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情定 ...
-
情绪缓过后，她问：“你不问我为什么哭吗？”
石劲彰两手交握，闻言，回答：“不问，你已经舒缓过来了，再问，不就相当揭开刚愈合的疤，让你再伤心一次吗？我告诉自己，不管刚才哪里说错，让你伤心，就是我的不是，以后都不会第二次了。”
苏然的脸不可抑制红了起来，一个感情小白，面对好感对象的情话，不止拒绝不了，还觉得很受用。
“谁跟你还有第二次。”她嗔道。
“你。只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又添道：“你愿意给我机会吗？”小心翼翼，并克制自己的冲动，不能吓到她，循序渐进，尽管此刻他的内心如狂狼汹涌，迫切需要发泄出来。
他问出来了，意味着她要采取行动了。
再开口，“石大哥，你是个好人，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不能答应你，也不能耽误你，你会找到一个愿意给你回应女子。”竭力保持清醒的头脑，但已经感受到心不由己，在没被冲昏头脑之前，拒绝了他。
她肯定，再这么耗下去，她坚持不了多久，缴械投降只是时间问题。只有他死心，不再对她有好感，她才能让这份情感自然消散。
内心同样不好受，想想一个男人捧着一颗真心给你，就算无关的人也不忍伤害，更何况她不是对他没意思。可是不得不这么做，她告诉自己，必须坚持。
她话落下之后，轮到男人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下来了。
石劲彰感觉自己的心脏快停止跳动，从来不知道被人拒绝会如此难受，眼睛不由得发涩，可能已经红了，他低下头，不愿在她面前坦白软弱。
他挣扎，喃喃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要让我遇见别人？我说过了，只要你，只要你。”嗓音有股沙哑。
“是不是刚才我说错了话，让你不开心，你才会报复我，想让我伤心一下是不是？”回想一下，她明明对他不是无意呀，忽然这样决绝，和她哭的缘由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联系。
这是不是说他还有机会？
他重新振作起来，当务之急，是弄明白她的顾虑，再对症下药，决不能在此放弃，否则将会抱憾终身。
“不是，你想多了。”她否认。
随即，以强硬态度让石劲彰放下她的东西，把蘑菇装好，不想多说，回去算了，现在的心境，没有继续采蘑菇的心情了。
她说这些话，本意是不想伤害他，可结果，还是伤害了他。他以为自己没看见，实际上，她都看见了，她生得不矮，在他面前还是小鸟依人的体格，即使他垂下头，照样察觉他的异样。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揪着，一痛再痛。
此时已忍到极限，抱着最后一丝理智，她决定回去。
自顾自往山下走，他无声跟着，不依不饶，也许想得到个明白的答案，也许等她回心转意，也许是守护她。
尽管石劲彰心里想要振作，可苏然不再说话，他也没头绪，而她貌似不想和他再待一起，都要走，这让他很挫败，不可避免又伤感起来。任她独自回家，还是这种情况，他再怎么也不可能答应。
悲伤的情绪具有感染力，好似一团大雾，轻易就笼罩了她，让她深刻感受到他的不如意。多次想开口，把他赶走。
又把这念头放下，他都没说话，她又有什么好说的？用言语再伤他一次吗？她做不到。就这样吧，走完这里就好，也许是最后的相处了。
他是不是被她伤得厉害？她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怪她心狠？也许从此留下阴影，影响一生。不管哪种情况，都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现在她冷静下来，意识到她这事处理得不妥当，应该有更好的办法，过于着急了，把自己和他陷入这僵境。
也许他会觉得莫名其妙吧，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哭，又接着就说出绝情的话语，一而再，再而三戳他。
越想越难受。
啊啊啊！受不了啦，实在受不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处理方式；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受不了让他难过；受不了未雨绸缪，自以为为别人好的自己；受不了忽视内心的自己；受不了想东想西的自己。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扭扭捏捏本来就不是她的性格，有什么话就说好了，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她却打着为别人好的名头做着伤害别人的事，不是一向最讨厌这种人吗？怎么她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希望为时未晚，她钻牛角尖了，事实上，不坦诚，不信任，才是一段关系最危险之处。韩剧的各种狗血还不够多吗？明明那时候她就想，为什么不把事情说出来，说出啦肯定就是另一个结果了，不一定大团圆，最起码的，都不会比现在更痛苦
想做就做，加油，“石大哥，你生气了吗？”
“没有，我永远不会对你生气。”男人闷闷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想怎么让你了解我，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听到男人的回答，很敏锐，她又是感动又是心疼，她不会允许他有丁点儿卑微，这是最后一次。
“你相信我？”
“相信。”
“谢谢你相信我，可我想和你说的是，那一刻我是真有与你老死不相往来的想法。”
他又跟着着急起来，以为会有转机的，难道要被再捅一次？。
“但……”不跟他开玩笑了，她心疼，“我后悔了，我骗不了自己，也不忍心。
想跟你坦诚一些事情。也许你也知道，林依然父母早逝，孤儿一个，平常多亏亲戚的照顾，干不了活，长相一般，女工一般，脑子也不灵活，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厨艺，也只是比一般人好点点而已，我可以说是很平凡，很普通的一个姑娘，能被你喜欢，我很高兴。只是，你确定你真的喜欢我吗？”
虽疑惑这句话怎么怪怪的，但不妨碍他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了，转机真的来了。
“在我的眼中，你是最好的。你说你长相一般，我也是，很配；我们将来是过日子，不开绣坊，女工好不好，一点都不重要，就算你都不会，我们还可以去买成品，而且我也会一点简单的，够用；你脑子很灵活，我没见过哪个姑娘如你一般机灵。你看，这些自认为的缺点根本不算什么。”
她相信他回答不掺假，但没有忘记她的初衷，再次对石劲彰发问：“还有一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
“你问吧。”她看着有点严肃，他也跟着严肃道。
“如果我变了，不再是我，你还喜欢我吗？”说完之后，她看着她的眼睛，屏息等待。
他不解这个问题，什么叫她不是她？几个意思，但依然认真地回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还是喜欢你，喜欢你的可爱，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的偶尔扭捏，喜欢你是我喜欢的姑娘。”
松了口气，她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起码在这一刻，她愿意相信，他能够分得清他喜欢的是她，而对她来说，这就够了。也许以后她会告诉他其他事情，现在她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石大哥，你怎么不问我喜不喜欢你？”她又来难得扭捏。
“我不问我也知道。”这个石劲彰是肯定的。
“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什么？”连发逼问，他不问，她是不会说出来的。她觉得在某些方面，自己比古人还保守。
“我就是知道。”他笑了，看来雨过天晴，和她拌嘴，真好。
“你不知道。”她武断判定。
“你说我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他宠溺道，只要她开心，她指鹿为马，他也附和。
“哼哼，那你想知道吗？”
“想。”从喉咙发出的低音，从善如流。
“你问吧。”好像她逼着他问，捂脸，她怎么这样？
除了示爱这一块，其余的她都是大方的，只有这点，她放不开。
石劲彰顺从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有点羞涩的回应，真傻，以后再也不这么折磨自己了。
“我会对你好的。”他承诺道。
“好。”她从不怀疑他的承诺，“那我们就正式确立关系了。”
“嗯。”包涵心中万千柔情。
两人从这一刻就成情侣了，在古代是一个新鲜词汇，并且不被允许，要相处，必然瞒不了多久。等水到渠成的时候，也许定亲，成亲，尽管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不管那么多，此刻，好好谈场甜甜恋爱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