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藤真健司》北冥凤兮

17、突如其来的事故

　　第二天上了半节课之后不知火忽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很少见的面无表情，“藤真你出来一下。”视老师为无物。
　　教室里一时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好吧这个场景很像是要寻仇单挑的样子。我站起来，“前辈有什么事吗？”
　　被无视的老师尴尬地揪着领带，“那个，不知火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有什么事私下解决。”
　　“我代他请假。确实有很严重的事情。”不知火直接将我拉走了。

　　到了校门才发现篮球社的人来了好多，气氛很僵硬的样子。有好几个人看向我的时候目光含义不明。不知火一挥手，“打车去。”
　　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才抽空问是什么回事，富坚坐在我旁边，“好像是今天早上，队长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他说的队长是一之濑。
　　我转头看了看前座目光凝重一脸肃然的不知火，“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果然我的立场有点尴尬。
　　富坚侧头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赶到医院后大家围在病房外面，隔着窗户看见一之濑在病床上被各种医疗器械固定着，一只脚还被悬挂起来，整个人被包扎得基本上认不出。吉野教练和不知火高原二人站在他身边说着什么。

　　我推了推旁边的人，“看样子伤得很重啊！”
　　“没错，断了三根肋骨，全身软组织挫伤，还有腿骨也断了，想要完全恢复恐怕很漫长。”
　　“……”

　　里面三个人慰问完毕开门示意大家都进来。于是一群人呼啦涌进来七嘴八舌地开始安慰病人。最后被护士小姐出面赶人。
　　吉野教练假装虎着脸，“你们这群臭小子，不要以为队长不在就可以松懈！从明天起每人的训练量加倍！”顿时哀声一片。富坚惨叫，“队长你一定要快点回来解救我们于地狱啊！”
　　一之濑手脚脖子都没法动，只得眨着眼睛，“这些时候就让教练多费心了！”
　　吉野动作猥琐地摸着下巴，“那是，我是像父亲一样伟岸高大值得依靠的教练SAMA！”
　　一众人齐齐黑线。

　　——————我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废话凭人说我自不动如山的分割线—————

　　“藤真，请你代替我担任篮球队的队长吧。”
　　一之濑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有几分空洞。
　　“我知道了，前辈。”我稳定地吐出了这几个字。“谢谢您对我的信任。”

　　“呵，连不知火前辈都相信你，我没理由不这样做。”他扯起嘴角，似乎想给出一个笑容，可惜看上去只是脸颊的肌肉在古怪地抽动。
　　“我会努力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嗯，那就好。”
　　气氛一片诡异的沉默。好吧，我没话找话，“前辈要吃苹果吗？”
　　“不吃。”一之濑顺着看了看，拿起一个青色的苹果握在手里轻轻摩挲，目光专注深情款款。
　　“……”
　　这苹果究竟是谁送的？

　　虽然很理解一之濑对我不待见又不得不见的矛盾心理，但是既不让我走，又不准备交谈的状态还真是尴尬兼诡异。

　　一之濑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在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忽然飞来横祸，甚至极可能一辈子带有残疾。到现在他还能坚强理智地交代自己身上的责任，已经很值得赞赏了。

　　“藤真。”
　　“诶？”我抬起头。
　　“你会带着大家打进全国大赛吧？”一之濑别过头，“要努力啊！”
　　“当然。”
　　“这是我的愿望，也是……前辈们未竟的心愿。”他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知火前辈，不会看错人的。所以，你一定要将翔阳带进全国大赛，明年夏天，或者后年，不要松懈。”
　　“嗯。”我站起来鞠了一躬。
　　“这是我的退社申请书，现在就交给你吧！”他显得有些苍白微青的手指夹着一张纸递过来。
　　“前辈……”我抿了抿唇，“希望以后有时间的话，能来指导一二。”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学生会隔壁的房间，算是篮球社的第二私人基地。钥匙给你。”顿了一顿，“还有不知火前辈留下的一些收藏，你都拿去吧，或者有用。”

　　——————我是一头黑线地被前队长交代遗言托付遗产的分割线————

　　下楼的时候，在拐弯处一个人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地一闪，那人和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砰”地好一声巨响。“高原前辈？怎么是你？”看他此刻一脸游魂状，走路撞墙果然不可避免。
　　高原缓过神来，脸色不善，“怎么不是我？是我不能在这里还是你觉得不想看到我？”
　　我吞下原本要说的话，很明显现在的我撞上火山口了。“那，前辈你没事吧？”
　　高原越发火大，“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
　　“……”呜日本的制度就是不好在前辈面前半点人权都没有。
　　高原忽然狠狠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把我的骨头捏断，“你，跟我过来！”

　　“前辈……”我凉凉地说，“如果你想进去呢，就推开门；如果想离开呢，就不要站在这里，会挡住别人去路的。”
　　“……”高原不理我，努力偷窥房间里的两人，该说这窗户隔音效果太好么！
　　“……”我捂脸哀叹，虽然这里没人看见，但是为什么我要跟着神经反常的高原，亲眼目睹这种三流肥皂剧情？

　　“……砰！”卫生间的门被狠狠关上，我背靠着门，用力抵住。外面熟悉的男声传来，“咦，这门怎么好像坏掉了？”随即门被推了几下，“里面有人吗？”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松了一口气，“高原前辈，没事了。人走了。”高原蹲在墙角，脸色难看。
　　“呐，你自己回去看一之濑前辈吧，我先走了。”我拉开门。
　　才走两步，忽然感到脑后风声，我条件反射地一低头闪过，反手一扣一拖，“高原前辈，你疯了吗？”我扭着高原的手腕，他发疯似地挣扎踢打。“放开我！”
　　“你有完没完！”我火了。明明是你莫名其妙地先动手，现在倒变成了我化身恶霸欺凌良家少男状。一不留神，高原挣脱，一掌恰恰挥在我脸上，“啪”地一声脆响。

　　——————我是一掌既出万籁俱寂两人一起呆住的分割线————————

　　看着对面一向笑容礼貌温和的学弟捂着脸，眼神渐渐冷冽，高原心虚地后退。藤真放下按着脸颊的手，高原清晰地看见，那张俊美得连女孩都自愧不如的脸上，明晃晃一个红掌印。
　　藤真轻笑，“学长，你还真是不留情啊！”一步步逼近，“呐，你把我当成了谁？你心里又在想着谁？”他笑得越是温柔，高原越觉得浑身发冷，有种危险的感觉。
　　终于退无可退，高原的背抵上了墙壁，“我……我不是……”
　　“我管你是还是不是！”虽然比他自己还要矮上几公分，平时温和俊美的学弟却此时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学长既然敢扇我耳光，想不付出代价就走吗？”
　　“什……什么！”高原侧身想从藤真和墙壁的缝隙挤过去，却被一股大力狠狠拉回。双手被反剪在背后，高原半个身子被强迫按在冷冰冰的洗手台上，对面的镜子里映出自己一脸惊恐。
　　藤真趴在他背上低笑，耳后给说话的热气一吹，又麻又痒，“原来高原前辈不板着脸的时候，居然和不知火前辈不相上下地帅气呢！”
　　这种带着笑意的阴森森语调，让高原打了个寒噤，“你……你想干什么？”
　　藤真的语气居然无辜，“人家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巴掌，很委屈呢！”随即又是邪气地笑，“收点利息好不好？”
　　“你，你你放开我！”高原拼命挣扎起来。“放开啊！你这个混蛋！”
　　“闭嘴！”被牢牢压制的高原身不由己地被拽起来，头□□在洗头台上，好痛！“前辈的表现让我觉得你其实是很希望被□□的样子哦！”藤真点着下巴，“这叫什么来着？欲拒还迎？”

　　——————我是本来兴致勃勃准备看戏的腐女忽然情势急转的分割线——————

　　“这……就哭起来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泪水的高原，“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手一松，这家伙就顺着洗手台滑坐在地上了。
　　“呜……呜，你这个混蛋……”从来都是衣冠整齐严肃以待的高原哭得一塌糊涂。
　　“服了你了。”我从口袋摸出一包纸巾扔在他怀里。“好吧前辈，其实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只是想吓唬你一下。”你不要哭得像被轮了一天的处女好不好！
　　男孩抱着膝，将头埋下去，肩膀还在一抽一抽地动，哭声倒是小了，凄惨之状一点没减。

　　“……”我按着太阳穴，真是头疼的不行！被莫名其妙拉来的人是我，被平白扇了一耳光的人也是我，现在站在一边貌似罪犯实则无辜的人还是我。我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佛？
　　“前辈，有人来了。”我瞟了一眼门外，拽起地上的人的衣领，直接拖了出去——早就应该这么办了。

　　到了无人的走廊上，高原又要开始挣扎。我凑近他耳朵，“你再发疯，我就直接把你扔进一之濑前辈的病房了。”
　　这话一出，居然管用。高原抹了抹脸，呆呆看着我，“你……”
　　我继续拖着他走，“别看我，我不喜欢八卦谁。”
　　“……谢谢。”
　　“不客气，你们仨的纠葛和我没关系。”我生平最恨这种八点档了！
　　高原站住，“你……都知道了？”
　　我不耐烦，“一看就知道了好不好！你喜欢他就去告白啊！站在门外像个傻子，还害我白挨一耳光。”
　　“……对不起。”高原低头，“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代替我向不知火也说声对不起。”
　　我抚额，“不可能！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高原站在我背后，默默无声。我大步离开了这倒霉的医院。

　　该说我确实很倒霉！今天这破事，简单地说就是高原暗恋着一之濑，然后看到学弟向不知火表白于是神经错乱迁怒于无辜在场的路人甲我。
　　果然是破烂事！我按着左边脸颊，红印一定还没消！
　　刚才一之濑的告白，也不知道成功了没。如果成功，那今天这笔帐就算在不知火头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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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当上队长了，嘴硬心软的藤真少年第一天就开始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