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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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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闲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体会到大姨妈的痛苦,系统说的随机DEBUFF,居然就这么让他随机到了持续掉血这个,可掉血的方式明明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最羞耻的这一种?与其说这像姨妈血,倒不如说更像痔疮血,毕竟出来的位置可和女孩子不一样,另外除了出血之外,他还觉得小腹处有类似下坠感的胀痛,难受的不行,浑身莫名的无力,还有点困倦,范闲只能安慰自己,这只是失血过多的并发症!
范若若过来的时候,他哥正躺在床上,被一群人围着嘘寒问暖,林涛正端了碗红糖水过来,一副哄孩子似的口气,“趁热趁热,喝点热的,肚子就不会痛了。”
陈深好歹也是伪装了多年的情场浪子,哄女孩子多喝热水这样的话说的可不止一遍,也跟着劝了劝,倒是高材生□□摇摇头,“红糖水对这个其实没什么用的吧?”可惜一群直男都认为喝热水是唯一的解决方式。
岳绮罗不是正常人类,从未体会过经期的痛苦,看着范闲这样子,有些庆幸,还好自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了!
范若若看着他哥有些苍白的脸,心里慌的不行,昨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脸色发白虚弱到这种地步,“红糖水?为什么要给我哥喝红糖水?”
被问到的几个男人都面露尴尬,这该怎么说呢?
范闲环视周围众人,想让他们闭嘴,特别是话痨林队长,林涛连忙做了一个拉链封口的动作,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其实这种痛倒不是忍不了,比起他小时候被五竹训练受过的伤,这点痛都不算什么,可就是疼的不是地方啊,他总觉得自己小腹里面跟有人打拳一样,这疼一阵阵的,疼起来翻江倒海一般,让人手脚无力,最尴尬的是,他还能感觉到有液体从自己难以启齿的地方流出来。范闲不知道自己现在脸色惨白,瞧着可怜兮兮的,可众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莫名其妙流血。
难不成,范闲其实是个女人?这话林涛只能憋在心里偷偷想想。
“哥,外面有人要见你。”范若若看着她哥这样子有些心疼。
“谁?”
“太子、林相和大内禁军。”
该来的如今全都来了,倒也齐全,可惜范闲自己先掉了链子,皇帝召见避无可避,太子林相倒是可以缓缓,只是宫里总要去一下,林珙死了的消息既然大家都已经知晓,范闲这几日根本不可能缩在家里不出门,多的是一堆的人来试探他,他要装出来此事与他毫无干系,就得打起精神应付这些人。范闲坐起身,掀开被子,转头看向范若若,“妹妹,你有,那种东西吗?”
“什么东西?”
眼看妹妹一脸莫名的样子,范闲动了动身子,露出身下已经沾染上暗红色血渍的褥子,他抿了抿嘴,苦笑道,“就是你们女孩子每个月都会用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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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公公这不是第一次见到范闲,却觉得和前几次见到的人尤其不一样,“范公子今日瞧着,面色似乎不太好。”
范闲腿有些软,下身垫着的东西让他又尴尬又难受,他那套白衣是柳如玉新给他做的,如今脏了也穿不了,旧衣服又被对方觉得料子太差扔了大半,范闲要进宫,若若不让他穿澹州时候的旧衣,居然给他找出来这么一件衣服来。
这衣服做的是立领,深蓝色,外衫的衣领上还缀着一圈白狐裘,瞧着款式和风刃的衣服有几分相似,但也似乎不太一样,不知若若是融合了庆国服饰的风格还是就是拿着他的衣服改的,毕竟柳如玉那边还让人给他备了好几件新衣,只是有一些刚做完还没拿回来。
如今天气虽冷,可庆国人也少有穿毛领的,不过范闲脸色苍白如今被毛茸茸的一圈领子围着,倒是显出几分矜贵病弱来,让人瞧着只觉得好看。
“哟,小范公子这发饰瞧着挺别致的。”侯公公盯着范闲鬓边那颗蓝宝石羽毛发饰,忍不住感叹出来,一是因为宝石的确够大瞧着就价值不菲,二是因为这发饰确实衬的范闲愈发出尘,这左右瞧着竟和之前刚入京那会儿的少年差别巨大,心中感叹,司南伯可真会养儿子,这才没多久,瞧着竟然比世家公子都贵气许多。
这发饰是风刃给他带上去的,范若若和家里那群人都说好看坚持不让他取下来,范闲身体不舒服也就没跟他们多纠结。他弯着嘴角虚弱的冲侯公公笑了笑,从怀里摸出来一张银票递过去,“给公公买些茶水。”
“别别,您家柳夫人也是国公之后,当年常在宫中走动,老奴也是看着她长大的。都是自家人,怎好盘剥后辈。”
“原来侯公公和我家还有这般渊源,那做小辈的自然要懂些礼数,公公莫嫌少才是。”范闲执意将银票塞到对方手里,侯公公推辞不过终是收下,心道虽瞧着和以前不同,但性格依旧是这般让人喜欢,不世俗也知进退,懂礼数却又不会过于世故让人看轻,怎么看都是让人喜欢的紧。
侯公公心中欢喜,就忍不住多出声提点对方,说了些见皇帝需要注意的地方。范闲也随口应下,他知道自己这次进宫为的无非就是林珙之死的事儿,只要打死不认,也没啥好怕的,他虽没见过皇帝,不过太子二皇子都见了,心里面对皇帝也没多少惧怕。
范闲一脸轻松,除了肚子偶尔难受,一路上都是好奇的四处观望。等到了御书房,皇帝不在里面,四周一圈都是书架,放满了各式藏书,殿里温暖,加上他穿的也厚实,肚子里疼痛倒也不那么厉害了,就是流血的感觉依旧不好受……
范闲等着庆帝,却不知道庆帝正隔着书架的缝隙里偷偷看他。他如今久站走路都难受,等了好一会儿没看到人,就站不住了,连叫了几声陛下,吓的侯公公赶忙去拦他,还提醒他要下跪。
“这跪哪儿啊?陛下,我要跪吗?”范闲觉得自己人都没瞧见,跪什么跪啊,再说就算瞧见了,他也不一定会跪。
“你想跪吗?”
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范闲转身,看到一个长着胡子,虽有些年纪却瞧着依旧英俊的中年男人,正笑看着他,便迎着对方的目光扬头道,“心里是不想的。”别说下跪了,他现在只想回去躺着。
庆帝慢慢走过来,目光和善,却也在偷偷打量他,待走到范闲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温声道,“不想,就不跪。”
范闲拱了拱手,“多谢陛下。”只是他手还未放下,却被对方按住,皇帝突然皱了皱眉,鼻子轻轻动了一下,“你身上怎么有股血腥味?”
这问题回答起来太过尴尬,范闲万万没想道庆帝会先察觉到这个。
“你受伤了?”
“没有……”
“林珙的死,可与你有关?”
“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身上的伤哪来的?”
这两件事儿能扯到一起?范闲心里也知道,今日身上这问题不解释清楚,估计破不了对方怀疑,便道,“我与二公子无冤无仇的,而且我真的没有受伤。”
庆帝似乎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确信,”你有杀他的理由,林珙策划了牛栏街一案。”还不待范闲辩驳,庆帝又握住范闲手腕命门,“你这气弱血虚的样子,需要朕请御医来给你看看吗?”
范闲面露苦笑,“陛下,一来我真的不知要杀我的人是二公子,二来我也没有受伤,只是得了病,病的有些尴尬,陛下若不信,叫御医来看看也可。”让御医看看他这样子别说去杀人了,剧烈运动一下都要崩溃,而且司理理此时怕是已经离开了庆国,谁又有证据能证明他知道此事?除了林珙手下那群人,还有手眼通天的监察院和皇帝陛下,他一个刚到京都无权无势的私生子,又能从哪里知道牛栏街一案的真相?
“把刘太医给朕叫来。”庆帝冲着旁边的侯公公使了个眼色,对方赶紧小步退下去找人。
这边回头看到范闲面色苍白,冲着他笑的十分乖巧,“陛下,我能坐着么?站着实在不太舒服。”
庆帝第一次见到敢在他面前提要求的人,连太子老二都不敢这么娇纵,偏就范闲这样子他也生不起气来,点点头算是允了。他看着对方左右看了看没瞧见能坐的地方,又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哼了一声,领着人走到了内殿,让对方躺在了自己常坐的卧榻上。
侯公公带着刘御医进来的时候,瞧见殿内场景都是一惊,只见范闲正歪在庆帝的卧榻上,捂着一杯热茶,脸缩在雪白的狐裘里,虽然看着有些虚弱但目光清澈安安静静地还挺乖巧。
两人低着头不敢到处乱看,也不敢随便说话,侯公公心中愈发佩服这位小范公子,这是对方第一次进宫吧,居然都躺上陛下的卧榻了!果真前途不可限量啊!
“给他看看。”庆帝指了指榻上抱着热茶小口抿着的范闲,刘太医会意,连忙过去,对方也十分配合,把手伸出来,他仔细摸了摸,好一会儿摇摇头,又换了只手,还是一个结果。
庆帝见他诊治半天没个回应,直接问到,“什么问题?可是受了什么重伤?”
刘太医摇摇头,“没有,只是……”
眼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庆帝面露不耐,侯公公连忙使眼色,“刘大人有话直说,请您过来就是给范公子看病的,陛下还等着呢。”
刘太医擦了把汗,不说陛下生气,说了估计要骂他庸医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嗫嚅道,“这位公子虽是滑脉却又不甚流利,似有血亏,但又间或充盈,难说难说……”
“到底什么意思?”庆帝拧着眉头,他知道太医向来说话小心翼翼,可这如今说的不清不楚的,要他来看又有何用?
眼见陛下似要生气,刘太医之能梗着脖子问范闲,“不知公子可有其他症状?”
范闲叹了口气,“腹部有坠感胀痛,四肢有些无力,容易疲累,没什么食欲,怕冷,没受伤。”
刘太医越听越觉得混乱,在庆帝愈发不善的眼神之下,只能下了最后结论,“若不是小产,就该是月事来了……”对方明明是个男人,可任他怎么诊断都是这个结果,这刘太医觉得自己这御医今天怕是要干到头了,却没想到榻上那少年听他说完,居然点了点头,“我是男的,不可能小产,那个,的确是来了。”
等等,那个又是哪个?
庆帝只是想问一下林珙到底是怎么死的,却没想到先诊断出来范闲,他!来月事了?
内殿顿时安静之极,针落可闻,谁也不敢在庆帝之前开口,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禀报打破寂静:“陛下,太子求见。”
范闲脑内则同时传来“叮——”的一声响。
“任务六激活失败,检测到有和任务对象冲突的用户□□存在,无法获取最新任务对象,请及时完成□□心愿,送他回到原有世界,完成后方能继续激活新任务,综合计算后,将为宿主保留任务十天,十天后任务再次自动激活,若依旧激活失败,则判定任务完成失败,系统将给予宿主既定惩罚,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对象心愿后,将获得系统赠送的大礼包哟。”
什么玩意,范闲一脸懵逼,啥激活失败?什么心愿未完成?这什么垃圾系统,你特么也没说过要完成他们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