后，三哥带着微妙遗憾的表情。从某方面来说，他和他的大哥一样，有着神奇的敏锐和直觉。
当天晚上板间就偷跑到了瓦间的房间。
“瓦间哥，”板间严肃地问，“其实你很想染头发吧，我注意到了，哥哥那时的表情很遗憾吧？”
“等等，你怎么注意到的？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很遗憾？不对！你偷看我和扉间哥说话！”瓦间非常惊讶，甚至想要起身看看门口是不是还有人偷听。
“瓦间哥，”板间一把抓住瓦间，把他拉回座位上，又把他的两只手紧紧握住，很诚恳地说，“不要转移话题啊！快回答我的问题！”
瓦间立刻被弟弟的脸皮震惊了，忍不住反驳说：“是谁在转移话题啊？还有你这个是和谁学的？不是说了不要跟柱间哥学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在外的柱间打了个喷嚏，遭到了一旁斑的嫌弃。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斑皱眉。
“我还想问你呢，斑。”柱间揉了揉鼻子，问，“是不是你在骂我？”
斑拒绝接受不平之冤：“你瞎说什么？谁骂你啊！”
“斑一定是嫉妒我有女朋友吧。”柱间说，“嫉妒我有水户那么好的女朋友，而斑还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单身狗！”
“你这家伙是不是找揍！”斑的额头爆出青筋。
“那斑送我那个盆栽什么意思！”柱间愤愤不平地说，“亏我当初还那么高兴，斑你别做梦了，水户说了她比你喜欢我还喜欢我！”
虽然原话是她比柱间喜欢斑还喜欢他。
斑并不理解这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只是非常从心地把手里的瓶子砸到了柱间的脑门上，大声说：“不是你这家伙一直很喜欢这个盆栽吗？买给你了！你说要的份子钱！”
“你果然不怀好意，我和水户还没有结婚呢！你就这样诅咒我！而且谁份子钱送个绿油油的盆栽啊！”
有个黑发的路人路过，拍下两人扭打的画面，简单配字‘因爱生恨为哪般？’迅速上传微博朋友圈，网友立即点赞留言并转发，下滑评论全都是触目惊心的gkd和喜闻乐见。
瓦间也向板间告知真相，并嘱咐他别说出去。
“我确实很想染头发，”瓦间说，“大哥的头发是和父亲一样的黑色，二哥的头发是像母亲一样漂亮的银色，你是半黑半白的发色，只有我是棕色，这根本不公平！”
瓦间感觉很委屈，他没有遗传到父亲母亲一点发色的基因，要不是他对比兄弟们的相貌，确定自己和兄弟们很像，他还怀疑自己是公交车站旁边垃圾桶捡来的。
“那哥哥是因为这个难过吗？”板间问。
“不，”瓦间摇摇头说，“我开始只是纠结选哪个发色好，后来一趟理发店，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钱染发，我只是觉得自己好穷而难过。”
板间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因为穷而难过，不过他还是安慰说：“扉间哥说染发对头发不好，瓦间哥你还是别染了，我不想有一个秃头的哥哥。”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安心，说，“说不定哥哥你是过渡色，或者是黑发和银发的混合色呢。”
事情终于解决，板间转头就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得到了母亲的嘉奖，千手夫人很高兴3.0版本的成功，然后把丈夫教训了一顿。
没来得及回家的柱间和斑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了一身。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番外：瓦间的棕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