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天空》柳月江白

5、第五章 少年心事

　　日子恢复了原有的平静，直到一天，顾成的表白打破了这份平静。和黄萌换了座位后，林晓没有再和顾成继续同桌，顾成也不再踹她凳子，抢她铅笔，时不时的讲些笑话。新同桌是个成绩优异的男生，温文尔雅的样子，对林晓礼貌周到，从来不会在书桌上画什么三八线，哪怕林晓有时不注意越了界，男生也是颇为照顾的往另一侧挪挪，渐渐地班上传出了林晓在和男生处对象的闲话，班主任徐老师亲自给林晓家里以及男生家里挂去了电话。
　　林晓当天晚上没有察觉出什么，妈妈什么都没有说，是第二天看见同桌有些微微发紫的胳膊，在她的逼问下才知道这事。
　　最近安分了不少的林晓一下子气炸了，在班里开始调查是谁传的谣言。她自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在王琳等人模棱两可的说辞下，林晓锁定到了黄萌。有人看见头一天中午黄萌在徐班的办公室待了许久，有人好奇，去听了壁脚，然后听到了男生的名字。
　　“是不是你和老师告状，说我和王瑞搞对象？”林晓不顾王可的阻拦，趁着课间休息跑到了黄萌的桌前。
　　“你有证据么？凭什么这么说我？”黄萌缓缓抬起头，嚣张的看着林晓。
　　“呵，黄萌，我真是看错人了。你行！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话，野路子走多了，小心闪到脚。”林晓被气得有些发抖，紧紧地盯着黄萌的眼睛。
　　“你拽什么拽？没做还怕别人说？”一旁的李潇走过来，横在黄萌身前，挡住了林晓的视线。
　　“没做就是没做！没做的事情你们不许这样捕风捉影！”林晓也跟着轴上了。

　　“呵呵，又不是我们说的，你要没做，大可去找告密的人说，反正我们不像某些人，偷偷摸摸地去找老师~”说着，李潇还朝黄萌使了个颜色。但黄萌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她。

　　回到家，林晓主动和妈妈说了这件事，其实她也不确定妈妈会不会信，所以说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打鼓。
　　妈妈立即当着林晓的面，拨通了王瑞家的电话，两方家长一解释，误会解除。
　　本以为事情到此结束了，不想顾成给林晓递了封短信，上面写着入学以来被林晓的性格所打动，如果林晓对自己也有意思，就在下午上学的时候给他回一封信。
　　林晓看了两遍，还是不相信这是那个高冷总是捉弄她的顾成写的。她和王可说起这件事，王可骂她迟钝，顾成就差拿大喇叭在全班广播喜欢她了。这么久了，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林晓板板正正的给顾成回了信，婉拒了他的表白。
　　下午的时候，林晓郑重的双手递给顾成，然后匆忙的回到座位上准备上课。一旁正在打闹的白凌看见这一幕，没有说话，只是和同伴挥挥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课上，白凌叼着中性笔，看看顾成，再看看林晓。顾成很沉得住气，直到下课，才把信打开，白凌就不错眼的盯着顾成，似乎要烧透顾成手上的纸，想了想，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又拿起涂改液，改了又改，最后挠挠头，叼着笔，盯着本子看了很久，烦躁的撕掉那一页，撕成碎片扔掉了。

　　放学后。
　　“喂！林晓，等一下。”白凌在一堆男生的推搡下叫住了林晓。
　　“咳咳、、、、、、我喜欢你。”走到近前，捏了捏斜跨的书包，盯着林晓说到。

　　。。。。。。。
　　林晓那一瞬间大脑短路，看众人都在看着她。结巴的道。“啊。。。。。。。啊！”
　　“做我老婆？”白凌的哥们也追了上来，嬉皮笑脸的开始恭喜“呦，不公平~白哥这么快就有老婆咯~”“咦~~~~~~~~~~”“老婆，那是人白哥的老婆，你老婆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办？这太突然了，她要怎么说才能拒绝他还不伤了他的面子？】林晓措手不及，突然灵机一动，学着港台偶像剧里，礼貌地鞠了一躬。
　　“行啊~老婆好！”然后扬起没心没肺地笑，像他们平时开玩笑的样子。
　　。。。。。。。。。。。。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白凌的小弟们都没有再出声，白凌平日里颇有些大男子主义，这样的玩笑他们平时都不敢开，眼见着大哥吃瘪，被质疑了性别，静默了几秒，还是有人忍不住大笑出声。
　　白凌觉得自己丢脸极了，狠狠的瞪了眼林晓，什么也没说，走了。

　　在两次被“表白”之后，林晓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感情一窍终于通了。
　　她开始下意识的观察班上的男生，一天午后，班级门还没有开，陆骁顶着一头熨的笔直的非主流头发，上身穿着机车服，下配黑色泛白的牛仔裤，挂着银色的裤链从外面走来，林晓的眼睛迸发出光亮，她感觉自己的心被击中。陆骁这副打扮，像极了漫画里走出的男主，林晓终于明白陈奕迅在红玫瑰里面所唱的那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涵义了。

　　顾成在“表白”失败之后，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他和王可家里住得近，王可见到了便安慰了几次，一来二去的，顾成觉得王可比起没心没肺、不知感情为何物的林晓要好多了。王可善解人意，每一句都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渐渐地他发现，他要找的是个了解自己，懂自己的人。
　　学生之间开始流行起了星座推演，他用自己的星座和王可的星座合了一次，匹配度高达了90%。顾成开始主动和王可聊天，王可彬彬有礼的回答，时不时的开个笑话。终于顾成在一次回家路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喜欢我么？”
　　“。。。。。。也许吧。”王可试着回想了下，有些迟疑，这个问题她从没有想过。
　　“那我们在一起试试？”顾成也不是很确定，上次失败之后，他就学会了慎重。
　　“好啊。”

　　他们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一起逛马路，去铁道上捡石子，去公园里看花，这是年少时候最纯朴的恋爱方式。
　　年少的恋爱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王可觉得顾成的性格并不适合自己，便提出来分手。
　　许是得到过，所以难以释怀。许是王可虽然觉得他不适合自己，但在这段日子里，顾成更坚定了自己对王可的感情。他开始挽留，但是王可是个外在柔弱沉静，内里果断干脆的人，她决定的事情，便不会犹犹豫豫。
　　一天午后，顾成让人传话给王可说自己在自家房屋的顶楼等她，半威胁半乞求的想要和王可复合。
　　“他还说我若不去他就跳楼。”王可向林晓抱怨此事，说到这里，微微皱眉，又伴着三分冷笑“我说他要去死就别告诉我，真是的，居然还想拿跳楼这件事来威胁我。”
　　林晓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了看王可，一时不好接话。
　　只有顾成知道，那天下午他在楼顶吹了半天的冷风，只是最终他也没有见到她。那一刻，他便明白了她的决心。
　　他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把自己所有的密码换成了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天。他和王可冷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面借着林晓，他和王可又做回了朋友。只是这回，他们成了最普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