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民崛起日常》柏师

29、身死道陨

　　殷九娘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她也不知是过了过久，小梅就趴在旁边睡着，殷九娘一醒她也就醒了过来。殷九娘看着有了些力气，脸色有些潮红，不知是还在烧着还是缓过神来了。
　　小梅：“九娘你醒了，你饿了吗？身上还疼不疼？”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因为白日给赵世仁判案而耽误了去救九娘的时间，导致她被打了只剩了一口气，下午大夫来看过说是已经回头乏术，摇摇头便离开了，严大人不信邪，找尚且在狱中周姝色借了周家的人参吊命，就想把人救回来。
　　殷九娘忍者疼痛抬手给小梅擦了擦眼泪：“小梅别哭，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身上也没那么疼了，我应该是快要好了。”
　　小梅：“真的吗，大人他们刚睡下，吩咐我你醒了一定要叫他，我去叫他过来。”
　　殷九娘点点头，小梅去叫严天却的路上，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了，虽然是现在感觉一切都还好，但是颇有些之前听别人说的回光返照的感觉。
　　小梅推开门：“九娘，大人来了，我去熬些汤，你们慢慢聊。”
　　严天却走进来坐在床边，望着殷九娘不由又红了眼睛：“对不起九娘，是我害了你。我让你去偷信印盖章，昨日又执着于升堂审判赵世仁，才害的你成了这样。”
　　殷九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公子不必伤心，九娘虽然遭受了这些，但是却没有对钱县尉说出任何你的不好。九娘想让巫山县有所改变，现在马上就要成功了，就算九娘身死，可是还有公子你。公子你能做的比我更多更好，九娘信你。”
　　严天却终于没忍住，流下泪来：“是我无能。”
　　殷九娘有些困了，半眯着眼睛：“公子，赵世仁判了吗？”
　　严天却：“判了，家产全查抄了，人也下了大狱。”
　　殷九娘：“那就只剩钱家了，钱家现在都听钱县尉的，钱公子已经不作数了。”
　　严天却：“钱家和南王勾通谋反，我已经将人都带回来了，等搜查齐了证据他也就能判了。”
　　殷九娘：“那我就放心了，大人我有些困，能不能睡一觉啊。”
　　严天却上前握住了九娘的手，将她的身子揽入自己的怀抱，道：“你睡吧，睡吧。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你放心。”
　　严天却仔仔细细地看着殷九娘的脸，这张脸还是如平常那般好看，只是少了几分血色，平时神采飞扬的样子也变得虚弱不堪，他有些心疼地拂过那苍白的脸庞，心中也些许抽痛。
　　殷九娘开心地用头蹭了蹭严天却温暖的怀抱：“公子你的怀抱可真温暖。小时候我刚开始学偷东西，总是技艺不精被抓住，然后被人一通暴打，身上总是痛得很就像现在一样。上次您上赵府救我的时候，我就想若是每次都有这样温暖的怀抱，那我怎么被打都不会害怕了。”
　　严天却滚汤的泪水滴落在殷九娘没有血色的脸上，他理了理殷九娘的头发：“九娘，若有来生，不要再做贼了。”
　　殷九娘应和道：“我也觉得做个手艺人比做贼更安稳呢……”
　　自此之后，殷九娘再无声息，严天却抱着人哭的肝肠寸断，小梅在门口端着参汤也撒了一地，王虎在门口听得暗自抹泪。
　　不知过了多久，王虎走上前：“大人，人已经去了，您歇了吧，也让九娘得了安息。”
　　严天却没说话，依旧呆呆地坐在那里：“王虎，我昨日是否做错了？如果昨日不开堂，先去救九娘，九娘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王虎叹道：“大人，昨日所有人证都到了，箭到弦上不得不发，若是因为九娘而推了开堂，那些证人如何想？是否会认为大人被赵收买？此后要再请就难了啊！”
　　小梅从严天却怀里抱过殷九娘：“大人不必自责了，九娘能够看到赵世仁入狱，也算是瞑目了。只是我懂您心中有愧，我心中也有愧，九娘为了我的仇甘愿出生入死，而我却连为她争取一下救命机会都没有做到。”
　　王虎：“开堂本是无错的，怪只怪钱家人太过狠辣，大人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将钱家人解决干净了啊！”

　　不过月余，南王轰轰烈烈的起兵就被在南边镇压了下来，南王反心早有苗头，权倾朝野的王爷一时成了反贼，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朝中也因此大换血，严天却的爹在此次因有信印而立了大功，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因此步步高升。
　　钱县尉因南王兵败也失了权势，严天却翻出了他勾通南王的罪证，将人判了刑斩首示众。钱家分崩离析，那些个氏族里的各种舅老爷跳出来将钱家瓜分了个干净，钱世好风光了一辈子，生了两个有出息的儿子，最终却沦落了一个无人送终的凄惨晚年。
　　严天却将巫山县治理一番后便辞了官职离开了巫山县，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小梅接收了赵家的茶叶生意，拿回了自己的那一份产业，每日兢兢业业地经营茶场，也算是过的不错。
　　巫山县的药铺医馆从此不再受周家管辖，周家的秘方也公诸于天下，巫山县因此医学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出了不少举世闻名的医仙。周姝色年后被流放至偏远地带，家产都渐渐败落了，只听说有一个叫吴勤山的小厮跟着小姐远去流放，一路上照顾周全，二人最终成了亲。
　　许多年以后，在巫山县的茶馆说书人口中，似乎巫山县曾经出现过一个侠盗，名叫千千儿，他的武功高强、古道热肠，专偷各种不义之人。千千儿的故事精彩异常，在茶馆颇受欢迎，是巫山县当地有名的段子，后来随着行商他的故事一点点传扬开来，很多人都知道巫山县曾经有个侠盗千千儿。
　　据当地乡民回忆：“千千儿我知道，我小时候就听过他的。梁上看艳事，屋顶吹凉风。拳打富不仁，脚踢为虎伥。夜里教做人，专治巫山县各种不服，利用雷霆手段实现了巫山县资产的二次分配，为我县做出了卓越贡献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