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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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棠梨才不信自己差到连鸡都不如。
她撇了下嘴，要不是第一天入职，她非得抱只鸡来让程见朔瞧一瞧。
许棠梨默默低下头，她盯着自己脚尖，在心里把程见朔吐槽了一遍。
说我写的东西不行可以，但你拿我和鸡比较就过分了吧！
说我不如鸡，你说的话还不如狗叫好听呢。
许棠梨低着头，程见朔只能看到许棠梨一截白嫩的后脖颈以及弯下来的脊背，他神色一动。
许棠梨默默吐槽吐地正欢，突然视线里出现了一只手机。
身为手机控，对于各大厂商的主要产品线许棠梨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譬如眼前这一只，就是一凡手机高端线中的战斗机，merce系列。
merce主要面对高端商务人士，常与奢侈品牌联名发布，最奢华的配置和高级内敛的设计使得产品价格居高不下。而且merce系列限量发售，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得到的。
许棠梨不是没有眼馋过这款手机，但一舍不得钱二没门道，只能隔着屏幕疯狂说我可以。
这下意中机递到自己跟前，许棠梨自然心动到起飞。
“这是给我的？”许棠梨虔诚地双手接过手机，陶瓷后盖的质感让许棠梨的指尖为之颤抖。
有了梦想之机的加成，程见朔在许棠梨眼里都无比顺眼起来。
不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嘛，为了这个甜枣，这个巴掌可以忍的，完全可以。
程见朔貌似格外嫌弃许棠梨这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抬脚向外走：“许助理，我想你应该提前适应，以后一凡发布的每一款手机，都会先于市场在你手里过一遍。”
“你以后发愁的，不是纠结要买哪一款手机，而是，手机太多了，我今天该用哪一款。”
许棠梨捂住自己狂乱的小心脏，虽然她从入职的时候起就已经知道这个事实，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仍然心跳如雷。
值了，真的值了，这简直就是手机控的天堂。
正当许棠梨摸着新手机爱不释手时，猝不及防地，她听到程见朔又道。
“这款手机，还处在上市前的测试期，给你五天的时间，写一份试用报告。”
许棠梨：(┬＿┬)
她就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
*
中午在食堂吃过午餐后，许棠梨本想去一凡的乐园玩一会儿碰碰车发泄一下情绪。
但江诗意知道她还没参观过总部，特意拽着她在园区里走一遭，顺便给她普及点新知识。
“我们一凡呢，可是手机行业的领军企业，别说各种营业额了，就算每年入账总部参观费，都能够养活我们整个秘书办公室。”
说起一凡，许棠梨能感受到江诗意的骄傲和自豪，她和这里的很多人一样，发自内心地爱着一凡。
这种极强的向心力，是许棠梨之前的任职经历中从未领略过的。
江诗意又说：“我们一凡，联合创始人有很多，但真正有完全话语权的，只有程总和周总。”
许棠梨一直知道一凡的企业文化就是产品先行，用产品和质量说话。至于一凡的员工和高管，都奉行低调原则。
而程见朔之所以名气响亮，是因为他十三岁时黑了最火的PC游戏，在游戏的入口页打下“弱智游戏”四个大字才千古留名。
黑客从来都是一个高级的身份，再加上程见朔既是总裁，又长得比流量小生还帅，几个光环互相加持，不想出名都难。
而这个周总，在此之前，许棠梨只听说过他的大名叫周知行，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江诗意：“一凡集团旗下有两个手机子品牌，一凡和一帆。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过，你们B楼里贴的logo是一帆。”
作为手机控，许棠梨当然知道这两个不同定位的品牌：“一凡主打中低端，一帆则主打高端，这是两个路线完全不同的品牌。一凡市场占有率高，一帆代表高科技。”
一凡攻占市场，保证集团强大的用户群体，是王牌；一帆则向高科技扩展，树立形象，增强核心竞争力，是一张保证不被市场复制淘汰的底牌。
如果用一棵大树来形容一凡集团的话，那么亲民的一凡品牌则代表这棵树的粗壮程度；科技感较强的一帆则代表这棵树所能到达的高度。
江诗意点头继续道：“我们一凡有一句通俗的话，叫，程总负责技术，周总负责销售。”
一句话，许棠梨彻底明了。
“当然，这也只是说一说。其实每一款品牌的发布，都要经过两个总裁点头的。周总更擅长在商场上打交道，程总有更高的科技敏锐度，他俩配合地天衣无缝，才有了今天的一凡。”
许棠梨是工科生，对于搞技术的人有着天然的崇拜，尤其在听到手机行业内很多项技术难题都是程见朔带头攻克的，竟然对程见朔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
“准备一下待会儿和相机部以及屏幕供应部的会议。”许棠梨刚回到工作岗位，就投身到了一堆文件里。
她好不容易从文件里挑出重点，得知程见朔要做屏下摄像头。
现在手机步入全面屏时代，但前置摄像头始终是个阻碍。现在的屏幕只能做成水滴屏或者让前置摄像头机械升降。
程见朔想要完全把前置摄像头隐藏在屏幕下，同时还要保证高像素。
许棠梨刚理解了程见朔的意图，会议就要开始了。
江诗意是相机部的算法工程师，许棠梨毫不意外地在会议室里发现了江诗意的身影。
两人目光相接，许棠梨像见到亲妈一样朝江诗意挥着手。
然而江诗意就像一只僵硬的小鸡仔，只匆匆扫了她一眼就低下了头。
许棠梨正纳闷儿，程见朔忽然转过头，她连忙刹住。
“你刚才张牙舞爪像个狒狒，能不能沉稳一点。”
程见朔的薄唇一张一合，许棠梨的怒气直接冲到了天灵盖。
狒狒？你见过这么漂亮的狒狒吗？许棠梨气得捏起了拳头。
程见朔，你长一张嘴真是不亏，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看明天蹦出象牙也不稀奇。
安静的会议室里，许棠梨听到了偷笑的声音，其中以江诗意最过分！
好的，许棠梨拿出记仇小本本，挨个记上大名。
她冲程见朔微微一笑：“好的，程总，以后向您看齐。”
然而，这还是不是许棠梨最难熬的时候。
整场会议，许棠梨理解地很是艰难。
上午的英语她还能听懂几个单词，但今天下午，明明说的都是中文，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是连起来，怎么比一门外语还难。
会议结束，许棠梨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程见朔的身后。
虽然她明白一份新的工作不可能完全上手，但这种一个字都听不懂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挫败。
程见朔注意到了许棠梨的情绪。她这个人很是直白，开心与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
“你垮着脸怪难看的。”
许棠梨深吸一口气，她想反驳，但是想起刚刚程见朔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样子，她又不能说什么惹他不高兴的话。
毕竟，在会议上，程见朔也要求她跟紧研发进度。这个时候想要提高能力，还是得求助程见朔。
“程总，刚刚会上说的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懂。”
程见朔松了一口气，他以为多大的事呢。
“嗯，你听得懂就邪门了。”
哐当，一道雷从头劈到尾，程见朔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那我抓紧学。”许棠梨暗暗盘算起学习计划。
程见朔又道：“那不用，你学一年也学不会。”
哐当，又一道雷把许棠梨从外劈到里。
她从小就要强，被人这么直白地鄙视实在是不好受。而让她最难以接受的，是程见朔说的都是实话。
方才会议的内容，从屏幕制造到算法优化，都不是她短时间就能上手的。
刚刚入职晴蓝时，许棠梨对于智能小家电也是全然陌生的，但那时她完全没有放弃自信，落后别人很多，她就比别人更努力。
在晴蓝过了四年，她甚至比很多技术都懂得多，然而现在她所遇到的困难，并不是“努力”两个字就能解决的。
失落之外，许棠梨心头又浮上疑问：“你知道我不会，为什么还让我去参与啊？”
许棠梨现在就像跑光了气的气球，斗志全无。
办公室的暖风很足，一阵一阵地吹过，但拂过脸颊，就像刀子一般割着她的面皮。
许棠梨一下又一下揪着身上毛衣的装饰小球，顾不得难受她飞快地盘算起来。
让她放弃这个任务是不可能的，相机是智能手机的一大重点，她必须尽快熟悉。
程见朔说她短时间内不能明白技术原理，那她就去了解研发部的管理、构架和流程，以后再接触也能省时间。
程见朔看着许棠梨低头不语的样子，肩膀似乎还在颤抖。她这是，哭了？
许棠梨正仔细琢磨的时候，程见朔带着磁性的嗓音传来：“我让你来是让你见见以后的下属。”
“你哭什么？又没人欺负你。”
嗯？哭？谁哭了？哭可是最没出息的，许棠梨连忙抬起脸来证明自己没有哭。
许棠梨抬起头时明眸善睐熠熠生辉的刹那，程见朔突然惊觉，这个女人刚刚是在扮可怜博同情！
还好他聪明，不然就中招了。
“许棠梨，我劝你最好收一收工作之外的心思。”
许棠梨：？？？
她有什么心思，不就是想着法多学点东西？怎么？他不允许？
“尤其，别对我动心思。”
作者有话说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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