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的果》昨日之鲸

22、第二十二章 躲避还是迎战

　　“你怎么不带糖糖过来玩？”
　　自从考试结束，霍家傲送徐饴回家后，他再没出门，也不找徐饴过来玩。
　　霍家卿根本就没机会再偷看他们相亲相爱的小互动，忍不住问起他：“你们吵架啦？”
　　见霍家傲没什么反应，霍家卿又添了几句：“小年轻吵架很正常，小吵怡情，大吵伤心，知道吗？见好就收了，赶紧去和好。”
　　“不是你想的这样！”摊在沙发的霍家傲终于翻了身。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霍家卿说着还坐到霍家傲身边，“虽说我和你是双胞胎姐弟，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出来的，更何况不是和你同胞的糖糖呢？你要告诉她你怎么想的才行啊！”
　　霍家傲不得不扭头看着霍家卿，严肃说到：“宋延回越方了。”
　　“宋延？”霍家卿有些惊讶，“他做什么了？”原来不是和糖糖闹别扭。
　　“很快，他就会做什么了。”霍家傲起身走开。
　　“霍家傲！你还不快点去找糖糖！真要等他下手吗？”霍家卿跳起来。
　　霍家傲正要上楼梯，听到姐姐的吼声，便停下来了。
　　“她正一天天变得开心，我，我不想她知道残酷的事实。”
　　“你喜欢她也是残酷的事实吗？”霍家卿生气大吼。
　　“我最不能对她说的就是我喜欢她。”霍家傲说完就落荒而逃地跑上了楼。
　　与此同时，徐饴的家，迎来了一名稀客。
　　“糖糖，来来，他，叫宋延，刚从国外回来。呃，这个关系有点难解释，他相当于你哥哥，快，快叫哥哥。”徐标叫住刚买菜回来的徐饴，乐呵呵地指着旁边的一个高大瘦削的男孩，给她介绍着。
　　徐饴只是怔怔地看了看那男孩，五官温润挺拔，洁净美郁，看着她时，还浅浅笑着。和霍家傲正硕飞扬不同，他全身都散发着一种道不明的气息，与外表的温润不同，有些阴冷。
　　“叫人啊！”徐标催促着。
　　徐饴还是开不了口，或许，她从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人，全身心都不喜欢，她没办法对着不喜欢的人拉亲近。
　　“没事，妹妹有点害羞。”宋延却为她解难，“我们以后相处多了就会熟悉的。”
　　说完，他还走向了徐饴，抬手要拍拍她的肩，没曾想，徐饴下意识地往后缩躲开了。
　　略略尴尬地，宋延收回了伸出去的手，回过头，笑着对舅舅说：“舅舅，别忘了我和你说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转而，他又对徐饴说：“还会再见的，妹妹。”
　　“舅舅？他是谁？”徐饴一直都知道，因为母亲未婚生育，生病离世还留了一大堆债，虽然舅舅坚持自己还债，同样也意味着，根本就不会有亲戚上门联系。
　　“他，他就是你哥哥，那个，都饿了，我先去做饭。”徐标心虚地拿过徐饴手中的菜，跑去厨房了。
　　走出徐家的外的小巷，卫忻芯在旁边的凉茶铺等到了宋延，她马上跑过来。
　　“怎么样？”卫忻芯着急问。
　　“走近一看，她气色很好，和小时候的青瘪相比，出落的还是很不错的。”宋延淡淡地说。
　　“对不起。这段时间，我不能。。。。。。”卫忻芯最近确实不能实施折磨徐饴的计划。
　　“不是你的问题，有人护着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剩下的交给我吧。”说着宋延举手，轻轻地摩挲这卫忻芯的腮旁，“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这一举动，彻底瓦解了卫忻芯的紧绷的心，她连忙娇羞地摇摇头。
　　“不过，人的记忆真是个有趣的东西。”宋延轻轻地抛下一句，向前继续走去。
　　“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卫忻芯的心又一下提起来了。
　　“站在那个小偷面前，她根本就认不出我，但是心里那份抗拒，和小时候推她下池塘的感觉，一模一样，真是太有趣了！”感慨完，宋延冷笑起来。
　　卫忻芯看着他笑着，脸皮也跟着笑，可是心里却慌乱无比。
　　他折磨徐饴，却最又在意徐饴。
　　到了开榜的日子，徐饴早早就起来准备到学校去看成绩，虽然一直都有霍家傲的帮忙，可她对自己还是少了几分的自信。
　　而徐标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只在桌面放了酱菜，清粥和油条。
　　自从那个宋延来过，徐标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每天都往外跑，明明以前下班的时间他总是喜欢看电视和睡大觉的。
　　徐饴并没有很在意这个事情，也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恢复正常的。
　　走向学校的时候，徐饴想，要不要叫霍家傲一起去看成绩？要是考得不好，他可是最有资格骂她呢！
　　正想着，人已经站在了越山下了。
　　要上去找他吗？考试后他都没来找她，也许，他很忙呢。
　　“糖糖，怎么不上去？”霍家卿正捧着快递盒，刚从另一方向走过来。
　　“啊！姐姐，早啊！”徐饴被吓到了。
　　“找家傲吧？”霍家卿说着就挽着徐饴一起上山，“我们上去吧。”
　　电动车载他们到归林居，霍家卿拉着徐饴进门的时候，压低声音说：“你都不来玩，家傲这几天有些低落，你要好好哄哄他，知道吗？”
　　徐饴听着一愣一愣的，除了点头，也不知该做什么反应。他也没找她呀，她怎么没失落呢？
　　“他在房间，你悄悄上去，给他个惊喜，好吗？”霍家卿笑眯眯地叮嘱。
　　徐饴还是只能点点头。
　　虽说，她之前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但是从未进入霍家傲的房间，一是那时候每天都泡在复习里面，二是她也不敢进去。
　　今天，她终于有这个机会，进去看他的房间了。
　　和她预想过的脏乱不一样，霍家傲的房间相当简洁，除了大大的床，和大大的试衣间，窗台边还有一个收拾略微随意的画桌，上面有各种笔各样的笔和尺子，还有一个又是书桌又是书架的移动隔层纯木架子。
　　而霍家傲，正蒙着被子趴在大床上，时不时翻来翻去，可怎么翻，就是不扯开被子，所以他一直不知道，这时床边正站着徐饴，他最喜欢的糖糖。
　　徐饴看了一会儿，犹豫着到底该怎么下手，告诉他，她来了。
　　终于，她扯了一下他的被子，让他露出个头来：“霍家傲，你醒醒。”
　　这么多天没听到她的声音，霍家傲觉得是自己做梦了，连忙又把头埋进被子里，咕哝着：“疯了疯了！”
　　可是，他的脸碰到了一只小手，顺着摸索回去，是真的有一双手在拉着他的被子。
　　猛地一下，他睁眼坐了起来，用力甩开被子，天啊！她不但来了，现在还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他。
　　“你，来了？”大眼瞪小眼过后，霍家傲只能问出这么一句。
　　“我们去看成绩吧。”徐饴一点都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
　　“今，今天？”霍家傲没想到出成绩的日子这么快就到了。
　　“是今天！我不敢自己看，和我一起去看吧！”她那天真的眼神似乎在哀求他。
　　他苦笑起来，这小屁孩的认真直接，真叫人不忍拒绝。他稍稍用力推开了她凑过来的头：“要是考不好，可别怪我罚你！”
　　傻傻的徐饴还是甜甜地挠头：“考不好，我会认罚的。”
　　原本以为，再见她，会是各种难以名状。
　　其实，只要见了她，他的各种顾虑都烟消云散，眼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了。
　　霍家傲洗漱好下楼时，霍家卿把两个小祖宗直接推出去，还往徐饴手里塞了她做好的鸡蛋培根三明治：“边走边吃，快去快回啊！”
　　与往常一样，徐饴跟在霍家傲的身后，但是她将三明治拆开保鲜膜后，连忙递给他：“吃吧。”
　　霍家傲好没气的接过，狠狠地咬了一口，心里直埋怨他姐，明明是他没吃早餐，这三明治却偏偏要塞到糖糖手上。
　　之前也是，明明知道糖糖吃不了那么多，还总是给她添加食物，最后，总是他帮忙吃掉。
　　等等！难道霍家卿是故意的？就为了让他帮她吃剩饭？
　　霍家傲看了看身后的徐饴，她一脸微微兴奋地跟在他身后，算了，暂时放过霍家卿。
　　嗯，吃着吃着，这三明治真好吃！糖糖应该也会喜欢。
　　霍家傲走着走着，掰了一半三明治给徐饴。
　　“我吃过早餐了。”徐饴并没伸手接。
　　无语！什么叫吃过了？她不懂得什么叫分享吗？
　　霍家傲直接硬塞到她手里：“我以前帮你吃剩饭剩菜的时候，可没那么啰嗦！”
　　徐饴顿住了，她吃了早餐是事实，她也怕他掰了一半给自己，他吃不饱。但是，看他怒气蔓延的架势，徐饴立马咬了一口三明治，连忙点头：“好好吃！”
　　看她从命的乖巧样，霍家傲才稍稍放下愤怒，颇为得意：“糖糖以后也要这么乖，知道吗？”
　　“嗯嗯嗯。”徐饴大口嚼着三明治，认真点头答应着：“可是，你会饿吧？”
　　“早就饱了，我早餐吃得少。”霍家傲随口胡诌。
　　“是吗？之前和你一起吃早餐，看你吃挺多的。”可不嘛，不然怎么总帮她分担食量。
　　霍家傲才不会跟她纠结到底，得瑟地白了她一眼，继续走向越方一中。现在去看成绩最重要，要是她能在做题上这么认真，他不吃也饱了。
　　排名榜周围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徐饴正苦恼要怎么穿进去看。
　　正当她抬脚要杀入重围时，霍家傲拉住了她：“着什么急？等一下。”
　　徐饴看了看他示意的方向，排名榜的旁边有一块特别空旷的地方，罗小碧正翘着二郎腿，喝着冷饮。
　　这一幕，很是熟悉。
　　说不定，蒋南城就在榜前生死挣扎。
　　霍家傲推着徐饴走向罗小碧：“看到成绩啦？”
　　“145，年级排名。”罗小碧很是放松地爆出自己的成绩排名，“蒋南城就不怎么样，638，跑一边哭去了。”
　　“你也不帮帮人家，哭了多可怜。”霍家傲倒是云淡风轻，坐到旁边的花坛边上去了，这语气怎么听也不像是可怜蒋南城。
　　“跟年级第一的你相比，我可没有那种闭关修炼的能耐，倒是徐饴，229，比期中考进步了一百多名，很厉害！”喝着冷饮的罗小碧，还不忘给徐饴抛个媚眼，继续无声地夸奖她。
　　“真的是，229？”徐饴有点不敢相信，瞬间蹲在罗小碧的身边，像极了求挠的小猫小狗。
　　“真的！蒋南城哭着回来说的，还抱怨说，你和他一样都是被留下补习的人，你怎么甩开这么大的差距。”罗小碧笑哈哈地说。
　　“都是因为有霍家傲给我补习。”徐饴很开心，但是也没忘了最大功臣是谁，说着还抓了抓霍家傲的肩膀：“都是因为有他！”
　　霍家傲得意地会心一笑。
　　“哎呀呀，真是的，”罗小碧被硬硬塞了一把糖，有些腻，“该干嘛就干嘛去，蒋南城看了，更要哭死了。”
　　“好啦，我们走吧。”霍家傲推着向徐饴走开了，估计罗小碧要等蒋南城痛哭结束，如此看来，她也个是好同桌。
　　“我考的还好吗？”徐饴突然有些担心，“知道了排名，也不知道考得好不好。”
　　“跟我预料的差不多，你算是稳定发挥了。”霍家傲平淡地给出结论，看到她像松懈般深呼一口气之后问：“你干嘛那么紧张？”
　　“你说考不好要罚我的。”徐饴有些小惊慌。
　　搞了半天，她在怕这个？
　　霍家傲好没气拍了拍她的头，决定要讹诈她：“你怎么能稳定发挥呢？应该超常发挥！我太失望了，你快去给我买雪糕！”
　　徐饴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生气啦？为什么要吃雪糕？”
　　“我生气就吃雪糕，你赶紧去买！你喜欢吃的几个味道，统统买回来！”霍家傲算是随便就打发了她，心里在暗笑。
　　“好吧。”徐饴在脑海搜索着自己喜欢吃的味道，想着想着，就要走了。
　　“回来！”霍家傲急着又把人家喊回来。
　　“还要什么？”徐饴问着。
　　“钱！你带够了吗？”说着霍家傲便把自己的钱夹子递给她，“你看着买。”
　　“哦，好。”一来一回，徐饴被搅的晕陀陀的，只能本能地去接过他的钱夹子。
　　看着她小跑远去的小身影，霍家傲颇为满足且得意。
　　“满足吧？控制她。”身后响起了一把声音，既熟悉也陌生。
　　“怎么，来看卫忻芯的成绩啊？”霍家傲连头也不回，宋延的出现，他一点也不意外。
　　“你很清楚，我不是来看卫忻芯的成绩，她成绩一向稳定，用不着我关心。”宋延走到他身边，两人并排而立，都望向徐饴排队买雪糕的身影。
　　“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我希望我们能坦诚公布地解决。”宋延率先开启了谈判。
　　“误会？真有意思！”霍家傲却不怎么配合。
　　“与令姐的婚事，我已经和家父沟通过了，虽然心痛惋惜令姐的身体状况，但是，宋家不会要一个生病的儿媳，这个意思，家父单方面也和令堂打过招呼了。”宋延一脸自信地说，“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娶令姐的。”
　　“至于你调查我的一切，我也可以归咎于你心系令姐，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不管你知道了什么，现在起，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
　　“你可管不了，我姐特别喜欢糖糖，哦，糖糖就是徐饴，你也知道，徐饴不是她本名。”霍家傲没打算让步。
　　“一个小偷，本名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偷了别人的东西。”宋延开始展现他扭曲的道德观。
　　“这么小，这么呆的孩子，她能偷你什么？她偷了你的名字，还是偷了你的人生？”霍家傲早就知道他扭曲的真面目了，语气里全是讥讽。
　　“还真是下足了功夫来分析我，佩服！”虽然宋延有预感，霍家傲已经了解所有恩怨的始末，可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结论，还是震撼无比，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如此深刻地读懂他。
　　“没点胜算，怎么迎战？”霍家傲的强硬，已经宣誓了自己的态度。
　　“我也很期待，到底是鹿死谁手。”说完，宋延准备转身。
　　他转身的一瞬间，霍家傲很冷静，却不失霸气地回击：“只要我在，你趁早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