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鹅卵石》mooneine

7、end

　　当被告知周笔畅要解约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没有太大的反应。只剩一片空白的脑子，和似乎暂时停止了思考的思绪，以致我永远也想不起来在那一刻我的心情。

　　这样站在她的房门口也不是办法，难保被人看见了又会有什么传言出来。于是，还是按了门铃。

　　“呃…你怎么来了…”睡眼惺忪略显憔悴的脸，突然让我有了鼻酸的感觉。

　　“嗯，想跟你聊聊。”

　　“奥。”她侧身让我进了她的房间。

　　两个人，只是面对面这样无言地坐着。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过，该说的也总是要说的。

　　“听说，你要解约啊？”

　　“嗯。但是公司的态度比较强硬，我不想搞得太僵，所以还在谈。”

　　叹气，周笔畅，天娱怎么可能放弃你，不管是因为你的人气，还是你的才华，这一切都是巨大的市场诱惑力，怎么可能，轻易如你愿呢。

　　“解约之后的路，你想好了么？”

　　“没有，只是…不想这样…我想安安静静地做音乐，不想这个样子。”

　　周笔畅，我呢？你有没有一点舍不得我？即使只有一点。

　　“如果决定了，就勇敢地去做吧。你不能顾虑到所有人的感受。”我，又何必这样，不过，又能如何呢。

　　“嗯。谢谢！”依然是低着头，闷闷的声音。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无从猜测她的心。其实什么时候，我又曾经真正靠近过你，看清过你的心呢。

　　又恢复安静的沉默，微笑，对着自己。然后起身，第一次，眼光不再躲闪，看着她说：

　　“笔畅，我们是朋友，对吧？”

　　她抬头，看着我，一脸愕然。

　　“祝你梦想成真。还有，记得要快乐！”

　　眼光锁着她的脸，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半晌，才似醒悟般了微微点了点头，说：“奥。”

　　我转身，走出她的房间，没有回头。

　　叩叩！

　　“进来！”

　　“王总…”

　　“宇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坐。”

　　“王总，我想跟您谈件事情。”

　　“宇春，你看你，这么见外，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很多时候，我真的会疑惑，这些现在围绕在我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呢？又或者，每个人所表现出来的，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就像现在面前这个有着这么关切语气的王总，他是真的关心我？还是只是把我当摇钱树，其实在心里根本就对我不屑一顾呢？

　　呵，是真是假，有什么所谓呢。我现在该计算的，只是我对他来说，到底值多少筹码，是不是能保证我接下来要跟他交换的，他会愿意接受。

　　“王总，我想请您，同意跟周笔畅解约。”

　　… …

　　“宇春，你这个傻孩子，这是对公司影响很大的一个决策，不是你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甚至我都不能这么轻易地做这个决定啊!”

　　果然，能拥有这般地位的人，心思不是一般地深，没有发怒对我指责，反而对我晓之以理，而我既然走进这里，得不到我想要的，又怎会就这样罢手呢。

　　“王总，如果您愿意跟周笔畅解约，我愿意把我的合约再续签5年，并且承诺若违约赔偿天娱违约金一亿。”

　　这样，是否够了呢？一亿堵住了我所有的退路，这样的保障，够不够？

　　“宇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条件来跟我交换周笔畅的合约，不过，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这是对公司影响非常大的一个决策，我不能就这样下决定。”

　　“王总，”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让他看见我的坚定认真，还有，孤注一掷：“您知道的，现在500万的解约金，有很多经纪公司愿意为我出这笔钱。”

　　这是我最后的筹码，努力稳住自己，不能流露出一丝的惊慌和紧张。

　　王鹏看着我，眼神仍然看不出怒意，只是深得看不清那里透露着什么信息。

　　我们在安静中对峙，谁也不愿意轻易败下阵来。

　　“宇春，记得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下周到我办公室来签新合约，你出去吧。”

　　“谢谢王总，下周我来签新合约的前提，是我要看到周笔畅的解约书。不打扰您了，王总再见。”

　　… …

　　周笔畅，这是我最后仅能为你做的了，以后你的快乐幸福，我再也没有插手的余地了。

　　05年的夏天，结束了。李宇春和周笔畅的故事，也结束了。又或者，其实这根本就只是李宇春一个人的故事而已。即使其中最大的存在始终是周笔畅，可是谁又知道，周笔畅的故事，是不是完全是另外一个版本呢？

　　后来，李宇春看到一句话：“月光照在鹅卵石上，我却看成了一条河。”

　　于是，她常常会恍惚得连自己都开始不确定当时是不是曾经有那样的故事，当时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的自己。

　　窗外月光清冷，还有那时的，周笔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