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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到本丸 ...
“兄长,我去出任务了。”孩子手持武器,在门外喊道。
等了一会儿,屋内依然没有回应,他失望地低下头,他想兄长也许还在生他的气,但是嘴巴张张合合,那句对不起一直徘徊在嘴中,始终说不出口。
“扉间,走了。”
“好,我知道了。”
孩子应了一声,跟在那人身后跑了起来,在快要离开房屋时,他犹豫地向后看了一眼,那扇门依然紧闭着。
他露出伤心的表情,虽然他了解兄长的脾气,但此刻被如此对待,还是让他十分难过,他想:或许等他回来后,兄长就不生气了吧,回来的时候带个礼物给他好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久,门就被主人缓慢地打开了,留着西瓜头的孩子犹豫地探出头,担忧地看着已经无人的庭院。
少年心性就是如此,碍于情面谁都不想率先示弱,哥哥也觉得其实是自己的错,明明对弟弟出任务也十分担心,但道歉的话语始终说不出口,弟弟在的时候,固执地不肯出门看一眼,走后才偷偷开门查看。
但兄弟二人的心思又是如此相似。哥哥也十分了解弟弟的脾气的,于是哥哥也想着,弟弟回来的时候,送礼物给他赔罪好了,对了,还可以带他去烤鱼,弟弟很喜欢烤鱼。
此后无数次,这个哥哥都在想,要是他那时候先道歉就好了,要是那个时候他开门看一眼就好了,要是那时候他跟着一起去好了……
但是现在他在弟弟的墓碑前,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心里翻涌的悔恨之情让他几乎窒息。但兄弟二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吵架的,为什么会吵得那么严重,别人问,他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没有及时和弟弟道歉。
“对不起,兄长,对不起……”
他用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推入黑暗,看着兄长留着泪的脸离他越来越远,哭喊着呼唤他的声音也逐渐化为了风声,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轻,明明在向下坠,却感觉在向上飘,最后的印象是黑暗中几个闪烁的红光。
还好,最后道歉了,但是,对不起……
意识模模糊糊,嘴中有时甚至低喃着自己都不清不楚的话语,但他并不是没有感觉。
他有时可以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低声互相说着什么,又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抚慰着他,让他的不安消失,也许有人给他掂了被子,偶尔稍稍清醒时,隐隐约约看到有人推开了窗,让阳光洒进屋子里,扑到他的身上,又觉得是幻觉。
意识实在太过模糊,一切都是不清晰的,但他一直觉得始终有人陪在他身边,所以倍感安心,于是当他真正醒来时虽然身边无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却是桌上摆的一朵蓝色小花。
花开六瓣,稍向内弯,似是不久前刚刚采摘下来的,被主人细心的放在细长蓝底花瓶中,摆在了桌上。看着那朵花,竟感觉到其中的关心意味,也许是一秒、两秒,也许是一刻钟,不知是何心情,他掀开被子,轻快地走向前,轻轻拿起了装着蓝色花朵的花瓶。
双手捧着,仔细看着,心情稍稍雀跃了些,屋外此起彼伏的娓娓鸟鸣声洋洋盈耳,吸引了孩子的注意力。若有人在此,或许会惊奇于这孩童拥有的白发和双色瞳。
只见那孩子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就带着花小心地拉开了阳台的门,那鸟鸣声当然因变得更加清晰而显得婉转悠扬,但此刻夺取他注意力的却是眼前难得的安静平和的美景。
正是清晨,旭日初升,鸟声恰恰,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特有的清新微甜之味,但见远方山色空蒙,一只鸢鸟悠然盘旋,又见一樱树为风所动,其樱花片片点点地零落在池塘中、檐沟上。
池塘水面清圆,偶有微风拂起,吹动水面上点点漂浮的落花,几只灵活的松鼠在池边的树上轻盈地跳跃,无论是那草地上闪耀的露珠,还是那包孕着无限春意的枝枝叶叶,都是一派闲适、和暖、宁静。
“您醒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孩子惊讶地转头,就看见一个身形瘦长的青年对他弯弯一笑,青年的头发颜色让他想到了刚才屋外看到的樱花。
“早餐已经好了哟!”宗三合起了门,将歌仙和长谷部合力做的早餐放在了桌上,亲切地招呼着在阳台上看着风景的孩子过来吃饭。
当他看到孩子转身时手中捧着的带着蓝色小花的花瓶,又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说道,“我是宗三左文字,那是我的弟弟小夜摘来的花,他一直希望您可以快点醒来,您能喜欢真是再好不过了。”
踌躇了一下,孩子沉默地走了过来,将花瓶轻放到一旁坐下,端详着面前的早餐。
早餐是很丰盛的,肥美多汁的烤鲑鱼,刚出锅热乎乎的厚蛋烧,两道朴素小菜,散发着热气、香喷喷得闻起来让人胃口大增的芋头香菇酢味增汤,以及粒粒饱满、看起来就香糯可口的白米饭,足见厨师的用心细密。
正准备开动时,疑惑地看到身旁的青年恍然大悟似的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歉意的笑着对他说:“抱歉,我忘记了,要先带您去洗漱呢!”
宗三左文字带着这个无论是表情,还是周身的气质都和他弟弟十分相像的孩童快速洗漱完后,觉得大约找到了和这孩子相处的方式,大胆地拍了拍新任审神者的头,看到孩子脸上露出懵懂的表情,更是确定这是外表看起来不好相处,实际上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孩子。
嘱咐着让审神者好好吃饭,看到孩子乖乖的吃起饭后,满意的点点头,为审神者整理起了被褥,边整理边为他介绍起了现在的情况。
时之政府、审神者、本丸、刀剑付丧神、审神者的换代……审神者思索着,虽然他没有记忆,但是可以判断这个叫宗三左文字的人,刀剑付丧神并没有说谎,很神奇,他对现在的情况竟然一点都不担心,明明自己现在一无所知。
“为什么我没有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看到宗三为他整理完被褥后,又走到阳台处将门关上了,说怕风大了他会着凉,他放下筷子冷静的问道,却看到青年吃惊的表情。
“您失去记忆了吗?”宗三急切的上前问道,看到审神者冷静的点了点头,不禁叹了一口气,“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他再次问道。
“不记得了。”审神者沉着地回答说,又咬了一口鲑鱼,看起来很好吃的早餐吃起来果真很美味,不管是带着一丝丝甜味的米饭,底面香脆、入口却意外蓬松软和的厚蛋烧,还是清爽的素菜,香浓暖胃的味增汤。
审神者严肃的想着,不过最好吃的还是烤鲑鱼。
“医生并没有发现您脑部有创伤,”宗三左文字快步走到书房,当他走出时手中抱着一叠文件,紧接着他又坐到了审神者的对面,将文件里的一份诊断单递给了审神者,其余则被放置在他左手边的地上。
看着审神者翻着诊断单,他撩了一下头发,正襟危坐道“我刚才和您说过了吧,旧代审神者灵力衰落时就会招来新任审神者来接替,我们本丸就是属于这种特殊情况,您到来时自身情况并不好,身上有很多伤。”
看起来他们是马上就将他送去了医院,直到医生说可以带回本丸静养后才将他带回来细心照顾,审神者细细翻着诊断单,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旧伤或因战斗和训练,可判断为严重虐待而造成的新伤,左眼是移植的,心脏被一刀贯穿。
“我还是人类吗?”审神者放下了诊断单,吃了一大块香芋,嗯,果然香糯清爽。“心脏贯穿却活了下来,人类是不可能做到的吧。”
“您还是人类,”审神者随着宗三的目光看到房间里的一个刀架,上面放着一把剑,“是这孩子救了您。”左文字说着。
“它也是刀剑付丧神吗?”
“也许吧,我们并不清楚。”宗三垂下眼帘,“物吉贞宗是第一把发现您的刀剑,若有需要我可以为您唤来他,他此刻应还在房内。当时本丸遭受着时间溯行军的攻击,第二、第三部队还在外远征,我正是其中之一,除了留守的刀剑们,就只有出阵完急速赶回来的第一部队了。”
“物吉贞宗是留守的刀剑之一吗?”
“不错。”宗三左文字将身旁的记录当时人员安排的名单递给眼前的孩子。不知不觉认真起来了啊,刀剑漫不经心地想,在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因为欣喜。
审神者拿过名单细细阅读。
第一部队(6人):
队长:同田贯正国
队员:三日月宗近、鹤丸国永、鬓切、膝丸、大俱利伽罗
第二部队(6人):
队长:加州清光
队员:狮子王、宗三左文字、小夜左文字、鸣狐、压切长谷部
第三部队(6人):
队长:五虎退
队员:歌仙、山姥切国广、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前田藤四郎
本丸留守人员(23人):物吉贞宗、烛台切光忠、大和守安定、乱藤四郎、太郎太刀、次郎太刀、石切丸……
“这是本丸所有的刀剑了吗?”审神者放下名单问。
“此前是的,”忽然间,一股冷淡而悲哀的表情在付丧神的脸上出现,“宗三左文字在此禀告主人。”
只见刀剑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慢慢跪坐下,上半身平直地向前倾斜,双手从膝上渐渐滑下,然后着地,“第一部队中的三日月宗近,和本丸留守人员除物吉贞宗外,均已在战中碎刀,无法再接见主人。”
他的头触碰到了地板。
审神者脸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屋中一时无话。
本来想要轻轻松松,谁知剧情如脱缰野马,直接碎了一堆刀,我的手可能有它自己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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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到本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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