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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换个星球生活还可 ...

  •   许楼帮着把那玉米粒儿剥完,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又伸了个懒腰,然后把玉米放在了砧板上。
      “今天真是辛苦小楼了,是不是蛮累?”
      许楼笑着说:“还行,就是我手笨,这才慢了点。”
      奶奶从冰箱拿鸡蛋的时候,忽然记起来冰箱里还有几盒酸奶,于是给许楼拿了一盒。
      许楼忙完手里的,就继续帮奶奶洗着韭菜。
      奶奶一进来,就把许楼手里的韭菜拿过来,把酸奶塞到许楼手里:”呐,家里还有些酸奶,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
      “没没没!我不挑的,谢谢奶奶。“许楼有些受宠若惊。
      但还没等许楼缓过神来就被奶奶“赶”出厨房了。
      许楼看着手里的酸奶,眨了眨眼,才把吸管戳进去。许楼回到客厅后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细细地吮咬着吸管,感受到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奶味儿在舌上弥漫开来,说不出的舒爽。
      许楼又咬着吸管发了会儿呆,然后打开手机看了看,都是班群的消息,并没有任何来电显示。许楼烦躁地息了手机,自暴自弃般地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啊啊啊啊啊!沈槐序!沈哥!你到底干嘛去了?

      本来沈槐序和方涵、崔旭他们正吃着烧烤。一桌人难得聚在一起,崔旭一高兴,酒也给整上了。几个人拉着沈槐序要他讲讲学校好玩儿的事儿。
      小赵:“哎沈哥,你们学校好看的妹子多吗?”
      “不知道......”
      垚垚:“你不会去军训这么久,都没正眼瞧过你们学校的妹子吧?”
      崔旭吃完手里的一串烤肉,贱兮兮地说:“在咱酒吧这么久,我觉得你可以问问沈槐序他们学校有没有什么帅比。”
      小赵和垚垚都用一种好奇的眼光盯着沈槐序:“沈哥,有吗有吗?”
      沈槐序:“......”
      崔旭看他不说话:“这不?默认了!来来来沈槐序,跟咱们聊聊那些个帅比?”
      沈槐序沉默着瞥了一眼崔旭,长长的睫毛微阖着快速眨了两下,遮住了眼里的光,鼻腔似乎轻轻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气音:“......幼稚。”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崔旭不满地啧了声,然后一挑眉,故作神秘:“你们知道市里颜值最高的学校是哪所吗?”
      方涵在桌下踹他一脚:“怎么?对职院有意见吗?瞧不起职院?”
      崔旭扶住小腿吸气两声,小声:“没……夸你好看呢。”
      这一弯腰,放在身边的包冷不防地就被崔旭碰到掉在地上,一串钥匙就那样唰啦唰啦地从包里滑了出来。
      “啊——不好意思啊沈槐序。”崔旭伸手帮他把包捡了起来,看到被压在包下的钥匙串儿时,正要伸手,可手指刚碰到钥匙时,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挡了他一下然后比他先一步拾起了钥匙。
      “这是……”崔旭凑过去把包递给沈槐序,鸡儿贼地顺道瞅了眼那串钥匙,“沈槐序,这不是你家的钥匙吧?”
      “不是我家的难不成还是你家的?”沈槐序把包接过后又将钥匙放了回去。
      “肯定不是我家的,但也不见得是你家的啊——”崔旭拖着嗓子一副瞧好戏的样子。
      沈槐序扫了他一眼,忽然背起包,利落地起身:“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你们慢慢吃。”
      崔旭、小赵、垚垚:“哎哎哎——!”
      “......”
      “你走啥?还没吃完呢!”
      方涵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伸手把崔旭伸出的尔康手拍掉。
      “没事儿沈哥,你要有事就先回去吧。”方涵那头紫发晃了晃,朝沈槐序抬了抬下巴。
      沈槐序朝外走去跟他们挥了挥手:“下次再请你们。”
      等沈槐序走了,方涵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崔旭一眼。
      崔旭也看到了,对着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方涵吃着自个儿签上的肉,眼见着崔旭夹了个饺子递到他嘴边,方涵没多想,低头就吃到了嘴里,随意问道:“稀奇啊崔老板,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
      “当然是因为......今天这顿归你请。”崔旭把脸凑到方涵面前,笑得灿烂。
      方涵嘴里刚嚼了两下,听到这话的时候表情像是吃到了什么脏东西,倏然就把头扭到旁边。
      崔旭眼疾手快捂住方涵的嘴:“别吐啊。”
      方涵立刻伸手去扒拉崔旭的咸猪爪,但是崔旭捂得太紧,方涵眼睛瞪得浑圆,脸都憋红了崔旭才放手:“崔旭!你要死?!”
      小赵和垚垚:我就安安静静当个干饭人......

      沈槐序手机刚在烧烤店那里充过电,这会儿开机,手机并没有新的来电显示。
      过了一会儿,沈槐序坐到了车上,不知是不是正对着空调出风口,忽然就打了个喷嚏。
      沈槐序琢磨了一会儿,戴上耳机,点开那个号码拨了回去,却没有人接。正准备再拨一遍的时候,手机一震,又弹出一条来电。
      “奶奶。”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嗯,正在回去。”
      “好好好,小楼说找你有点事儿,但是说没打通你的电话,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沈槐序下意识的抿了抿唇:“许楼?那......他现在在哪?”
      “在家呢,刚刚还帮我理菜了,我让他去休息了。你回来了一定要跟他说留下来吃顿饭。”
      “嗯,知道了。”沈槐序听着奶奶那边压低的声音,垂眸半阖着眼,嘴角扬起了小小的弧度,连鼻腔中发出的气音都是笑意。
      半个多小时候后,随着一声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响起,奶奶就从屋内把门打开了。
      “奶奶……”沈槐序进屋后,下意识扫了一眼。
      奶奶去厨房把做好了的菜端出来,笑着说:“菜马上就做好了,你等会儿把小楼叫来吃饭。”
      沈槐序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正准备回房间放书包,就看到一个人胳膊悬了大半在边儿上,酸奶不松不紧地吊在五指中,另一只胳膊垫着后脑勺,整个人侧身躺在沙发上。
      “……”
      怎么这幅睡样?……
      沈槐序蹲下,伸手去拿他手里的酸奶,结果指尖刚碰到,那酸奶“duang”地一下就掉地上了。沈槐序动作一顿,以为他快醒了,而许楼只是砸了咂嘴,哼哼唧唧地翻身想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槐序啊,来端下菜。”
      “嗯,”沈槐序起身,把包直接放在了茶几上,“就来了。”
      还没等沈槐序走开,许楼那个睡觉不安分的又翻了个身。
      俊脸朝下地整个人就往地上摔!
      沈槐序一惊,下意识就要去捞他。
      结果这人倒好,长手长腿往地上那么一撑,再一发力,整个人又“腾”地一下翻了回去。
      沈槐序:“……”
      许楼大概还没清醒,睁只眼闭只眼的样子打了个哈欠,看到沈槐序站在自己面前后,反应了一秒,倏地坐了起来,眼睛圆瞪瞪地看着他。
      看样子是完全清醒了。
      沈槐序挑眉:“醒了,准备吃饭了。”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等许楼神智慢慢回笼,想起沈槐序那个挑眉的动作,耳朵尖尖眼看着就变红了。
      许楼咳了几声清清嗓子,也跟了上去帮忙端菜。
      “沈槐序,我钥匙呢?”
      许楼跟着沈槐序把菜放下,趁奶奶进厨房的空档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沈槐序,定定地看着他,压着声音问的有点急切:“沈槐序,我钥匙……你还没给我。”
      沈槐序手撑着桌子,偏着头看他:“你急着回家有事?”
      许楼:“没……”
      “那就留下来吃顿饭再走,”沈槐序说着,还帮他把椅子拉开,“先坐会儿。”然后拿了三副碗筷添饭在桌上摆好。
      许楼悄悄龇牙做鬼脸:“谢谢!”
      沈槐序刚好转头看到了:“多大人了还这么幼稚。”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许楼满不在乎地歪着头,“在你面前,该丢的脸早丢完了。”
      沈槐序和他对视几秒,然后煞有介事地点头:“也是。”
      “哎,等会儿。”
      正要走开,许楼忽然喊住他。
      看着沈槐序不明所以,许楼忽然凑近,晶亮的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差没抬起他下巴仔细瞧了。
      半晌,他压低声音笃定:“你去吃烧烤了。”
      沈槐序楞了下。
      “你知道?”
      许楼如期望中的那样看见了沈槐序的反应,于是在那儿睫毛弯弯。不厚不薄的唇角弧度越来越大,咧着的嘴渐渐包不住里面那排细密的小白牙,整个人身体忍不住一颤一颤的,止不住笑。
      唇红齿白,明眸皓齿……
      沈槐序哽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哪……
      就不由自主地,连呼吸都轻了……
      沈槐序下意识往后仰了点儿,离对面放大的五官远些,缓缓眨了两下眼,目光渐渐下移落在了那片白皙的锁骨上,看起来就像他常半阖着眼时漫不经心的样子。
      像没感觉到沈槐序的不自在,许楼抬了抬下巴朝他示意,然后食指点了点自己下颌,忍了忍抿着唇:“你,这儿。”
      沈槐序抬起眼睛,密长的睫毛像掀开的帘子,一下子教人看清里边的光景。
      桌下蜷着的手指微微勾了勾,然后才曲着食指,按着他的示意,在下颌上擦了一下。
      “哎,不是。”许楼憋着坏,看着沈槐序的样子,自然而然地直接拉住他的手引着他在下颌上蹭了一下。
      “是这儿。”
      末了,许楼也不敢太过,皮完了就在沈槐序甩开他的手之前,先松开了他,还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沈槐序看着食指关节上那一小粒儿白芝麻……忽然觉得十分碍眼。
      没理笑得灿烂的许楼径自走了。
      他该是去洗手洗脸了……
      许楼这样想着,又坐了下来细品,偏过头靠在撑着桌子的胳膊上,闷声暗笑。
      其实比起自己的那些糗事,这本来没什么好乐的。但许楼就是莫名觉得被逗到的沈槐序真的很好玩儿。
      嗯对,就是很好玩……哼哼哈哈哈哈哈。
      沈槐序到洗手台前才莫名长出了一口气,拇指碾过被握住过的食指,一下,又一下。
      想起许楼伸过手来时,鼻腔间净是玉米的清甜味儿,沈槐序鬼使神差得将食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是一样的味道。
      半晌才拧开水龙头将手放在水柱下冲洗。然而无论怎么冲洗,沈槐序总觉得那清甜味儿留在了大脑中,怎么也散不去……

      “家里吃饭的人不多,做了些小菜,别嫌弃啊。”奶奶很快就把菜端了上来。
      许楼见沈槐序回来,调笑的话语一下子卡在喉咙里,连忙摆手:“不会不会,这菜做的挺好的!我还羡慕沈槐序天天能吃到奶奶做的菜呢。”
      长这么大,许楼还是第一次见能把菜理得这么精细的,而且奶奶一辈的厨艺都很不错,就像他外婆一样。然而来到这里后,想想他哥那厨艺,简直糟心。
      “过来添饭了。”
      “哦哦。”
      最后,许楼是吃饭吃到撑的不能再撑了,才回到家的。
      一回到家许楼就开始喘大气,包一甩,整个人都瘫到了沙发上,抱着抱枕蒙着脸在那儿“啊啊啊啊啊......”地喊着。
      许栎一回到家就听到许楼闷着声在那不知道嚎些什么。
      “哟,原来今天就回来了?这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在杀猪呢。”
      许楼把蒙在脸上的抱枕拉下来,看了一眼许栎,冲他露了个凶狠的表情,然后继续拉上抱枕,憋了几秒,又开始嚎起来。
      “啊啊啊......”
      许栎嘴角抽了抽,走过去拿抱枕砸他:“啧,你知不知道你像那得了大病的?”
      “你走开,我不想骂你......”
      许栎就那样歪着头看他,然后掏出了手机:“再不起来我录像咯?”
      就听见许楼哼了一声,忽然就坐的笔直,看都没看许栎就起身要回房间。
      “小楼,吃过了没?没吃就给你再点份外卖吧?今天懒得做饭了。”许栎叫住他。
      “那算了,你自己点吧。我吃过了。”
      听许楼蔫蔫的声音,许栎挑眉:“那行。”
      许楼回到房间就躺在了床上。
      今天在沈槐序家吃饭,和谐是挺和谐的,就是太和谐了......
      吃饭的时候,沈槐序的奶奶可算是对他格外照顾,给沈槐序夹一次菜,又给他再夹两筷子菜,然后一边说让他多吃点儿。
      桌上是五道菜,两素两荤一汤。
      奶奶很喜欢笑,笑的时候,脸上的皱纹会加深许多,失明的一只眼球灰暗浑浊,眼眶凹陷,却仍然显得和蔼——然后给许楼夹了一大筷子的——鱼。
      许楼登时便愣住了,看着碗里的鱼肉,感觉自己面部虽然还微笑但是表情已经僵硬了。
      “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好吃?”
      许楼听见奶奶问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没有,奶奶做的菜真的挺好吃的,我外婆做的菜也是这个味道,但是好久没吃到了。”
      “哈哈哈哈,是吗?那就多吃点昂,不要客气。”
      虽然但是碗里的菜已经很多了......
      许楼还是觉得不能浪费老人的一番心意,于是很细致地吃了起来。
      好不容易把碗里的鱼吃完,许楼就见奶奶似乎又准备给他再夹。许楼求助似的望向坐在对面沈槐序,希望他能帮忙说说话。
      沈槐序是知道他不喜欢吃鱼的,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他每次吃饭要是有鱼,他都会把鱼扒在另一边......
      谁见沈槐序那厮居然还在笑!
      是不是觉得你笑容很浅别人看不出来你在笑?你做的事儿能不能和你的长相相得益彰点儿?
      公报私仇、见死不救、无情无义......
      “奶奶,藕带里是不是忘了放盐?感觉味道淡了。”
      奶奶一听,果然去尝了下:“好像是有点。”说完然后就把菜端了回去。
      许楼:不不不,是有情有义、乐于助人......
      许楼默默松了口气,又听沈槐序笑他:“亏你还是湖北的,鱼米之乡的人鱼都不会吃。”
      一顿饭能安心吃到最后,还是沈槐序后来跟奶奶说:“奶奶,许楼又不是小孩子,要吃会自己夹,给他夹多了他不好意思。”
      总之,这戏剧性的一切简直不能用尬来形容了,我能不能换个星球生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换个星球生活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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