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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他终是去了(序言) ...


  •   剑宗阁是何处?是当今世间第一的修仙派。
      可惜风流一时,却出了位毒瘤。
      开始的这个毒瘤目中无人,不识好歹,不修雅正,地痞流氓。自打进宗门的第一天,竟就出手将师兄打伤,还在事后将别人踹下了阁前的五百来长的石梯,不予道歉和反省。且在他的师尊训责时极力反抗,打翻了惩罚时所扫进竹筐中的垃圾,撒去剑宗阁,以表愤恨。
      后来的这个毒瘤修习邪术,背叛宗门,嗜性成魔,十恶不赦。他心思狡诈,出言狂妄,下手狠毒,他施术便平了整个剑宗阁,挥手便屠了半个修仙界,顷刻便颠覆了一面江山。并在积尸群山的血河里笑称为王,自取为‘永夜上君’。

      他骂剑宗阁是衅稔恶盈,他骂这天下才是真的罄竹难书,他骂他的师尊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他如睚眦必报,边骂边杀,边杀边疯。
      就在这期间的某天圆月夜,他却重踏剑宗阁。孑然一身,仿佛曾经的少年风流,手中只提了壶清酒,盘腿坐于废墟之上,倒身靠在棵死树旁,恍惚间,他突然猛饮半瓶下肚,喝得太急,后只唇间留味,肺是烈得锥心。醉时酒壶滚落,还留有半,瓶中余下清流,便留给了干涸的花池,而池中清波,映照天色,地上树人两客,就似在邀天中月同欢。
      此事一出,是大为轰动,人人都以为他是往来魔怔,亦或是醒悟。
      不料翌日鸡鸣未出,他竟放火烧山,将余下的废墟烧得连灰都不剩。又待火灭,他立于山顶,几刻疯癫入狂,骂了个昏天黑地,后来吼累了,便倒在淤泥里休息,一觉醒来四看,发现竟然身躺在曾经剑宗阁的地界,气得起身挥臂施法,只是转眼间,山便被劈断成了两截。

      修仙界的人气骂他是脑子有病,而且是病得不轻。
      他听完不理,还装作是耳鸣。

      随即的南下,他便彻底灭了修仙界,还撕毁他从前的师尊的全身经脉,刺以千刀,逼他自碎魂灵,万劫不复,挫骨扬灰在了北寒之地。此后的他真正对天下称帝为王,叫四海皆称他为‘永夜上君’,叫四海都永远记得他的名字。继而他又在原是剑宗阁的断山上建宫立殿,招揽群妃,花天酒地,浑浑天日。
      至此,从前的佳话之处便成了百姓声声喊打的浊秽之地。他便顺从着世间嘴里的意思,成了一位暴虐无常的永夜上君。

      如此过了十几年,他又似是想起了什么。
      冷清的殿内,他一声令下,仆役们便将他从前的师弟五花大绑地带了过来,后快速退下。他便走上前去,帮那人解开绳子,而绳子一松,他就被毫不意外地给捅了一刀。

      “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是他的师弟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而他只是耸耸肩,极无所谓地将腹中的刀给拔了出去,又把他的师弟重新绑了起来,迫使他的师弟与他同坐在大殿的地上聊天。他的师弟虽是挣扎,但又无奈,只能在嘴里不停骂着他,听着他的自言自语。

      后日,他便把他的师弟给放走了。

      至入夜点灯,解衣欲睡,忽见窗外飘起白雪,原是小年。
      他的殿内本是冷清,灰黑一片,而他虽有入世,却也从不知那小年为何要挂红绸,为何要食汤圆,又为何总是会下雪。
      或是无聊,他少有地披上外衣,出了殿门。赤着脚走在雪里,走到了之前的那个花池旁边——却是清水满池,莲荷映月。许些豆点大小的雪花落进了池水之中,惊扰着平静,不停将水中的皎月打碎成块,块再成末,末成澜波,再无月色。
      不知为何,他慌张施法,唤出了一个结界,拦住了剩下将落的雪。而待湖水平静,水中虚月却已被雪的影子给糟蹋得千疮百孔,再是极力挽救,也同样是无法补救。

      他沉声撤了咒,回殿里去了。
      门还未开,而桌上的那盏灯火,却早就熄灭了。

      “永夜上君死了!这可是全天下的喜事!”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啊?......那混账怎么死的啊?这天下竟还真有人能杀得了他?”
      “听说是昨夜小年刚死的,真是晦气极了,还听说是自爆经脉,死状是一个惨啊。。”
      “那是死不足惜......他个千古罪人,犯下滔天大罪后来个兴来忏悔?有个狗屁意义。”
      “而且我说他师尊也是,竟教出个这么样的徒弟来当祸害。”
      “那可不是?”

      那晚他趴在了夜中,就再没去点灯了。
      若是不是看见那血肉模糊的惨状,他平静的脸色,就真如是睡着了一般。
      对,就像是睡着了,做个了个好梦般。
      可惜的是他的繁华一朝,却没有天下是过他的,却没有任何东西可算得上是他的......好吧,其实也有。或许只有那犯过的罪孽是他的,或许只有那个暴虐成性的永夜上君是他的,或许只有......
      只有什么?
      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反正也已经无所谓了。
      全都无所谓了,已经,全都无所谓了,真的全都,无所谓了吗......

      切。

      看来是真的有病啊,而且病的不轻。

      小年,宫外的街上有人放起了鞭炮,小心点火,一连串的红色便炸了起来。小孩子们吵着玩闹追赶,灯市上是欢笑的人流,烟火直冲云霄,绽开妖艳的光亮形状,卷着天的黑纱。破了黎明的烟雾,轰轰烈烈,也只待日初生。

      而今,天边只剩一轮明月挂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他终是去了(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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