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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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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我看着马车外那熟悉的景致,不由的一阵感慨,这五日里,我皆与他一同吃喝,不禁的让我觉的更加的危险了。
在他的身上,我并没有看出一点皇族该有的嚣张跋扈与盛气凌人,恰恰相反的是,我只感觉到了永远也无法看透的深不可测。
以往出行,若我身无至宝,都会吸引劫匪前来,就从我在盛世商行拍下那寒星草,我都还能感觉的到留在我身上的那些贪婪的眼神,可!自从他出现,一直到现在,这五日,我都走的风平浪静。
诡异!
......
身下的马车慢慢歇停,等它渐渐不再晃动后,我便掀起幕帘,在左一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随后,我便看到了站在一排护卫前面一脸紧张的沈兆,看到这,我便快步的走上前去,握住了他那微凉的双手,“父亲,您怎么也来了?”
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沈兆打量着眼前的女儿,在看到她没有受伤后,那紧提着的心,便微微的坠回原处。
“寒儿,这位是?”
沈兆看着从女儿马车上走下的男子,闪过一丝的震惊。
只因这男子长的实在俊美,身着深色云锦衣,清风卓见,明明长着张如此艳丽的容颜,却不显一丝的媚意,周身的气质若挺立的孤峰般傲然若初。
随后,沈兆便看着他慢慢走近,然后,笑着介绍自己。
“沈家主,您好!我是燕惊澜,是您女儿从盛世商行买回来的家仆。”
沈兆听完,心想,现在家仆的质量都这么好?
想来一定花了不少的钱吧!
随即,沈兆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该庆幸过去的几十年里,他还算努力,赚的家产颇丰,让女儿能买得起自己喜欢的东西!
而这男子嘛,只要女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一旁的沈寒看着自己父亲那一脸复杂的脸,想来,解释也挺麻烦的,更何况燕惊澜的身份来历又太过于的复杂。
算了!
就让父亲自行脑补吧。
......
暗影,暗影,行走在黑夜的影子。
暗影,是我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培养的,一个集暗杀与情报为一体的组织。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的不安,也不知道我的这个想法是从何而来,我只知道,我还没想明白,这个组织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暗影里的杀手,全部都是我安排人从各地买来的战孤,而暗影的情报者,则是我从每个已经灭族的家族里救回来的孩子,而这些孩子,大多已经到了可以开始记事的年龄。
我不怕他们背叛,但怕他们会胆怯,所以,我要他们清楚的记得在他们来到暗影之前,他们都经历过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狠。
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
但是,我却还是失算了一回!
打磨的刀,都有可以割伤主人的时候,更何况是这些被养出獠牙的狼呢?
我看着跪在堂下的左七,问道:“为什么背叛我?”
是的,当初从极寒之地回来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在明处启动了暗影。
结果,我还是被逼下了悬崖。
我很清楚暗影的实力,他们是我手里最尖锐的一把刀。
直到后来,听左一报告没有看到暗影出现,那时我便知道,有人截下了消息。
左七跪在地上,艰难的看着前面的少女,“对不起!主子,我愿以死谢罪。”
听到这话,我便轻笑道,“呵~以死谢罪?就为了这么一个冒牌货?”说完,我便朝左一打了一个手指。
随后,一道人影便被左一扔在了地上,摔在了左七面前。
“左七,我救下你的时候,你的妹妹就已经死去了。难道你以为你的妹妹,堂堂的唐家大小姐,会是这么个玩意?你也真是够瞎的,呵~你给我挣大眼睛,好好瞧瞧。”说完,我便让擅长易容的左一,撕下了地上那个女人的脸皮,露出了一张恶心的脸。
听闻,左七便抬头看着像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女人,眼角快速的划过一滴晶莹,滴落在地。
随后便一掌朝那女子打了过去,看着那女子慢慢断气,然后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寒,便一掌劈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他还记得,五年前,那个把他带出深渊的女孩,明明她同他一般大,却又不一样,她比他强大、比他坚强。
他很感谢她救了他、教了他一身的本领、还给了他报仇的机会,是他妄想了。
妄想他的妹妹,也会和他一样幸运的被人救出坟堆。
还好,还好!她没有因他而死。
那就让他以死谢罪,然后来世报恩。
......
左七的死,给了我一个警告!
之后,我把暗影里所有的被救起、仰或还有夙念的影子,都让人清理了。
也许有人会说我残忍,我不解释,这是我的原则。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同样的亏,不会再吃。
是我变得懦弱了,因恻隐之心想养一大群宠物,最后才发现,我只适合养最听话的狗。
......
时光冉冉,一晃便辞别了寒冷的冬天,来到了又一年的夏季,这个炎热的季节。
服下了寒星草的青青,也好似大地回暖般,传来了好的消息。
莫言说青青的双腿恢复的很好,半年前服下的寒星草也开始起作用了,随后他便查出了青青至今昏迷不醒的原因,因为药性相克。
最后,莫言还说,只有用传说中长在极阴坟冢的九幽草才能让药性饱和,从而刺激青青醒来。
所以,在半年前,我便开始打听极阴坟冢的所在之处,但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
半年前
寒风四起,窗外的寒梅树,亦是银装素裹。
我看着屋内和父亲下着棋的燕惊澜。
身在皇室,何愁被困境所扰?
在这一个月里,经过他的有意讨好,却也慢慢的和父亲越渐熟悉,成了相知的忘年之交。
随后在得知,我还有个弟弟至今昏迷不醒,便差人从各地送来了很多的名贵药材与些小孩的玩意。
本来,就在我都快要习惯了他在府里,不再猜忌他的时候,回过头来,他已便是悄然离去,未留下只言片语。
......
黑夜里,只见从沈府里出来两道身影,正快速的从屋脊掠过,慢慢的驶向远处,只微微可见前面一人隐隐划过的一抹紫色。
......
燕京
燕行舟面色苍白的正看着床前穿着一身紫色云锦,额前发丝微微缭乱,明显是从远处赶来的燕惊澜。
他还记得,他的弟弟从小便有着很重的洁癖,至他三岁,任何事都从不假借他人之手,永远都是那般淡漠且随遇而安。
燕行舟此想,虽不道德,但他还是很感谢这次的下毒之人,让他见到了燕惊澜面具之下一闪而过的慌忙。
随后,燕行舟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想扯出一抹笑来,对着燕惊澜,“你来了。”
“笑不出来就不要笑,查出是什么毒了吗?”看着燕行舟那因毒素影响的僵硬笑容,随后燕惊澜眼底微冷的看着跪在台前的御医厉声道。
直面这般情绪外放,满身戾气的燕王,跪着的一排御医都哆嗦着,口词不清,这时唯有一位资历尚老的御医开口道,“回燕王,此毒名叫清风醉。”
“虽闻名优雅,但此毒的效用却十分的狠毒,中毒第一日便会昏睡,第二日便开始呕吐,第三日便索然无味,由此让中毒之人丧失味觉、听觉、嗅觉、乃至视觉...一直到第十日死亡。但此毒难受的不是毒本身,而是你会十分清醒的感觉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腐烂,亲自的感受自己的死亡。
听着御医说完,燕惊澜的脸色也越发的冷,还真是够狠的,“查出是何人了吗?”
随即,便从暗处出来了一道影子,回道,“是三殿下和皇贵妃。”
听完,燕惊澜眼神一暗,便平静道,“施极刑,暴尸城墙十日。”
“是!”
收到命令后,就见那道影子往后宫方向离去,徒留下一室的惊恐。
在燕国,所谓的极刑,一般都很少有人会用到,只因太残酷了。
男子极刑为皲裂,用药吊着,实行千刀万剐,泡在特制的盐水里,直至死去。
而女子极刑的名字很美,叫欢颜。
可以让女子在十日内,容颜保持在她最娇艳的时候,但这也并要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越美丽的东西就越毒,那美貌是要用至亲血肉来维持的,每日都看着镜子前自己那一日比一日更加貌美的容颜,痛不欲生,只因,那都是用自己儿子的肉和血来供养的。
......
吩咐完暗卫,燕惊澜便让那伏在地上的御医继续。
随即,便听那御医又说,“燕王,虽说此毒难解,但!也不是无解。”说完,只见他一脸为难,不知如何开口。
燕惊澜见此,了然道,“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我等无能,皆没有能解此毒的手段,听说此毒只有传说中的圣医谷药老才能解此毒。但,圣医谷已有一百年都没有入世了...”
御医没说完的话,燕惊澜懂,那就是说即使找到了圣医谷,估计那时的燕行舟都已经成了黄土一簇了。
“惊澜,要是我有何不测,你便扶持询儿上位吧,由你监国,我也.....”
只见燕惊澜充耳不闻,耳边那道虚弱的声音,便一伸手让他昏睡过去。
接着,燕惊澜便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那老御医一人,两人对望,“说吧!给我讲讲圣医谷的事,他们都有何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