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不及你[娱乐圈]》枸杞珍珠

15、第十五章 相亲

　　一餐丰盛的外卖晚餐，饶程瑾充分发挥了那五百块的作用。

　　“孟珊说你明晚过去比较好。”饶程瑾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来啃，“应该也跟你说了吧？”

　　何程锦吃东西相当斯文，点头：“她说今晚还要再整理一下，明晚才算正轨。”

　　简苑从工作室拿着饶程瑾明天要面试的应聘者简历出来：“你明天可别忘了啊。”

　　“我有那么不靠谱？”饶程瑾话是这么说，但还真的不知道拍在明天的是哪几个面试者。

　　她擦了一下手拿简历翻阅，统共就三个人，最后一个简历就是上次饶程瑾觉得独特的应聘者阳春平。

　　“戏剧学院？”何程锦凑过来看一眼也觉得稀奇。

　　饶程瑾弹了一下薄薄的纸张：“是吧，很特别，而且照片看起来挺帅气一女的。”

　　简苑无语：“老板，你是找客服，收起你外貌协会会长的身份。”

　　“知道啦，保准给你找一个好合作的。”饶程瑾收好简历，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啃起来。

　　何程锦有些好奇：“我明天能过来看看吗？”

　　饶程瑾每次对何程锦礼貌的请求都忍不住答应，她又想谁会拒绝这样一个男孩文质彬彬礼貌的请求呢？

　　因为第二天晚上要去乐吧而且要去看饶程瑾的面试，何程锦早了一些回饶家，打开饶家的门时一个陌生的中年妇女笑盈盈的和饶母相互握手。

　　送走这位中年妇女饶母突然拿着一张照片问何程锦：“怎样？”

　　何程锦顿了一下，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什么预感，果然饶母便说：“这是楼上林阿姨介绍的，也是在医院工作，三十岁有车有房，是比瑾子大几岁，太忙了一直没恋爱，林阿姨的眼光还是信得过的。”

　　何程锦抿嘴，回了一句：“不知道。”

　　饶母笑着摇头：“你还小呢。”

　　何程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泡芙围过来时都不太敢蹭他，只在前面喵喵喵，仿佛在问你生气了吗？

　　何程锦弯下腰把它抱了起来，泡芙趴在他的臂弯舒服得眯起眼，安静乖巧不吵不闹。

　　这些天泡芙被养得壮实一些，毛发渐渐显露健康的光泽，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它时它就在菜市场旁边一条沟渠里爬起来，稀疏的毛在它甩了水后像刺猬一样倒立，他就在不远处能看到它粉色的皮肤和被皮肉紧贴的骨架。

　　可怜又倔强，喵了一声后转身就去捞旁边的烂菜叶来嗅。

　　这样一只丑丑的不知什么品种的小野猫也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软乎乎毛茸茸，一双懵懂晶莹的眼睛却似乎能看透灵魂。

　　饶母又拍了那张照片去问了其他亲戚朋友，他听到语音外放都是在夸这个对象多么合适多么优秀，一个亲戚说：“年龄大才好啊，年龄大知道疼老婆，我们单位有一个女孩子就是嫁给了大她十岁的老公，现在什么都不用她操心。”

　　“是啊，程瑾从小到大太独立了，有个人知心照顾多好。”
　　“都是医学生不用怕没有话题，职业相差不大才能互相理解。”
　　“三十岁就买车买房了，那肯定不用担心以后日子了。”

　　饶母笑得特别开心，抬了抬眼镜回道：“男方那边也很喜欢瑾子，说看着乖。”

　　何程锦抱着泡芙走过去又退半步回来，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回房间了，泡芙从他的臂弯跳下来然后跳上窗台踩上面的毛毯，舔了瓜子摸了鼻子，转回身趴在毛毯上看着他。

　　何程锦坐在床边笑了笑，挠了挠它的下巴，只是说了一句：“你长大得真容易。”

　　泡芙仰起头享受着他的抚摸挠痒，从菜市场的小沟渠终于安稳跳落在温暖的毛毯上，猫生无忧。

　　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何程锦双臂后撑在床上看窗外的月亮，清冷寂寥，旁边没有云也没有星星，他听着外面饶母充满期待断续的聊天，思绪往外面游荡，直到外面的声音完全消失，关门声响起，他才想到如果今晚夜空不是这么清明就好了，就是有点或灰白或暗紫云陪着也好。

　　第二天饶程瑾起床看到何程锦凌晨两点多发来的信息，说是想去琴行写谱，就不过去看今天的面试了，今晚在乐吧再见。

　　饶程瑾把掉落在额前的碎发勾在耳后，给它发了小熊猫竖大拇指的表情包：“厉害，等你新歌！”

　　何程锦很快就回复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来，饶程瑾心说这人年纪不大发的表情怎么总有年代感？

　　她现在还不知道饶母给她安排了一场相亲局，起床后把头发扎起来就洗漱准备今天的工作，上午十点，约好十点半见面的阳春平提前到了。

　　去开门的是简苑，饶程瑾从工作室的房间出来就看到阳春平低头换鞋，她剪了帅气的短发，和简历上黑发不一样的是她现在的发色是亮丽的蓝色，而她本人要比简历上的肤色白许多，完全撑得起这个发色。

　　饶程瑾下意识拿出手机给何程锦分享：“哇，今天来面试的戏剧学院的女孩头发全是蓝色的！”

　　发出去后过了几秒她又觉得自己好无聊，撤回的话又怕何程锦问起自己发了什么，便又发了一条强行挽尊：“她发质真好。”

　　看起来更无聊了，她关了屏幕塞进牛仔裤里，阳春平已经和简苑一起走来，阳春平眼睛不大，眼型偏长，但是双眼皮长得精致，毫无表情平直看过来时有些许压迫感。

　　“你好，进来吧。”饶程瑾先走进工作室，“这里是我们工作的地方。”

　　简苑找来两张椅子，阳春平和饶程瑾两个人对斜坐，倒了一杯温水给阳春平后饶程瑾坐下来。

　　“你介意我们提前开始面试吗？”饶程瑾找来阳春平的简历问她。

　　阳春平一直没有笑容也没有说话，简苑和饶程瑾都觉得这样的酷女孩说不定声音也酷酷的，结果她用软萌的奶音回答：“都可以。”

　　简苑坐在一旁手上的钳子差点找不到下手的地方，饶程瑾愣了一下：“哦，好，好的。”

　　这反差……不过何程锦也是这样，外貌清秀精致，声音确实宽厚独特的烟嗓。

　　“是这样的，我看了一下你简历上的工作经验和专业，你之前是编剧吧？所以我有点好奇你怎么会选择来做客服呢？”饶程瑾本来也不是资深HR，索性想到什么问什么，招人跟碰运气一样。

　　阳春平想了一下：“想试试。”

　　这场面试，便从一个敢问，一个敢答打开了序幕。

　　聊了二十分钟后简苑放下手上的工作，趴在椅背上听饶程瑾和阳春平“聊天”，时不时插嘴问一句：“那剧组的收音工作会很忙吗？”

　　阳春平沉吟片刻：“也不是很忙，就是有时候有些艺人不怎么爱护工具，会把收音麦丢地上就走了。”

　　“啊，这样啊。”简苑摇头，“这也太没礼貌了。”

　　饶程瑾又问：“那你打算做客服多久？”

　　“应该挺久。”阳春平实诚的回答。

　　这个不肯定的语气放到其他地方肯定就不在考虑范围了，谁也不想浪费成本再招一个人，你这个应该是多久？会不会一个不顺心就走了？

　　但是饶程瑾这人不是正经HR，她聊天聊地老半天总算想到自己是在招聘客服，问起店里客服常遇到的一些问题，好在阳春平看起来不像是认真当客服的，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遇到退货遇到投诉遇到问了一周都不知道下不下单的客户……阳春平的回答不亚于之前面试的幼师。

　　简苑心说这大概又不够劲了，估计饶程瑾不喜欢，可惜了，她还想以后和阳春平聊剧组八卦呢。

　　饶程瑾现在还看不出喜不喜欢，她瞅着阳春平蓝色的短发，问最后一个问题：“一位顾客在你正常工作的时候对你进行辱骂骚扰，并说他是上帝，你要怎么回答？”

　　简苑有些不记得那时候那位幼师怎么回答了，但她记得幼师回答得让人生气不起来。

　　大概是被上一位“上帝”搞出心理阴影，饶程瑾似乎决定以后招人一定要问这个问题。

　　阳春平脸色不变，只是反应延迟一点，等她缓冲过来后似乎是回答但确实是一个问题：“怎么老有人想上青天？活得这么不耐烦？”

　　片刻后她摊手：“只能表达一下对他已经归西享福的羡慕和求助问他天堂的路在哪了。”

　　简苑目瞪口呆，这是哪门子客服？整个店还不被掀掉！

　　没想到沉默片刻后的饶程瑾打起一个响指：“就你了！”

　　一时之间，柯南破案的胜利曲响起，简苑仿佛被揪出的黑衣人一样惊吓良久，迟迟反应不过来。

　　阳春平总算有了微妙的表情，眨了眨眼老实说：“我面试了十五个客服职位，终于成功了。”

　　好像也是没想到自己当场就被录用了，阳春平能顺利回答完饶程瑾前面的常规问题也多亏她面试了十五次相同职位，不断总结套路不曾罢休，而那十五次面试失败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太过于有脾气，她自己也清楚。

　　不过她可以为了这个职业遵守它的规矩和态度，就是不能因为别人的无理改变自己的个性，要是饶程瑾这个失败的话，阳春平就考虑去出租屋楼下的大排档洗盘子擦桌去了。

　　万万想不到终于能因为有个性谋得了客服这个职位。

　　“这都行吗？”简苑莫名害怕，以后差评不会暴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