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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要说范闲已经算是少年风流十分精致的长相了,不过他到底年少的时候被五竹不间断的训练磋磨,皮肤白皙却比不得画中人的嫩如凝脂,一头天生的卷发俏皮灵动,也比不得画中人长发如瀑瞧着明艳,虽然都是男人,还都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眉眼,可画中人矜贵艳丽,范闲看着却是灵动可爱,也许这两个词放在男人身上都不太合适,可这也的确是范若若真心实意的感受。看到她哥哥范闲,你会先被他身上的那股子与众不同的特质吸引,看到画中之人,你则根本无法忽视他外在皮相的美丽。

      在座的除了风刃皆不知这画里画的乃是澜洲第一美人羽族之皇风天逸。在澜洲,莫说人族,便是在美人如云的羽族,羽皇陛下的美貌也是无人能及!范若若盯着那副画细细瞧着,间或抬头看两眼范闲,似乎在估量预算着什么事儿。范闲却走过去从范思辙手里拿过卷轴,旁边众人趁机瞄了一眼,虽然只有一眼大概也明白范若若和范思辙姐弟两人为何露出那般表情了,同样是一张脸,画中的人却堪当倾国倾城了。

      范闲将卷轴合上还给风刃,转头又看向岳绮罗,“风刃的身份,你们最好还是别问,特别是你!”他需要帮助风刃隐藏自己羽族的身份,可偏偏有的人似乎能瞧出来他的底细一般。

      他这声警告若是旁人说,岳绮罗自然是不会听的,可范闲一说,他虽暂时不明白原因,但总归还是勉强遵从。

      此时滕梓荆抓了药回来,范闲让他去煎药,自己则进了屋里去查看荒木惟的伤势。自古以来审讯人的手段都十分酷烈,鉴查院尤甚,以荒木惟这种没什么内力的普通人来说,熬到现在已属不易,可怜荒木惟以前在尚公馆的时候从来只有他审讯别人,一招穿越,反而被人鞭笞的半死不活。他醒过来的时候,范闲正给他包扎伤口,旁边桌子上还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中药。

      见他睁开眼睛,范闲将他腰上的绷带缠好,走过去端起那碗药递给他,“醒了就趁热喝了。”

      荒木惟筋骨一寸寸的发疼,却忍着没吭声,他也不矫情,接过范闲递过来的药一饮而下,只是被苦的皱着脸。

      范闲笑了笑,“你说你跑什么?离开范府外面可没你想的那么风平浪静。”

      “在你这里,我同样也没有自由。”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想走还可以继续。”范闲倒也不想腆着脸上去保护一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况且对方还是一个日本人。

      荒木惟见这人表情冷淡下来,收了碗似要离开,便伸手拦住对方,低声说道,“范闲,以你的聪明才智,最好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把你骗出去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司理理和林珙合作设计杀他,可荒木惟这句话又让他猛然惊醒,骗他出去的人,可不是司理理,更不是林珙。他当初去牛栏街,约他出去的,却是二殿下。他之前觉得嫌疑最小的便是此人,毕竟太过明显不是。如今知道幕后之人是林珙之后,又深觉果然如此,林相家的二公子,人人都知道是太子门下,和太子关系极好。这场谋杀背后之人昭然若揭,范闲甚至已经在思考如何报复对方了,既然知道杀他的是谁,他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人。可荒木惟让他小心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你太单纯了,不管是你轻易排除一个人的嫌疑,还是对我们这些来历莫名的人如此信任。陈深,我,甚至你救我时带着的那个男人都对你隐藏了许多,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过去,就不该如此信任我们。”此时此刻,荒木惟只觉得范闲远远不如陈山君,至少对方从不会如此单纯的信任这么一群刚刚出现在他身边的陌生人。范闲却信任他们,这种信任很简单,的确让人感动,可也太傻了。

      范闲看着他沉思片刻后,又没事儿人一样的端着碗离开,临出门的时候,才回头歪着头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你啊。”等范闲消失了身影,荒木惟才又觉得好笑,范闲到底和陈山不一样,果然陈山君才是真正的天才。

      他心中料想范闲并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却不知范闲也有很多事情瞒着他们,比如系统的存在,比如他的任务。范闲根本就没想到连荒木惟这样的人都能对他说出这番话,他其实对这些人的故事并不是不好奇,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这些人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其实还是一个重生者。他摸了摸自己怀里,还有一颗大白兔奶糖,而风刃的任务到现在都迟迟没有完成。他尚不清楚原因出在哪里,毕竟要隐藏对方羽族的身份他已经做到了啊,不对,一定是他忘了什么?

      夜里范闲辗转许久不能入睡,他给风刃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这人倒不是不合群,只是似乎洁癖严重,范闲这院子不大,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单独的房间。他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事儿到底和二皇子有没有关系,又摸出来那块奶糖,想了想,还是直接吃了下去,奶香味在嘴中蔓延开,甜滋滋的让人心情舒爽。

      范闲却有些走神,这糖上次是被岳绮罗吃了,结果对方做梦梦到他在牛栏街遇刺,第二天便匆匆赶去救他一命。他想到荒木惟今天跟他说的话,又觉得其实有一点这小日本自己都没发现,相比之家,明明是这群人对他极度信任才是啊!这次范闲不清楚自己会看到什么,他闭上眼,只觉得意识昏沉,眼前影影绰绰,他孤身一人不知走在哪里,前面有人出现,他下意识的藏起身来,探头看了一眼是一队低头颔首小碎步匆匆走过的宫人。

      这里竟是皇宫?!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皇宫,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范闲只能跟着梦境向前走,眼睁睁看到自己走到了太后寝宫,迷晕了宫娥和太后,从对方床板下面,摸出来一把钥匙,这钥匙形状十分奇怪,他又拿着出了宫,找到王启年,托人配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又光明正大的走回去,只是不知道为何经过广信宫的时候,看到一个宫女和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就跟了上去,然后也不管自己还钥匙的正事儿完成没,趴在广信宫的房顶上光明正大的偷听下面人的谈话。

      这梦十分真切,他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这两人正在密谋出卖言冰云导致对方被抓一事,范闲心里一慌,脚下踩着的瓦片不免出了声响,直接惊动了下面的人,他慌忙起身逃跑,中途和那一直守在一旁的宫女过了几招,好不容易才甩开人逃走,再也没有来时的从容,他的慌乱也惊动了宫中侍卫,范闲在跳出宫墙的时候,甚至感觉到自己后腰结结实实挨了一箭。那股巨力和疼痛惊得的他猛然睁开双眼,周围夜色昏沉,范闲才发觉自己只从梦里出来了。

      梦?但他脑中这场梦清晰无比,范闲甚至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走过了多少步,他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进宫,为了那把钥匙?难道那就是能开启他娘留下的箱子的钥匙?

      广信宫?范闲还记得梦里面自己心里对下面那个女人的厌恶,广信宫是哪里,他应该是听谁提说。对,范建曾经告诉过他,在当初给他介绍内库财权的时候,告诉过他,广信宫是长公主耳朵住处,这人也是他婚约对象的母亲!

      范建最近在为帮他取消婚约的事儿忙碌,范闲也知道这事儿不好弄,毕竟婚约是皇帝给的,取消也只能皇帝来,可若如此,皇帝的面子上总归会挂不住,所以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范闲本身只想看到解除婚约的结果就可以了,并没有过于在意时间,想着慢慢熬,皇帝总会放弃的。但如今,林珙是林婉儿的哥哥,长公主是林婉儿的母亲,这两人一个策划要杀他,一个为了让他身败名裂,甚至不惜出卖本国的间谍,不顾家国大义。他们做这一切,无非都是因为这场赐婚,范闲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厌恶,他本身就不想要这场纯粹利益的婚姻,皇帝强行给他指婚就算了,还有一堆人甚至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只想直接杀了他,解除后患!

      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这场赐婚,这些人甚至都不把他和他周围朋友的命当回事,知道了未来这件事,并没有让范闲觉得轻松,反而让他更加难受。他将自己缩成一圈,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一瞬间,他真的觉得又冷又难受,甚至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

      他还在难过,外面却突然响起砰砰砰的打斗声。范闲连忙起身,套了件衣服就走出去,夜色里,岳绮罗和风刃两人竟然难得的通力合作,正和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打的激烈,旁边林涛掏出手枪十分警惕的朝着战斗中心的黑衣人瞄准,岳绮罗手上红光闪烁,却完全奈何不了那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从这人身上吸不到任何东西!对方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停!停!停!”范闲眼见这群人打的愈发激烈,衣带都来不及系上,赶紧跑过去劝架!岳绮罗和风刃见他过来,赶紧收了手,那黑衣男人眼上蒙着一块黑布,手上握着一根铁钎,功夫高得可怕,他们担心范闲安危,准备将他护在身后,却没想到对方直接绕过他们,三步两步跑过去,一把抱上那人的腰,“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竹面无表情,手中铁钎未收,而是指了指风刃,“今天,从他飞下来遇见你那会儿。”

      等等,飞下来!难怪,千算万算,原来这事儿是被五竹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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