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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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里，没时间吃瓜的摄像，正敬业地将镜头对准冠军，站好最后一班岗。
候在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了有史以来最滑稽的一幕。
演播厅里的媒体记者，摘下胸前的麦克风，冲上舞台，将新鲜出炉的冠军和她的导师堵在了台上。
“谭凯先生，有自称Q的姑娘发了分手视频，念念不忘公司转了这条微博，你跟Q分手了吗？”
“谭凯先生，今天你公布婚期一事跟Q说过吗？”
“谭凯先生，Q跟你分手是因为张琦吗？”
“谭凯先生，张琦夺得冠军是因为你暗箱操作吗？”
“谭凯先生……”
“谭凯先生……”
变故来的太快，等导播切掉镜头，杂乱的画面早已传遍网络。
从舞台的包围圈中脱身的谭凯，看着闻风而动，堵在演播厅门口的各家娱记，有片刻的恍惚。
此情此景，跟他获封歌王那天何其相像，但砸过来的那一个个犀利的问题，让他快速清醒了过来。
嘭——
喧嚣终于被锁在了车窗之外。
透过车窗，各家记者举着长枪短炮，正围追堵截着，那些往日里他最爱的话筒，此刻正如魔鬼犀利的爪牙，扒着车窗，将他困在原地，让他脱不开身。
汽车艰难的驶离人群，车窗外又只剩下了挺立着的大叔。
谭凯沉着脸，对来接他的红茶影视的人，有些不满地道：“你们怎么办事的，热搜什么情况？”
“呵——”后座传来一声讥讽的轻笑。
“谭歌王真是好大的脾气。‘你放心，Q那女人，又蠢又容易搞定，我愿意结婚，她只有感恩戴德的。到时候我微信通知她一声就行。’
怎么，现在要跟个娘们似的把自己说的话舔回去？”
入圈以来，除了初期董事会的些许质疑，谭凯听到的全是对他的追捧。更遑论成名以后，每个人都对他笑脸相迎，何曾受过这种气。
他转过身，一把揪住说话人的领口，“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钱慕志顺势仰起头，不慌不忙地对着谭凯吐了个烟圈，在他手上摸了一把：“张总，鄙人不才，怕是做不了这单。”
“你……”到了嘴边的话生生被噎在了喉咙。谭凯认出来了，这是圈里的公关大佬钱慕志。
在圈里浸染多年，谭凯很清楚，哪些人可以得罪，哪些人不能得罪。钱慕志就是不能得罪的那类人。玩弄舆论，颠倒黑白，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尤其是这次林子衿不按常理出牌，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还需要借助钱慕志的手度过这次危机。
“行了，慕志，年轻人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张锐笑着打了个圆场，话落，又警告地扫了谭凯一眼。
谭凯借着这个台阶，悻悻然松开了手，对着钱慕志道：“钱老教训的是，先前是我不懂事，没看清形式，高估了自己，还请钱老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帮我度过这一关。”
“好说好说。”钱慕志享受了一番来自歌王的恭维，从善如流地取出雪茄剪，熄灭了手里的雪茄。
“你放心，这次肯定让你全身而退。这事儿不复杂。
我看过那则视频，有用的信息并不多，跟你分手这个梗，大众早已经审美疲劳了。账号又是新注册的，没有任何认证，即便非林下场，仅凭一则短视频，也不足以取信于人。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关键在于你们公司官博的转发。
你呢直接打电话给官博负责人，责令她立即删掉转发，再发声明称账号被盗。顺便挑几个带你跟琦琦节奏的营销号发个律师函，这事儿也就了结了。”
谭凯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了钱慕志一番，难怪能成为各家公司的座上宾，这业务水平确实不一般。他以为的大危机，竟然只需要打个电话就能搞定。
一分钟后，谭凯挫败地挂了电话：“官博的管理权现在在夏雪手里，她护林子衿跟老母鸡护小鸡仔似的，那条微博，删不了。”
“那就打电话给公司董事，即便Q是你们公司的王牌幕后，那又怎样？你是你们公司唯一的成熟艺人，幕后和台前，但凡脑子清楚些，都知道该怎么选择。”钱慕志毫不在意地道。
现在的娱乐圈，早过了内容为王的时代。一个幕后，想扳倒公司的摇钱树，那也太不自量力了些。Q的关注度，源于她的神秘性，否则，区区制作人，谁关心？
“除了是幕后，Q手里还有公司一半的股份，她是公司创始人林念的女儿。”
车厢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台前幕后，选谁自不用说，但股东和职员，占谁也显而易见。
谭凯靠在椅背上，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一步。他跟琦琦的新闻明明都已经压下去了，林子衿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发那个分手视频。
拨出去的电话又一次被挂断，谭凯控制不住脾气，啪地一声将手机摔到了车厢里。
林子衿靠在床头，饶有兴味地盯着手机屏幕，看着它亮了又黑，黑了又亮，她知道，谭凯开始急了，但这才哪到哪呢？她的新生，刚刚开始。
夜色渐浓，林子衿嗅着阳光的味道，安静地沉睡着。
在世界的其他角落，伴着风雨声，更多的是彻夜赶路的人。
“阿姨，早。”
林子衿揉着眼睛从楼梯上下来，她很久没这么放松的睡过觉了。
王阿姨听到声音，回过头热情地招呼她：“小衿醒了啊，快过来，我蒸了你最喜欢的肉包子。”
林子衿答应一声，来到餐桌前坐下，王阿姨一边将刚出锅的肉包端上桌，一边道：“小雪说公司有事，一早就出门了。对了，她说你这几天没休息好，喊你在家歇两天。”
林子衿嗯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肉包咬了一口，满足地闭上了眼，是她熟悉的味道。“阿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我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包了。”
她从小就挑食的厉害，口味也偏中式，偏谭凯口味西化，早餐都是面包加牛奶，为了跟他同步，她已经很久没吃过中式早餐了。
“你要是喜欢，以后阿姨每天做好了给你送，外面的东西，又没营养又不好吃。”
林子衿接过粥，刚想说她准备搬回来住，门铃响起。
王阿姨擦了擦手，跑去拉开门看了眼，回头道：“小衿，是谭凯。”
听到这个名字，林子衿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嘴里的包子似乎也不香了。
“小衿，我想跟你谈谈。”
林子衿咽下口中的包子，仰起头，看着这个前世她爱的最深也伤她最深的男人，他竟然还有脸过来，她恨不得直接将碗里的粥泼他脸上。
“这个称呼不是你该叫的，你是念念不忘的艺人，跟其他人一样，叫我林董吧。”林子衿用最强大的意志力压住自己的恨意，淡淡地顶了回去，“你回去吧，有事等我去公司再说。”
谭凯噎了一下，想着此行的目的，压下心头的怒火，好脾气地在林子衿对面坐下，对着王阿姨道：“阿姨，麻烦帮我拿副碗筷。”
王阿姨看了眼林子衿，站在原地没有动。
林子衿掐了掐手心，缓缓呼出一口气：“我吃饱了，阿姨收了把，你跟我来。”
……
“小衿，你要相信我，我跟琦琦真的没什么。
你是知道的，她是我的小学妹，我对她诸多照顾，就是前辈照顾后辈……
你想想，如果我真的跟她有什么，我怎么会在媒体面前宣布跟你结婚。
小衿，咱们走到今天不容易，难道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吗？”
林子衿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一旁赌咒发誓的谭凯。难怪他想当演员，这演技着实厉害。如果不是看过电梯里两人搂抱在一起的监控，她几乎要被这番说辞说服了。
“想要我们的婚礼如期举行，可以，但我有几个要求。”林子衿探过身子，轻声道。到底夫妻一场，她怎好让他唱独角戏。人生这个舞台上，谁还不是个演员呢？
“只要你发微博，说分手是从此不做恋人做夫妻，你想怎样都行。”谭凯见事有转机，忙不迭地点头。这是钱慕志花了一晚想出的对策。
这条微博一出，直接找人带节奏，说Q戏精炒作，嫉妒张琦的热度。张琦就可以从第三者的风波中解脱出来，成为一个受害者。到时候谭凯再出来认个错，说怪他没给够Q安全感。这事儿也就结束了。
“呵——”林子衿轻笑起来，“我要你发声明，承认张琦盗用我操刀制作的歌曲立才女人设。同时，向公众致歉，对张琦，你确实有私心。”
“小衿，这个声明一发，琦琦的演艺之路岂不就毁了。”谭凯看着笑意满满的林子衿，此刻的林子衿，他陌生的很。
瞧，直到现在，他还要护着她。林子衿忽然觉得没意思的紧，她坐直了身子，随意道：“那随便你了。”
“小衿，我都说了，我跟琦琦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你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吗？”谭凯跟着直起了身子，定定地看着林子衿。
赶尽杀绝？呵——
跟前世的他相比，她算什么赶尽杀绝。眼前又浮现出前世谭凯冷酷的神色，如同腊月的寒冰，冻的她浑身发冷。
“你听过一句话吗，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跟张琦，一个是苍蝇，一个是臭蛋，都是让人恶心的东西。”
在林子衿心里，张琦是讨人厌的苍蝇，而谭凯，却是她握在手里的臭蛋。
林子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你知道吗，蛋其实是种很娇气的食材，外壳一旦有缝，在空气里很容易变质，快速沦为一颗臭蛋。
谭凯，在我心里，现在的你就是一颗有缝的蛋。
从小，外婆就教育我，变质的东西不能要，必须扔掉。”
比起第三者张琦，林子衿对谭凯的怨恨更深。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苍蝇，她们数量庞大，挥着翅膀无缝不入，怎么也灭不干净。遑论娱乐圈，灯红酒绿，多的是前赴后继的美人，诱惑更是无处不在，身处这个纸醉金迷的名利圈，谁没遇见过几只讨厌的苍蝇？
对于闯入的苍蝇，能拍死自然最好，不能拍死也无所谓，只要扔掉臭蛋，循臭而来的苍蝇，自然会嗡嗡嗡地跟着飞走。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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