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的果》昨日之鲸

19、第十九章 末尾补习

　　高二是个很尴尬的年级。
　　本就还没到要决定人生方向的时候，却偏偏被班主任戳着要提前做打算。
　　李羡也不想当这样的班主任，可是现实就摆在眼前，他们班有太多成绩跟不上的学生，而校长也点名他们高二（4）班扯越方一中的后腿了。
　　真以为学生成绩都是橡皮筋，说拉就拉。
　　可为了接下来的期末考，李羡还是违心了：“接下来，念到名字的同学，以后放学留下自习，老师们都在办公室，不懂就来问。”
　　毫无疑问，这名单少不了徐饴。
　　当李羡念到徐饴的名字时，霍家傲心里沉了一沉。他看看平静的徐饴，细细想着为什么她的成绩会落跑。
　　其实，她底子不差，只是因为以前被欺负而落下许多功课，逐渐累积，自然会跟不上正常的学习进度。
　　“你放学先回去吧，我会留到挺晚的。”徐饴听到要留下自习后，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他不要等她。
　　他们都养成了放学一起回家的习惯，放学自习一来，势必会活活拆散了这对“好同桌”。
　　“那可不行！”霍家傲一口反驳，根本就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我不陪你回家，你是不是也可以找借口不等我去上学？你想的真美呀！”
　　霍家傲的话有些矫情，可听到他这样说，徐饴竟有些放心，也有些害羞，连忙拿起练习册去做题去了，不想让他察觉自己的窃喜。
　　远在一旁的罗小碧无奈摇摇头，本不想看这一幕的，真是失足！
　　徐饴这么生硬地遮羞，她这么远都看得一清二楚，作为同桌的霍家傲，岂不是享受超清大屏的播放？
　　可真是便宜霍家傲了！
　　徐饴真是个傻女孩！
　　粗糙女汉子为什么要看这些？
　　“罗小碧，你放学会留下来吗？”身边突然传来这么一句，打断了罗小碧忿恨的遐想。
　　“当然不留！老师又没点我名字。”罗小碧已经开始在收拾文具了，准备回家了。
　　蒋南城有些尴尬，罗小碧对他还真是一点心思都没有。
　　“我有些题目不会。”蒋南城还是决定多说一句，希望能激起她心中的同桌情谊。
　　“问老师，在办公室，太多人问的话，问霍家傲，那家伙肯定等徐饴一起回家的。”罗小碧还是很有同桌义气的，两三下指了明路。
　　蒋南城听了，像泄气的气球，倒在了课桌上。
　　罗小碧瞟了瞟，径自走了，走时还嘀咕着：“又抽什么风？”
　　“我只想你教我。”蒋南城伏头低语着。
　　“人走了才说，可不可惜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霍家傲坐到了蒋南城旁边原本属于罗小碧的位置。
　　蒋南城起身，看了看霍家傲，无奈地哀怨：“我在她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
　　“这不是事实吗？”霍家傲吃惊，好呀，这家伙还想一步登天？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喜欢我？”蒋南城一脸哀伤却认真地看着霍家傲。
　　“罗小碧，从小就习武，整天和师兄们一起练习比赛，个性难免会直了些，你呀，想要什么，不要拐弯抹角，直接和她说，她吃不了暗示这一套的。”霍家傲先分析罗小碧的个性。
　　“我会害羞啊！而且，她可能会更加讨厌我吧？”蒋南城想象了一下自己直接告白的场景，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被罗小碧一拳打飞。
　　“你慢慢来，让她从不在乎你，到习惯你的存在，谁让你一下子跟她说‘请和我在一起吧！’。”霍家傲真是服了，这地痞流氓的脑回路就只有讨厌和喜欢的节点，中间没有过程的。
　　“徐饴也是这样？”被蒋南城这样问，霍家傲反有些懵了。
　　“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喜欢她才罩着她吗？”蒋南城还凑近霍家傲耳边，刻意轻声说道。
　　“还真不是！”霍家傲明白了，这货以为他在追求徐饴，听他的语气，还是追到手了状况。
　　“啊？不是？”蒋南城不相信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眼睛却盯着霍家傲的头发，“那你们剪什么情侣造型？”
　　“你管不着。”这中间有那么多曲折情节，霍家傲不想解释，转而一问：“上次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有眉目了？”
　　“那件事啊，那贱人她，”蒋南城话还没说完，就迎上了霍家傲不屑至极的眼神，随即闭口了，揣摩了半天才问：“怎么了？不是你问的吗？”
　　“兄弟，据我所知，罗小碧也不喜欢男生开口闭口地说‘贱人’，你还是好好说。”霍家傲转着手掌，示意他重说。
　　蒋南城惊慌受教了，在脑袋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那，那卫忻芯，本来是不来越方一中上学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过来了，因为跨学区，还是用了很大笔钱才进来的。”
　　“还有别的吗？”似乎霍家傲并不意外，也不关注。
　　“那贱，”蒋南城又嘴飘了，立马停下来就纠正，“那卫忻芯，初中的时候和一个富家子弟走得很近，叫宋什么，宋，对，宋延！”
　　“宋延？”霍家傲得到了一个确定的名字。
　　“我是向已经打工的兄弟打听的，恰巧他和卫忻芯同一个初中，不过据说，那宋延，高我们一级，初中毕业直接到国外上学了，他如果不去国外的话，说不定卫忻芯也不会来越方一中。”
　　“也许吧。”霍家傲听完沉思了一会。
　　“哦，从幼儿园到高中，卫忻芯和徐饴都同学校，你可真厉害，这都能猜中。”蒋南城补充着。
　　霍家傲沉默了。
　　“你该不是也要动卫忻芯了吧？”蒋南城揣摩着询问。
　　霍家傲只来个：“谁知道呢？”
　　正好，已经离开的卫忻芯又返回了教室，看到一起坐在窗边的霍家傲与蒋南城，她心里忽然一紧，立马扭头搜寻着教室最后的徐饴，看见她在翻卷子，才没让憋在心尖的气完全泄走。
　　卫忻芯拿着自己大大的化妆包，匆匆离去，出门时，她不回头也明显感觉到了，霍家傲诡异的审视，以及蒋南城怀疑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