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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你慕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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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沈明德跪在一块孤零零的墓碑旁,一个二十过半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二十一岁,沈明德计划夺走沈氏,一条道走到黑,渐渐迷失了自己,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邪不压正,坏事做多了,必定露馅,那一年沈明德被人抓住了把柄,本来应该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他却变得一无所有了。
十月怀胎刚诞下婴儿的白知岁听到风声,自己联系了司机找到了握有沈明德把柄的人,死在了城北郊外。
沈明德当时正在港口继续和毒贩谈生意,马上就能捞到一笔大的,结果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的妻子,挚爱,死了。
当时,握住沈明德把柄的人已经联系了公安机关,他的场子,据点,全部被暴露,一时间,他成了全城的通缉犯。
“沈先生,您要是再不来签署确认手术协议,你的女儿就真的没救了!”
沈明德去不了医院,周围都是警察,他没见到白知岁的最后一面,手机里是最近他们的聊天记录,她说,去自首吧,明德,我和女儿等你出来。
她说,明德,我从来没有向往过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你只要多点时间陪我就好。
她说,女儿每天看到你的照片都笑,我希望以后她知道他的爸爸是一个大英雄,而不是个坏人。
她说,今天我给女儿取了一个名字,沈木岁,你慕我,你觉得好不好?
后来再也没有了,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他恨透了那个打破他幸福的人。
沈明德穿着黑色的夜行衣,翻进了医院的墙,白知岁在五楼,因为她喜欢从高处看下面的风景,他一次次向上爬,好几次从上面摔下来,最惨的一次是从三楼摔在草坪上,身上都斩裂开了。
警察听打声响,全部围了过来,他只能狼狈地逃走,五楼的灯就这样亮着,一如往常一样,给他留的。
“沈先生,对不起,你的女儿……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医生的话一遍遍在沈明德耳边回响,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都离他而去了。
沈明德疯了似的往外跑,他要杀了那个人,夺走他的妻子,女儿,害他一无所有的人。
警察守了三天,始终没等到沈明德投网,就将白知岁葬在了荒野,连墓碑都没立。
沈明德在这三天每天都去医院守,徒劳无功就在巷子里喝着闷酒,每天都是醉醺醺的,神志不清,跌跌撞撞,试图在模糊中看到白知岁的样子,却是徒劳。
这个全世界眼里的怀里在夜里不停地挽留,祈求,用头撞墙,面色已经宛若死人。
“岁岁,你回来好不好,我慕你,让你太苦了,你慕我,好不好?”
沈明德为白知岁立墓之后,在孤儿院找到了一个小女孩,眉眼中有白知岁的样子。
“以后你叫白木岁。”岁岁,我慕你,让你受苦了,还是你慕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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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走吧!我想去外面溜达溜达……”路南枝往相反的方向走了,沈钦施白了言夜和一眼。
言夜和摆手:“不关我的事,你也别跟上去了,路南枝一看就是想静静。”
“言夜和,你别每天都来接我,太招摇了,再说你一天很闲吗?而且我们两家完全是不顺路的,好吗?”
沈钦施没理他打开的车门,刚跨出去一步就被言夜和拉住了:“现在顺路了,我昨天搬家了!就在你们家隔壁。”
“你什么时候搬的家?言夜和,你有病吧!我才不要跟你当邻居。”
“由不得你不想了,反正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上车吧!”
沈钦施突然有一种想把言夜和的车刮花的想法,忍了忍只是踹了一脚。
“算我求你了,行吧!快点去找个女朋友,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言夜和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自从沈钦施回来之后,对谈恋爱这件事已经都要忘掉了,只想每天跟她一起,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他知道了,凭借他多年的伪恋爱经验来看,他喜欢沈钦施,很喜欢,看她受伤,他会心疼,她开心,他也开心,她生气的时候很可爱,脾气炸炸的,也可爱。
“沈钦施,你觉得我这是在折磨你?你搞清楚可以吗,我可是在照顾你,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残的那几天,都是谁在照顾你!白眼狼!”
“就算是白眼狼好了,我无福消受大少爷你的照顾,我拜托拜托你换个人照顾行不行!”
言夜和这几天都赖在沈钦施家里,沈钦施本来伤得重,更是没有力气赶他走。
“别白废力气了!等你可以打我了,我就走,你也别想着路南枝,人家要好好学习,就我有空,不用感谢我,我一向都是善良友爱。”
“善良友爱个头!”沈钦施憋着一口气,一步不退的样子。
言夜和瞅了她一眼:“你难道以为我对你有什么想法,所以不敢和我在一个屋檐下,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嗯?”
“做梦呢你,谁怕谁啊,你要住就住呗,反正一个破屋子,住蟑螂老鼠和住你也差不多,自己想来讨罪受,就等死吧!”
沈钦施头疼得紧,慢慢向自己卧室移动,一冷静下来又想到了一个实际性问题:她要怎么拖着她的满身绷带去洗澡。
纠结了好一会儿,只能硬来,没有办法。
猛地想起来还要给言夜和准备客房:“王嫂,准备一个客房!”
“钦钦,是给言少爷准备吗?但是言少爷说不用准备了!”
王嫂匆匆地上楼跟沈钦施解释着,她看这小伙子不错,和她们家钦钦简直是绝配,昨天他抱钦钦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贴心!
沈钦施挑眉,满脸不解:“为什么?他想睡客厅?”
“我睡你,的房间。”言夜和刚好洗完澡回到房间,发丝上还垂钓着水珠,肆意敞开的胸口还有没干的雾气,他毫不介意。
沈钦施拎过一个枕头扔过去:“滚!死流氓,别想得寸进尺,我真是给你脸了!”
枕头被轻轻松松地抓住,言夜和向沈钦施走去,双手撑在沈钦施坐的两边,弯下了身。沈钦施那无所畏惧的黑眸颤了颤,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你刚才是在纠结你怎么洗澡吗?要我帮你?”言夜和的头偏在沈钦施的颈窝处,沈钦施肩头湿了一片,脸上也不自然。
她调整好呼吸,死瞪着言夜和:“死开,等会儿我洗完澡,你还在这儿你就死定了!”
言夜和看着扶着墙一瘸一拐走的沈钦施,走上去就是一个公主抱:“有什么事儿叫我,我在外面等你!”
沈钦施进浴室的第一件事就是锁门,检查了好几遍才放心,暗忖,言夜和最近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
身上的绷带实在太多,沈钦施全部拆下来废了一番功夫。
“沈钦施,施施?好了没,要不要我帮你啊!”言夜和在门口半倚着,“好心”地说。
沈钦施扭扭捏捏地洗了半天,实在是不方便,一听到言夜和那痞子般的声音,愤怒地拿起一个什么小件就往门口扔:“滚!”
门外没了响动。
“花孔雀,你怎么还没走!非要让我报警抓你是不是?”门一下子被拉开,沈钦施从门缝中探出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言夜和。
言夜和觉得要是这丫头手里有把刀准是把他弄死了。想想后背还有些发凉,啧啧,这追媳妇儿不就等于玩命。
“走吧,刚好我也困了,呜嗷~”言夜和散漫地打了个哈欠,拦腰把裹成球的沈钦施抱起,放在床上,拉起被子,自己也躺了下去,闭眼,动作一气呵成,还不等沈钦施炸毛,言夜和那边已经传来低缓的沉睡声。
他满脸疲惫,总是如沐春风般的脸上蒙上了些许不安。
长得是挺好看,怪不得能到处沾花惹草。想着想着,沈钦施不痛快地拿掉了放在她腰间的手,痞子,流氓,花孔雀,沈钦施咬着牙齿在心里骂道。
想着一脚把他蹬下去又不忍心,毕竟是因为她,他才大半夜还没睡,算了算了,只好委屈一下自己去睡客房了。
刚准备下床,手就被人禁锢住了,言夜和的眼睛没睁开,手上的力道却没松。
“言夜和?言夜和?”沈钦施把手拿到言夜和眼前晃了晃,才确认他睡着了,言夜和的手一用力,沈钦施原本撑在床上的手失去了支点,整个人向言夜和扑去。
她的唇准确无误地贴上了他的额头,沈钦施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what?
言夜和大手一勾把沈钦施紧紧地控在怀里,锁死。
沈钦施只好作罢,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把这个花孔雀打残!——想着想着,言夜和身下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一双狭长的眼眸睁开,言夜和的喉结动了动,嘴角的弧度不断扩大……
路南枝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往哪儿走的,回过神已经是广场了,对面的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对璧人——骆邶和阮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