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狗饲养守则》鲸望

4、第 4 章

　　几个男大学生的到来，果真如童漱所说，场子一下子就嗨起来。张乔一提议大家玩新游戏，坐在许奕驰身边的陈朗琛没听说过这个游戏，和许奕驰说：“你会玩吗，教教我呗。”
　　也不知道是许奕驰教的方法有问题，还是陈朗琛理解能力有问题，许奕驰连演带说地讲了一会，一问听懂没，陈朗琛懵逼地摇头。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的许奕驰立刻甩手不干，童漱瞅准时机，毛遂自荐，许奕驰无可无不可，就和童漱换了位置。
　　本来还在状况外，低着头自行理解游戏规则的陈朗琛只听到有人说道：“我来教你吧？”一抬头，就看到童漱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一紧张，陈朗琛只能闷闷地道：“……好啊。”
　　这次陈朗琛还是半句话都没听进去，童漱教得好，但是他真的有点紧张。从没试过和第一次见面的人坐得如此之近，满脑子乱糟糟的想法：“他是不是离我太近了？”、“好像闻到了一些香味，是他身上的吗？他果然还是离我太近了吧……”诸如此类的，让他根本无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看到陈朗琛还是一脸呆呆的样子，童漱好脾气地笑了笑：“我还是讲得不够好，我再讲一次吧。”
　　“抱歉……”陈朗琛揉了揉自己的脸：“可能是我现在太紧张了……”
　　许奕驰下台之后，酒吧里的音乐换成劲爆的DJ乐曲，此时陈朗琛声如蚊吟，童漱不得不再靠近点听他说话，这让陈朗琛根本就说不下去。
　　见陈朗琛语塞，童漱也没有追问，等陈朗琛平静下来，才笑眯眯地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教学。
　　这次陈朗琛终于学会了，他情绪在学会之后也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特别是和童漱试着来了几次，都赢了之后，开始叫张乔一和自己玩。谁知道张乔一一下子就赢了好几局，大声嘲笑陈朗琛，起哄让陈朗琛喝酒交学费。这时候童漱注意到沈皓在对面坐不住了，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
　　其实童漱刚刚就看到，自己和许奕驰换了座位之后，这个和自己一样穿了一身黑的男生脸色已经开始变差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对陈朗琛的心思。但是看陈朗琛对沈皓的反应，童漱觉得，这场较量，其实还是自己的赢面比较大。
　　用眼神警告了沈皓，陈朗琛又和张乔一玩了一把，赢了。这可把陈朗琛高兴坏了，直嚷嚷着：“喝！喝！喝！”
　　张乔一拿起酒杯，看陈朗琛神情，笑他：“你是不是醉了啊？看你的脸，都红得都快滴血了！”
　　确实，刚刚喝了几杯，陈朗琛又醉了几分，他此时只觉得浑身飘飘然，也不在意张乔一的话：“别转移话题，给我喝！”
　　等陆宴回来，就看到刚刚自己中意的内敛小帅哥，神色激昂，动作夸张，就差蹦到桌面上，笑着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啊朗琛。”
　　这句话一出，陆宴立觉不妙，几人中有两个穿着一身黑的家伙冷冷地扫过来，其中一个还是他的好友。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一回事，张乔一就过来拍他肩膀：“哦……你就是刚刚那个搭讪朗琛的！”
　　陆宴立刻身中数支冷箭。
　　看到陆宴，陈朗琛就想起来刚才的尴尬场面，更何况张乔一大嘴巴啥话都敢往外蹦，这让陈朗琛直接给了他一拳。
　　“干嘛！”张乔一还自觉委屈，“我这不是夸你魅力大吗？”
　　“得，这家伙也醉了。”有个碎盖发男把张乔一拉回来，“什么魅力大，人家不就聊会天么，大家都是朋友，聊会天就成陈朗琛魅力大了？”
　　“对啊，看朗琛也是第一次来酒吧，就过去聊会啦。”陆宴看童漱那态度，立马递个眼神过去，既然自己的朋友久违地春心萌动，自己还是要助攻一下的：“我还怕童漱第一次来酒吧玩不好呢，没想到有你们带着他玩。”
　　知道陆宴态度的童漱放松下来，笑着赞同陆宴的说法：“他就是爱交朋友，我就有点内向，如果不是你们过来，我可能早就走了。”
　　这两位社会人士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把刚刚僵住的场面缓和下来，大家又回到陆宴来之前的热闹状态，但是作为被起哄的话题中心，陈朗琛却被变故搞蔫了，他安安静静地靠着椅背，把自己想象成一滩水，懒懒的，眼睛盯着自己面前桌上的酒杯发呆。
　　“你刚刚喝的是这杯酒吗？”童漱指了指他带过来的鸡尾酒，见陈朗琛点头肯定，童漱又说道：“看着还挺好喝的，但是会不会容易醉呀？”
　　“还可以，挺甜的，就是回味有点苦。”陈朗琛回道。
　　“刚刚搜了一下，原来这叫神风，属于烈酒，你居然喝烈酒，又喝了这么多杯啤酒，还没有醉，看来你酒量很好嘛。”童漱夸他。
　　陈朗琛一下子就开心起来了，“还好吧？我也是第一次喝酒，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酒量好，但是我到现在确实也不怎么难受，就是觉得喝多了，肚子胀胀的。”
　　他们俩又开始天南地北地聊起来，童漱很满意，他早就发现，陈朗琛很喜欢被人夸赞，这也成为了他打开陈朗琛话匣子的一个突破口。
　　“我刚才就想说，你的国语很标准，你是哪里人呀？”陈朗琛平时打游戏开麦和队友聊天，一般会被人一下子就认出来是粤地人，都说他的国语有很明显的粤地口音，导致他比较在意国语这个方面，也会对国语好的人有好感。
　　“我是北亭的，”童漱自报家门：“其实我大学之前普通话也不是特别好，当时还为了练好普通话特意去考了证书。”顺道还给陈朗琛科普了一些口语读音和考试时候的普通话读音会有所不同这件事，听得陈朗琛给童漱竖大拇指：“你大学是读教育这块的吗，怎么还需要考证呢？”
　　“大学无聊嘛，没什么事做，”童漱的大学真的很无聊：“当时都是待在宿舍的时间比较多，也不出去社交，我大学舍友，”他指了指陆宴：“是他，当时在宿舍，一般都是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有时候晚上宿舍门锁了，他又回来了，还得我给他开门，被吵醒的时候真的好恼火。”
　　陈朗琛听着觉得还挺有趣，忍不住偷笑道：“有时候我也会被人吵醒，”他指了指坐在陆宴身边的许奕驰：“就是他，回来还带着酒味和烟味，好难闻！”说着说着，陈朗琛就有了惺惺相惜的感受，说到最后，又担心自己身上的酒味臭，忍不住坐得离童漱远了一点：“我身上很臭酒味吧？”
　　“没有。”童漱否定了他的说法：“我还觉得我身上有酒臭味呢，你帮我闻闻？”
　　听童漱这么说，陈朗琛又坐得近点，倾身去闻了一下童漱身上的气味：“没有，倒是有股檀木香，好闻。”
　　见他俩好像越聊越靠得近，沈皓有点坐不住了，“已经十点半了，要不咱们回去吧？”他看了看时间，提议道。
　　喜欢热闹又爱玩的张乔一自然不愿意，其他几个倒是自无不可，虽然玩得还算开心，但是全都是男生，也没什么吃的，就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陈朗琛用自己被酒精麻痹的大脑缓慢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好一会，也同意回宿舍。无他，虽然他意识清醒，但是总有种疲惫感，让他很想休息。
　　童漱也不挽留，只是起身说：“要不我送送你们吧。”看到众人投过来略微诧异的眼神，他又补充道：“这里面实在是太闷了，我想出去吹吹风。”
　　给出的理由确实符合情理，众人收回自己的视线，倒是陆宴却不接受，偷偷地朝童漱挤眼睛。
　　用眼神警告陆宴别乱来，看着陈朗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童漱连忙扶住他：“我扶你走一会吧，刚起身确实容易站不稳，特别是喝了酒。”
　　被捷足先登的沈皓很郁闷，郁闷得他不言不语，埋头向前冲。其他几个男生也搞不懂沈皓干嘛了，特别是张乔一，还以为他要吐了，边大叫着：“沈皓你行不行啊，居然还要吐了？”边追上去，其他几个不明真相的男生也跟着追过去看，准备录下这具有纪念性的一刻，甩了陈朗琛和童漱一大截。
　　刚走出酒吧，一阵凉风袭来，陈朗琛立刻神清气爽：“哇，酒吧里真的有点闷啊，坐在里面还不觉得，出来了反而很舒服。”
　　顿觉精神的陈朗琛也不用童漱扶着了，童漱也从善如流地松开，但是叫住了陈朗琛：“我可以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虽然心里隐隐有所预感，但是等童漱真的说出来，陈朗琛又觉得心脏突突地跳起来，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紧张：“可、可以啊……”
　　“我扫你吧。”
　　相比于童漱的淡定，陈朗琛反而更像那个主动询问联系方式的人，他拿出手机，给童漱亮出自己的二维码。
　　等童漱扫过之后，两个人对上眼神，童漱的从容慢慢影响了陈朗琛，陈朗琛放松下来，把手机收起来，笑着对他道别：“那我先走了，他们都走好远了。”
　　“好，路上小心。”
　　四月底，夜晚还有着几分凉意。前不久才倒春寒，这几天白天虽然是盛阳燥热，但到了晚上却有些低温。
　　路灯昏黄的灯光照在陈朗琛身上，头发丝都带着暖黄色的光芒童漱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恍惚间他只看到陈朗琛的背影，昏黄的路灯灯光轻洒在陈朗琛身上，头发丝都带着暖黄色的光芒，陈朗琛今天穿着短袖短裤，小腿肌肉线条紧致，背挺直，但还是能看到蝴蝶骨撑起衣服的迹象。
　　再一晃神，陈朗琛就已经变成一个小白点了。
　　童漱拿出手机，给变色龙发信息：“还不把车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