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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叫嫂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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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觅夏吃饭的速度并不慢,但是看上去很舒心,咀嚼的样子让人看了会更有食欲。
舒霁远吃的也不慢,两人一前一后用完餐,一起去放餐盘。
因为今天江觅夏是办公来的,舒霁远也不好说让她留下来的话,他把江觅夏送到楼下,目送她上了她助理的车。
他在心里盘算,自己什么时候也该去江力集团转一圈,去谈谈公事聊聊感情什么的。
顺便去公司宣示宣示主权。
他把江觅夏送走了,舒氏集团下班的员工们都好奇地把头挤在了门口,大家都在猜江觅夏到底是老板的妹妹,还是老板的女朋友。
最后一个老员工一锤定音,说是从妹妹变成了女朋友。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在感叹舒霁远魅力之大,硬生生把当年的一个妹妹,变成了自己的女朋友。这个老牛吃嫩草的功力,一般人不能比肩。
储浩南还是那个在群里卧底的人,舒霁远都收到图片了,他当然不甘落后,掐着快上班的时间之前,给舒霁远去了一个电话。
“远哥,你跟小江同学成了?”储浩南示意身边的白永和司齐小声一点。
只听见听筒那边,舒霁远的声音虽淡,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的那点得意:“叫什么小江同学,叫嫂子。”
三个人挤在电话这头,差点没被酸掉牙。储浩南一猜就觉得江觅夏多半还没答应,但是他远哥已经开始不要脸如斯了。
“那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小嫂子带出来跟我们吃顿饭?”司齐按捺不住,已经开始在电话这头嚷嚷了。
“就是就是,带上家属,我们聚一聚啊。”白永也起哄。
储浩南心想,舒霁远才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估计江觅夏还没点下那一撇,舒霁远才不会托大。
果然,舒霁远说:“慌什么,一顿饭,还能跑了不成?”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听这话说的,储浩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白永和司齐面面相觑,齐齐看向储浩南,“远哥这是成还是没成啊?”
“快了快了。”储浩南哼着他那不成样的小调,收了手机。
江觅夏不知道他们这边闹得起劲儿,她一会公司,又在前台收了一束花,娇艳欲滴的玫瑰,跟以往的一样。
前台的工作人员笑着跟她说:“江总,舒先生又给您送花了。”
“谢谢。”江觅夏抱起花,坐着电梯上楼。
到办公室之后,助理自觉的把花瓶里的花拿出来,换上新的,旧的花拆了花瓣拿去风干。
这样的事她已经重复做了两个月,每天舒氏集团的总裁都会给江觅夏送一束玫瑰,雷打不动。所以江觅夏办公室里多置办了一个花瓶,天天换新的花,旧的花瓣全部风干,然后被收集起来交给了江觅夏。
助理不知道江觅夏把花瓣带回去干什么用,她猜测可能是用来泡澡了,不然那么多的花瓣怎么消耗掉呢?
泡澡是不可能泡澡的,江觅夏才没有泡花瓣澡的喜好。
那些花瓣都被她磨成了粉,一些做成了植物腮红,一些被加进蜡油里,被凝固成了香薰蜡烛。
她现在在家有点空就会做些这样的手工,大多都是她在书上或者网上看到的方法,一些觉得可行的,她就拿来付诸实践。
江觅夏晚上睡觉之前要熏蜡烛,香薰蜡烛是消耗品。自从她学会自制香薰蜡烛之后,就再也没有买过,舒霁远送的玫瑰一点没浪费,该用的都被她用了。
不过蜡烛可不能一直这么做下去,现在她多做的三个蜡烛根本没用过,但是舒霁远送来的花没断,她不可能做一堆蜡烛放家里。所以她打算给舒霁远提醒提醒,让他少送点花。
也不知道这又是送花又是打视频的主意是从哪里学的,江觅夏好笑地摇头。
该说不说,舒霁远是一个十分具有行动力的人,他说要来江觅夏的公司,还真就找借口来了江觅夏的公司,美其名曰过来送合同。
舒霁远的助理听到的时候在心里吐槽个不停,送什么合同需要你堂堂总裁亲自跑一趟?送爱情还差不多。
总的来说,舒霁远找了借口到了江力集团。
江觅夏亲自下来接的,给足了面子。
前台工作人员看着舒霁远的脸,眼睛里的惊讶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她听见了他们叫的舒霁远的名字,不就是天天给江总送花的那人的名字的缩写吗?
搞了半天,是舒氏集团的总裁!天天给江总送花!
前台工作人员觉得自己破案了。
看着两位总裁并肩进了电梯,工作人员捧脸感叹二人的般配与出色。转眼间,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事儿传达给了自己的小姐妹,小姐妹再传给小姐妹。
一传十十传百,舒霁远还没离开江力集团之前,江力集团的工作人员已然把话传成了这样——江总都和舒氏集团总裁结婚两年了,孩子都一岁了!
舒霁远临走之前,有大胆的工作人员出来跟他说加油。舒霁远感觉自己目的达成,对对方点头轻笑。
毫不知情的江觅夏:“......”什么鬼?员工兴奋的表情让她一头雾水。
事后江觅夏才让助理私底下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助理把结果反馈上来的时候,江觅夏有种无语凝噎的感觉。这是哪跟哪儿啊?舒霁远就来送个合同,他们孩子就能有一岁了?
转念,江觅夏就懂得了舒霁远此举的含义,她笑骂了一声老狐狸,也就随着他们说去了。
老狐狸来一趟心思多着呢,她这次阻拦了就还会有下次。宣示主权就宣示主权吧,反正早晚是得在一起的。
也许是老天爷都在帮舒霁远追求她,那些富家名媛们盼望的能见江觅夏的机会很快就送上了门来。
海市陈家做东,家里老爷子八十大寿,要请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聚一聚。
陈家在海市还是算根基比较深厚的,虽然说比不上舒家、储家等,但大多都还是要给他们一个面子。
这次陈老爷子八十大寿,但凡家里有点名气,或者是事业上小有成的,都被递了请帖。江觅夏自然不例外。
江力集团虽说在国内根基不深,但也不容小觑,而且人在国外那是实打实的一个庞然大物,没人敢小视。
江觅夏既然决定了早晚要把江力集团总部迁回国,那跟这些地道的老企业家们,还是得打好关系,尽管要去做她最不喜欢的应酬。
这次陈老爷子大寿,她精心挑了礼物,就等着宴会上送过去。礼物是一幅名家真迹,稍微废了一点心思才拿到的。送礼要对胃口,江觅夏想着陈老爷子爱书画,才特意准备的这个。
宴会前两天,舒霁远又来了,提着三个手提袋,直接到了乐汇嘉园门口。
江觅夏总不好让他等在门口,家里也不如从前那般不堪,她就大大方方把舒霁远引上了楼。
舒霁远跟在她后面进了家门,换上崭新的拖鞋,用目光仗量了这个房间,这是他第一次来江觅夏的家,几年来的第一次。
他大约明白以前江觅夏为什么不让他去家里,他顾及小姑娘的自尊心,从没说过什么。那时候江觅夏看他的眼睛是亮的,可是她眼底总会有点阴郁的情绪,在他在贫民区巷口的时候尤盛。小姑娘心思挺多,但到底是个小姑娘,情绪再怎么隐藏还是会泄露。
现在江觅夏眼里看不出那些情绪了,舒霁远却不知道到底是江觅夏是没有那些情绪了,还是他看不透她了。
旧人新事,他们都变了。
时间这把刻骨刀,把江觅夏从前的痕迹雕刻到所剩无几。
舒霁远虽对江觅夏势在必得,可他抵不住心里那点没谱的情绪。不光是他收敛了,江觅夏亦然,现在看着江觅夏,谁会想到她高二那年的夏天,还踩在滑板上肆意过。
江觅夏招呼他坐,给他端来一杯温水。
舒霁远从思绪里拔出来,将手提袋放到沙发上,接过马克杯捧在手上。
“说吧,什么事儿?”江觅夏自己从冰箱里拿出两个水果盒子,捏着叉子戳起来。
“过两天陈老爷子宴会,我给你送礼服。”舒霁远看了那个手提袋。
江觅夏看着带着熟悉感的袋子,终于想起来那个宴会上,舒霁远带给她穿的礼服。
说不意外那是假的,她没想到舒霁远送了五年前她穿的那套礼服来。
“我觉得你穿这个礼服好看,就给你送过来了。不过要不要穿在你,你要是想换一件,明天我陪你去选。”话语间算是对她的迁就,“这次可别还给我了。”
江觅夏放下水果盒子,笑盈盈得望进他的眼底,安静了半天才说话:“有心了,我这么多年没穿了,我得试试还能不能穿。”
“还是一样瘦,穿的得。”舒霁远看她在家里穿的单薄,显得她一如既往的清瘦,“多吃一点,把身体养好一点。”
手提袋已经被她捏在了手上,江觅夏笑,“我身体好着呢,只是瘦了点。”
她提着袋子进了房间,舒霁远坐在沙发上,坐在江觅夏的家里,不自觉走神。等房门响动,他才回神,朝声音源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