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戏过了[刑侦]》琳久

34、G032

　　“有新进展了？”

　　当季初墨带着白向榆回到警局的时候，卫叙白一众正对着电脑表情严肃。程晓和宋予杨凑到一起，看着投影仪投放出来的内容。

　　卫叙白点点头以示回应：“我家小榆树呢？”他探头问道。

　　季初墨额角冒出一个井号。

　　“在休息室里呢，我给他买了吃的。”虽然对卫叙白表现出和白向榆的亲密非常不爽，但季初墨还是走到他身后，看向电脑屏幕。

　　“这是学校宿舍的监控？”

　　卫叙白偏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考虑季初墨会不会突然在身后袭击他。不过他最终还是在季初墨莫得感情的刀刀眼中老实下来，将视频拉到头，重新放映。

　　为了保护学生的隐私，楼内唯一有监控的地方就是一楼的大厅。摄像头正对着大门，可以清楚地看到进进出出的学生以及带窗小屋内正在玩手机的宿管阿姨。

　　此时，屏幕右上角的时间显示的是晚上10点43分，马上就到了学校宿舍封寝的时间。

　　只见一个带着鸭舌帽，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从宿舍大门堂而皇之地走进来，在刷脸机处扫了一下，机器便打开允许他进来。

　　视频做了处理，待黑衣男子从屏幕上消失之后，时间飞速前进，转眼就到了晚上11点整。

　　那个男子重新出现在屏幕上，这回是向着宿舍外，走的很决绝。宿管阿姨正要准备锁门，在他背后喊了一声，他也没有回头。

　　第二段视频还是这个角度，只不过时间变成了第二天的凌晨五点半。在宿管打开宿舍大门的时候，黑衣男子再一次进来，这次他行色匆匆。宿管在他背后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但黑衣男子只是冲宿管点点头，将帽檐又向下压了压，便上楼了。

　　同样是20分钟后，男子再一次下来，只不过再无慌张，淡然地消失在黎明的黑暗中。

　　“这个人你认识？”季初墨问道。

　　卫叙白不会对没有问题的人过多的关注。

　　“你再看看这个。”卫叙白拖动鼠标放出了另一个视频，只有5秒，却让季初墨瞳孔皱缩。

　　5秒的视频显示的正是刷脸机上的画面，那张脸众人再熟悉不过，正属于白向榆。而白向榆昨夜也确实主动要求回家，没有不在场证明。

　　但季初墨看了这个画面却坚定了吐出了另一个名字：“poplar。”

　　“没错！”程晓打了个响指：“一开始我看到这个也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小小白嘞。”显然，他们已经从卫叙白口中知道了poplar的存在。

　　季初墨摇摇头说道：“我看过向榆在T2留下的影像资料。他戴的那个鸭舌帽上面始终有一个绿色的虫子。想想当时向榆的身份，能让他坚持戴着一顶这样的帽子，说明这顶帽子很有可能是重要的人送的，那个人一定是poplar。”

　　卫叙白此时幽怨地插话：“最重要的人怎么不可能是我？！”

　　“死开！”季初墨手刃卫队之后，坐在了卫叙白刚才坐着的转椅上，两条长腿交叉，双手置于腿上，没有半点儿狼狈。

　　他继续道：“而这个人的帽子是纯黑的，又和向榆长着一样的脸，身量也相似。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季初墨叹了一口气。

　　“即使在这种险恶的条件下，向榆也被养的很好。就用当时你们抓捕徐老四为例。如果是你，在面对一个拘捕的犯罪嫌疑人时会怎么做？”他看向宋予杨。

　　后者犹豫了一下说道：“尽可能攻击他身上脆弱的地方，让他失去行动力，将他制服。白向榆所做的没有什么问题。”

　　“没错。”季初墨点点头：“但是你忽略了一个问题。你是身体条件正处于巅峰的特种兵，而向榆，”他转头看向程晓，“他的身体素质和程晓相似。”

　　程晓挠挠头。

　　“如果是程晓面对徐老四这样身材高大，面目凶狠的嫌疑人，在当时的环境下他会怎么做呢？”

　　程晓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现场，只隔了不到两周，他的记忆还算清晰：“……我可能会用旁边的工具直接打他的脑袋，先把他砸晕了再说！”

　　宋予杨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他的暴力想法按掉。

　　“是了，正常的思路是这样的。但向榆却是按照宋予杨的方法做的，这是为什么呢？”季初墨环顾一周，发现卫叙白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我们往往可以从一个人办事的手段和行为判断他的性格。从向榆的行动分析，他是一个比较自信的人，而且急于证明自己。”他将嘴边的自大吞掉，没错，他就是这么双标，“他不像程晓那样没有安全感对危险总是防备的很，他认为自己的能力足够的应付问题。”

　　季初墨闭上双眼，在心目中迅速地勾勒着一副轮廓。

　　“他应该没见过太过凶残的画面，看到那些残破尸体的冷静是他强装出来的，这是他的保护色，他的弱小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他平时的生活没有什么规律，所以能很快地适应在警局当顾问以及和卫叙白同居的生活，所做的一切都围绕着卫叙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卫叙白在大舅子面前心虚地左顾右盼，但仔细想想，季初墨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

　　白向榆确实一直围绕着他转，就像围绕着太阳的行星。和他一起上班，一起吃饭睡觉，破案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卫叙白，给受害者一个交代反而成了次要的事情。但由于卫叙白一直沉浸在这种被环绕的感觉中，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不难想象他之前的生活。一开始围绕着poplar，和他一起从孤儿院逃跑；后来是沈跃希，为了他甚至放弃自己的前程，去H大艺术系报道。而这样一个人，竟然有一个铁打不动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程晓情不自禁地问出口。

　　“回家。”季初墨的眼皮微微睁开。

　　“他每个周末都要回家。这是一种时间和地点都被固定的事件，而能够导致这种事件发生的情况有两种：一个是极其自律的人为自己定下的目标；而另一个就是不得不遵守的要求。”

　　“想想在你们的生活中，什么情况下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季初墨问道。

　　“上班！”程晓先答：“早上不上班就会被扣工资！所以必须得按时上班。难道小小白之所以每周末回家，也是因为被威胁的嘛！”

　　钟局要是知道你把上班当成一种威胁，怕不是要被气死。宋予杨嘴角抽了抽，即使是要扣工资，程晓也经常会迟到，但据他们的调查显示，无论是郭晓宇，苏皓月，还是许景阳，白向榆，都没有打破过周末回家这个规律。那么，他们是被什么威胁的呢？

　　细思恐极。宋予杨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认真听季初墨分析。

　　“这就需要回想一下之前的三起案子，这个卫队比较擅长。”季初墨终于分给卫叙白一个眼神。

　　后者坐在另一张椅子上，被点名之后只是略加思索便开口道：“自从小榆树来之后的几起案子都是围绕着天使孤儿院展开的。无论这些案子的凶手是谁，有怎样合理的逻辑关系，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这些养父母在过去的人生中或多或少都有污点。我猜测，他们可能是接触到了天使孤儿院的主谋之后，对方答应给他们换一个身份，条件是帮他们继续监视这些孩子。”

　　卫叙白一手撑着脸侧：“所以说，这些孩子被收养，并不是痛苦的结束，而是灾难的开始。这些犯罪分子将表面上的孤儿院的存在抹去，转而到幕后操纵着这些孩子。”

　　“而威胁这些孩子，能让他们继续受到操控的方法，就是将每一对双胞胎都分开。只要用手段拿捏住一个，那么另一个也只能乖乖听话。”

　　“那万一有的双胞胎并不在意自己的兄弟呢？”宋予杨发出疑问。

　　“他们控制这些孩子的目的是什么？”季初墨说道：“难道只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上街乞讨么？”

　　“显然不是。”卫叙白接道：“人体实验？既然实验对象是双胞胎，那么研究很有可能需要双胞胎才有的特质。”

　　“心电感应。”季初墨点点头：“而选择放弃自己同胞的人，心电感应一定不强，或者说他们的行为规避了被心电感应影响的可能。所以那些人是不会被留下的。”

　　宋予杨额头上出现了冷汗：“虽然苏氏姐妹一起跳楼自杀，但根据现有的证据显示，原本死的人应该只有一个苏长嫣……他们到底在研究什么？”

　　是什么样的罪恶能让双胞胎中的一个死在另一个面前……

　　“我不知道……我只能说，在他们心中，那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季初墨心中大概有一个猜测，但那时他不愿意也无法继续深思的情况。

　　但卫叙白却继续剖析：“是一种刺激？或者通过双胞胎的特质将他们连在一起，来证明双胞胎的精神强度提高到一定水平后，可以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卧槽，这是什么邪教组织……”程晓目瞪口呆。

　　宋予杨也因为这个令人震惊的结果，一时也忘记了阻止程晓口吐芬芳。

　　“如果真的是这样，需要怎么做才能让人的精神增强？”卫叙白看着季初墨，带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像是要扑向敌人的猎豹。

　　“心理引导肯定是不够的……”季初墨抽了一口冷气：“你知道那些精神分裂的病人吗？”

　　不等众人回答，他便继续道：“首先，他们的心理需要有易感素质，其次，需要外部社会环境的不良因素刺激。而如果想要使思维互通的双胞胎的思维从一个转移到另一个上，还需要对他们的精神强度用药物进行控制。我们暂且将他们分为接受者和给予者，接受者的神经强度必须非常弱，而给予者的神经强度必须非常强，要想达到这一步必须药物控制。”

　　说罢，他又摇了摇头：“玄幻小说都不敢这么写，这种实验违背了现今所存的科学理论，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是心理学家，你应该知道有些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卫叙白眼神逐渐变冷，他的手指紧扣着转椅边缘：“你觉得小榆树身上会有药物注射的痕迹吗？”

　　季初墨抬头与他对视，两人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下一刻，办公室的们被大力推开，两个人影迅速地在走廊中穿过。留下程晓和宋予杨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