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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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雪的催促声中，林子衿从抽屉里翻出手机，连上电源开了机。
一开机，手机就嗡嗡嗡地震个不停。
#歌王谭凯公开求婚制作人Q
#谭凯回应学员绯闻
#制作人Q真实身份曝光
#才女张琦和Q不得不说的秘密
……
一条又一条的新闻推送，飞速铺满了整个屏幕。
她重生的日子可真巧，竟然赶上了谭凯在媒体上宣布婚期的这天。
旁边，夏雪还在旁敲侧击：“小衿，谭凯什么时候跟你求的婚，我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求的婚？
林子衿嘲讽地弯了弯嘴角，从一堆新闻推送里，扒拉出了谭凯几个小时前发的微信。
【小衿，你起来了吗？刚刚打你手机，关机了，我就微信上跟你说吧。】
【小衿，咱们结婚吧。】
【我知道，这个求婚有些仓促。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但我真的受够了那些傻逼媒体。】
【琦琦走红的速度，让圈里很多人受到威胁，有人找了狗仔24小时跟拍，为的就是捕风捉影给她泼脏水，遏止她的发展势头。昨天晚上，我跟琦琦商量决赛歌曲的事情，时间有点晚，我有些困了，就没有回自己房间，谁知被人给拍了，说什么潜规则……】
呵——
林子衿轻笑了下，雪姐说的没错，她确实是“感动中国”的好老板。不仅赔了夫人折了兵，还乐呵呵地凑上去帮卖她的人数钱。
张琦能快速走红，可不得感谢她么。
这两年，娱乐圈日新月异，新人一茬一茬的，张琦的剧，因为各种意外，总是不能如期上映，一直在吃老本。加上乐坛日渐式微，先前置换的那些资源，也是歌红人不红，没能让张琦顺利上位。红茶影视不甘心，趁着选秀的东风吹遍大江南北时，将张琦送到了谭凯的选秀综艺节目里。节目内，靠着林子衿幕后操刀，立稳了才女人设，节目外，靠着和谭凯的小粉红，吸了无数CP粉，从此歌红人更红。
后面的微信，林子衿只大略看了看，除了抱怨指责狗仔不择手段，营销号胡编乱写，余下的都是对张琦晚上的决赛的担忧。
她的视线，落在了最后俩句话上，那是仅有的，跟她相关的内容。
【小衿，待会儿的采访，我要直接宣布：我准备好跟你翻开人生新篇章了。】
【你放心，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一定补你一个终身难忘的婚礼。】
瞧，这就是谭凯的求婚。除了一个关于未来婚礼的承诺，满篇的张琦。
原来，从一开始，她们的婚礼，就只是为了掩盖跟张琦的绯闻，让她的冠军更名正言顺些。
残酷的真相，让林子衿身子轻轻发着抖，她握了握拳，压下心里磅礴的恨意，退出微信，点开了第一条推送。
她要看看那对狗男女是怎样嚣张地秀恩爱的。
刚好是现场采访。
画面里，张琦穿着白色露肩礼服，娇滴滴地站在一身黑西装的谭凯旁边，男帅女美，很是养眼，确实当得起粉丝“金童玉女”的评价。
“今天是节目总决赛，是选手们的大日子。我本不想喧宾夺主，不想大家这么关心我的私生活，我也不好一直避而不谈。网络上的那些所谓绯闻，都是捕风捉影的胡乱猜测。
顺便，借这个机会，我也跟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我准备好跟Q翻开人生新篇章了。下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到时候大家配图记得挑漂亮的。”
熟悉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在安静的室内，清晰又好听。
林子衿扯了扯嘴角，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这段话，她曾做成音频，听了一遍又一遍。再一次从当事人口里听到，只觉得刺耳又恶心。尽管，谭凯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充满磁性。
谭凯对着媒体的这份承诺，最后也成了一纸空谈，他们根本就没有举行婚礼。月末媒体配的新闻图，是一个滑稽的红双喜字，就像他们滑稽可笑的婚姻。
“谭凯先生，之前在颁奖礼上，你曾说过，奖杯是给未来爱人，制作人Q的毕业礼。据我所知，张琦小姐正是去年的毕业。节目中，你们也不曾避讳旁人，张琦小姐的原创歌曲，跟Q也是一个风格，请问谭先生，张琦小姐就是制作人Q吗？”
林子衿没有点退出，微博自动播放了下一条视频。
林子衿瞪圆了眼睛，抓起了桌上的手机，前世的那些困惑，一下子有了答案。
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张琦暗示自己是Q时，媒体会深信不疑。
原来一切早有端倪。
这个记者拍摄的角度比较特别，视频里，两人的手正紧紧牵在一起。
现场短暂地安静了几秒，只见两人尴尬地扫了眼镜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很快，工作人员笑嘻嘻地上前打圆场：“Q的身份是秘密，这位朋友不要乱猜测。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辛苦大家了。”
其他记者闻言，皆笑呵呵地开始收拾东西，反正只要有了歌王和Q宣布结婚这个消息，这个月的KPI就不用愁了。
但刚刚提问的那个人，并没有跟着离开，而是执著地举着话筒，继续提问，“谭先生，如果张琦小姐不是Q，请问你需要牵着你学员的手宣布你结婚的消息吗？”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提问的记者显然被请出去了。
这场采访，她曾看过很多次，但并没看到过后面这一节。林子衿重新点开视频，仔细辨认了番那个记者话筒上的台标，“Feeling非林”。
她在记忆里细细搜索了一番，前世似乎并没有这个媒体。
她点开博主主页，蓝V认证确实是非林娱乐旗下的账号。
林子衿轻笑了下，看来，这个世界，跟她记忆里的世界并不完全一样。她有信心，这一世会不一样。
将手机扣在桌上，林子衿侧了侧头，对着夏雪轻声道：“雪姐，联系非林娱乐的记者，就说制作人Q有独家新闻要发。”
市中心，非林娱乐所在的燕飞大厦。跟这个城市的大多数写字楼不一样，即使是在国庆假期，它也片刻不曾停歇。
顾言森一边翻阅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听着属下的工作汇报。
“#歌王谭凯公开求婚制作人Q#，这条热搜在微博已经爆了，对方早有准备，买好了固定热一，是他宣布结婚的那段采访视频。咱们推的记者追问张琦身份的视频，虽然没能抢到固定热一，但，我买了热一的跟随。”
说到这，张华划开平板扫了眼，接着道：“两个视频播放量增长速度很快，截止目前，第一个视频播放量已接近五千万，咱们推的那条视频，目前也有3000多万的播放量。”
顾言森点了点头，看向旁边专管网络舆情的总监：“网上的舆论风向如何？”
“主流的声音是恭喜与祝福，谭凯本人没发微博，暂时没有圈内人下场。粉丝的控评方向基本围绕着天作之合、强强结合、有担当、好男人几个方面。有小部分的人，在咱们推的那条视频下留言讨论谭凯和张琦的关系，猜测他是不是出轨了。但这部分声音被粉丝的声音掩盖了。
昨天拍到的视频，红茶影视目前出价给到了3000万。
另外，红茶影视下了水军，引导张琦和Q是同一人。
趁着这股东风，节目组借机推了#张琦 制作人Q#这个热搜。目前，张琦的粉丝没怎么下场，评论只说期待晚上的新歌。活跃在一线的，除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主要是两人的CP粉，力证张琦就是Q。论坛方面，已经扒出张琦和谭凯初高中是校友。也有网友匿名爆料，两人高中时就是恋人，目前真假待定。
此外，有部分公司浑水摸鱼，下了水军刷节目组不公平，张琦果然是皇族，导师私心，捧自己女朋友之类的言论，但目前影响范围很小，只有其他歌手粉丝参与话题。”
没有听到想要的消息，顾言森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林子衿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办公室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子衿是谁？
顾言森等了好几秒，没等到回答，蹙着眉头，不悦地抬起了头，就看到了满屋子的问号。他反应了两秒，才发现自己问的是林子衿。
这里的人，除了他，没人知道这个名字。
他垂着眸，沉默片刻，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解释了一句：“就是念念不忘公司，谭凯发了这种爆炸性新闻，他的公司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杜威忙摇了摇头：“目前没有。按照惯例，他们公司不会回应这种消息。
念念不忘基本不回应艺人的私生活问题。况且，这次的舆论尚在可控范围内，且总体向好，完全不需要公司出面。
我收到的消息是，这次国庆，谭凯给跟他的人全部放了长假，他的助理、经纪人，全去了马尔代夫度假。目前，他用的工作人员都是节目组安排的。”
“两人节目里的粉红合辑剪好了没有？”
“已经剪好了，有两个版本，一是以甜为卖点，引导粉丝磕CP，一个是以上位为卖点，暗示圈内潜规则。为了抢夺大众关注，计划在比赛结果出来那一刻再发。”策划总监看了下手里的节目流程表，“决赛8点开始直播，比赛结果预计在10点左右出。“
顾言森揉了揉眉心，头也没抬。“用第二个方案。”
……
偌大的办公室又恢复了宁静，顾言森靠在椅背上，拉开了办工桌左边的抽屉，搁在最上面的两张亲子鉴定表，将整个抽屉盖的严严实实。顾言森看着那两张纸，默默出着神，好半晌之后，才轻轻关上了抽屉。
人生可真是讽刺。小时候，每一次的愿望都是希望自己梦想成真，哪里会知道，真到了美梦成真那一天，他却只希望从没许过那个愿望。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周薇薇推开门走了进来，迎着顾言森的注目礼，战战兢兢地将一个U盘放到了桌上。“顾总，酒店这一周的监控我已经看完，两人很谨慎，公共场合的监控，没拍到什么有用的内容。只有VIP电梯里的监控，拍到了两人的接吻照。相关视频我已经拷贝出来了，全在这个U盘里。”
顾言森微垂着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捏着U盘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他没出声，但周薇薇很清楚，他正处在盛怒的边缘。尽管这怒气来的有些奇怪。
难道说她情报有误，顾总其实喜欢张琦那种小白花，只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口是心非？她很想找人八卦一下，但身为打工人，她很清楚什么消息可以八卦。因为八卦顾总感情生活离职的女秘书，估计有一个足球队了。
周薇薇深吸一口气，迎着低气压，硬着头皮上前：“顾总，老板说，说酒店VIP的监控，您自己看可以，但事关客人隐私和酒店名声，还请不要……不要外传。”
就在周薇薇快要撑不住时，她才听到顾言森回了一句“我知道。”
周薇薇离开后，顾言森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真相远比他以为的要残酷，可他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但他不会只做个旁观者，他要让这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张华，运营部准备一下，张琦夺冠的结果一出来，立刻将昨天拍到的视频，全网推送，不用打码加水印，直接发高清的。联系手上所有的媒体资源，必要的话，打电话请顾氏集团协助，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将这段视频推到热一。文案你自己定，主题是谭凯出轨张琦。”
“顾总，这恐怕不妥。张琦是不是制作人Q，目前还没有定论。若是直接带出轨两个字，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是可以请律师告我们的。况且，圈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顾言森打断他的话：“他们爱告就告好了，你放心，这点儿钱，我赔的起。”
张华默默将到口的说辞吞了回去。顾总话都说到了这地步，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非林娱乐，能在圈里横冲直撞，不受人掣肘，靠的可不就是财大气粗四个字吗。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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