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桃木》喜寿

69、第 69 章

　　“你们想要什么？”一个不辨男女的声音在身边想起，好像就在耳边，又好像来自四面八方。

　　想要什么，还是你们？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你们，一个是我，那另外一个呢？初桃漂浮在一片黑暗中，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

　　“我要回到和椿相识之前，我要很早很早就遇上她，我要我们比翼双飞。我要……”

　　黑暗中出现一个亮点，一个沧桑的男子双手捧着一面镜子。双目赤红，形若癫狂。

　　看见这个男人，初桃想起来了。轮回镜，苍潇，还有那许许多多的人。

　　这是轮回镜马上就要启动了吗？这乌压压的周边，难道说人生的起点和终点其实都只是一片混沌。

　　苍潇捧着镜子还在说，他想要的似乎很多很多，但总的说来也就是想要椿活着，想要和椿双宿双栖。至于其他的什么魔王大业他提都没提，长生倒是提过一句，希望他不要出生，只要他不出生，椿就不会因此陪上自己的一切。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和心上人同生共死吗？我答应你就是了！”镜子的声音似乎很无奈。说完后乘着苍潇心满意足放松的时候从他手中跳了出来，跳到初桃的面前，“他的愿望我已经知道了。那你的愿望呢？”

　　轮回镜子立在面前，初桃清晰的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孤独而无助。

　　“我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我曾经安于独自。可当我真的除了自己一无所有，我还是希望有那么一两个人，或是知己或是爱人，一起走过这无边的旅程。我想要什么？我想要那些人回来，我想要……”

　　一声虎啸地动山摇，初桃的心头闪过一个黑黄相交的身影，是山君，是桃子，是大黄。

　　一瞬间，她从迷障中惊醒了。身边的黑色退去，她依旧站在朔度神荼的故居中，旁边是苍潇，神神叨叨似乎是疯魔了。

　　“真没意思，竟然让你出来了。不过我也不算输，已经赚了一个，然后如果不是那个老虎精的残念吼了那么一声，你也会主动献祭的。”小奶音甜甜糯糯，只是这说的话可不简单。

　　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娃娃，肉嘟嘟的，眼睛大大的，可爱极了。

　　“你是，轮回镜？！”初桃看向小娃娃的眼睛，眼中有镜面的光芒。

　　“对啊对啊！我刚刚说错了，小姐姐还是挺厉害的，一下子就猜出来呢！”小娃娃跳着拍手，似乎高兴的很。

　　初桃扯了一下嘴角以示笑脸。就在这朔度山上，就在这神荼的故居中，除了轮回境本身，实在不做它想。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除了苍潇疯癫，这周围也没见什么变化呀！

　　“这世界上原来真的有两个轮回镜！”初桃叹到。

　　“不是两个，是一个！”小娃娃一本正经的纠正。

　　“一个？那地府的那个？”轮回镜若是一直都在朔度，被神荼收藏着，那地府那面镜子又是什么东西。

　　“那个也是我啊！镜子是有两面的，我和地府那个就是不同的两面。嗯，就和小姐姐身上的死门一样的啊！生门和死门原本也是一体的，一面生一面死，后来才被人分开的。”小娃娃一副老成的样子。间初桃一时还未理解，干脆举了一个例子，还是她本身的例子。

　　“可是我从未在地府见过你。”初桃去地府的次数确实不多，但多少有些交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地府的轮回镜是一个小鬼。

　　小家伙撅起嘴，满脸不高兴：“她不愿意！但是我真的很想变出人形四处看看，天天被摆在一个地方，多无聊啊！”

　　“可是我本身的限制太多，最终也只能通过想要重活一次的人的欲望来增长。而且这么多年都被压在这屋子里。弄得我到现在也长不大，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

　　说是同一个人，又说是她不愿意，前言不搭后语。初桃盯着镜子好一会才算是想明白，这可以说是镜子得两面，也可以说是黑与白，阴与阳。就像是将人与影子分离成为两个既一样又不一样的人。就是不知眼前这个是人还是影子。

　　不过这些东西想不想得明白也不重要。

　　“所以你刚刚是在激发我们内心的遗憾，加重我们想要重来一回的执念。苍潇的执念很深，这我能想到，但是我……”

　　“他的执念很深，如今已成为我的食材，再过不久就会消失。小姐姐的执念不算深，要不然你也不能醒过来。不过……”镜童邪笑，“这想法是一直存在的，如今生了根，你总是会再来找我的！”

　　初桃低头，他说的话没有错。不知道时光能够重来也就罢了，等知道以后，有多少人能忍住它的诱惑。毕竟一帆风顺没有遗憾的人生太少了。就算没有什么憾事也有无数的人希望能够过的更好。

　　“我信，但也不信。我信我有这个心思，但我不信我会受你控制。”初桃对镜童的话不以为意，“若你真有通天的本事，我想神荼当初就应该已经收你诱惑了。但是他没有不是，他最终选择了沉沦地狱。”

　　“我会克制我的内心，，而且这里是我的家。神荼都能在这里控制住，我又怎么不能。如果有一天我选择了重来那也是因为我想重来。毕竟你只是夸大内心的欲念，而不是无中生有，不是吗？”

　　镜童小脸绷得紧紧的，半晌松懈下来：“好吧！你说的都对！我毕竟只是一个镜子，我能照亮人的内心，却不能无中生有。不过就算我不能无中生有，可是我想要的东西拿到了呀，也不亏！”

　　小家伙还真是要强！

　　“但是只有被困在迷障中才能为你所用吧，不然这会你该早向我下手了！”

　　镜童这会是真不高兴了，可惜无奈啊！“行，你最厉害，行了吧！”说完气鼓鼓的跑回镜子中了。苍潇也随之消失了。

　　初桃捡起掉落在地的镜子，里面一个小娃娃背对着镜面，一看就是气呼呼的不想理人。

　　初桃失笑了，原本压抑的气氛也在这一笑中缓和了许多。她把镜子放回原处，向着屋外行走几步，想起那些在这件事中丧生的人，又没忍住回过头“你真的会时光重来吗？”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镜童又跳出来了，气鼓鼓的。之前已经被压制了，难道这唯一的能力还要被人瞧不起吗？

　　“我就是问问，好奇！别那么大反应！”

　　“会啊！我当然会！这天底下就我一个能有这样的能力！”镜童气得跳脚，但三步之后停下来，“你真的想重来一次吗？真心，清醒，不后悔的那种？”

　　初桃惊讶！她虽然问了，那也就是随口。毕竟看这小家伙的样子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她似乎只是以此为食。都死了还重来个什么？

　　镜童看出初桃疑惑，忙举手示意自己清白：“我没打坏注意。真心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初桃问。

　　“因为我也很好奇！”镜童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答案。竟然是因为好奇。

　　“其实，重活一世并不意味着是现在的你回到过去，回到你想回到的时间点去力挽狂澜或者是兴风作浪。它就是一个回到过去，真的所有人回到那个节点。那个节点上的所有人都是那个时候的想法恶做法。那也就意味着再次出现选择的时候他们的选择依旧会和当初一样！那重不重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也不是绝对，会有极少的几个人能真的改变命运。这个我没证实过，但天地间什么事情都会有意外和奇迹不是。之前神荼也想过用我来改变命运，后来知道这个以后他就半点都没在提过。看来也是觉得自己没那个本事。”

　　“至于其他人，算了吧！连我的迷障都打不开，肯定没那个本事更改命运，不过是人生再重演一遍罢了。小姐姐你，我觉得到是可以试一试。虽然也是借助了外力才清醒过来。但是你之后挺清醒的。不过我可没说你一定能改变历史，我就是说可能有机会，可以试一试，顺便我也好看看结果。”

　　镜童说完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初桃，恨不得她现在就做决定。

　　初桃原本没那么重的心思想要事件重来，她始终还是担心事情会变得更糟，毕竟都没有经验可探讨不是。但如今听了这番话，她忽然心中很想要试一试，听起来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是一切都一模一样不是！

　　她不知道心中这念头到底是自己真的很想，还是被镜童诱导了，但不可否认，恐怕她逃不开这条路。但绝对不是现在，她是想改变人生，而不是送上去成为他的口中食。她要做好准备真的去迎接重生而不被迷障所困。

　　“回头再说吧！”初桃离开了，镜童脸上全是遗憾。

　　十日后，初桃再度找上轮回镜：“来吧！让我们看一看事情到底会不会起变化。”