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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周旭杀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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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知道了钱世好是什么德行,但是再次见面后钱县尉还是不由得失望,钱世好嘴上说着自己亲生的儿子都爱,实际上他心中最看重的还是钱家的利益。
钱县尉不由地想,若是他杀了钱有才,再夺了钱家的权势,是不是这钱家以后都得听他的,就是钱世好以后也得仰仗他的鼻息过日子。
一想到那样的画面,他就激动地浑身颤抖,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手刃仇人,然后让钱世好跪在他母亲的坟前请罪。
钱县尉回去找了南王:“王爷,我想请求您给我一队兵,我要将钱家从钱有才手上夺过来。”
南王搂着于姑娘聊的正高兴,道:“哦?我凭什么借兵给你?钱有才现在每年也都会给我送奇珍异物,你们换了谁又有什么区别?”
钱县尉:“王爷您知道的,我跟钱有才有杀母之仇,我就想他死,钱家挣多少钱我都没关系。王爷您若借兵让我成功了,以后钱家的路线、人脉、货物都是您的,我只替您打理。”
南王听了来了兴趣:“这条件听起来不错,我把兵借给你,但是有一点,你不能暴露他们王府护卫身份。”
南王想得明白,如果钱县尉失败了,他以后还能继续享受钱有才的好处。
钱县尉:“好。”
南王点了一百个兵随着钱县尉去了,钱县尉让他们关上土匪衣服,去了巫山县北侧一条必经之路蹲守,别的车马经过一律不管,专抢钱家的运送车队。
钱家走南闯北多年,在道上行走是有些背景的,周边的绿林好汉也都给些面子。平时威风八面的队伍哪里遇到过这些,南王的兵虽然军纪散乱,但是上过战场的兵是那些民间镖局、山林土匪比不了的,钱县尉指挥他们打跑了原来的土匪占山为王,每天就等着收拾钱家。
县衙内。
王虎:“大人,巫山县北侧商道出现了一批悍匪,县里多家商户委托钱家镖局运送的货物都被劫了。好几个商户嚷嚷着要我们去剿匪呢。”
严天却还没说话,屋顶上就传来殷九娘的声音:“那是钱有全找南王借的兵假扮的,钱有全想夺取钱家掌控权。”
严天却和王虎仰头看向屋顶上的殷九娘:“那为什么要打扮成土匪呢?”
殷九娘将事情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一遍,南王既眼红钱有全给出的条件,又不想失败后丢了钱有才的支持,所以为了要求不暴露他的支持,钱有全不能真刀真枪直接打进钱府。
严天却:“如果这群劫匪真的是冲着钱家来的,那其他人他应该都不会动,免得四处树敌。他们伤过人吗?”
王虎:“钱家镖局运镖途中有受伤的,劫匪抢到货物就放了人,没伤性命。”
严天却转头对王虎说:“王虎,你去跟那几家商户说,咱们衙门统共加上县令我也就二十来号人,剿匪这种事情我们干不了。你让他们自己想想办法,别靠镖局运送,将货物分个几批遮掩着送出去就行了,就说劫匪看不上小单。”
殷九娘:“公子,你是希望钱有才赢还是钱有全赢?”
严天却笑道:“当然是钱有全。钱有才掌权了多年,钱家内部都趋于安定,如果这时候钱有全跳出来,其他几方人马也会出来搅浑水,水越浑钱家出事的几率就越大。”
殷九娘:“昨夜我去了趟周家,将周家的独家秘法都偷出来了,还碰到一个帮周小姐打抱不平的内贼,周家可能也要出事了。”
严天却点点头:“南王一来,巫山县就要变天了。”
此刻的周家。
周旭醒来后,发现自己多年来研制的独家药方和好不容易得来的药草都不见了,他大发雷霆,家中的下人都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虽然墙上还挂着千千儿的字,但周旭回想起昨夜的事情,他晕过去之前看到了那贼人的脸,是一张颇为熟悉但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一张脸。
难不成他曾经见过千千儿还是说家里出了内贼?周旭气的脑子发热,他的药只差最后一步了,很快他就可以做出起死回生的药丸,他会名垂千古的。妹妹的名节他不在乎,他自己的名声现在也不在乎了,等到他真正把药做出来了,所有人都会追捧他,这些小瑕疵又算的了什么!
周旭刚才闹脾气将许多药瓶都推到地上砸碎了,弄出不小动静来,周老太太听到声音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周老太太:“发生何事了!旭儿你在做什么!”
周旭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道:“昨日家里遭了贼,我的秘方和神药都被贼人偷走!我要将那贼人千刀万剐,方能平息心头之恨。”
周老太太走进屋里,这才看到千千儿的留言。她心中有些疑惑,昨日让老吴去偷药,怎么还扯上了千千儿,还是老吴为了遮掩耳目特地写了千千儿的名?
周老太太:“依我看,药被拿走了也是好事,你用你妹妹换的药本就肮脏不堪,以后断了你做那些药的心思,好好顾着家里人吧。”
周旭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肮脏?不!我的药是全天下最好最精妙的!我的所有都奉献给了药,若是谁阻止我做药,我就杀了谁!”
周老太太气得身体颤抖,道:“你妹妹活生生的人难道还抵不过你那些死物吗?若是我阻止你做药,你是不是还要将我也杀了?”
周旭露出了一个残忍的微笑:“古有吴起杀妻证道,我也可以杀妹证道。”
周老太太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我究竟生了个什么样的畜生。今日我便在这里结果了你!你们两个给我把他绑起来!”
左右小厮将两人的话听了满耳,心中震惊不已。周老太太发话的时候,两人迟疑了片刻,就片刻之间周旭拿起了切药材的小刀,冲到周老太太身前就连捅了好几刀,两小厮惊立当场,等反应过来拉开周旭时候,周老太太已经只剩一口气了:“孽……孽畜!”
周旭丢了小刀,红着眼睛站在地上狂笑:“杀母证道!杀母证道!谁也不能阻挡我做出神药!我想起来了,那贼人是茶园吴家管事的儿子,听说殊色现在也在那家茶园。你们去给我备好马车,待我处理完这里就去见见我的好妹妹。”
小厮们都在周家伺候了多年,卖身契都在周家,眼见现在老太太也没了,他们还要靠着周家讨生活,只能听周旭的话备好东西,就是有些看不过眼的偷偷先周旭一步前往茶园,想要将事情先告诉周姝色。
周旭将关上门,将那神药的半成品喂了周老太太吃下了,又亲自将周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换了,然后让周老太太的婢女将她送回自己屋里。婢女忍者恐惧和悲痛,将老太太放在床上,她惊奇地发现老太太身上没有任何伤痕,面目也像活着一样,就是怎么叫也叫不醒。她不由疑惑,老太太真的死了吗?
周旭换了身衣服,稍微梳洗了片刻,便朝着药园去了。
那小厮先一步到了药园,告诉了周姝色事情原委。
周姝色泪涕俱下:“你看清楚了?周旭亲手杀死了娘?”
小厮悲怆地道:“清清楚楚,满身的血,骂了句就没气了。周掌柜的正在往这边来呢,您快收拾收拾离开吧!”
吴勤山也在,听了周老太太的死讯也是悲痛异常:“老太太让我去偷药,肯定是药没了让周旭发了疯,我不该听周老太太的话去偷的。”
小厮:“不是千千儿干的吗,怎么变成了你。这些话路上你跟小姐说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周姝色呆愣地失去了神采,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吴勤山替她将东西都收拾好了,因为不放心,随着周姝色一起走了。
老吴:“儿你照顾好小姐,周老太太于我吴家有恩。无论如何,请你一定照顾好她。”
吴勤山点点头:“我走了。”
周旭来的时候扑了个空,气愤异常,只能将火气撒在了老吴身上。他将老吴严刑拷打,最终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不顾一切的追踪吴勤山和周姝色,周姝色是死是活他并不关心,他只是想要拿回自己的药草。
周姝色呆愣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去县衙报官。严天却听了这骇人听闻的事情,半夜带着衙役冲进了周府捉拿周旭。
周旭:“大人为何深夜带人冲入我周府?”
严天却:“有人报官,说你杀了你亲娘,你可认罪?”
周旭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什么人用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污蔑我?大人您随我来,我娘正在屋里休息呢,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严天却和王虎对视一眼,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周旭带着严天却走到了周老太太屋前:“老太太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我已经喂了些安眠的药让她睡下了。你们进去看一眼确认一下生死,不要惊动她。”
王虎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老太太穿着单衣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红润,王虎上前探了探,确实能感觉到微弱的脉搏,王虎又仔细观察了老太太的样子,没有易容的痕迹。他走出来,朝严天却点了点头,老太太确实还有气。
严天却:“是我们鲁莽了。这传言不可信,定是有人以讹传讹,想要污蔑周掌柜的。”
周旭笑了笑:“诬告可是重罪,不过告我的是何人,严大人可否让我跟他聊一聊,另外这诬告的板子也少不了吧?”
严天却感觉此事还有蹊跷,没把周姝色说出来:“是个药园的小厮,叫吴勤山,此人现在还在县衙。按照律法我会杖责五十再判半年监禁。”
周旭:“今夜这么一闹,我也精神了,不如跟大人去一趟县衙把事情问明白了。”
严天却不好推脱,让王虎先行一步把周姝色安置好,再带着周旭回了县衙。
当着周旭的面,严天却杖责了吴勤山五十下,但是让衙役手下留情了,雷声大雨点小,不至于出了人命。吴勤山是个老实人,以为县令和周旭勾搭上了,破口大骂。严天却第一次如此被动地办案,心中也不是滋味。
吴勤山被押入大牢,周旭:“不知大人可否让我和吴勤山聊一聊?”
严天却:“周掌柜的请便。”
周旭:“昨日偷药的是你?”
吴勤山不语。
周旭笑道:“不必隐瞒,你父亲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些手段一尝试也就什么都说了。你只要告诉我药在哪里,我就放了他。”
吴勤山双目赤红盯着他,刚受过刑的身子站不起来,他的手快将牢里的木头都掰断:“畜生!你这个畜生!”
周旭:“我是畜生又怎么样,你父亲还不是在我手上。你将药给我,你们父子二人我都放过。”
吴勤山沉默了片刻,道:“你放过周小姐。我死也无所谓,我父亲和周小姐你都放过。”
周旭:“好。”
周姝色被带出县衙后被安置在一处农家院里,好心的主人家已经睡着了。她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素白的衣裳,画着从未尝试过的浓妆,抱着“南王剑”独自走了出去。她走到南王别院,敲响了门,在小厮的惊艳眼光中,将剑递了出去:“我要见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