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解开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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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可颂应付完一群粉丝站姐之后，隐约看见录制地有工作人员看见了这边的不寻常，往这边走过来看情况。她连忙又压低了帽檐，悄咪咪绕回了小后门回宿舍，还不忘和站姐们笑眯眯挥手说再见。
她的无袖t恤簌簌地兜着风，进了宿舍楼才稍微感受到一点湿黏的热气，她上楼刚想往宿舍门口走，就在空荡的长廊正面迎来了孔雪儿，她抱着一盆衣服，正准备去洗衣房。
她俩沉默着，旁若无人，各自往旁边让了一步，想让对方先过。
闻可颂往右边迈了一步，孔雪儿也是。
闻可颂又往左让了一下，孔雪儿也同步向左一步。
？
气氛有些诡异的无言。
她俩一公都选了PLAY组，公演再评级被分到C班，二公还是对手组，到了三公又同在非日常狂欢，真是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现在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应验着该死的默契。
但闻可颂这时候却犹豫起来，表情有些松动。
这趟出门她拿到了手机，也抽空看了看微博和论坛上对她的评价，这才了解到自己前段时间昏迷晕倒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也知道了送她去医务室的除了刘雨昕，还有一个她。
孔雪儿并没有看她，抱着盆，垂着眼睛就先她一步准备往洗衣房走。
闻可颂行动比大脑更快，这时候立即往前动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是带着真情实感地说了一句。
“……谢谢。”
孔雪儿看见她堵在前面，本来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在听见了她的话后转为了惊讶，“你知道了？”
她们心照不宣，却都知道彼此意指的是什么，孔雪儿沉默了一会儿，问了出口。
“之前二公练习的那次……是你吧。”
二公表演前那段时间，孔雪儿刚刚经历一波大规模的黑粉攻击，主题曲再评级表现也并不尽如人意，整个人消沉又自卑，近乎跌进谷底。
她其实是一个很爱sj饭圈的人，偷带了手机进组之后，隔三岔五总会拿起手机搜索一下自己的名字，也会自残式地点进微博关联的黑词条认真地一条一条看那些发言和评论，有些是暗戳戳内涵的冒酸拉踩，还有些口诛笔伐地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评判她一些莫须有的“黑料”，更多的是无知路人跟风黑的一句句“五字真言”。
身边很多人都无数次告诉她这是不必要的，除了让自己添堵没什么其他意义。
但她仍旧死性不改，想从一波又一波的攻击里，挑出几条为她浴血奋战的粉丝发言，从中获得一点满足的欢喜。
二公表演我怎么这么好看的两组都在一间练习室，孔雪儿因为表现力不足的问题再次被质疑能力，午饭时间也仍旧留在练习室练习副歌动作。
闻可颂当时不想被摄像机拍到，就蜷缩在练习室的大窗帘后面补觉，纤瘦的身姿薄薄一片儿。
孔雪儿并没有发现她，理所当然地以为练习室只剩下自己一个，越练越觉得自己整个都糟透了，就靠在练习室的墙壁角落默默流泪，身体和精神压力都大的情况下，竟然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闻可颂刚从掀开窗帘从后面咕噜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
她先把角落运作着的摄像头盖上衣服，就犹豫着靠近了她。
孔雪儿坐着睡着了，脸上泪迹未干，嘴里还说着梦话，在梦里反复喃喃着那些被无数人口诛笔伐的“学艺先学德”，和在白天里他绝口不提的“我没有”“我不是”，以及她内心深处无人知晓的恐惧。
闻可颂盯着她，就这么听着她的梦呓，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再度只剩下一片均匀的呼吸声。
闻可颂当时突然觉得自己很差劲。
评判一个人人品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明明需要万分慎重才能判断清楚，有的人一边乱搞男女关系一边捐助山区小孩；有的人在公共场所抽烟被罚，但每周又都去流浪动物站做义工。
我们的人生本就不是只有一面的，正是因为AB面，才让人生二字的“人”更有支撑感。
闻可颂就像其他并不了解真实内幕的路人一样恶毒又残忍，就这样人云亦云、武断又盲目地将她划分为坏女人阵营。
明明同是训练生的她们，应该更加能感同身受她的经历与负担感才是。
所以闻可颂叹了口气，拿起来旁边孔雪儿的衣服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又写了一张便利贴，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加油”两个字，粘在她旁边的墙上。
“之前有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对，我先向你道歉。”
闻可颂从回忆里拉扯出来，看见孔雪儿先向她低了头认错，“当时挂在摄像机上的外套是你的吧，我认出来了，大概除了你，也不会有人……”
“算了”，孔雪儿突然顿住，“不说这个了，解释清楚就好。”
有些事情她们点到为止，都明白就好了。
闻可颂笑了一下，指了指她手上抱着的一盆衣服，“你不是要去洗衣服吗，正好我也有衣服要洗，一起吧。”
其实她昨天刚洗过一次，但还是回宿舍硬找出几件，和她一起去了洗衣房。
她们在灯光通明又狭小逼仄的洗衣房聊了很多有的没的，从刚见面时的初印象到后来的那次争吵，又聊到了马上到来的三公舞台，以及——最后的成团出道。
她们并肩一起坐在洗衣房的瓷砖台子上，孔雪儿说，“现在想想，如果以后我们能一起出道也挺好的，”
闻可颂笑了笑，还没回答她的话，她又添上了一句，“马上就排名发布式了，这次你加了八万，应该没问题吧。”
闻可颂今天上午听LISA说了一句“心目中的CENTER”，凌晨又听自己的小粉丝说了一句“送你C位出道”，现在听孔雪儿这句话……
总感觉也另有深意。
但她只是笑了笑，有意无意地四两拨千斤绕过去。
“谁知道呢，这次票池大，八万票很少的，能上升当然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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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彻夜聊了几个小时，直到破晓，好在她俩都不是易浮肿的体质，熬夜过后上镜也并没有什么异样。
今天的拍摄就是在第二次排名公布式前补录一些集体物料。
比如青春有你学生会隐形才华部和外联部联合纳新，各位训练生轮番上台表演才艺和为四位导师推荐好物。
许佳琪第一个蹦蹦跳跳上台，挑战十秒内剥虾技能，闻可颂练习室小考和她在一个组，关系熟起来之后一起吃饭，许佳琪经常生拉硬拽地让她多吃一点长肉，所以早就见识过她这门剥虾独家绝活。
闻可颂今天可能是通宵一整晚，也可能是和孔雪儿终于解开了心结，抑或者是昨天和闻父的谈话让她更加斗志昂扬，反正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磕了药，在台下疯狂reaction输出。
她看着许佳琪借着展示才艺连吃了七八只龙虾，非常不留情面的吐槽。
“可以了可以了，一会儿都吃饱了！”
接下来戴萌手劈西瓜震撼全场，闻可颂捂着嘴震惊。
“原来从萌萌姐姐到猛子哥只需要一个西瓜。”
另一位河妹费沁源闪亮登场，轻轻松松单手也劈了个瓜，丝芭妹子真的是出来选女团的吗？闻可颂看着费沁源那张可可爱爱的脸，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这就是不被定义的X女团。”
等到金子涵穿着闻可颂看过无数次的戏服、表演着她看过无数次的川剧变脸，还是很给力地给她挥手影院热场子。
“正统技艺来了！！！”
“子涵子涵，精彩连环。”
旁边的陆柯燃像见了鬼一样看着闻可颂，“救命啊，妹妹最近怎么变的这么嗨了。”
林凡也点点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妹妹说这么多骚话哈哈哈哈。”
“好好说话”，陆柯燃十分不满的拍了一下林凡，“不过有这么一天我能看见妹妹不礼貌甜甜地叫姐姐，抖包袱玩梗，还真不太习惯。”
“你还说我呢你什么意思，你想说闻闻不礼貌了吗！嗯？”
陆柯燃白了她一眼，“我可没有！我的意思是……”
她想了半天可以代替的说辞，也没想好怎么说，索性转过身，“你气死我吧！”
“可能也虞书欣化了”，赵小棠听见她们的争论，回头打量了一下趴在乃万背上、用胳膊圈住她脖子，好像上一秒就要上房揭瓦的闻可颂，就又转头看虞书欣，“你看看你，好好的妹妹，怎么跟你玩儿之后变成这样了。”
虞书欣摸着自己的发梢，撅了撅嘴，神情闪过一丝怪异，“跟我有什么关系，可能是大家的爱终于把闻闻感化了吧~”
闻可颂听着她们谈论自己，才突然惊觉自己好像不是因为那些其他的什么原因。
这几个月她好像的确开朗活泼了很多，不是原来假扮出来的甜美和明媚，而是真的可以放下一些在心里根深蒂固的前后辈观念和将人拒之心门外的屏障与冷漠。
这些天，好像才有真切感受到自己只是一个十八岁的，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她又想起昨天闻父的话，“你少跟里面那些人深交，一个个在圈子里不知道摸爬滚打多久，混的都跟人精似的，你看着都软绵绵的好性子，其实背地里早就把你拿捏了。”
……
嘁，她撇了撇嘴，果然，成年人的眼睛看谁都冷漠。
姐姐们是真的都很照顾她。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解开心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