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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单元四:我要她活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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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奉龙痛彻心扉,痛不欲生,生不如死,醉生梦死。悔恨与自责,伴着他渡过了多少个寒暑,他始终都走不出那片无止尽的阴影。
他也写过无数篇诗文与歌词,来纪念或怀念他的母亲,可是那又能怎样呢?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送过他妈妈一份礼物,他甚至想把他写过的诸多祭母文,拿去申请金氏世界纪录,充当是他送给他母亲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更是唯一的礼物。
他写过哪些于事无补的诗文呢?
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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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慌慌,聚散离合好像梦一场。
空荡荡,已经不再有风遮和雨挡。
我惆怅,妳早就飞向遥远的天堂。
血在淌,淌到断肠。
泪汪汪,生离死别就是痛无常。
眼茫茫,已经分不出黑暗或光亮。
我希望,我也能追上遥远的天堂。
陪妳唱,唱出悲伤。
我孤单彷徨,多想回到妳身旁。
回到旧时光,一同话家常。
我左盼右望,多想看見妳模样。
看见老门窗,一起走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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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那~哪一片云,我思念的母亲。
摸不到看不清,无法抓在手心。
每天模糊了眼睛,泪水一直都忘记了停。
想刻划妳的神情,想拥抱妳的热情。
妳已经冷冷冰冰,再见了我的母亲。
妳是那~哪一颗星,我思念的母亲。
好遥远好安静,无法再诉衷情。
每夜孤单的心情,酒醉一直都不愿清醒。
想梦到昔日情景,想回到过往曾经。
我依然孤苦伶仃,再见了我的母亲。
我是浮云我是孤星,我思念的母亲。
放下手抛弃了我,妳怎狠得下心。
日夜都怀抱憧憬,作梦一直都不肯相信。
我扑簌我泪满盈,我啜泣我潸满襟。
思念妳直到如今,再见了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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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诗文仅列其一二,真要列完都可以出一本书了。这些都是这几年来郭奉龙的心情写照。
他鲜少梦到他妈妈,难道是?妈妈不能原谅他吗?
"年轻人~别丧气!我可以让你见到妳妈妈!"一个老人家对着郭奉龙说。
"怎么可能?人死不能复生!"郭奉龙很懊悔很痛苦地说着。他眼睛里还布满着血丝。
"你不信?你都痛苦这么多年了~何不试试看呢?"老人家对郭奉龙亲切慈祥地鼓励着。
"嗯?试什么?怎么试?"
"这里有张名片~你去看看便知!"
"有求必应许愿池?"郭奉龙低头念著名片上的字,随即抬头问:"老先生,这是什么意思?"老人家呢?已经不见踪影消失了。
"喂~喂~"郭奉龙一直喊着。随即就醒过来了!
"原来是一场梦啊!我怎会做这么奇怪的梦?"郭奉龙自言自语着,不以为意。
随即起身就想抽根烟,喝瓶酒,麻痹一下自己。却见手上正握着一张纸,正是那张名片:有求必应许愿池!
"这到底是作梦,还是幻境?既然是梦,为何真有名片?"郭奉龙挠着头一脸不解,"既然梦中老人叫我去试试,反正也没事,那就去看看吧!"
郭奉龙于是按照地址前往,到了那座山的入山口...
"先生~不好意思!这上山的路不通,日前大雨把路基给冲掉了,我只能载你到这儿了。还是我再送你回去,你改天再来?"出租车师傅从前座回头,对郭奉龙解释着。
"那就到这儿吧!我自己走上去!"
郭奉龙下了车,看着山路心想:应该可以走得上去。
"碰!"突然间冷不防地,一台车直冲了过来,把郭奉龙撞倒,他被撞倒后在路上翻转了几圈。
郭奉龙爬起来看了一下,好像没受伤,回头臭骂:"你车子是怎么开的?没长眼睛啊你?"肇事车子早已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了!
反正没事,不管了,郭奉龙沿山路走了好一阵子,终于来到了那个幽静的地方。
站在那栋古建筑前,郭奉龙抬头望着那块牌匾念道:有求必应许愿池。
心想:看来不是梦,也不是幻境!真的有这个地方!
于是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阿财伸手示意,请客人进入。
郭奉龙走到了柜台前...
"请问这里真的可以许愿吗?"郭奉龙直接了当地问。
"当然可以!"寿喜老婆婆说。
"真的?"
"当然!"
"什么愿望都行吗?"
"什么愿望都行!"
"那...我要让我妈妈复活~我要她重新活过来!"
"嗯~没问题! "
"真的假的啊?"
"心诚则灵!那你还要许愿吗?"寿喜使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问道。心想:这小子竟敢质疑我们有求必应许愿池!
"要!我要许愿!"郭奉龙不假思索地急切答道。他多想她妈妈能够复活啊!
"那就请你刺一下自己的手指,把你的一滴血,滴入眼前的杯子中。"寿喜说着说着,就拿着一根针递给郭奉龙,接着继续说道:"这叫歃血为盟!就跟古代的誓约一样,走个过场,只是种仪式!"
郭奉龙照做。血滴入杯,契约成立!
"这样交易就算完成了!你可以离开了。"寿喜以手往大门示意客人离开。
"这样就好了?"
"没错!"
"那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复活?"
"已经复活了!你回到家自然就会看到你妈妈!"
郭奉龙于是满怀期待,迫不及待地快速急奔回家,一样穿过大门口的那层薄膜,薄膜起了涟漪。
郭奉龙走了之后,小禄揽着福德老者一起从内室里走了出来,福德老者正是郭奉龙梦中见到的那个老人家。
"爷爷~难得你竟然会亲自出马!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小禄好奇地问。
"没有!我就是想出去晃晃,活动一下筋骨而已!"福德老者伸直了懒腰,活动了一下,一脸轻松地说着。
"所以今天柜台就由我顾啰?你这死老头!想翘班罢工就说一声嘛!"寿喜不悦地骂道。
"我就不能休个假吗?还让不让人活了啊?我都这把老骨头了!"福德老者一副老顽童的样子。接着眼神往墙壁瞄去,对着寿喜说:"老婆子!你代班的工作还没做完啊!"
"连这个也要我来喔?"
"那当然~送佛送上天,代班要代全!"福德老者贼贼地笑着。
"你这死老头!偷懒偷得可真够彻底啊!"寿喜边咒骂着边按照"SOP(标准作业程序)",大手一挥,那面墙壁就往墙角缩。随后手指着桌面上的小酒杯,往一个全空的瓶子移去。只见红色液体装满了一整瓶!
"疑?爷爷!怎么会是红色的液体?"小禄惊讶地问。
"对啊!我们从来都没有看过!竟然有红色的!"阿财附和跟着说。
"呵呵~红色代表的是血红的悔恨、懊恼、忏悔与赎罪!还有另一种是复仇与仇恨!"福德老者微笑地继续说:"郭奉龙没有仇恨!他对他爸爸的,那不是仇恨!顶多只能算是怨吧?怨老天爷捉弄!无法怪谁,也不能恨谁。他爸爸本无意要把可鲁给害死,也不知可鲁会因此死掉!他只是天真地以为,会有路人拣去养。所以郭奉龙无法全怪他爸爸,只能怪老天爷!郭奉龙有的就只是悔恨而已!但是他悔恨的能量惊人!所以瓶子满溢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