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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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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种不忠不道不义不仁之人是会遭受天谴的。”源赖光摁住了一边想要起身反驳的鬼切。
“我的不忠不道不义不仁，藻你不是桩桩件件都参与其中了吗？”源赖光轻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不是藻你的加入，恐怕现在还没有现在的我呢。”
“……”秋霁转过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是呢，所以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遇到你的时候信了你的谎话。”
“哦呀。”秋霁打开了门说道“你还真的是不怕和麻仓家撕破脸？”
门外站着一个小巧的女性，但是她手边巨大的刀剑秤砣的少女更加娇小了，黑色的高马尾上还站着少许的血迹。
周边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一个人。
“藻，请原谅我。”源赖光微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只身前来。”
身边的鬼切也抽出了手中的一把刀。
“因为知道的太多了吗？”秋霁抚摸着手中的小狐狸说道“我以为，至少你会对身为友人的我稍微不一样一点，现在看来我是错了。”
“你就要想到，我能从邪神那边全身而退，我就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秋霁手里的金色小狐狸发出了耀眼的光，金色的九尾出现在了秋霁的身边。
“所以我为你准备了特别的。”源赖光对于秋霁的式神发出了一声赞许“九尾？这还真的是很少见的式神呢。”
九尾的挡下了少女的一击。
刀剑有了自由活动的身体但依旧只是刀剑，只会听从他人的命令。
“是呀。”秋霁笑着摸了摸狐狸的背脊“那就看看我们谁先遭天谴吧、”
这个时候源氏宅邸的一侧冲天的火光冒了出来。
这突发的情况打了源氏一个措手不及。
源氏在想要除掉秋霁，他也不会拿全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秋霁坐在九尾的背上，远远地看着源氏宅邸冒出的冲天之火，精灵之火带来的火焰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熄灭的。
“我可是真的把源赖光当朋友的……”秋霁喃喃的说道“为什么他要做这种事情。”
后背上感觉到了贴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狐狸他从背后抱住了秋霁。
“源赖光那种人太贪了，藻，我们不要理他。”狐狸从身后抱着秋霁轻声的说道“但是你和源赖光在做什么呀？为什么……”
“我并不是真正的巫女，阿九。”秋霁所在狐狸的怀里轻声说道“我供奉的风神庙不过是一个幌子，我真正供奉的……八岐大蛇。”
“原来是他。”狐狸微微垂下眼，他总算是知道了那次连安倍晴明都无法确定的妖怪是什么，只能说那妖怪是极为邪恶但灵力又是无可比拟，这样的妖怪狐狸觉得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但翻来覆去自己也想不到是谁，现在总算是能够了解了。
“当初源赖光找到我，说是他想保护那些普通人，想要借助蛇神的力量……我信了。”秋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做了很多坏事，阿九。”
“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坏事，他告诉我，为了达成目的，牺牲是难免的……”
“可，到了最后，他用药将我迷晕后让我成为了邪神的祭品。”
“藻，别说了。”狐狸抱着秋霁，抱得很用力。
他能理解被自己信任的人所背叛带来的伤害，藻的心还是太软了，如果是他，他就不会让源氏的人有一个活下来。
藻只是用火引开了源氏的注意力从而乘机跑了出来。
“我在这里。”
“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秋霁拽着狐狸后背的衣服说道。
“我们不去想他了。”狐狸捏了一把秋霁的脸颊说道“藻，我下次带你去大江山吧。”
“大江山？”秋霁眨了眨眼。
大江山不是酒吞童子的地方吗？麻仓叶王和狐狸说了什么？
“那边有很多漂亮且强大的妖怪。”狐狸这么说着抱起了秋霁“我们一起喝酒一起说些天南海北的事情也很有趣的。”
“比起人类来说，一定要分个黑白，但自己却永远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和暧昧的方式来表达所谓的正邪。”狐狸抱着秋霁往一个方向走说道“人类的正邪也不过是看谁的力量大，谁的影响力大，那么，他便是人间正道。只要有一点点不认同，那边是所谓的邪魔外道。和自己是一家人便是正道，非我族类便是邪道……人类永远是这样，嘛，不过这个挣扎的姿态也是人类有趣的地方。”
“但是藻，你是我的妻子。”狐狸带着秋霁去的方向并是麻仓家的后山，从哪里堂堂正正的进入麻仓家都不会有人发现“有些事情会让身为人类的你为难我也是理解的，但是妖怪并不是像源氏那样善于伪装和欺骗，越是大妖，越是获得潇洒快活。”
“没有所谓的规则和道德，想要就用力量去夺取，想做什么变去做……虽然稍稍有些野蛮，也是人类对妖怪的误解来源。”狐狸低下头那双金色的狐狸眼平静的注视着秋霁说道“按照人类的话来说，我们才是黑白分明，毫不掩饰，毫不做作。”
所谓的……大妖都是头脑简单肌肉发达？生活在远古时期？
秋霁的脑子里莫名的想到了历史书上的猿人时期。
“你和我们在一起，会喜欢这边的。”狐狸在秋霁的额头上亲昵的落下一吻“好了，我们去找兄长大人吧。”
“你和兄长大人在说什么呀？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说起来……痛痛痛，藻我好痛，呜呜呜，兄长大人他打我呜呜呜。”狐狸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样汪的一声就哭了。
“啊？”秋霁有些受不了这只狐狸的变脸速度，之见狐狸把脸埋在秋霁的颈部。
“兄长大人他对着我的脸打，呜呜呜，我都快毁容了呜呜呜。”
狐狸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他说我是勾引人的狐狸精呜呜，我没有藻，唔，我没有勾引别人呜呜嗝。”
秋霁看着那突然间委屈哭了的狐狸秋霁有点蒙。
他是怎么做到哭的这么逼真的？还哭得打嗝了？
“乖啦，他打你哪里了？”
“他打我脸呜呜呜，藻女最喜欢我的脸了，他就对着我的脸打。”狐狸把脸埋在秋霁的颈部，抱着秋霁的肩膀死活不肯撒手，两个毛茸茸的狐狸耳朵弄得秋霁很痒。。
现在他们已经在麻仓叶王家后山的领地里了，微风吹过树梢吹下了少许枯黄的落叶。
秋霁坐在一块比较干净大石头上给狐狸顺着毛。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看看打你哪里了，疼不疼？”秋霁想要抬起狐狸的脸，但是狐狸就是不撒手。
“要是，要是我毁容了，藻还会喜欢我吗？”在秋霁的怀里，那么大只的狐狸像是委屈极了的幼兽呜咽着说道。
唔……
这不是原先自己所在的世界那个那个世纪难题吗？
如果你的女朋友毁容了你还会爱他吗？或者长远看女朋友漂亮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唔，我得老实承认，阿九，你的容貌确实是第一吸引我的地方。”秋霁抱着狐狸的肩膀，蹭了蹭狐狸的鬓发说道“但是这么久的相处下来，我发现我想要的是你，而并非是别的。”
“我只想要你，想要在你身边唔？”
秋霁的话还没说完唇上贴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湿滑的舌尖在唇上浅浅的勾勒了形状，毫不费力的就入侵了秋霁的牙冠。
看着那双金色的眼中自己的倒影，不知道怎么的秋霁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彼此的双眼中只有彼此，呼吸着彼此的呼吸，从此永不分离。
“你的脸不是好好地吗？”一吻结束后，秋霁捏着狐狸的脸往两边拉扯着说道。
“为了藻，我会好好保护我的美貌的。”狐狸亲昵的蹭了蹭秋霁的额头说道“藻，兄长大人还把我胳膊卸了，他好凶，力气也大的像是个怪物。”
狐狸这么说着噘起了嘴，像是一个小孩子在想妈妈抱怨自己在幼儿园被同学欺负了一样。
但是狐狸精就是狐狸精，这种恰到好处的撒娇让人不由的想要去照顾他，保护他。
“乖啦，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不行，要亲亲才可以。”狐狸抬起头噘着嘴仿佛是只要一拒绝他就会哭出来。
这是什么弱智的对话？
“好啦，好啦。”秋霁玩着狐狸的两个毛茸茸的耳朵，凑到狐狸的脸颊边亲了一下“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害羞。”
“我想要和藻一起亲热分什么白天晚上。”狐狸蹭着秋霁说道“藻，我们回去吧，我不喜欢这里。”
“……但是，兄长大人……”秋霁故作迟疑了一下，然后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好。”
“那我们走吧。”
“狐狸先生，我和你打听个事情……”秋霁抱住了狐狸的脖子说道“源氏向兄长大人送来的彩礼中有一颗……据说是酒吞童子的头颅，那个东西听起来怪可怕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兄长大人不把那个东西退回去。”
“麻仓宅里居然有那种东西……”狐狸抱着藻女皱起了眉“难怪我觉得最近酒吞童子好像不怎么对。”
“咦？”
“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两人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天天在大江山酒池肉林，就连大江山的基本事务都给停了……”
酒池肉林……那不是你玩剩下的吗？
秋霁看着狐狸，这个曾经做过一代妖妃的苏妲己默默地抱住了狐狸先生的脖子。
“我还想，就算两个人不管怎么样变化外貌性格都不会改变……这两个变化太大大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狐狸抱着秋霁走向了麻仓宅“原来是这样……但也不对啊。”
“原来是怎么样？”
“有人掉包了酒吞童子……”狐狸低下头亲了秋霁的额头一下“嘛，不过这个大妖怪的事，藻女不必害怕。”
“有人能同时掉包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话，那不是很可怕吗……”秋霁捏住了狐狸的脸“唔，应该没被掉包。”
“我才不会像那两个家伙一样呢。”狐狸说完他们已经进入了麻仓叶王布置的结界内“安心吧，藻女，我可比酒吞要强得多。”
“真的？”
“为什么你会对你的丈夫有所怀疑？我可是超强的。”狐狸带着藻女走在麻仓宅的走廊里，迎面撞上了刚刚回来的麻仓叶王。
麻仓叶王看着秋霁和狐狸挑了挑眉。
秋霁立刻推开了狐狸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兄长大人。”
“虽然说麻仓宅没什么人，但是青天白日的，也给孩子们做个榜样。”麻仓叶王手中的扇子啪叽一下轻轻地打在了秋霁的额头上。
“嗯。”
“乖。”麻仓叶王勾了勾唇角说道“藻，你最近在麻仓家里住一段时间好吗？我向借用一下这只狐狸精。”
“兄长大人，你要去做什么？”
“唔，没什么。”
“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呀。”
“我会回来的，安心。”麻仓叶王抬起眼看着狐狸说道“没意见的话，这只狐狸我带走了。”
全程没有询问狐狸的意见。
“但这件事情总也要让狐狸先生……”秋霁看向自己的身后等着狐狸回答。
“我没意见，但是藻得回家去。”狐狸对着秋霁笑了笑说道，同时伸手拽住了秋霁的手。
“呵，藻，冬季大雪纷飞，深山鲜无人烟，独留藻一个人？”麻仓叶王用扇子拍了狐狸的手一下，那声音一听就很重。
但是狐狸并没有撒手。
“兄长大人太小看我了，我的地方虽然不比京都繁华，但是花鸟虫鱼乐趣无一不缺，热闹之处是非多，清净修身养性，最适合藻女休息了。”
“那么，藻你的选择呢？”
“我们回家吧，藻。”
这么说着他们两个同时转头看向了秋霁。
“……”等等，这个微妙的锅怎么甩到我头上了？
秋霁看着那拽着自己收的狐狸，自己身边的麻仓叶王。
“我，我想去安倍家和晴明聊聊阴阳五行……”秋霁小声的说道。
“不行。”
“不行。”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
“……”
“那，那我还是回山里去吧，这里我怕源氏来找我麻烦……”秋霁思索了一下说道。
“嗯哼。”狐狸像是吵架赢了的小孩子一样，微微扬起下巴，还很得意的哼了一声。
“好吧，你有什么缺的和我说，我给你补上。”麻仓叶王垂下眼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没什么缺的，兄长大人非常感谢。”
当天下午，秋霁和两个小孩就被送回了神隐之地，秋霁不愿意留在麻仓叶王这边就是怕麻仓叶王的结界会监视自己的行动。
现在知道了那种事情后怎么可能还会老老实实的等着？
可秋霁也太小看狐狸了。
狐狸虽然结界没有布置，但他和麻仓叶王在做什么事情也避开了自己，他还留下了一个类似分身的东西，说是一条尾巴。
唔，一条尾巴幻化而成的狐狸。
冬天的空气带着少许的干燥，秋霁坐在廊下缩在狐狸的为巴里。
狐狸先生和麻仓叶王在做什么他也不急，他可以从狐狸先生那边慢慢的套出来。
只是可惜的是……
他的时间不多了。
“爱花和羽衣呢？这两个孩子今天好安静啊。”秋霁抬起头看着狐狸问道。
“我让式神带他们出去放放风了，毕竟他们是我的孩子，总要出去见见世面的。”狐狸先生抱着秋霁的手微微收拢。
“这个附近我都打扫过了，没有可以伤害到我们孩子的东西的。”狐狸先生这么说着笑出了声“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在怀一个。”
“林深寂静，添点孩童的哭啼声也好。”狐狸先生笑着说道“藻女可要快点好起来呀，不然就没有新玩具可以玩了。”
“等等，你说的玩具是小孩子？”秋霁发现狐狸说的前言后语相差太大了，过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啊，小孩子不是用来玩吗？”狐狸说的颇为委屈。
“真是的。”秋霁伸手捏了捏狐狸先生的脸颊“你都当父亲的人了，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做了父亲就不能玩了？”狐狸先生蹭着秋霁颈部在他的脖子上亲昵的舔了一下。
“好，乖。”秋霁把自己从狐狸先生的尾巴里挖出来“去找孩子们了。”
“不要。”狐狸从后面抱住了秋霁的腰“不要去。”
“为什么”
“有了孩子以后你都只关心孩子了，呜呜，明明你以前只有我的。”狐狸拖长了尾音颇为委屈的样子的。
“好了，走了。”秋霁扣住了狐狸的手腕“回来之后好好陪你。”
“孩子们都那么大了不会有事的。”
“我们一起去打雪仗吧。”秋霁拉着狐狸的手往一个方向走“一直在房间里我都快闷坏了。”
“好，好~”
在森林里，秋霁找到了两个正在堆雪人的小孩子，小孩子的身边还有两个会用后腿站立的小狐狸。
于是秋霁和羽衣，狐狸和爱花，两个人分成两组在雪地里跑了好一会儿，突然间狐狸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秋霁手中的雪球不正不邪的丢在了狐狸的脸上。
“我稍稍去看看，藻，你带着孩子们先回家。”狐狸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的雪微笑着说道。
“好。”秋霁抱起了爱花，牵着羽衣的手点了点头，狐狸和明显是感觉到了什么。
“妈妈……”羽衣明显还想要在玩一会儿，拉了拉秋霁的手指了指雪人说道。
“羽衣乖，我们回家了。”秋霁拉着羽衣的手低头轻声说了一句“我们先回去吧。”
狐狸察觉到了是阴阳师，而且是大量的阴阳师。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山头来的，但……
“呼——解决了。”狐狸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思索着该怎么向藻女解释。
他原本是不想要杀阴阳师的，毕竟藻女不喜欢他做这种事情，但这些阴阳师自己不识趣……算了算了，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突然间熟悉的血腥味传来。
是……藻女？羽衣？
狐狸楞了一下，发了疯一样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在大门附近只有那一滩血迹和正在追着血迹的狗以及包抄过来的阴阳师。
在悬崖下，狐狸找到了受伤的藻女，他的颈部，肩膀都中了箭，颈部的箭几乎要了藻女的命，狗群和阴阳师的追捕下，一个没怎么训练过的普通人带着两个孩子怎么可能跑得过，他只能选择跳崖坠河，不然就会被追上的阴阳师杀死。
坠河尚且有一线生机。
狐狸加强了附近的结界，没有了孩子不能再失去藻女了。
藻女原本就因为邪神入侵变得非常虚弱，所以狐狸才不让藻女出门，想要他好好养好身子，但是这次坠河，加上箭伤和小腿肩膀是上被狗撕咬出来的痕迹。
活着全靠狐狸的灵力吊着最后一口气。
与此同时，在时空检测局监视器前的秋霁陷入了沉思，他现在就在做交接工作了，最初在看到那些阴阳师的时候秋霁就知道是机会来了。
只是看着监视器内的狐狸坐在昏暗的房间里，用自己全身的灵力死死地护着秋霁最后的一丝魂魄让秋霁感觉到莫名的厌烦。
因为这件事情他没有办法立刻进行下一场的工作。
他已经得到允许去迦勒底了。
麻仓叶王那边的事情因为自己没有权限而无法过问，比起别的事情秋霁现在只想要立刻出现在立香身边。
他得想个办法……
秋霁摸着下巴思索着，脑子里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时空检测局的监视一般是通过终端，而秋霁的终端此时被放在了梳妆台上……
打了一个报告说是去善后一下，得到批复后秋霁关掉了监视器。
秋霁微微垂下眼，回应了狐狸的灵力追寻。
昏暗的房间里，苦涩的药草味道伴随着不知名的香料味道化解了难闻的味道。呜咽的哭喊声像是委屈的小兽，微弱的就像是香炉上的袅袅白烟，似乎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藻，藻女，别哭，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狐狸抱着藻女声音略带着哽咽。
“阿九，阿九……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情？”秋霁拽着狐狸的后背的衣服“天……为什么天要这么对我？”
“没关系，没关系的，以后都会好的。”狐狸也不知道该如何该怎么安慰秋霁。
他们的孩子没了。
他的藻女也彻底垮了。
狐狸终止了和麻仓叶王的合作赶了回来日日守在秋霁的身边。
狐狸先生幻化成原型缩小了姿态趴在藻女的颈侧，连日来藻女高烧不断，梦语不断。梦里呼唤的都是孩子们的小名，却在偶然一日，突然间对他说起了想梳妆，想去看樱花，精神气也好了很多。
可能已经是开春了的缘故，藻女的身体也好起来了。
“这个还真的是遗憾呢。”秋霁抚摸着衣柜里正红色的和服，狐狸来自青丘那边的婚俗和这边不大一样。
“有什么遗憾的？”在一起挑选服饰的狐狸转过头问道。
“这件衣服就穿一次……那这次就穿这件吧。”秋霁抬起头看向了狐狸说道。
“好。”
狐狸帮秋霁整理了衣服和发饰。抱着藻女来到了外面的樱花树林里。
春日的樱花带着少许微甜，微风吹过树梢带来樱吹雪让人炫目不已。狐狸抱着秋霁在樱花树下紧紧相依。
“阿九，我想回去了。”
“累了吗？那我们回家吧。”狐狸轻声的说道
“不是的。”秋霁靠在狐狸的肩膀上“我想回到神社去。”
“……”
神社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当初他们搬走的时候把这里打扫的很干净，但是此时神像早已再次落灰，贡品也已经腐败，一副残破落败的样子。
秋霁靠在狐狸的胸口微微垂着眼。
“我累了，阿九。”
“累了我们就回去吧，喝一点甜的茶，然后在好好睡一觉。”狐狸抱着秋霁轻声的说道“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时间，等你身体再好点了，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我找到了一处依山靠海的地方……”
“阿九我想去西边。”
“西边？”狐狸歪了歪头显得有些不理解，他思索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西边，他自己本身没有什么方向感，他之所以认识路完全是靠自己的灵力标志才能不迷路“为什么要去西边？”
“西边据说可以有实现一切愿望的许愿机。”秋霁的话还没说完，天边传来了惊雷的声音。
“看起来要下雨了，藻女我们回去吧。”狐狸打算抱着秋霁离开。秋霁却意识狐狸把自己放下来。
“我好久没回来了，让我在附近看看吧。”
“但是你的腿……”狐狸没有把话说完，藻女的腿因为被阴阳师的猎犬咬伤了，虽然说这么多天下来好了不少，但藻女在这段时间里从未下过床。
按无奈藻女一定要下来。
狐狸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护着藻女。
雷的声音越来越大，秋霁琢磨这时间差不多了。
他在时空检测局设定好了时间，什么时候回引发雷电将自己的这具身体摧毁之类的……
毕竟他‘死’后尸体也是会灵子化消失的。
秋霁颤巍巍带着狐狸往里屋走。
长时间的没有下地，秋霁走起路来如果不是狐狸护着他可能就要摔倒了。
秋霁见过很多康复中的病人，他知道该怎么演戏。
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发现远处的天边后压着云层内紫色的雷电隐约可见。
“……去西边吧，阿九。”
“哎？”狐狸还没反应过来，却被藻女猛地推出了走廊。
惊雷划破天空。
狐狸为了护着藻女特地留了一个心眼，今天的藻女太反常了。
在藻女准备把他推出去的时候，他抓住了藻女的手腕，将她抱在了怀里。惊雷落下的时候狐狸将藻女死死的护在了身下。
她说的是真的。
藻女说西边有万能的许愿机是真的，不然不可能让天罚这么快落下。
后背上火辣辣的疼，巨大的雷电压力让狐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人形。
“已经够了，阿九。”
秋霁把额头抵在了狐狸的额头上。
“我先去找孩子们了，我们会一直等着你的。”
惊雷之下，他们都听不到彼此之间的说话声，狐狸双手十指死死的掐入泥土之中，藻女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整个推到了一边。
白色的惊雷落下之前，时间像是暂停了一样。
“我爱你，阿九。”
藻女的身体消失在了惊雷之中。
“藻？”狐狸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被落雷弄出来的巨坑，烧焦的土地上带着血腥味，他有些愣愣的跪坐在地上。
“藻？！”他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扑向巨坑的中心。
爪子刨着地面似乎是想要抓到什么，然而在掌心里的只有那沾满了血的泥土。
“藻！不！不！不要！！”
狐狸哀嚎着，不断地刨着地面就连指甲都已经脱落了都不知道。
“藻，不要，不要丢下我，求你了不要……”泪水混合着雨水落在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藻，藻！”
狐狸一遍遍的呼唤着藻女的名字，随着每次的呼喊狐狸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撕裂一寸。
他哀嚎着，呼唤着，祈求着。
试图让那他最心爱的人回来。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那阴沉的天和冰冷的雨。
灵子化了的秋霁坐在孽的掌心里，看着那在崩溃的狐狸秋霁抬起手撑着脸。
“还真的是可怜呢，对吧？”
秋霁抚摸着孽的面具自言自语的说道。
“但是，所谓命运也不就是这样吗？”
无法反抗。
因为是所谓的命运。
说道后来秋霁微微勾了勾唇角。
得到了一切也就是意味失去了一切。
这个九尾。
未来的日子就看你能怎么折腾了。
时空检测局内秋霁过了两天的报告书写，秋霁调养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说是抽身，但这次对于他来说也许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国度。
但是因为自己的权限没有麻仓叶王高，他现在还不能和叶王联系。
他在做等级更高的任务。
秋霁看着自己手中心的控制终端，本丸被换到的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百年，他们经历过了数位主人，现在……
好像还差点。
秋霁最关心的立香现在并没有什么，他现在和罗玛尼还有联系，罗玛尼因为秋霁的消失发现了秋霁现在所在的组织，并且有了一定的联系，也不知道时空检测局的人和他是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
真的有需要的话，秋霁还是会过去的，毕竟他现在是被召唤的英灵之一。
单独行动A+，这个是罗玛尼给立香的解释。
秋霁站在迦勒底的走廊里发呆，现在他是被允许在这里常驻。
最让秋霁想不到的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差不多有十三年多了，然而在这个世界才过去不到两天。
所以立香也没有太起疑心，有什么问题还回来找秋霁和罗玛尼。
“医生！”玛修的声音传来，秋霁并没有转过头，依旧是看着巨大落地窗外的雪。
在这条走廊里的层高在十二米以上，才用了整块的大玻璃，在这里可以很好地看到迦勒底外面的情况。
玻璃外鲜少的没有下暴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露出的少许阳光照射在雪地上，松软的雪地上相识棉花糖一样松软。
“怎么了？受伤了？”秋霁转过头问道。
“不是的，你快去看看吧。”玛修来到秋霁身边拉住了秋霁的手“前辈在灵子转移中晕倒了。”
“！”
等到秋霁赶到的时候罗玛尼已经在立香的房间内了，立香贴着退烧贴，罗玛尼正在准备做输液的准备，罗玛尼现在靠着浓咖啡在续命，长时间的工作也让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同时在一侧的角落里还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好像是新的同伴，叫做什么来着……
阿斯克勒庇俄斯？
名字太难念了，好像也可以叫他蛇夫座来着。
秋霁注意到那个人穿着黑色的手术服和类似防毒面具一样的口罩和帽子，然而这个帽子却没有完全把他的头发弄进去，这让秋霁不由得怀疑这个帽子有什么用，
“怎么了？”秋霁来到罗玛尼身边问道。
“感冒引发了身体多处肌肉炎症。”罗玛尼转过身说道“你对我的治疗有什么意见吗？”
秋霁扫了一眼罗玛尼的配药摇了摇头。
“你做的很好，罗玛尼。”秋霁对罗玛尼的配药一向来是很放心“但我觉得要加上束缚带和镇定剂。”
“哎？”
“啊？”在床上乖乖露出胳膊的立香听到这里有点差异的抬起头。
“现在的疼痛等级应该不需要镇定剂之类的吧？”罗玛尼看着自己身边那个盯着床上立香的秋霁问道。
“我讨厌不停医嘱的病人。”秋霁走上前来到立香的床边，伸手扣在立香的脖子上帮他整个人摁在了床上“我嘱咐过他生病了暂停一切灵子转移的……不要小瞧感冒啊，master。”
“不，那个。”立香还想要说些什么“我只是想着在收集一些火种……”
“好好躺着。”秋霁松开手起身。
罗玛尼准备好了挂点滴的工具，熟练地给立香挂上了水。
“罗玛尼，你在这里陪着立香。”秋霁看到立香见血后撇开头“剩下的工作我去做。”
“哎？但我还有……”罗玛尼还想要说些什么，秋霁打断了罗玛尼的话。
“立香是最后的master，没有什么可以比他的性命优先，你就在这里配这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其他工作暂时交给我和达芬奇。”秋霁来到门口的玛修身边“玛修你看着这两个人，他们两个一旦离开这个房间立刻来通知我，我会教他们做人的。”
“我……”玛修还没答应，秋霁已经离开了。
留下了房间里两个面面相觑的立香和罗玛尼。
秋霁坐在罗玛尼的办公室上敲打着键盘，试图找到一些罗玛尼和时空检测局的联系，但是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他到底是和时空检测局怎么联系的？
“这个是今天的工作。”达芬奇抱着一叠厚厚资料来到了秋霁的身边“辛苦了~”
“彼此彼此。”秋霁没有抬头随手就接过了资料。
傍晚时分，罗玛尼捏着酸胀的肩膀回到工作室，此时的秋霁还在工作。
罗玛尼知道秋霁是在帮他减轻负担，这份温柔他也不能推脱。不然到时候他真的会用束缚带把自己绑在床上，再给自己注入镇定剂或者肌肉松弛药，给自己接上氧气让自己浑浑噩噩的睡一整个星期。
秋霁绝对做得出来的。
在他面前自己就是最好保持好的作息时间，好的身体状态，这样秋霁是很好相处的。
“秋……屠夫先生，晚上想要吃点什么？”罗玛尼看着那和记忆中完全一样的人微笑的走了过来。
“我不需要食物的。”
“别这样，要不要吃青酱意大利面？”罗玛尼歪了歪头问道。
“不要。”
“咖喱？”
“你想去就去，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
“好冷淡。”罗玛尼靠在桌子上拿起了一份文件“现在的身体检查这么频繁会不会让你压力太大？”
“这有什么好压力的，都只是抽血检查了。”秋霁皱起眉“肝功能、血常规三天一次，肿瘤指标一周一次，还有其他的一些检查……这已经是最基本了体检，现在只剩下这些可以用的人了，检查时间紧一点也是安心一点。”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稍稍次数太紧了吧？”罗玛尼将手中的身体资料放下说道。
“一周一次和定期的疫苗、预防针检查不是在做吗？”
“唔……”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是……”
“那就一周一次大体检吧。”秋霁其实自己也觉得好像检查的时间太紧了，向血常规这样三天一次基本上差不出什么来，还会让人白挨几针“但是立香的体检不能变。”
“嗯，我知道了。”
因为被勒令休息的立香在迦勒底闲逛着，马上临近万圣节，最近也没什么灵子转移的任务。火种什么的自家哥哥拦着不让他去做，医生也不会给自己安排……
万圣节做什么恶作剧好呢……
“今年的万圣节弄点什么好呢。”立香走在走廊里看着自己身边的玛修说道“去年的无头道具可是把英雄王吓出了海豚音呢，今年做点什么好呢。”
“噗，前辈已经想好今年要捉弄的人了吗？”玛修走在立香的身边微笑着，她想起了去年万圣节的事情，前辈找达芬奇做了一个道具，带上之后就像是披着白布的南瓜头小鬼，但前辈对英雄王说自己的头拔不下来了，需要英雄王帮个忙。
因为南瓜头是前辈刻了一个晚上自己慢慢弄出来，英雄王也知道，所以他是不会弄坏立香亲手做的东西的，但在英雄王用力的时候操控下开关，整个南瓜头拔起来的时候，特制的血浆会彪出来，南瓜头里面还有一个达芬奇酱出品的超精致的前辈头颅，反正当时英雄王被吓到了。
虽然事后前辈被英雄王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嘿嘿，找医生去商量一下吧。”立香说着走向了医生的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内，秋霁一只手抱着罗玛尼，同时拽着毯子的一角，另一只手的资料还没来得及放下，罗玛尼实在是太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真不知道一个人类是如何做到这种地步的。
房间内只剩下了他和罗玛尼均匀的呼吸声，秋霁看着手中的资料，过了一会儿脑子里想起了别的事情，他知道立香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在看到自己这张脸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了。
活着的人是没有办法成为英灵的，只要稍稍去查一下就能知道自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当时这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秋霁也只能嘱咐自己的律师几句，根本做不到详细的安排。
但……
现在不可以和立香有太多的接触，不然到时候时空检测局肯定会盯着立香的，自己想做什么就麻烦了。老老实实的先打好基础，能在这边抽身之后再去弄别的事情。
这样静静地看着立香，能自己保护他也是好的。
秋霁微微垂下眼，只希望时空检测局最好不要这么快发现这边。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自己的出现也没什么多大问题，因为自己是以英灵的身份被立香召唤到这个世界的。
没有违反这个世界的规则。
罗玛尼粉橘色的头发相当柔软，因为长时间吃甜食的缘故，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砂糖的味道。
稍微……也有点困了。
自动感应门打开的时候，立香看到了办公室沙发上的两人稍稍有点惊讶。
罗玛尼躺在自家哥哥的肩颈侧，自家哥哥一只手搂着罗玛尼，同时那只手拽着毯子的一角让毯子不滑下去，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些文件。然而自家哥哥把脸凑在罗玛尼的发丝，似乎像是不让别人窥视自己怀里的人一样。
两个人像是都睡着了，身边还有这散落一地的文件。
玛修和立香立刻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立香立刻拽着玛修退了出去，脸上耳廓都红了。
“那个，玛修，稍微，稍微问一下。”立香拽着玛修离开了医生办公室一段路之后转过头看着玛修，他的舌头都有些理不直了。
“医生和秋霁……他们之间，额……”
“这个，其实我也不清楚。”玛修脸也是红红的，刚才那两个人距离那么近，一看就能知道关系并不寻常，她能理解立香想要问什么“但Dr.秋和Dr.罗曼之间好像……他们一直在一起出入。”
“……”我哥居然也会恋爱。
此时的立香脑子里被自己的想法给刷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哥哥会和尸体或者福尔马林过一辈子了，他也想过自己的嫂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根据自己的观察来，如果对方是个剪刀手爱德华的女版也许会让自己哥哥多看一眼，但是他真的没想到秋霁会谈恋爱，会和一个普通人谈恋爱。
等等，等等等等，如果说罗曼医生和自家哥哥在谈恋爱的话，还是师生恋！
哇！
我哥这么会玩的嘛！？
立香的脑子里现在已经被师生恋给刷屏了。
等等，如果都是男生的话……谁上谁下？额……应该是自家哥哥会比较主动吧？不，被动也说不定，等等，罗曼医生是怎么搞定那个他搞了十几年都没搞定的自家老哥的？
别人家碗里的香一点的吗？
立香的脑子完全是一片混乱。
不过，这么说来……
当初自己再知道了自己吃的药物不是维生素而是抗排斥药物后，他去找了罗曼医生，之前出车祸的时候照顾他的医生也是罗曼，罗曼医生也没有太多的隐瞒告诉了他。
他们两个人的器官是最配对的，他是那次手术的主刀医生，也就是说……
他们两个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等到迦勒底的危机过去后，秋霁回到英灵座，那他们……
现在自己的哥哥没有了记忆，但依旧会被罗曼医生吸引，也就是说……当初他们有那么喜欢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