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民崛起日常》柏师

21、周家殊色

　　殷九娘拉开了和严天却的距离，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侧，为他布菜倒酒，道：“大人，那一沓纸还在我怀里呢，我拿着总觉得别扭。”
　　严天却正了正神色，道：“你给王虎，让他带回去。”
　　殷九娘点点头：“那大人我现在就去找他。”
　　严天却心中还荡漾着异样情愫，道：“不着急，王虎现在正在招呼那群侍卫吃饭，你现在在这里继续伺候我等会他。”
　　殷九娘又点点头，跪坐在旁边陪着严天却看歌舞。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意了，有的喝的高兴得已经伏在案上呼呼大睡，还有的到处找人攀扯的，更有甚者不知为何哭的稀里哗啦，所有人都不再拘束。
　　南王周围一直围着很多人，有不少殷九娘的熟面孔，南王吃饱喝足了，说要去如厕，一群人也都站起来了。
　　赵世仁屁颠颠地跟着南王：“王爷，等等我呀，我们一起去如厕啊，我再跟您讲讲咱们今年新下的茶啊。”
　　出了赵世仁，后面还甲乙丙丁卯乌泱泱跟着一片，让殷九娘叹为观止。
　　殷九娘感叹：“当官也不容易呀，南王要是便秘，岂不是又一群人在旁边呐喊助威？”
　　严天却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去：“哈哈哈哈，可能已经习惯了吧。”
　　说话间，王虎走过来了，满头汗水，看上去折腾的不轻。
　　王虎半喘气地对严天却说：“大人，南王这趟来带的人可真不少啊，而且各个不是省油的灯，我这替他们忙前跑后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殷九娘奇道：“不是有侍女们吗，哪里需要你亲自跑？”
　　王虎：“这些侍卫胃口大，而且好喝酒，那些东西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我给搬了好几坛酒，那酒坛重的很，一般侍女搬不动。还好这次酒水备的齐全，要不还真对付不了他们。”
　　严天却问道：“那些侍卫都饮酒了？”
　　王虎：“都喝了的，南王未曾拘束过他们。可是喝了一半来了个县尉把人叫走了一部分，其他人倒是喝了个痛快，我出来之前已经倒了一大片了。”
　　殷九娘：“公子，县尉应该就是钱公子他弟弟！”
　　王虎一脸疑惑，殷九娘解释了一番，他才恍然大悟。
　　王虎：“这县尉身手看起来不差。南王虽然带了那么多侍卫，却都懒散无用，看着就是跟着南王过惯了好日子的。就这个县尉看起来不太一样。”
　　严天却对殷九娘说：“你多注意一下这个县尉。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别院，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县衙找我。”

　　酒席在天黑前散了，众人与南王告别后，一一离开，殷九娘将物件交给王虎后，严天却也离开了。
　　殷九娘跟着其他侍女将残羹冷炙收拾了，就准备去大通铺睡觉了。众侍女躺在床上，女孩子多就喜欢聊聊八卦，她们今日虽然很累，但是还是喜欢聊一聊的。
　　侍女甲：“今日宴上齐聚了巫山县的翩翩公子哥呢，我看到了周家的掌柜的，可真是好看。”
　　侍女乙：“他竟然还有个妹妹，就是今天在宴上弹奏瑶琴的那个，虽然年纪尚小，却已经隐隐有倾城之色了。”
　　侍女甲：“我跟你们说啊，我今天听到南王的贴身丫鬟问他妹妹的事情呢，不知道是不是南王有意了。”
　　殷九娘：“不至于吧，他妹妹也就刚及笄的样子，那南王都年过半百了，周旭总不能赶着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吧。”
　　侍女甲点点头：“要我家有这么个漂亮妹妹我也舍不得。”
　　侍女乙悄悄道：“可我听说今天南王将周掌柜和他妹妹都留下来住了，说是觉得周家小姐的琴声好听，明天还想听。”
　　侍女甲：“周掌柜还在呢，南王也不能太过分，也可能南王是单纯的想听琴呢。”
　　“快睡吧，这些事也轮不到我们操心，明日还要早起呢。”
　　众人将蜡烛熄了，等其他人都睡熟了，殷九娘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做盗贼时间久了，殷九娘一到晚上就格外兴奋，一时半会睡不着，她得出去遛遛才行。因为有严天却给的地图，今天又到处跑了半天，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主屋。
　　一路走来，外侧的侍卫都醉醺醺的，甚至有些地方歪七扭八地睡了一地，主屋附近的侍卫倒是清醒许多，主屋门口守着钱县尉。
　　殷九娘找了一颗高树蹲着，因身上还有些伤，也不敢太张狂。
　　主屋里还灯火通明，殷九娘望了望附近，发觉附近有一处客房也亮着灯，她摸索了过去。
　　客房里传来说话声，她想了想，飞上屋顶，揭开瓦片小心翼翼地看着。
　　屋里坐着周旭，与他对话的是南王的贴身侍女桃红，今日在进城时候殷九娘见过，是个厉害的侍女。
　　侍女桃红道：“不知道周掌柜考虑的如何了？这样珍贵的东西，这可不是你那几根人参就能换来的。”
　　周旭没说话。
　　桃红继续道：“能被王爷看上是周家姑娘的福分，王爷家财万贯、权倾朝野，跟了我们王爷定不会亏待周姑娘的。”
　　殷九娘大惊，南王竟然是真的看上了周家姑娘，南王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在封地有多少小妾，周家姑娘嫁过去还能有好结果嘛。这周旭不仅听了不生气，竟然还认认真真地思考。
　　周旭接下来说的话让殷九娘更恨得牙痒痒：“殊色年级小，恐怕不知道怎么伺候王爷，若是今日便要是有些着急了，不如我回去和她谈谈，过段时间再送给王爷。”
　　听听这是亲哥哥说的话？把亲妹妹就这样准备送给一个可以当她爷爷的人，还要做思想工作。
　　桃红似乎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十分有经验。她拿出一个盒子和一瓶药，将药先递了过去：“这是软骨散，你现在去让她服下，服用后只是浑身无力不会有后遗症，别让她伤了王爷就是。若是今夜成了，这盒子里的东西就是你的了，你找了这么多年的东西，今夜便唾手可得。相信周掌柜的已经知道怎么做了，我在门口等你的消息。”
　　桃红的话听得殷九娘都气愤的很，这样的勾当也不知道她干过多少回了，熟门熟路。可周旭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甚至脸上连一丝挣扎都未有过，他接过那瓶药就去了隔壁的屋子里，短暂的几句话后，不多时屋子里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听到响动，桃红知道事情成了，她带着两个力气大的嬷嬷就冲了进去进去，出来时用棉被裹着周姝色，周姝色只露出一张脸来，看起来年级还小的很，一脸稚气。
　　她如今头发散乱，嘴上被塞住了布，眼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本是娇养长大的小姐，如今却被他哥哥亲手下药，用一席棉被裹了半夜就给别人送进屋里去，殷九娘叹了一声。
　　周旭随后也走了出来，他若无其事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熄了灯，也许是睡了。
　　殷九娘跟着桃红往主屋走去。
　　桃红带着嬷嬷和裹着的周姝色在房前站住了，她对钱县尉道：“王爷要休息了，你们去外院守着，莫打扰了王爷的好兴致。”
　　钱县尉看见了她身后的周姝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地带着身旁的侍卫告退了。
　　殷九娘在高树上蹲着，就听见屋里传来南王的得意的笑声：“肌肤如玉，身段窈窕，还是个刚及笄的，巫山县果然是我的福地。”
　　“不要……别……哥哥！哥哥在哪里！”
　　“你哥哥亲自将你送过来的，怎么还找你哥哥呢？让本王好好疼爱疼爱你。”
　　“不会的，呜呜呜……”
　　接下来就是各种不堪入耳的声音，还有周姝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不停地叫着哥哥，最后像是认命了，不再叫喊，只剩下压抑的哭泣声。
　　那软骨散只是让周姝色没了劲，可整个人都是清醒的，殷九娘没有救她的本事，也不忍心再听下去，转身往外走去。
　　钱县尉和侍卫们守在外院。
　　一名侍卫抱着两坛子酒问道：“钱县尉喝酒吗，今夜南王尽兴了，咱们也没什么事情，来一坛啊。”
　　钱县尉不做声，接过酒来抬头就是一大口。
　　那侍卫奇道：“钱县尉今天好豪爽，是因为回了家乡，感觉都不一样吗？”
　　钱县尉：“刚才那个姑娘是药商周家的女儿，她小时候我还曾抱过她。周家在巫山县，是钱家也不敢得罪的存在，可现在……”
　　那侍卫和钱县尉关系近，也听他说过家里的事情，他也豪饮了一口酒，道：“那又如何？王爷想要的，向来没有得不到的。”
　　钱县尉苦笑道：“她的哥哥就在厢房，桃红说是她哥哥亲手将人药倒送过来的。”
　　侍卫：“有个禽兽哥哥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家吃不上饭的卖女儿卖老婆的都有，以王爷的权势他送个妹妹也不算委屈。”
　　钱县尉：“这狗屁世道，真是烂透了。”
　　侍卫举起坛子敬了他一下：“是呀，烂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