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烈皇帝》追小风

11、案情

　　七月十五后，天气逐渐转凉了，京中却出了一件大事，远波将军言方惨遭灭门。
　　言方身份微妙，他并不是什么世家出身，是真真正正靠军功起家的。有传闻他与三皇子来往密切，隐隐有支持三皇子的趋向，这是军中第一个有意向支持三皇子的。自从林南川接任巡防营大统领之后，巡防营便接替了锦衣卫巡街的任务。此次言方全家被灭，却无人察觉，皇帝大怒，罚了林南川三个月的俸禄，下令巡防营与锦衣卫严查。其实皇上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希望林南川能查出这件事，卖三皇子一个人情。
　　“殿下，咱们先去言府看看吧，我也顺道向你介绍一下言将军。”
　　“好。”
　　“言将军算是白手起家，从一个小兵当上了将军，平时为人温和，没有什么仇家。因此有人怀疑说是因为三皇子出的事。”萧缙云看四处无人，压低了声音说：“我到是觉得是冲着殿下来的。”
　　“大人何出此言？”
　　“殿下刚接任大统领的职位就出了这件事，言将军死的无声无息的，这时肯定会有人质疑殿下的能力。”
　　两人并肩走到了停尸间，林南川道：“鬼二鬼三，去看看。”
　　鬼二哭丧着脸：“殿下，我能拒绝吗。”
　　鬼三难得好脾气：“走吧，小鬼二。”说完拽着人进去了。
　　“你别拉我！”
　　“鬼一，他们不会武功，你看着点，小心有人偷袭。”
　　就听见里面传来鬼二愤怒的声音：“死鬼三，你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离我远点。”
　　萧缙云笑道：“殿下的鬼卫倒是有趣。”
　　林南川闻言有些无奈，笑了笑：“鬼二有时候太闹腾了。”
　　萧缙云查看了言府的周边，并没有什么破坏痕迹，报案人是送菜的伙计，每天来给言府送菜，只有今天来的时候特别安静，他一进言府大门，就发现地上有两个小厮倒在血泊中，吓得连忙去报案了。
　　“不应该啊，不管是冲殿下你还是三皇子，为什么要灭了满门呢，还做得无声无息，这倒像是灭口啊。”
　　“言府下人会武功吗？”
　　“应该不会，他们家又不是什么武学世家。”
　　“那杀这几个下人就轻而易举了，凶手应该不是一个人，言府下人虽然不多，但发现的尸体并不在一起，现场又没有什么拖动痕迹。”林南川蹲在地上又看了一眼几个小厮的发现尸体的地方。
　　皇甫缙云心思却没在那几个尸体的位置上，而是林南川因蹲在地上而被衣服勾勒出来的劲瘦腰身。太瘦了，他想，一只手应该能抱过来。
　　突然鬼二跑了过来，边跑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怒道：“三儿真不是人，太变态了！”
　　萧缙云的思绪突然被打断，此刻林南川已经站了起来，他摸了摸鼻子，把不该想的驱逐出脑子，问道：“发现什么了？”
　　“言将军和他的家人有中毒迹象，应该是在饭菜中下的，其余下人没有。”
　　“言将军是中毒死的？怎么还会有外伤。”
　　鬼三从屋子出来：“他不是中毒死的，那种毒只会让人失去武功，不能动弹。凶手下了毒之后在一刀毙命。”
　　萧缙云倒吸了一口冷气：“所有人都是一刀毙命吗？”
　　“所有都是。”
　　“看来确实是个高手，我都不能保证一刀毙命，”林南川想了想，接着说道：“鬼三你查出毒药成分，鬼四在京中吗？”
　　“不在。”
　　“那交给我吧，让锦衣卫去查昨天言府有什么人来往。”萧缙云看了一眼后门，那是发现厨子的尸体的地方，突然想到了什么，唤人吩咐道：“老赵，重点查一下那个厨子曾与什么人来往。”
　　鬼二笑道：“大人当真聪明。”
　　昨日刺杀是突发情况，时间发生的又晚，本该已经睡了的厨子却跑向后门，况且，言家能中毒，和他这个做饭的厨子脱不了干系。
　　萧缙云没有介意鬼二说的话，冲他一拱手笑道：“多谢鬼军师夸奖。”
　　“临近中午了，不如我做东，请殿下和几位去太白居吧。”
　　“太白居？”鬼二眼睛亮了一下。
　　“你们刚回京不太清楚，太白居饭菜可是一绝。”
　　林南川还没说话，就听见鬼二迫不及待的声音：“好啊好啊，那就麻烦萧大人了。”
　　被萧缙云派去外面打探消息的宋昱回来了：“有饭吃？”
　　萧缙云咬牙道：“没有，现在出门右转再直走，是宋府，那里有饭菜的香味。”
　　宋昱没有理萧缙云，冲着林南川笑道：“这位便是蜀王吧。我听我叔叔提起过你，说我要是有你的一半他就满足了。今日一见，殿下果然是人中龙凤。”
　　“你叔叔是？”
　　“少拍马屁，殿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宋昱字晟煊，参将宋武的侄子。也是我的副手，之前他去了江南查案，你们没有见过。”
　　林南川行礼道：“宋大人。”
　　“殿下客气了，你们查完案子了吗。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不需要，谢谢，你不去锦衣司，来这干什么。”
　　“逢，咳咳”本能的叫萧缙云的字，突然想起对方那天的警告，他改口道：“缙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那人能避开锦衣卫和巡防营杀人，想来是有两把刷子，万一他偷袭你怎么办？你看，好人有好报不是，你们要去吃饭，算我一个。”
　　“你去问殿下。”
　　“自然无妨。”
　　“殿下，你比缙云那个没良心的东西强多了。你刚回京，我给你讲讲这太白居的饭菜哪一样是最绝的。”
　　鬼二刚叫回鬼三，就看见宋昱要勾上林南川的肩开始长篇大论，他清楚自家殿下的脾气，知道林南川不太习惯和陌生人说太多话，打断道：“殿下，我们回来了。”
　　宋玉回头，看见三名身穿深蓝色衣服的男子，宋昱是世家之子，他能看出眼前这几个人穿的料子都是精品，回头再一打量林南川的衣服，发现这是相同质地的料子，暗想：这几位便是鬼卫吧，听说蜀王和鬼卫关系极好，亲如一家，看来传言非虚啊。
　　林南川介绍道：“宋大人，他们便是我鬼卫了，鬼一鬼二鬼三。”又指了指宋昱，对鬼一他们道：“这位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宋昱宋大人。”
　　宋昱上前激动道：“鬼差鬼一，鬼军师鬼二，神医鬼手鬼三，早在茶楼里面听过你们的故事了。久仰大名。”
　　“宋大人客气了。”
　　鬼二：“宋大人，你们在说什么？”
　　“我正在给蜀王殿下介绍这太白居美食呢。”
　　鬼二来了兴致：“和我家殿下说没用，她才懒得动呢。不如大人和我讲讲呗。”
　　宋昱揽过鬼二：“好啊，我给你讲......”
　　皇甫缙云无奈道：“晟煊是个话痨，殿下莫要见怪。”
　　“无事，他和鬼二相处的蛮好的。”
　　鬼一冷眼旁观鬼二与宋昱的对话，两人这时已经讲到醉心楼姑娘唱的曲儿了，鬼三老神在在的在鬼二身边转了转，又看好戏的瞅了瞅鬼一：“哟，收敛收敛你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