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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夏日阳光(待修) ...
携带着炽热气息的海风在碧蓝的海面上起舞,缓慢又轻盈地跃向沙滩,掠过了人的衣角,发丝,帽子上的装饰绸带……
耳边捕捉到被风遗落在身后的海水富有节奏拍打沙地的沙沙声。
隐约还有纸片卷飞后落地的重击声。
………
「あの……」
转接着的是风吹散的朦胧不清的话音,轻柔地拂过衣角,发丝,以及……
遮阳帽下睁开的双眼透露出恍惚而迷茫的神情,眼角稍稍的湿意与风的热情擦肩而过,残留的是细微的暖。
花咲千春模糊回忆起来,自己拒绝了同班同学一起打沙滩排球的邀请,找了一棵树,坐在阴凉的树底下面,翻看起阿尔贝·加缪的《局外人》。阳光无声照耀下的海面泛起一阵阵波澜,赶走夏日带来的酷热,悄然地把人推入梦境中。
“给,你的东西。”雪白的纸张上画着三个小人,白色的,红色的,粉色的。显而易见的稚嫩绘画手法,无需第二眼,就能确定这是出自孩子之手——充满童真的“画作”。
烈阳肆意散发着光和热,耀眼的阳光给画纸上深浅不一的颜色披上亮丽的外衣。眼前突然叠加在一起折射而来的光亮让刚睡醒的花咲千春感到不适,但意识已经清醒不少。她眯着眼睛立马接过,不知是为缓解自己的小尴尬还是出于习惯而道谢,一句“谢谢你”随之而出。
低头细细翻看纸上有没有哪里沾湿的地方,“哪里,只是刚好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花咲千春立马前后左右翻看一番后,松了口气。然后才意识到之前模糊的话音是在向自己说话,抬头想向声音的主人再表谢意,因为这一幅画对她来说很重要。
八月末的日光依旧毒辣,花咲千春的眼睛才刚适应树下的亮度,就在抬头见到对方的衣角的同时,被对方身后的沙地折射而来的亮光刺痛得闭上双眼。
“那么,请收好吧。”花咲千春微微眯着眼,视线被刺痛而出的生理泪水模糊了。话音刚落不久,视角里出现一个被泪水扭曲的背影。
‘罪魁祸首’又再次舞动,手上紧抓的画纸发出“哗哗”的响声,清楚地传到花咲千春的耳边。泪水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似是热情的太阳拥抱了它,又更像是夹带水汽的风卷走了它。
金色的沙滩,卷起的白色浪花,碧绿的海水,还有远处天空中飞翔的海鸥,全部都在发光。
但眼前如画的美景,却让她神情恍惚。
「……海か…」①
少女低声的呢喃连同沙粒一起被大海卷走,细软的白沙地留下深色的水痕。
海风吹乱了少女帽子下的长发,掠起了她的裙角。大海沉默停留此处,唯有风的到来让它发出清脆的喜悦声。
神崎妙子,一个粗体加黑的‘吃货’。她的人生信仰就是一个字——吃。当花咲千春到达店里的时候,小山堆高的烤肉遮住了神崎妙子的身形。走近便有扑鼻而来的诱人肉香。
“来了啦小千,快看!这香滑的酱汁,这细嫩的肉质!我,我现在是可以开动了吗?”不出她所料的话,隔着一堵肉墙的神崎妙子现在此刻双眼发光,视线紧黏着桌上的烤肉。
花咲千春看着没等她回答的友人已经化身一枚吃货,疯狂席卷着整个桌面。“我就知道、唔唔、小千肯定不、太棒了这个,忍心让我挨饿的!”
“……”
“哦哦哦!这个是的真好吃耶~”
“……”
“唔呣唔呣~”
“……”
“怎么能这么好吃呢~”
“…………”
这位吃货友人虽然钟爱食物,但形容东西好吃的词汇实在贫乏。
“小千,要试试吗?这个超美味哦!”
从美食的战场中抽身的神崎妙子突然想起自己独吞并不好,艰难抬起来了头,动手移开眼前的美味。
两个人间的“墙”裂开了缝,见花咲千春脸色如常,还悠闲地晃动着给她点的柠檬水的玻璃杯。下一秒,神崎妙子那小巧的瓜子脸却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你…不会是遇到了——”
“啊啦~”
女孩特有的娇俏声好似巧妙的掐在神崎妙子说完之前。
神崎妙子看到来人的片刻,脸色突然变了个样,像是刚才吃下的不是她最喜欢的食物。特别是她现在张着半开不开的嘴,更像是咽下什么难言启齿的东西。
一股香水味向花咲千春袭来,来者踏着自信高傲的步伐,扬起一只手顺着耳后的发,另一只横靠在身前。“胃口看起来很好呢,神崎同学~”
神崎妙子理都不理这有意无意的搭话,视线转向花咲千春身上,眼神有点担忧。
铃木萤见神崎妙子不做任何的反应,了然地轻哼一下,转而看向沉默喝着水的花咲千春。“花咲桑②还真是不合群,班里的同学可都把你的单独行动看在眼里,什么样的话传出来也不奇怪。你自己特立独行就算了,可别影响其他人…”
眼前这个看起来充满娇气,傲慢刻薄的大小姐姓铃木,这个姓氏与赫赫有名的集团‘铃木’挂钩。没有人会想招惹财团的小姐,花咲千春自然也包括在其中。可奇怪的是,这位大小姐对她产生出莫名的“敌意”。花咲千春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去人家眼皮子底下晃悠。
“……啊啊,对了——马渕同学啊、今天和班里的大家一起打了排球,我们玩得很开心。他虽看上去冷淡了点,但比‘某个人’要自觉的多了。”
从铃木萤睥睨的神情和话语的指向,神崎妙子觉得她应对了一句话——你怕什么,就来什么。现在,两人都在等待花咲千春的反应。
“噗呲”,清脆的笑声在本该焦灼的空气中冒出。
被戳到笑点的花咲千春没有在意一旁铃木萤诧异的表情,嘴角上扬,笑眯了眼。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惊异后各是不同反应。神崎妙子看着那张肆意欢笑的脸,悄悄松了口气。可铃木萤浑身被“气愤”二字包围住。
笑声渐渐停下,大概是花咲千春笑够了。
“我的话是有什么可笑的吗!”
一波将平,一波已起。花咲千春在听到铃木萤这么说,隐隐有再次发笑的趋势。
压下笑意的花咲千春终于开口,“你说的人,真的是他吗?”
她提到的人在花咲千春看来,是绝对不会对这样的集体活动产生半点兴趣,因此他参与打排球的活动的可能性为0。
更何况,现在的他不爱和他人交往,又那么慵散,想象他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和一群没好好交谈过的同班同学打需要高度配合意识的、麻烦的沙滩排球,燃烧着热血少年的激情,挥洒着青春气息的汗水——怎么可能?反而让她发自内心感到好笑。
“た、如果按你所说的话,马渕变得加积极自觉起来,铃木桑该当着他的面好好夸奖一番~”勾起的嘴角显得她很乖巧,望向铃木萤的眼神透露出和善。
不用去猜测铃木萤现在内心感受。因为,这位大小姐在和花咲千春进行“友好”日常交流中,多数是受气的状态。
但总归是有良好教养的小姐,面子上还是看不出太多外露的情绪。不过绝不认输的倔强,这位大小姐可是一流的,尤其是在花咲千春面前。
铃木萤很快调整好表情,露出标准笑容。“花咲桑对马渕同学还真是了解呢,那么夸奖的话由花咲桑来说,和我说的效果应该是不一样的吧。毕竟你们是青梅竹马,不是吗。”
抓住杯子的手指上下刮滑着杯身,花咲千春不紧不慢地回答道:“铃木桑还真是友好,之前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是铃木桑对马渕了解多点吧——毕竟我和他的关系你这么清、楚。所以说啊,铃木桑对‘同班同学’真的很上心呢~”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调戏的语气轻快地浮在两人之间。
铃木萤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不满地扫看一下花咲千春,顿了顿说:“…花咲你还真会…啧——我可没那闲工夫去关心别人的事,别擅自幻想些什么在我上。”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的她,脸上带着点厌恶,可再去寻找时,只剩冷意。
“两位就好好用餐吧,这么大的人,也不会丢了。”丢下最后一句就转身离去。
看着铃木萤离开的背影,神崎妙子不禁感叹她的小伙伴是真的强。在面对大小姐多次针对的情况下,能不撕破脸皮反击回去,恐怕只有她的小伙伴了吧。这么想着的神崎妙子默默在心里补充一句,‘某种程度上,小千真的是个可怕的人!’
秉持不能浪费粮食的吃货主张,神崎妙子继续她的大餐。尽管嘴里吃着的是美味,可视线却偷偷暼向“可怕的花咲千春”。
只见她放下玻璃杯,转而撑起一边的侧脸,另只手轻搭在桌上,泛光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点着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
神崎妙子本以为接下来两人是相对无言的状态,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嗓音。“马渕,你刚才是想说他的事?”
“额,也不算是。其实马渕同学也只是帮忙捡了下球,那个大小姐就让班长去邀请他加入,不过还是被拒绝了。她有过来问过我你去了哪里,我怎么会说嘛!所以我在想她会不会去找你,拿你和马渕同学的事说些什么。”
神崎妙子讲述一番事情前后经过,然后犹豫地出口问道,“那个,小千啊,你和马渕洸是青梅竹马?我,我也是听说的,我记得你有说过你有关系很好的竹马…可你们怎么看也不像是…”
话音刚落,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不是。”
坐在椅子上的粉色长发少女转头看向窗外,夕阳的温热残留在海面上,与之相接的天空多了一片暗蓝,隐约看到几颗星子。在沙滩上,人的热情好似不会褪去,无论是在清晨还是夜晚。渐渐亮起的摊位灯光,照射进少女的眼睛。
她好像看见了孩子们打闹的背影,情侣牵紧的双手,父母相靠的肩膀。
店内明亮的白炽灯勤劳工作着,少女的侧脸显得白皙透明,而她的双眼浸着五彩的光芒。
“不是哦…”收回视线转头对上神崎妙子的眼睛,轻轻一笑。柔和的声音好似在海上晕染开来,缥缈而迷幻的感觉。
“他不是我的竹马。”
在不久后的一天,神崎妙子才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现在,她只是困惑这个笑容是该形容为喜悦,还是说是悲伤。
①:翻译为——海吗
②:日文さん,发音与桑相似。对他人(不熟悉的人)的敬称。有多种意思,先生、女士、同学等等。
文中有XX同学也有XX桑的写法,是为了区别某个角色对某个人的‘特别’情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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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夏日阳光(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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