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的果》昨日之鲸

14、第十四章 见过姐姐大人

　　天色昏黄，巷子里，徐标焦急地门前来回踱步，就等徐饴回家了。
　　徐饴每次的晚回，都是因为被人欺负了。
　　而这一次啊，徐标预感不是很好。
　　果然，徐饴回来时，穿了一身淡灰色的长裙，原本及背的长发，被绞得七零八落，还有些水珠嘀嗒而落，手里还提着一条半湿的毛巾。
　　见不到徐饴时，徐标总想问这问那，看到她回来的这个光景，徐标有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我被人欺负了。”很意外，徐饴主动交代。
　　“他们把我摁在水里，用水憋我，还剪我的头发。”语气格外平静。
　　“后来，霍家傲，来了。”口齿间有点波澜。
　　“他，他帮我教训了他们，还借他姐姐的衣服给我回来，怕你担心。”
　　“明天，我要去他家拿回我的校服。”
　　徐标听得连连点头，不由地顿坐在凳子上，由衷感慨：“我一直担心，我们欠他钱，怕他会欺负你。看起来，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徐饴并不知做何回应，看了看自己家的老爷钟，才催促：“你不用上班吗？今晚的夜市怎么办？”
　　“厨房又不只是我一个厨师，晚点也不怕。”徐标虽然是这么说，但也起身准备出门，出门时还说：“厨房有几罐腌好的酸豆角，明天拿一罐给人家吧。”
　　第二天，周六。
　　徐饴抱着酸豆角的罐坛子，出现在霍家傲家的大厅里。
　　“哇，酸豆角，最下饭了，特别是最没食欲的夏天。”霍家傲倒是很积极地接过坛子，走向厨房，还叮嘱着：“在这吃午饭吧，等下午没那么热的时候再回去。”
　　“是糖糖来了吗？”一声温柔的呼唤从木梯上面传了下来。
　　“来了来了。”霍家傲跑出厨房门应喊着。
　　徐饴瞬时有些手足无措，之前在这归林居都没见过有别的人，连个帮忙的阿姨都只是瞟过一眼，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人，还叫她“糖糖”？
　　随之听到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徐饴不由自主地走向楼梯口，她也想看看是谁。
　　一身红裙飘然而至，温婉可人的女孩就这么下来，出现在徐饴面前：与霍家傲有些相像，但不似霍家傲飞扬端正的样貌，她的脸更柔和些，微卷的长发在身后编着辫子，又添几分恬静。
　　“糖糖，我叫霍家卿，是家傲的姐姐。”霍家卿见徐饴呆住的样子，甜甜地笑了起来。
　　“姐，姐姐好！”徐饴连忙问好。
　　“是双胞胎姐姐！”霍家傲又跑出厨房来宣告，惹得霍家卿十分无奈。
　　“咦，上次见你，头发还挺长的。”霍家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徐饴的零发。
　　上次？徐饴细细回想，哪有上次和她见面？难道那次那个阳台上的女孩就是她？
　　“手痒了吧？”霍家傲用毛巾擦着手出来了，“我姐会剪头发，让她给你改改，你头发就不会这么奇怪了。”
　　徐饴心虚地捋了捋自己的发尾：“不麻烦了，我准备去街口理发店剪的。”
　　“不行，你的头发必须我剪，街口理发店会剪坏的！”说着霍家卿已经左摆摆右撩撩了徐饴的头发。
　　“我去拿工具。”霍家傲已经上楼去了。
　　霍家卿则拉着徐饴跑去庭院做准备，不一会霍家傲就搬了个架子下来，上面全是理发的工具，看得徐饴有些眼花缭乱。
　　“从小到大我的发型都是我姐的杰作，你可以放心啦。”霍家傲非常有把握，拿自己做例子，觉得徐饴应该会很放心。
　　可是徐饴盯着他那凌乱的头发，不长不短，确定，不是应该担心才对？
　　“糖糖，他那头是故意让我剪成那个样子，说什么流行纷飞美，真是搞不懂！”霍家卿一提起这个就不爽。
　　“以前你刚学剪头发的时候，不是把我剪得像狗啃过的那样吗？我也没说什么，照样顶着出门。你可不能质疑我的审美！”霍家傲反驳着。
　　“糖糖，你想剪什么样的？”霍家卿白了一眼霍家傲之后，就进入理发的正经时态。
　　“你看着剪吧，你肯定知道怎么剪最好。”徐饴倒是没什么主意。
　　“小糖糖真乖！我一定给你剪得好好看的。”霍家卿手起刀落，利索地开剪了，剪的时候还感叹着：“要是以后我的客人都这么乖就好了。”
　　霍家傲深知姐姐剪起头发，一定会是全神贯注，处处揪细节，不知道要剪多久，他不如在一旁的摇椅睡一觉。
　　见霍家傲在一旁睡着了，徐饴小声地说：“其实我叫徐饴，糖糖是我的小名。”
　　“哦？”霍家卿继续剪着，“还有呢？”
　　“我欠了霍家傲很多钱。”徐饴小心翼翼地说。
　　“你在学校受伤了，家傲帮你垫付的住院的费用，他只是救急而已，你呀，不用在意！”霍家卿转换了个角度继续剪。
　　可是徐饴却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了，只好说：“你的裙子，我下次带过来，今天还没晾干。”
　　“没事没事，不着急。”
　　听着颇有韵律的“喀嚓喀嚓，喀嚓喀嚓。”徐饴突然说：“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好人？”语气里充满疑惑，可在霍家卿的耳里，却听到更多的好奇与天真，她忍不了地大笑起来。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霍家卿才缓缓回答：“我们不算好人。不过，你应该喜欢和我们玩，所以才会觉得我们是好人。”
　　“是吗？”徐饴仔细分析着这个解释，试图去理解。
　　“以后你要经常过来，我们在运动场那还能放露天电影哦，特别好看。”不知是不是在诱惑徐饴，霍家卿还说，“家傲特别喜欢在那看电影。”
　　“真的？”徐饴的回答，显然她已经上钩了。
　　“是啊，下次我让他带你过来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