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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丧家犬 ...

  •   张李二人一鼓作气结果大败亏输,哪里还敢嚣张,八个人丢了弓刀,顺从的聚拢,一言不发。

      赵一鸣忍不住奚落:“方才张虞侯说‘明年的今日就是我赵某人的’什么来者?愿闻其详。”

      张虞侯一言不发。

      李都头却应口道:“我知道!张虞侯说的是......”结果他话音未落,被赵一鸣骤然飞起一脚,再度踹倒,又被骂道:“我问的又不是你!”

      众人哪里还敢言语。

      赵一鸣:“你二人阳奉阴违草菅人命,一群手下也算是为虎作伥,按理来说,我与尔等算是有杀身之仇,理当不共戴天。”

      说到这里,赵一鸣收了声,看着已经变得噤若寒蝉的众人。

      片刻之后,他才继续说道:“不用担心,我不取尔等土兵性命,但是也要见一个明白!都随我来!”

      众土兵闻此,不禁喜形于色,只张李二人相视无言,面露焦急恐惧,再没了称兄道弟的热情。

      赵一鸣领着众人来到那所棚户之中,大声问道:“谁会写字?”

      众土兵中有人回应,性命被饶过,正思报效。

      没等那位土兵疑问,赵一鸣抓住吃惊瑟缩的张虞侯的右手就是一刀,掌心割开了一道伤口,血流如注。

      “就用这当墨水!”赵一鸣骂着惨叫的张虞侯道:“鬼叫什么,死不了人!”

      然后他又走向哆嗦的李都头,解开了李都头的蓑衣,递过横刀分付众人道:“将李都头的贴身白衫子给我裁一块方正的当纸。”

      “纸”和“墨”准备停当,那土兵颤颤巍巍地写了起来,张虞侯说一句,那土兵写一句。

      有赵一鸣在侧,张虞侯老老实实,将前后备细说的清楚,连两人如何应对杨县尉之事都没有拉下。

      不多时写完,赵一鸣让张虞侯当众念了一遍问道:“所写是否实情?可有差错?”

      众人回应道:“所写是实,并无差错。”

      赵一鸣道:“既然是实,那就都请画押署名。”

      到了这种地步,哪个还敢不依!状子传了一遍,回到赵一鸣手中。他将布状收好。看着满怀期待的众人说道:“死罪可免,但是平白无故害我性命,不教训尔等,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气!”

      众人忐忑不安中又变了脸色,只见他眼光不断扫来扫去,突然看定了一人,向那人说道:“你这黑纱幞头我喜欢,用来抵消为虎作伥之罪,如何?”

      那人慌不迭解下的献上。

      赵一鸣扭开头去,道:“拿去外面雨水中洗净。”

      就如此这般,从众人身上搜罗来一套衣服,赵一鸣都让众人雨水中洗了,然后勉强拧干,一起打包,也拴在了枣木棍上。

      接着他走到张李二人跟前道:“你二人正是此案凶犯正身!”

      没等二人有所反应,赵一鸣掣刀在手,一人一刀,割掉了二人的左耳。二人捂着耳朵,杀猪一般惨叫,左手瞬间一片血红。

      赵一鸣不觉惨然,心下虽然不忍,但还是做了出来,开口说道:“我割下了你二人的一只耳朵,留你二人的项上人头,算是慈悲为怀了吧。”

      二人忍者剧痛不敢言语,连连点头。

      赵一鸣面无表情,接着说道:“既然如此,身上有钱财的,就都交了出来,正所谓送佛送到西!”

      众人只想赶紧打发了这个瘟神,身上铜钱,全都凑了出来。

      赵一鸣用缠袋收了,又要说话,众人见他没完没了,不禁面露苦色。

      只见这个瘟神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走到外面朝里大声喊道:“要报仇的,就出来争个死活。”

      外面雨下的稀里哗啦,里面的人噤若寒蝉衣衫不整。

      赵一鸣大声说完放下棚户帘子,也不管众人如何应对反应,悄悄蹬滑着泥橇,向远处而去。

      他刚才强行撑住场面,其实手心早就浸透汗水,割完二人耳朵,看见二人惨叫流血的模样,没来由的一阵恶心欲呕。

      此刻出来,夺了斗笠蓑衣,淋雨吹风,才觉得自在畅快。今日路上是非太多,此刻天色已到黄昏。赵一鸣直接朝着最近的村落行来。

      到了跟前,细细打量,才发现这里与云陬浦类似,尤其眼前的这座屋子,与自家住院,同样都是吊脚茅顶竹楼。

      奇怪,怎么毫无烟火人声?难道都已经入睡不成?

      赵一鸣听见有纺车转动的声音,就高声问了两句,但是犹如石牛入海,毫无回应。

      奇哉怪哉!

      他只得放弃,准备另寻一户人家投宿。

      弃了泥橇,走上碎石铺成的甬路,赵一鸣才见到一人。

      这家里明明有人啊,为什么都不回应一声。虽然那人离家稍远,但是应该听得到自己高声叫门呀!

      这老人看样子也好生奇怪,他佝偻着身子,站在自己门外的路上,呆呆的立着,看向远处,赵一鸣顺着那位老者的视线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发现。

      那老头也没有披戴任何雨具!就不担心淋雨生病么?夏天的雨水可是非常伤人的。

      赵一鸣走到跟前,作了一揖,道:“老丈,相扰了!”

      那老人却毫无反应!

      赵一鸣抬头看向那位老者,不觉脊背上一列汗毛竖立。

      老者眼珠浑浊灰黄,毫无生气的转向赵一鸣盯来!简直就像个死人。

      赵一鸣没见过死人的眼睛,但他此时也肯定,绝没有眼前这个吓人,毕竟它还会转动,本应属于死人的眼神,出现在活人身上!

      再配上老者那毫无人色的表情,赵一鸣感觉就像是被一条巨大的五步蛇凝视。

      惊得连退数步,他转身就跑。

      这什么鬼地方,都是什么人!今天就不该下山,就下山也不该忙着赶路,赶路也该躲着官军走。

      他心里一阵懊丧,再看路边,连着几座屋子都是人去楼空,庭院中杂草丛生,蔓延到了屋檐内部。更有一座,年久失修,墙倒屋塌,已经彻底变成了废墟。

      简直像是噩梦一样。

      跑出老远一段距离,才终于看到了灯火人家,赵一鸣才松了一口气。

      忐忑不安的敲了敲门,叩响了门环。看样子是一处大户人家,院墙用夯土做成,外面砌着砖瓦,竟然还高低起伏,上面还专门覆盖了防雨的瓦片,颇为雅致。

      院墙的侧面则是成畦的花圃!不像赵一鸣的家里,种的都是蔬菜和果树。

      “吱呀”有人推门而出!一阵香气袭人。

      “太好了!在下还担心雨声太大主人听不见!”赵一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是一位豆蔻年华的小娘子!

      她手执雨伞,在半推不开的门后询问道:“郎君何人,因何事到此?”

      赵一鸣拱手道:“在下赵名一鸣,要去洛阳参加武举,贪着赶路错过了时辰,天阴雨湿,想要在贵庄借宿一晚。”

      那小娘子道:“既然是位秀才,就先请进来说话。”

      赵一鸣一边除掉蓑衣,一边道谢,那小娘子接过,随即鼻头很可爱的皱了皱,突然失手将蓑衣掉落。

      赵一鸣弯腰去拾,同时疑惑的正要询问,抬头只看见门“嘭”的一声紧紧关闭,还听到了门后上栓和小娘子惊慌细弱的呼救声。

      简直莫名其妙,苍天啊,有这个必要么?一步一个惊喜!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形。

      难道是?

      赵一鸣深呼吸一下,随后低头细细地闻了闻身上的味道。

      因为不再淋雨,衣服蓄水被赵一鸣体温蒸腾,带着浓浓的血腥气散发出来!

      耳听得一个成年男子靠近,抽栓开门。

      方才惩戒了一众土兵,虽然拿了众人画押供状,但究竟是福是祸还不好说,多少心里都有些不自在,此刻懊丧惊慌,又累又饿,脑子都转快不动了,哪里还来得及反应!

      赵一鸣只好再次逃跑!就这么一路跑下去,迟早假贼变真贼。

      他不禁悲从中来。

      那男子口中喊着:“正愁差科难以回避,功劳却送上门,真天助我也!”听这话明显也不是一个好惹的。

      那人开门看见赵一鸣跑开,怒喝一声追了过来。赵一鸣慌乱之余回头看了一眼,见一个身高跟自己一般的魁梧男子,左手举刀朝着他疾跑,赵一鸣不做他想埋头狂奔:跟我比跑路,你还差了点。

      等他一口气跑了很远,早已经出了村落,再回头望去,那男子早已没了踪影。

      赵一鸣沮丧得在雨水中信步慢行,此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远远的见到桑田附近似乎有灯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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