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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   段遇明和楼裴郁决定上门的消息,不消一天就传遍了楼家。等到两人真正上门那一天,楼恒山携着自己那一派的亲属都在大堂等着,都想和段遇明打个照面,谋些日后合作的好处。
      楼裴郁看着楼燕晚他们一副亲切的模样,浑身都不自在,从小到大,就这个堂姐给他的印象最难受,她永远不会直接欺负他,却总是怂恿其他胆大的男孩给他们出谋划策,他小时候被楼家人放狗追那段,就是楼燕晚出的招。
      楼恒山看起来很意气风发,拉着段遇明指了下面十来位的后辈,道:“这些都是裴郁的叔伯兄弟,你是初次上门,先给大家打个招呼吧。”
      段遇明一一扫过这些楼家人,半晌露出个不动声色的笑容,一一打了招呼。
      楼裴郁跟在段遇明旁边,像个嫁出门后风光回娘家的小媳妇,怎么待怎么别扭,特别是这些亲戚突然之间变得会说人话了,这倒是很稀奇的事情。
      楼燕晚穿着一身得体的黑白小套装,显得正式又不至于过分呆板,笑嘻嘻地和楼裴郁说道:“听说裴郁刚从中东回来,在那里拍戏肯定很累吧,我刚刚托人带了点补品过来,待会带一点回去吧。”
      “谢谢,不过燕晚姐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次回来也没带什么礼物过来,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礼。”楼裴郁淡定地回到。
      楼燕晚也没指望这个堂弟真的有胆敢收自己的东西,闻言笑了笑,又看向旁边的“弟夫”,道:“你不吃,遇明总也要吃的吧,还是带点回去吧,都是好东西来着。”
      被点到名字的段遇明老神在在,道:“堂姐的好意我们确实心领了,以后要有需要再跟您开口要,不必急于一时。”
      楼燕晚听了这话,倒是不再坚持了,顺着他们的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楼恒山还有楼裴郁的几位叔伯开始拉着段遇明跟他攀交情,另一头楼家的女眷又拉着楼裴郁问东问西的,两人被楼家人簇拥着,弄得楼裴郁心急如焚,他过来是想来看望一下奶奶的,可没工夫陪这群虚情假意的亲戚上演什么其乐融融的阖家欢戏码。
      实在是忍不住了,楼裴郁刚站起来,想和他们说自己去看一下奶奶,没想到大门一开,楼兰正好拉着周于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两人一进来,整屋人都下意识地把目光放到他们身上,一时间,所有楼家人都对楼兰此刻的殷切心知肚明,甚至生了点不耻之意,似乎忘了,他们也不过是同路货色。
      虽然觉得此刻的场面画风有些奇怪,但楼兰可不管这些,硬是拉着周于灿,挤开好几个站在她面前的亲戚,来到段遇明面前,道:“段总,这是我们家于灿,我们于灿又好学又上进,要是有机会能跟您学点什么,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了。”
      段遇明看着面前这个妇人,挑了挑眉,把目光递向旁边的楼裴郁,道:“这位是?”
      这话一出,楼兰原本热切的脸色顿时一僵,旁边有楼家人不小心嗤笑出声,楼燕晚连忙上前,笑着说道:“这位是五姑姑,楼兰,还有我们姑姑的儿子,于灿。”
      “原来是五姑姑和表哥,不好意思,失礼了。”段遇明抱歉地说道。
      楼兰原本还有些尴尬,见段遇明这样好说话的模样,顿时又挺直了腰板,装出一副长辈模样,道:“没事没事,家里人多,你一时记不清也不足为奇,以后多多来往,很快就熟起来了。”
      段遇明含笑看着面前二人,并不接话。
      楼裴郁已经在这里耗了快一个小时,他们回来这么大动静,奶奶也始终不出面,肯定是有所不满,想到这里,楼裴郁便心急起来,但他说话的声音小,楼家习惯了忽视他的发言,几次想提出离开的话都被其他人给压下来了,弄得他面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沉默。
      看出楼裴郁的心不在焉,段遇明三言两语将楼恒山的话给打发了,淡淡地表示也该去看望一下楼裴郁的奶奶了。
      楼恒山此时才像突然想到一样,道:“是该去见见老人家。”他随即唤来自己的老管家,让人带着段遇明和楼裴郁过去。
      楼裴郁已经等不及了,此时也没去注意什么礼仪,道:“二爷爷不用了,我记得路,我们自己过去就成。”
      “也行也行,那就先去看看老人,待会再一块儿吃饭。”楼恒山说道,也不管两人的意思,直接下了命令。
      楼裴郁巴不得立刻离开,听到这话便迫不及待地拉着段遇明起身走了。
      背后,那群被晾着的楼家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说话,等楼恒山进屋休息了,才有人酸酸地说了一句,“一朝天子一朝臣,飞入豪门的凤凰就是不一样啊,连句告别的话都不讲,不知礼数。”
      楼燕晚悠悠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半晌没有说话。
      楼恒山住的这栋房子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里头弯弯曲曲、层层叠叠、拐拐绕绕数不胜数,楼裴郁倒是记得挺熟的,一路拉着段遇明飞奔往前。
      “奶奶这么久都不出来,肯定是生气了。”楼裴郁边走边说道,“你待会进去先不要说话,别惹她生气。”
      段遇明身高腿长,原本走路就比楼裴郁快,这时候倒是被他拉的快要跑起来,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道:“好,都听你的。”
      楼裴郁忽而放慢了脚步,回过头狐疑地打量了他半天,段遇明看他那神色,就知道他此刻想说的话肯定是自己不爱听的,果然,下一秒,楼裴郁慢慢放开了段遇明的手,道:“要不你还是别跟我一起去了,我自己去见她就好了。”
      段遇明简直气急,理直气壮道:“我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又不是偷偷摸摸进的你家门,我今天肯定要见到她,给老人家斟碗茶。”
      “不是这么说,”楼裴郁焦急地说道:“我奶奶年纪大了,我突然带个男人上门,她气出病来怎么办?”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我保证奶奶见了我肯定笑呵呵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担心楼裴郁真的不让他上门,段遇明忽然健步如飞起来,他不认得潘福青住的房子,就随手抓着在忙活的佣人问话,很快,就知道了路怎么走,直奔目标去了。
      “段遇明!”楼裴郁跟在他后头,急的一个头两个大。
      眼看潘福青的小院子就在眼前,楼裴郁吓得一个健步冲上去,拦在段遇明面前,道:“你等一下。”
      段遇明脚步一停,低头看着他,道:“你在担心什么?她要想打人,就让她打我好了。”
      “你先等我进去探探口风。”楼裴郁拦着他说道。
      段遇明头次觉得楼裴郁有些不可理喻,他人已经到跟前了,早一刻见到,晚一刻见到有什么区别?便想把他拉开,自己直接进去。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冷哼,楼裴郁慌忙放下揽着段遇明腰间的手,讪讪地站直看着面前不远的老人,叫了一声:“奶奶。”
      潘福青本来在院子里料理自己种的那些菜苗,听到院子门口有人争执的声音,便明白了是自己孙子带着他那个“孙媳妇”上门来了,等了好半天,都等不到人进来,便忍不住出声提醒了。
      “楼老太太,我段遇明来拜访您老人家了。”段遇明倒是大大方方地理了理衣服,和潘福青打了个招呼。
      看到两人,潘福青的脸色并没有放缓,依旧沉着脸,她审视地看了段遇明好几眼,半晌转过身,道:“进屋里来谈。”
      潘福青这辈子就没几次对楼裴郁露出这样的神色,无论楼裴郁犯出多大的错,潘福青都能一边安慰他一边帮他把问题解决了,这样深沉阴郁的神色他只在自己父母和爷爷去世的时候见到过,一时间,楼裴郁更加忐忑不安了。
      一进屋内,潘福青便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重重地朝楼裴郁喝道:“跪下!不肖孙子!”
      楼裴郁扑腾一下跪在潘福青面前,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楼北海、楼裴郁父母的牌位,他知道潘福青在气什么,见楼裴郁跪下,段遇明也没什么犹豫,跟着跪下去了。
      两人直直地跪在楼家祖宗的牌位前,没有说话。
      潘福青瞪了段遇明一眼,道:“段先生不是我们楼家人,我们楼家受不起你这个大礼。”
      她真的是气到了发疯的地步,楼恒山怎么能这么歹毒,把楼北海唯一的一根独苗给“嫁”出去,这可真是好极了啊,直接断了他们这一脉的根,更可气的是,楼裴郁竟然一声不吭,就这么受了,要不是今天这一出,她都不知道自己要被瞒多久!
      “奶奶您说错了,我和裴郁已经结婚了,自然也是一家人。”段遇明淡定地说道。
      潘福青气的瞳孔都收缩了,她没想到远近闻名的集团大佬竟然还有这么无赖的时候,但她拿捏不住段遇明,只好把目光放在楼裴郁身上。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楼恒山逼你的?”潘福青目光灼灼地问道。
      “奶奶。”楼裴郁求饶地叫了一声,却见潘福青完全不吃这一套,便抿了抿唇,道:“一开始是的。”
      这个回答令潘福青始料不及了,她原本想的是,楼裴郁这事要真的是楼恒山那个老不死逼的,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楼裴郁讨个公道,但现在自个孙子这么说,倒叫她不好行动起来了。万一楼裴郁真的看上人家了,虽然是个男的,但自己棒打鸳鸯也不好。
      她皱着眉,心里仔细盘算着,一时没有说话。
      段遇明倒是对楼裴郁的回答有些意外,对着潘福青这个问题,楼裴郁要直接说不是,潘福青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相信;要说是,凭着老人对他的喜爱,到时候会拼着和楼恒山做出点什么事都是楼裴郁不能保证的,现在这个语焉不详的回答反倒把老人给拿捏住了,让她不好做出行动。
      “你怎么……”潘福青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当着段遇明的面,她还是不客气地说道:“真的不能分开么?你们这样是不牢靠的,以后想要小孩怎么办?”
      “奶奶……”楼裴郁有些尴尬,虽然潘福青的顾虑从一个长辈的角度来看,是很有必要的,但他还没想到能和段遇明到这一步,听着老人家这样问,顿时不知道作何回答。
      “我父母已经见过小郁了,他们都很喜欢他,过一阵子我们还打算在亲戚面前摆酒,证我们也早就领了,不管是法律上的还是情理上的,我们的关系都不会不牢靠的,只是没有孩子而已,现在结婚的男女也有很多不生孩子的,其实也差不了多少,奶奶你不用担心。”段遇明难得的说了一大串话,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以后真的想要小孩,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如果真的想要,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听着段遇明这么一长串的解释,潘福青原本紧绷着的神色难得的缓和了一下,尤其段遇明这么大的一个人物,现在还跪在她跟前,如果不是真的在意楼裴郁,估计很难做到这种地步。
      “你父母都知道了?”潘福青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像段遇明这样身份的人,以后肯定会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的。
      “当然,他们很喜欢小郁。”段遇明坦然地说道。
      听到这些保证,潘福青也没办法做到继续冷着心肠执意要拆散他们,想了想,就叫他们起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段家是大户人家,我们楼家实在无福消受。你们今天来见我,我已经受了,以后没事不用常来了。”潘福青说道,站起来,不再看楼裴郁一眼,起身走进屋里。
      这一幕让楼裴郁委屈不已,他站起来,刚想跟上去,又被段遇明拦住了,楼裴郁看着段遇明,见他轻声而笃定地朝自己说道:“交给我吧。”
      没再多说什么,段遇明跟着潘福青身后走进她的屋里,里屋和外边的客厅只用一道帘子隔着,段遇明一进去,就被潘福青发现了,老人转过身诧异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有件事想和您汇报一下……”段遇明笑着说道,他看着潘福青屋里仍摆着的楼北海的遗照,对自己原先的疑虑更加笃定起来,他悠悠地说道:“是关于爷爷和小郁父母几年前意外去世的事情……”
      潘福青眼神猛地锐利起来,她几乎是立刻挺直了腰背,厉声道:“你接着说!”
      ……
      午饭时分,数十位楼家亲属和楼恒山摆了一桌长长的酒席,等着段遇明和楼裴郁落座,在桌子的正位、楼恒山的位置隔壁还空了一个位置,大家都清楚那是给潘福青留着的。只是潘福青此人性格倔强不好对付,饶是对楼裴郁再喜爱,估计也没法眼睁睁接受他和个男人在一起,对老人来说,传宗接代是顶顶重要的事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真的想和男人在一起也可以,除非她死。
      楼裴郁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对段遇明能搞定潘福青这事几乎不抱什么希望。然而段遇明和潘福青始终不出席,席上的人就不能动筷,便都伸长脖子等着,等着看段遇明独自一人灰溜溜地出现,大家再若无其事地敬酒、说事,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分走着,就在席上的人逐渐等得开始骚动起来的时候,段遇明忽然现身了,令在场大部分人失望的是,潘福青就跟在他身后,虽然神色仍带着怒意,但却是确确实实地出现了。
      连楼恒山都有些惊讶,不过他倒是很快反应过来,等潘福青和段遇明都落座后,便说了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众人开始动筷。
      潘福青就坐在楼恒山旁边,对着他,老太太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她这次不喝酒,看着这满堂坐着的楼恒山的后代,再一想自家的那根独苗苗,她就气的吃不下饭。
      楼恒山对着自己的弟媳自然也有些抹不开面,但他无论如何都是为了楼家的大计,在这种小事上失了道义,也实属无奈之举,于是他主动夹了一片藕合到潘福青碗里,道:“最近的藕很新鲜,他三奶奶不如尝一下。”
      潘福青脸色不善地擦了擦嘴,道:“二哥,我牙口不利索,怕是消受不起。”
      “那就喝点汤吧。”楼恒山不在意地说道,又吩咐下人给潘福青盛汤。
      不料也被潘福青驳回了,她扣住自己的碗,道:“我怕喝了烫坏肚子。”
      楼恒山知道她想要找茬,便不说话了,谁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楼恒山的儿子楼行不满了,道:“婶婶说的这是什么话,哪还有人被汤烫坏的道理,不能等凉了再喝?”
      “楼行说的对啊,”潘福青道,“汤尚且可以等凉了再喝,怎么我孙子这门好亲事就不能等我人凉了再定?”
      老太太这话一出,顿时没有人再敢张嘴了,楼恒山气恼地瞪了自己那个鲁莽的儿子一眼,潘福青一看就是气不顺的,本来她压着脾气其他人尚且可以装作不知情,现在三言两语被她把话挑破了,这席饭还怎么继续吃?
      他原以为这话出来段遇明总要上来打个圆场的,谁知他也老神在在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一语。
      作为一家之主,楼恒山不得不再开口,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遇明和裴郁站一起,郎才……”那个“女貌”他实在说不出口了,便只好重新咽下去,道:“我们年纪大了,有时候该想开点的就得想开点。”
      “哼。”潘福青冷冷地哼了一声,她利落地把筷子放下,道:“北海和孩子的忌日也快到了,我这阵子没什么胃口,吃饭的事以后不用再来问我了。裴郁这小子是指望不上了,祝二哥一家幸福合顺,多多开枝散叶,给咱们楼家造点后福!”
      说完这话,潘福青便在保姆的搀扶下,起身回房了。一屋子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话,怕发言不慎惹怒了楼恒山。
      这种情况下,还是段遇明先开口了,他不以为意笑了笑,道:“既然奶奶不肯接我这杯茶,那就只好请二爷爷代饮了。”
      他举了举茶壶,帮楼恒山斟了满满一杯茶,再送到他面前,请他喝下。
      段遇明这做法里子面子都给楼恒山做足了,常年高居上位,楼恒山虽也恼怒自己这弟媳不知轻重,不过好在段遇明并不放在心上,这样也好,潘福青不给段遇明面子,也说明了两人不可能站在一起,对他来说,是大大的好事。
      “他三奶奶年纪大了,有时候拐不过弯来也是正常,这杯茶我就替她喝了。”楼恒山乐呵呵地接过段遇明的茶水,一饮而尽,席上其他人也跟着举杯,热热闹闹地说道要敬段遇明一杯。
      他们和之前想的那样,若无其事地互相敬酒,仿佛潘福青未曾到过席间一样。
      楼裴郁看着段遇明的神色,知道他和奶奶应该是谈妥了什么事,也不出言,静静看着他们互相演戏。
      从楼恒山的家宴离开,已经是下午三四点,段遇明被楼家人围做一团,喝了不少酒,结束的时候,正满脸通红,抱着楼裴郁几乎站不直。
      楼燕晚也脸色微醺,看着段遇明的模样,好心好意地说道:“要不在正园收拾间房间,让遇明睡下吧。”
      楼裴郁看她那小女儿姿态,大概心里有数,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司机就在门口等着,我们先回去了。”
      段遇明喝得多,其他楼家人也不遑多让,眼下楼燕晚的父亲楼行便醉得瘫倒在沙发上,嘴里嘀嘀咕咕地发着酒疯,楼燕晚不去照顾他,反倒先过问起段遇明来,仔细品还真是能品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来。
      楼燕晚看着自家堂弟像小动物一样地护着自己面前的那口食,顿时有些好笑,她耸了耸肩,恢复了正常的自带优越感的高姿态,冷淡地说道:“那你小心点。”
      “谢谢堂姐提醒。”楼裴郁说道,段遇明满身酒气地靠在他身上,像只大狗一样把脸蹭在楼裴郁的脖颈处,呼出的酒气快把他熏晕了。
      察觉到脖子上若有似无的触碰,楼裴郁差点激得直接把段遇明扔出去,但楼燕晚就虎视眈眈地站在他面前,他自然不可能做出那么失态的事情,只好忍着段遇明的骚扰,将他带出楼家。
      上了段遇明的车,楼裴郁才总算松了口气,段遇明呻吟着把头枕在楼裴郁的腿上,含糊不清地说着:“头好痛!”
      楼裴郁皱了皱眉头,和司机说了声“开慢点“,他低头仔细审视了段遇明一会儿,虽然疑心段遇明的酒量不至于这么差,不过看他样子又实在不像装的,只好勉强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伸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段遇明哼唧一声,把脸埋得更深了,薄薄的衣服根本隔绝不了楼裴郁身上柔软的触感,他还没来得及享受一番,又听到楼裴郁自言自语道:“他该不会想吐吧……”
      段遇明满头黑线,不到几分钟,就察觉到楼裴郁小心翼翼地伸手搀他,似乎想把他从怀里挪开,这下段遇明可不干了,用了点力气硬“扎”在楼裴郁怀里,怎么也不肯离开。
      “喝醉酒的人都这么重吗?”楼裴郁折腾半天,最后只能喘了口粗气,放弃让段遇明离开他怀里的想法
      司机跟着段遇明好几年了,用后视镜瞄了自己的老板娘一眼,一副过来人的口气说道:“喝醉酒的人肯定沉啦,楼先生你还是别折腾了,等一下真的吐了,不值当。”
      听到这话楼裴郁顿时安静下来,司机的技术很好,车子快速又平稳地在道路上穿行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楼裴郁的住处。
      在司机的帮助下,楼裴郁还是费了老大劲才把段遇明搬到屋子里,将人扶到床上睡着。
      “那我先走了。”司机说道,他看了下自家老板一眼,衣服皱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又低声叮嘱道:“可能需要给段总换身衣服,这满身酒气的,可睡得不安稳。”
      楼裴郁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看了床上的段遇明一眼,道:“好,我待会帮他收拾一下。”
      司机也是顺口一提,见楼裴郁要请他喝口水,便挥了挥手,说自己下去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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